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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鹰伸出脑袋，在乔兹手上魔擦了一下，而后看了约翰一会儿，似乎要把他记在心里，而后展开双翼，顺着来时的方向消失在浓雾中。
卡尔叹息一声，满脸惆怅地说道，“也不知道用什么宝物才能从卡维尔手里换一只巨鹰。”
“你别想了，她就三只，一直当儿子抚养，怎么可能给你。”
乔兹摇摇头，来到约翰身前，躬身说道，
“翼人阁下，你还记得那只夜魔的住所吗？”
“西北方向，翻过两座山。”
约翰回道，转过身，一动不动地看着巫师和猎魔人，在他们不解的目光中，突然问道，
“黄金苹果是什么？你们怎么确定它在芬里尔手中。”
卡尔耸耸肩，“这个问题别问我，猎魔人一向不掺和魔法争端。”
闻言，约翰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只看着巫师，等着他回答。
“这个…”
乔兹迟疑，沉思了片刻，无奈地说道，
“其实，这是一个传闻，我们也没有确凿证据。”
“没有证据！”
约翰冷笑，眼神顿时变得冷冽起来，淡淡的杀意从他身上散发，如寒雾一样不断向乔兹身体刺去，他表情微变，连忙说道
“阁下，我真的没有骗你，在雾山战争爆发的时候，两条信息开始在黑暗世界里流传，一是芬里尔丢了一个机械圆球，二是它手中有黄金苹果，第一条消息很多人知道，第二条消息只在一些隐秘渠道里流传，
巫师学院也是从那条隐秘渠道才知道芬里尔手中有黄金苹果，至于消息的真伪，没人清楚。”
约翰挑眉，道，“也就是说，在不确定黄金苹果是否存在的情况下，你们还是参加了这场战争。”
乔兹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回应。
“黄金苹果！”
约翰默念一句，脑海里不禁想起猎魔人兄妹说过的故事，以及故事的主人公…刺客兄弟会的创始人…阿泰尔，据说他从教会里偷走了黄金苹果，其后的几百年，在没黄金苹果的消息，现在，它又出现了，以诡异的不确定性，让人不解。
第一百二十二章 重回遗迹（）
一则辨不出真伪的传言就能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雾山。
黄金苹果！
也不知你究竟拥有怎样的力量，还未现身就引来这么多目光。
一行人向西北方向走，翻过两座不大的山脉，一片掩埋在尘土中的遗迹出现在眼前。
“老师，夜魔的巢穴就在遗迹下面。”
艾米低声说道，龇着牙，眼中闪过怨毒，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对方对自己造成的伤害，还有摄魂术，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要让它好好感受一下灵魂剥离的滋味。
这时，一阵清风从北方吹来，空气中突然多了一些味道，
猎魔人耸动一下鼻子，说道，
“雾妖的臭味，尸体腐烂的味道，还有未曾散去的血腥，嗯……
看来这里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他抽出放在披风里的长剑，在前面为众人引路。
猎魔大师的技艺毋庸置疑，在黑暗生物存在的地方，他眼中看到的远比一般人多。
巨魔粪便，巨蟹蜘蛛结下的旧网，雾妖的巢穴，几只刚出生的雾妖幼崽，以及一些远古时代遗留至今的图文。
“乔兹，你最好过来看看，我想我找到了一些你非常感兴趣的东西。”
嘶哑的声音从不知名的地方传来，众人心中好奇，顺着声音找到一处地下裂缝，。
裂缝的不到一米宽，上方是一块大石头，周围则是一个碎石堆，不仔搜查的话，根本找不到这种隐秘的地方。
乔兹躬身挤进裂缝，里面的空间很大，有两间房子大小，角落里堆了一些不知名的动物骸骨，地上有几滩鲜血，血液旁白则是四具刚刚死去的雾妖幼崽。
“好臭！”
艾米皱着鼻子，即使站在裂缝外面捂住鼻子，也挡不住这种刺鼻的臭味，书上说的没错，只有猎魔人才能找到这种阴暗、潮湿、又腥又臭的地方。
卡尔把照明用的魔法光棒丢给乔兹，指了指一旁的墙壁说道，
“对你来说，这个遗迹或许是个不错的驻留点，前提是，那只夜魔没回来。”
