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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瞧着谢欢如此调皮,也只是无奈地摇头。
谢芝轻轻地点头,却有些羞赧。
谢欢接着说道,“你看到何处了?”
“这……”谢芝指着上头的。
谢欢看了一眼,冲着谢芝眨了眨眼,“要不要我与你说说后头的?”
“我还是自个看。”谢芝担心真的听了,入宫之后分了心,惹出什么祸端来。
韶华见谢芝如此,倒是笑了,“不妨事儿,等出宫之后,八妹妹再看。”
“嗯。”谢芝点头。
谢欢知晓她在给谢芝解围,冲着韶华吐了吐舌头,而后便等着马车停下,准备下车。
谢芝到底是没有见过如此相处的姐妹,毕竟以往,她也只是陪伴在兰姨娘的跟前,至于其他的姐妹们,也都是极少来往的,而每次聚在一处,说的也都是一些闲言碎语,反倒不像现在这样……安静却又让她不愿意离开。
她喜欢如此娴静的相处……亲切却不累。
第195章 大皇子请旨赐婚()
等入了宫,谢芝跟着谢欢,小心翼翼地跟在韶华的身后,早些的时候李嬷嬷是与她说过的。
待到了之后,韶华便被引着去了席间。
谢欢并非是头一次入宫,故而也知晓这宫中的规矩,转眸看着身后的谢芝,便让她跟着自个。
虽然她们都是谢家的人,不过身份却是不同的,按照规矩,她们只能坐在后面。
韶华坐下之后,便见沈欢与萧若如也在,袁绯琴也在场。
她昨儿个并未问拓跋玦关于那解药之事,只因拓跋玦所言,让她不由得多了几分的警惕之心。
倘若拓跋玦请旨赐婚,陛下恩准了那她该如何?
韶华自顾地思忖着,便想起了沈煜留给她的锦盒,她来之前特意打开了,将里头的东西拿了出来。
当瞧见之后,她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忧心忡忡。
若真的将此物呈上的话
韶华知晓,自个便与沈煜算是彻底地绑在了一块。
她兀自腹诽,只觉得此事儿让她进退两难。
沈欢斜睨了一眼韶华,想起那日踏青,便觉得心里不痛快。
沈婧也跟着过来了,坐在沈欢的身旁。
萧若如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有意无意地将目光落在韶华的身上。
明安公主慕容清月不过何时过来,接着便坐在了她的身侧。
韶华正在想着该如何解决,便见一道审视的目光正盯着她。
她这才收回视线,对上慕容清月的双眸。
“公主殿下。”韶华低声道。
“你在想什么?”慕容清月笑吟吟地看着她。
“没什么。”韶华也只是自然地回道。
慕容清月“哦”了一声,便起身往前走去了。
沈欢看着慕容清月与她这般亲近,入大殿之后,并未让人禀报,只是径自行至谢韶华的跟前。
此次入宫的皆是士族、官宦之女,乃是为了北蛮大皇子娶亲之事。
萧若如抬眸看向慕容清月,见她目不斜视地自她的身旁走过,虽然公主尊贵,可是她身为萧家的嫡长女,也是极有身份的,而明安公主未免太厚此薄彼了些。
沈婧因着上次她被陷害将谢欢推下池塘之事,如今对韶华反倒不像之前那般了,只是一副事不关己地样子,只管着看着前方。
不一会,陛下与皇后,及容妃,桓贵妃驾到,众人皆起身迎驾。
随即拓跋玦觐见。
韶华只是恭敬地端坐着,并未看向拓跋玦。
沈煜与谢诂紧挨着,左为男席,右为女眷,中间隔着帷幔,大殿中央,只有拓跋玦此刻静立着。
袁陌尘转眸看了一眼沈煜,见他气定神闲的端坐着,倒是没有丝毫的担忧。
他又瞥了一眼谢诂,见他也是如此,难免觉得这二人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韶华在想着拓跋玦该不会单刀直入,不等任何的缓和,便请旨赐婚吧?
