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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回太虚梦破晓前生,见仙姑再续红楼缘
当郁黛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飘飘缈缈的云层之间,云层慢慢散开,但见朱栏白石,绿树清清溪,真是人际希逢,飞尘不到。
她死了吗?记得,自己是被那狠心的私生子哥哥开着越野车带到了一处偏僻的山崖去看烟火,结果趁着四下无人,而她又松下防备之间,却将她从山崖上推了下去。他想除去她,然后取而代之,继承本来爷爷已经转入她名下的天价遗产。
郁黛琳叹了口气,与这些人周旋斗争了这么久最终还是让他们杀了自己。不过转念一想,一个微笑荡漾在她的唇边。
以为她死了,他们就是遗产的唯一继承人了吗?别做梦了!她早在爷爷将遗产转入她名下的同时顺便签了一份秘密的生前遗嘱:如果她死于非命便将所有遗产捐到希望工程,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能够得到帮助。虽然刚继承遗产就写遗嘱有些奇怪,但是在那样的险境之下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她也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他们的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
正在胡思之际,忽然郁黛琳忽听山后有人作歌:
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寄言众女儿,何必觅闲愁。
郁黛琳一时觉着这词有些熟悉,像是在那里听过一般。细细想来,再抬眼看看四周景色,竟发现这像是红楼梦中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中的段子。难道自己死后来了太虚幻境不成?定了定神,这是长年以来与家里那帮觊觎着她遗产的亲戚斗法留下的习惯,于是到了危险或是迷乱的时候,便越是保持清晰和镇定。慢慢看吧,反正来了这地方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
正道是: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
大脑急速飞转之间,歌音未息,早见那边走出一人来,蹁跹袅娜,端的与人不同。信矣乎,瑶池不二,紫府无双。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
“你是?”
当美人见到美人时总要将对方打量地比任何一个色狼都还清楚。郁黛琳也不例外,她盯了对方良久,不是很友好的吐出了一句。不是不想友好,而是在不认识的人面前绝对不能表现出太多的殷勤,这是她勾心斗角这么多年的本能。
“吾居离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乃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警幻仙姑是也:思人间之风情月债,掌尘世之痴男怨女。绛珠妹子,即便是忘了本尊,也不必如此说话,倒好像你我一见便是仇人一般。”
那仙姑似笑非笑得看着郁黛琳。抖了抖手中拂尘,只见她手间多了一本大红底镶金册,上面写着“金陵十二钗正册”七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真作假时假亦真。红楼之事并非杜撰,只是那世间痴人并着自己的一厢情愿改了结局罢了。你虽此世尘缘已尽,但在那里仍有前世姻缘孽账未销。一切情缘皆由你而起,必定要因你而落。去吧,以你之力必定能重述一段不一样的红楼。”
“你说我是林黛玉?我叫郁黛琳。郁黛琳,林黛玉&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郁黛琳惊了,即使有见泰山倒于面前而不乱之势,听见这样的天方夜谭,也不免有些讶异。反反覆覆得念着自己的名字,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郁黛琳一瞬间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这里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那么她要去改变林黛玉悲惨的命运。从初中时读《红楼梦》便一直为林黛玉鸣不平。为什么像她这样的好女子会凄然死去,而薛姨妈、薛宝钗那样的口腹蜜剑的毒蛇却享尽荣华?
但是郁黛琳仍然有些不放心,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个自称是警幻仙姑的女人,问道。
“历史将因我的一言一行而改变吗?”