乔兹接过魔法光棒，蹲在墙角里观察，
扒开破碎的石头，潮湿的墙壁上出现一副还算完整的壁画，
壁画画着三个生物，一个拿着长矛，一个手持海螺，一个拿着三叉戟，
这三个生物明显不是人类，有手臂却没有腿，腹部以下是鱼一样的尾巴，脑袋扁又大，没有耳朵，没有鼻子，额头上长着三只眼，背上还有一双鳞片状的小翅膀。
“鳃人！”
乔兹瞪大眼睛，如同发现巨龙宝藏一样的盗墓者，眼中带着不可置信的狂喜，
“这里居然有鳃人的遗迹……”
他喃喃自语着，眼睛越来越亮，兴奋从内心深处往外冒，身体都轻轻颤抖起来。
“老朋友，提醒你一下，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猎魔人捅了捅好友的腰，指了指站在外面、全程一言不发的光翼人。
乔兹顿时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不舍地看了一眼壁画，转身走出裂缝。
“你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约翰面无表情地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一种史前生物遗留下来的壁画，而我刚好就在研究这种生物，情绪难免激动了些。”乔兹笑着解释道，
“史前生物？具体指什么？”
“这个，说起来就长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边走边聊。”
“那…好吧！”
乔兹表情有些无奈，终于体会到艾米描述翼人性格时使用的霸道一词，它确实很霸道，言语间气势十足。
“这种生物说起来还有从史前大洪水开始，翼人阁下，你知道史前大洪水吗？”
约翰点点头，“听过，没见过，你尽管说，不用问我。”
乔兹咧咧嘴，还是第一次见到只听不问的【求学者】，
“无数世纪前，我们所处的世界并不是现在的样子，而是一片海洋，整个世界都被海洋覆盖，只有很小一片地方是陆地，
海水孕育出了一种智慧不亚于人类、甚至比人类还高的生命体，它们长着三只眼，有细长坚韧的手臂，脑袋大，身体线条却很流畅，它们拥有自己的建筑、文化、历史甚至还有一套成熟的魔法体系，它们很喜欢作画，尤其在自家墙壁上，
因此，很多学者都称它们为喜欢作画的鱼，但我更倾向叫他们鳃人。”
“塞壬？”约翰皱眉道，
“不，不是海妖，是鳃人，长着鱼鳃的人类。”乔兹严肃地纠正道，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海水开始消退，天上的太阳越来越热，这个世界经历了长达几个世纪的干旱期，土壤沙化，海底植物纷纷枯萎，整个世界变成了一个大烤炉，几乎所有的生物都在这场灾难中灭绝了，鳃人也不例外，
不过，对此我并不认同。”
“哦！你有别的想法？”约翰说道，
“是的，我认为他们没有完全灭绝，而是分成了三部分，最大的群体没有熬过高温灼烧，化为尸骨，消失在历史洪流中，其他两个群体则存活下来，以完全不同的方式，
血统高贵、具有强大力量的部分鳃人贵族通过天球交汇的方法离开了这个世界，到其他位面避难，余下的在绝望中，选择改变自身，退去鱼鳃、鳞片，改变器官构造，体表长出毛发，以另一种生命体度过这段难熬的时光。”
说到这里，乔兹深吸口气，把自己研究的最终目标说了出来，
“我认为余下的这部分就是人类的先祖。”
我去！
听到这句话，约翰差点栽倒在地上，虽然这个世界和上辈子的地球有很多地方不同，但也不至于改变这么大吧，他听过猿变成人，什么时候，鱼也加入这个行列了。
“你不认同我的观点！”
乔兹目光灼灼地盯着约翰，大有你敢不同意我就破口开骂的架势。
约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是或者否都不太好，只能以“你的观点很新颖。”作为答案。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
卡尔发声了，就像以前无数次重复那样，“这和《狩魔信条》里记述的历史不同。”
“去他娘的《狩魔信条》。”乔兹大骂，“一本连作者都没有的书有什么可信度。”
听到这话，卡尔的表情顿时变了，厉声喝道，