“陛下,本王此次入京”拓跋玦自是歌功颂德了一番,在众人以为他不过是说一些恭维之言,未料到拓跋玦当真开口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况谢大小姐娴静端庄,秀外慧中,本王心之向往,心生爱慕之意,还望陛下恩准。”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便都落在了韶华的身上。
韶华愣了愣,也只是淡淡地抬眸,透过帷幔,看向大殿中央的拓跋玦。
拓跋玦只是诚恳地看向高堂之上的皇帝,自随从的手中拿过绢帛,呈上。
“本王愿以五座城池,黄金百箱,马匹百车,在本王有生之年,与夕照结秦晋之好。”拓跋玦的声音掷地有声,每一句戳中众人的心。
前面的且不提,只说这最后一条,便足矣令皇帝心动。
边关没有战乱,而且拱手想让五座城池作为聘礼,这怕是在夕照与北蛮敌对这些年来,绝无仅有的,毕竟北蛮从未与夕照和亲过,也从未休战和好过,这可是头一遭。
即便谢家不允,但是也抵不住朝堂上的重臣请柬。
沈欢看向谢韶华,只觉得闷得慌,隐约的还夹杂着丝丝的嫉妒。
萧若如也是如此,只觉得她与谢韶华相比,她哪里比谢韶华差了?为何北蛮大皇子看中了她,而且还为了娶她,开出了如此诱人的条件。
韶华知晓,倘若她不答应,到时候也会被夕照的百姓唾弃,毕竟,用她一个人换来夕照边关百姓几十年的安宁,那是划算不过的。
韶华暗自感叹,拓跋玦这一招的确狠,让她退无可退。
她抬眸看了一眼沈煜,倘若不答应拓跋玦,那么便要拿出沈煜给她的东西,可是这同样也是一条绝路
谢欢担忧地看向韶华,这无疑是一条死路,毕竟陛下是不会拒绝的。
谢昶双眸微沉,转眸看向不远处端坐着的席敬。
席敬还未离开,上次韶华前去,提及了此事,席敬是有了准备回绝,可是未料到拓跋玦竟然为了迎娶韶华,开出了如此诱人的条件,这无疑是直中陛下的心。
他看向谢昶,二人对视了一眼,打算无论如何,都要进谏,莫不能让韶华成为了政治的牺牲品。
二人正要起身,却见韶华缓缓地起身,行至大殿中央。
皇帝看向韶华,上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是席华,他看向不卑不亢地站在面前的谢韶华,那容貌,与那人有七分像。
这眉眼间的神态,让他蓦地失神了
韶华恭敬地行礼,而后说道,“陛下,臣女有要事禀报。”
“要事?”皇帝回神,只觉得那声音也是如此熟悉,他双眸渐渐地闪过一抹明光,沉声道。
“正是。”韶华说着,便将手中的锦盒恭敬地呈上。
一侧的总管上前接过,而后呈给了皇帝。
皇帝拿过,当看过之后,双眸微动,接着看向韶华,“此物你是如何得到的?”
“这乃是母亲临终前,交给席老太太保管,后来便交给了臣女。”韶华跪下说道。
席敬看向韶华,神色不变,只是瞧着皇帝的脸色,只觉得这锦盒内的东西,会让皇帝左右为难。
沈煜此时起身,他脸上依旧蒙着面纱,身着着却是冰蓝纱的长袍,步履从容,神态淡然,宛若皓月般,让人似是看到了浩瀚地江河。
“臣参见陛下。”沈煜轻撩衣摆,微微颔首道。
面圣不必行大礼,更是戴着面纱,在夕照,怕是也只有沈煜一人了。
可是偏偏这位沈家的三公子,却又是个特立独行之人,行踪飘忽不定,毫无建树,偏又独得陛下看重,更甚至与在沈家,也是颇有地位的。
沈欢看着许久不见的三哥主动上前,目露疑惑。
沈婧也瞧着,只觉得三哥今儿个有些奇怪,尤其是他素日甚少这样的打扮,如今瞧着,反倒多了几分的清冽来。
萧砗不知为何,心中蓦地生出了不好的预感来。
谢颖因着大夫人的关系,亦是桓贵妃下了懿旨,她自是入宫了。
以往,她是坐在谢韶华如今的席位上,可是如今,她坐在了谢欢的身旁。
谢欢如今的心思都放在了韶华的身上,着实是担心不已。
韶华只是低着头,既然她选择将那锦盒呈给皇帝,便也有了选择。
拓跋玦当然不知那锦盒内是何物,不过瞧着皇帝见了那锦盒,目露迟疑,便知晓此物至关重要。
他侧眸见沈煜过来,也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沈煜看向皇帝说道,“陛下,臣也有要事禀报。”