想到以后《红楼梦》会因此而改变,郁黛琳有些不放心。她的本性并不坏,只是仅仅想在尔虞我诈的世界中保护自己罢了。因此她不想别人给她带了麻烦,同样的也不想给别人带来任何的麻烦。
警幻仙姑早已看出她的心思,收起了手中的“金陵十二钗正册”,抖了抖手中的拂尘笑道。
“此事汝亦可放心。红楼之异界不与此世相连,自不会有任何变化。汝尽可放心行事。”
郁黛琳只看见四周出现无数道金光将自己紧紧地包围在其中,意识所到达的最后就是看见了警幻仙子含有深意的笑容。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正是:
生死由命意在天,前世因缘今生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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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烟花三月游意正浓,林府双降贵媛皇胄
烟花三月意正浓,所谓的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此话自然不假江南水乡湖边的柳树刚刚抽出了嫩芽来,随着这春日里微醺的清风翩跹着。有诗云: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春燕啄春泥。此时桃花夹着飘飞的柳絮纷纷扬扬,漫天花影之中些微的落着缠绵的春雨,春色如此叫人欲罢不能。
是日,苏州巡盐御史林如海府上闹得天翻地覆。要问怎么了。原是原本随着北静王爷一同来苏州的北静王妃难产。已经送进房中三日三夜,至此却依旧不见动静。想来那北静王妃早已力竭,只剩下幽幽的一口气漾在胸中,撑到现在只想将那作死的冤家生了出来,给丈夫留下个孩子。
“王爷,王妃她不行了,生不出来!”
一侍婢急急得从屋中跑了出来,方才听产婆姨一说,整屋的人都慌了神,只好找王爷来定夺。北静王年已四十有五,但嫡王妃此时仍是第一胎,而家中别房妻妾也无生育。如何知道这事,也只得在原地打着圈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闹得天翻地覆,没个开交,只闻得隐隐地木鱼声响,念了一句。
“南无解冤孽菩萨。有哪人口不利,家宅倾倒,或中邪祟者,或逢凶险者,吾善能医治。”
北静王听了这些话,哪里还耐得住,便命人快去请来,也不顾及是否是江湖术士专门前来骗钱的,只命人请了进来。举目一看,原是个癞头和尚,鼻如悬胆两眉长,目似明星蓄宝光,破衲芒鞋无住迹,腌臜更有满头疮。
北静王见此人生得不凡,想不也不会是什么凡人,于是忙上前作了个大礼。
“不知大师能否救爱妃一命,若保我妻儿两全,小王必当重谢。”
“这自可不必,只是王妃命不该绝,上天要留她一命。敢问王妃平日里最惧何声?”
“爱妃最听不得爆竹火花之声,每每听见必全身震颤难眠。”
北静王虽不自在,奈此癞头和尚能救娇妻之命,只得据实相告,不敢有半点隐瞒。
“请王爷在这屋外燃放爆竹,尊夫人便可顺利产下孩儿,妻儿具可保全。此为贫僧送之薄礼,自此告辞。”
便留下一玲珑翠玉飘然而去。
北静王也无暇顾及,忙命人依那癞头和尚之言在王妃屋外燃放爆竹。片刻之后,只见暗黑的天际有一道红光越过。正入自家王妃屋中,众人仰头之时便一侍婢出来报喜。
“恭喜王爷,王妃生了。是一位小王爷。”
北静王喜得让进门里,只见产婆手中抱着一男婴,肌肤胜雪,煞是可爱。这是又有林家仆婢几人前来问候,祝贺北静王爷王妃喜得贵子,又报上林家夫人即荣国府贾赦、贾政二人之妹名贾敏者也喜得一女。一时间,四下皆欢。
北静王见今日是三月十五,便邀定下一月圆之夜,在林府的后花园中大摆庆生宴。北静王为四王之首,林如海之家当年又在帝位之争中出过一臂之力,深得皇帝厚爱。因此于北静王也算是生死之交,两人私下里常以兄弟相称不分你我,甚是相欢。
一月以后,四月十五晚,林府后花园中。
“如海,让夫人将小姐抱出来看看吧。都做了她的干爹,一个月来却连干女儿的的面都没见过,这也太&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原来,这林如海早与北静王相约,让他做了女儿的干爹。而可惜,这孩子自打娘胎里出来,便怯弱不胜,自是不敢拿出去与人见的。
“这就让人去。那王爷您是否也该让臣见见小王爷。”
这是在宴席之上,周到的礼数必不可少,在场的人中嫉妒林家财力权力的人不在少数。若是有什么让他们听去了,在添油加醋的传了出去,到了皇上的耳朵里,而皇帝生性又多疑,万一误会了,这林家与北静王两家也都完了。
一会儿,北静王妃和林夫人都抱着孩子出来了。
“真是个俊俏的小姐。”
只见了一眼,北静王妃便夸道。也是,那孩子虽才只有一月,但珠圆玉润,很是饱满,只是有些苍白像是病了很久似的。却反倒更让人怜惜,所见之人无一不是爱到心了里的。
“可有名了?”