“卡斯巴·乔兹，我提醒你，不要侮辱《狩魔信条》。”
巫师嘟嘟嘴，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
“好了，老朋友，我又犯糊涂了，
该死的，我一定会找到证据。”
第一百二十三章 玫瑰剑舞（）
罗克尔·乔兹是一个极具传奇色彩的人物，二十五岁之前，他是英国牛津大学历史系高材生，精通各种古代语言，对世界各国历史有着独到的认知与见解，甚至有人称他为下一个爱德华·吉本。
可惜，在经过一次没有记录在案的地下探险后，罗克尔就此消失，三个月后，一处隐蔽的巫师集会所，一位名叫卡巴斯·乔兹的年轻巫师开始崭露头角。
二十五岁对巫师来说，就像花朵即将凋谢的季节，但卡斯巴的表现却让集会所的巫师大吃一惊，他用与生俱来的语言天赋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学会三百六十五个魔法文字，甚至连一些隐僻的发音也掌握了。
这简直就是神迹。
魔法文字一般文字，它的发音很特殊，有的极高、有的极低、有的悠长平缓，甚至还有一部分只有龙族、恶魔等天生血脉强大的生物才能完整使用。
想要学会这种语言，只靠声带是不够的，必须掌握魔力共鸣，以魔力代替声带震荡模拟出这些音节，但魔力共鸣是高阶巫师才能掌握的技巧，绝不属于一个才学了两个月魔法的巫师学徒。
集会所的巫师认为卡斯巴·乔兹是百年难遇的天才，竭尽全力培养他，年轻巫师也不负所托，利用家族地位和自己历史学家的身份改善巫师长久以来积累的坏名声，甚至，连巫师学院也是他主动提出、并联合政府创建的。
艾米走在前面，小声说着乔兹的生平事迹。
听到这些，约翰总算明白为什么一个巫师能在军营里自由行动，还和作为死敌的教会骑士平等交谈，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几人沿着遗迹深处的入口向下走。
狭长的通道蔓延到极深的位置，中间两个岔路，一边通向夜魔的巢穴，另一边直指地下空间。
众人没有搜查夜魔的巢穴，径直向下，随着深度增加，周围的温度也开始下降，到最下方时，气温已经接近冰点。
“好浓郁的冰元素！”
乔兹微微皱眉，他对元素的感知很敏锐，这么浓郁的冰元素只有在一些高原冰川上才能见到，大山深处未免奇怪了些。
“我们快到了。”
艾米低声说道，随后后退几步，拉了拉乔兹的衣袖，
“老师，你下面准备怎么办？”
“放心，只要找到冰元素的能量桥接点，我就能用逆向追踪魔法找到元素之心的本源位置。”
乔兹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让她安心，这是他昨天晚上连夜制定的计划，使用逆向追踪魔法所需的器具也都备齐。
“那就好！”
女孩轻舒口气，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她的时间不多，只有两天，每一秒都不想浪费。
这时，在前面引路的猎魔人突然停了下来，关掉了照明用的魔法光棒，以极低的声音说道，
“前面有东西！”
闻言，三人表情皆是一变，
难道是那只夜魔？
这一想法刚出来就被约翰否定，以他对辛巴鲁的了解，除非芬里尔死亡、翼人消失无踪，否则，以那家伙怕死的天性，打死它都不敢回来。
猎魔人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双手握剑，压低步伐，如猫一样一步一步向下移动。
走出通道，一片蓝光迎面扑来，伴随着刺骨的寒气，周围的温度又下降几分。
一个足足有三米宽的巨大冰柱出现在前方，冰柱闪烁着点点星光，像繁星一样，把整片空间都染成了淡蓝色。
好浓郁的冰元素！
即使对魔法了解不深的猎魔人也感受到空气里涌动的寒霜，他侧着身子，用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地看着站在冰柱旁边的身影。
披着一件黑披风，脸上带着黑蛇面具，手里拿着腾蛇法杖，从高大的身体和手腕上显露的细鳞判断，这个诡异的家伙不是纯种人类。
怪人没有发现周围突然多了一道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