“哦?”皇帝挑眉,将手中的锦盒合起,直视着沈煜。
沈煜自袖中拿出一个锦盒来,而众人双眸闪过一抹惊讶,只因韶华适才呈上的锦盒与沈煜手中的锦盒乃是一对,这乃是太皇太后的陪嫁之物,当今世上仅此一对。
皇帝双眸微蹙,内务总管已经上前接过,恭敬地呈给了皇帝。
皇帝打开,看过之后,抬眸看着沈煜与韶华,随即又将目光落在了谢昶与席敬的身上。
“大皇子远道而来,正巧过些时候便是秋猎,晟儿,这几日你便陪着大皇子。”皇帝沉吟了片刻开口道。
慕容晟连忙起身,恭敬地躬身道,“二儿臣遵命。”
拓跋玦见状,并未逼迫,而是笑着应道。
宫宴结束之后,韶华与沈煜、谢昶、席敬都被留在了宫中。
谢欢与谢芝二人出宫之后,也不敢独自回府,只好在宫外的等着。
谢昶与席敬却不知那锦盒内究竟是何物,不过竟然能够让皇帝有所犹豫的,想必是极为重要的。
韶华跪在大殿中央,沈煜立于一侧。
皇后、桓贵妃、容妃皆以离去。
谢昶与席敬亦是跪着。
“此事还有何人知晓?”皇帝冷声道。
“回陛下,除了臣与谢大小姐之外,便是陛下您了。”沈煜垂眸道。
“好,好啊。”皇帝沉声道,嘴角带笑,不过眸光锐利。
谢昶与席敬心下一慌,却也不知究竟是何事,只能暗自思忖。
韶华敛眸,只有如此,才能够阻止皇帝下旨,让她远嫁。
“都退下吧。”皇帝冷声道。
“谢陛下。”韶华与沈煜二人行礼之后便退了下去。
而谢昶与席敬见皇帝起身离去,便也退了下去。
题外话
亲耐哒们,猜猜锦盒里面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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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当众拒婚()
沈煜与她并肩而行,她转眸看着他,夜色正浓,那薄纱在月色的笼罩下,浮现出他独有的轮廓,夜风习习,面纱随风飘动着,也不知怎得,韶华只觉得只要她一眨眼,他便会消失,犹如这吹来的风,抓不住
她暗暗地摇头,嗤笑着,她何时变得这般多愁善感了?
抓住他又能如何?
沈煜只是往前走着,明明可以大步离去,却依着她的脚步,并行而前。爱玩爱看就来
韶华并无察觉,直等到坐上马车,前往宫门口时,她恍然,只见沈煜自然而然地扶着她上了马车,而自个也钻了进去。
韶华坐在马车内,抬眸看着他。
许是以往也不曾如此多地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反倒让她有些不自在起来。
马车内点着熏香,夹杂着丝丝的墨香,蓦地,她似曾相识。
沈煜见她只盯着自个瞧,不开口,他抬手,亲自倒了茶,放在她的面前。
她愣了愣,这才有些慌乱地收回视线,低头盯着那茶杯瞧着。
初见时,他也是如此端坐着,手中捏着这白玉杯,如今想起来,反倒觉得犹如昨日才发生似的。
沈煜知晓,距离宫门口还需要些时辰,便也耐心地等着她开口。
韶华的确有话要说,不过在盯着那茶杯时,却也说不出口。
那东西既然呈上去了,众目睽睽之下,怕是也抵赖不了了。
她抬眸看向他,“为何是我?”
沈煜静静地看着她,“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了。”
“倘若没有那东西呢?”韶华却也不难受,只觉得这才是最合乎情理的理由。
“你也是最合适的。”沈煜的声音清冽,却不失温润,听起来宛若清风,能够抚慰心灵。
韶华也只是笑了笑,既然决定了,那便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拓跋玦,她自然是不能选的,那么眼下只能如此。
不过也许这是缓兵之计,等回谢家之后,她再与父亲商议吧。
韶华抿唇不语,纤细白玉的手指捧着那白玉茶杯,宛若手捧莲花,透着一股清新淡雅之气。
沈煜也缄默不语,不知他此刻的心思,而韶华此时也没有心思去想。
待到了宫门口,马车停了下来,沈煜率先下了马车,便伸手要扶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