“回王妃,还未取。是一月以来,挑了成百上千个都不称心,若是王妃能不吝赐名,那便是这孩子的福气。”
“那就叫黛玉吧,曾有古人作诗,道是‘镜中螺黛泻重重’,又有尾联以‘十二银桥锁玉龙’作结,林大人你看可好?”
“黛玉,这真是个好名字。长大后必定是个玉人。臣多谢王妃赐名。”
正是:平安无事母子全,喜得贵女更赐名。
3。北静王重游御史府,林黛玉得玉忆前生
一晃又是一年,每岁三月,北静王是必到这苏州林御史家坐坐的。说是来看看老朋友,实则是,嗜上了这苏州的好茶。苏州盛产茶叶,而这御史府自是名茶聚集之地。
这年果然,北静王又携了王妃、幼子前来林府。
“如海,本王又来讨茶喝了!”
林如海在门外等了片刻北静王与王妃的车驾便到了这里。虽说是微服私访,但是北静王想来是个会享受的人,从不曾亏待了自己,因而自也不会只携了妻子与三五仆从前来。刚进了门,仆役上完茶皆退下,在大堂外伺候着。北静王便大声的调侃道,倒是弄得林如海不好意思起来了。林如海与北静王虽是老相识,却性格迥异——一个内敛,一个外向。也不知怎么的就是这般投缘。大概是一个谨慎愿听,一个大胆愿说的缘由罢了。
“王爷看您说的,您想喝茶指派人来个信,下官立马就给您送过去,那还用您亲自前来。”
北静王端着茶,坐在林家后花园的一处听风亭里,看着四面环水,绿柳如茵,奇石嶙峋的苏州园林,不由的啧啧道。
“送来的没你亲自泡的香,再说了,本王就喜欢在你家的后花园里喝茶。”
的确,林如海家的花园虽不大,倒也雅致古朴。古人有云:“小桥流水人家。”这倒是让日日看着皇宫内院,玉宇琼楼的北静王甚是喜欢。
“这倒是难为臣了,王爷往后还是您自己来苏州吧。”
忽听林如海话锋一转,原本说要亲自送茶来府上,这会又要他自己来,一时怪异。不禁问是为何。只听林如海苦着脸回到。
“要茶,要臣都容易,可是要臣把这院子搬到金陵去,臣怕是老了,没这个力气了。”
北静王听罢,哈哈大笑。一边笑还一边拍着林如海的肩。
“如海啊,今后若是谁说你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本王定是要找人和他拼命。”
“王爷谬赞了。”
这里说着,后堂林夫人屋里也是好不热闹。北静王妃抱着小王爷水溶正和黛玉玩来着的。两人本就是结拜的姊妹,一年不见自然多不胜数的悄悄话要讲,想来自己虽然以为王妃,却少有像贾敏这样不卑不亢的知心之人,心中自然是多了一份欢喜。
忽林夫人见水溶颈上挂着一块翠玉,碧绿晶莹煞是好看,只见上面镶着几个字。曰:“凤兮凰兮,凡鸟惘落红尘”反过来一看,亦有一联,像与前面的是一对儿,“姻兮缘兮,水木之债牵今生”。
“这是?”
“这是生这冤家之时难产,幸有一神僧在屋外燃起爆竹将我惊醒,救了咱们母子一命,后又留下这玉。也只当是福祉,便戴在身上好保他平安。”
“让姐姐见笑了。只是刚好我娘家有一位衔玉而诞的公子。一时好奇,因有此问。”
北静王妃沉吟片刻,像是想起来了。
“是名唤宝玉的吧。我也曾见过的几面,比水溶只大了两岁。”
北静王妃还记得初次见宝玉是在他百日之时,她代北静王前去祝贺。看见了那个可爱的孩子,生得不俗,只是不足周岁便甚是顽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