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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带着酽酽的笑意,转身走出屋去,原来她也不曾绝无希望。
“王爷还想守着那个誓言多久?就算是为了紫兰,就算紫兰三次救过您的性命,是为了您而死的。就算紫樱也是柳大哥最爱的女人。可是紫樱犯的错,已经三条命都不够抵的了,万一她再‘‘‘‘‘‘”
紫鹃站在一旁,知道此事并不是自己这样的身份的该开口的,只是为了黛玉的安危,即使是要被王爷责罚她依旧直言不讳,哪怕犯了以下犯上的大罪。
“本王在紫兰死前曾答应过此生此世要好好照顾这个丫头。也在湘莲离开前承诺。”
为了那时的两个承诺,北静王怔怔地看着依旧还在昏睡着的黛玉,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为此失去了眼前的这个人。他也答应过,会保护她的,绝不会让她受到半分伤害,谁都不可以。
“莫言,传本王的话,让紫樱即日起便住泻玉轩,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再到外边来。至于内府中的一切事宜,就由太妃身边的白芷,几个府中的嬷嬷一同处置吧。”
听见了北静王有话吩咐,莫言忙走进里屋,在屏风脚下静听着,然而脸上的神情却渐渐僵硬起来,心已经吊到了嗓子眼上,当听见北静王似乎并没有怀疑他的意思,也就慢慢放下心来。
“退下。”
北静王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耳边,莫言默然的起身离开,没有想到北京玩那个竟然有这样犀利的鹰一样的眼神。其实很多东西并不是莫言所知道的那般,而他每日里兢兢业业伺候着的王爷,也并不是像他所想象的那样信任他。
“王‘‘‘‘‘‘”
紫鹃似乎还有话要说,可是床上的黛玉的睫毛微微的震颤了一下,似乎是要醒过来了。北静王的心中一阵狂喜,执起黛玉的柔荑,紧紧贴在自己的心口,似乎是想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温度。轻唤道。
“玉儿,玉儿,快醒醒······玉儿······”
北静王的手轻轻握住黛玉的一双柔荑,怀中的人儿仿佛有了知觉,但两弯柳眉紧紧地拧着却依旧不能睁开眼睛。
“紫鹃,快传太医。”
北静王焦急地看着痛苦的黛玉,她的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不自觉的发出一两点低绵的痛苦呻吟,口中却微声呢喃着,然而字字敲进北静王水溶的心中。
“不要,不要离开我,水溶。”
“本王在这里,不走,就在你身边。”
只是这般紧执着她的手似已不能让她感到安心,北静王翻身上床,将黛玉无声揽在怀中,抱着这个柔若无骨的人儿,水溶阵阵心悸,一颗心抽痛着再也不能自己。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她究竟承受了多少的委屈与孤苦,竟将自己的身子拖成这样。
算算这些年来,他所知道的事情便已不下百件,那还有他不曾只晓的又有多少,在这日日夜夜的焦急忧思之中,没有一个晚上她是能够安然入睡的。也没有一天能够完完全全的让她凭着自己的心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凭着自己的喜恶去待人的。他一次次想要将她带出那个黑暗深渊,然而她却一次又一次的拒绝着他的那颗赤子之心。
仿佛是感受到了北静王的存在,黛玉渐渐安静了下来,恬然睡去,只是那手却紧紧抓着北静王的衣袖不放。又不知过去了多久,北静王只是稳稳的将黛玉安置在自己的怀中,即使双臂因为重量早已麻木的失去了知觉。
忽然间,北静王那个感受到了怀中人儿的轻微颤动,知晓她将要醒转,掩不住激动兴奋的神色。一直阖着的眼慢慢睁开,因畏惧瞬间的光亮而别过头去,将脸埋入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
“醒了?身子可好些了?”
黛玉撑起了虚弱的身子,不着痕迹的离开了北静王的怀抱。为怀中的空落而感到一丝失望,却依旧保持着作为一个贵族最骄傲的理智,淡淡的询问。他们都是最骄傲的人,即使感到孤独惶惑,也拒绝互相拥抱,来汲取片刻的温存。
“黛玉谢王爷救命之恩。”
黛玉有些疲软的半倚在床上,并不想多什么,一句话却再次撕扯的彼此之间的隔阂。
“本王去唤紫鹃。”
北静王正想起身,却被黛玉牵住了衣角,动作一怔,转过身去,黛玉也为自己下意识的动作而感到窘迫,有些尴尬的别过头去,似乎是在掩饰内心的慌乱,用帕子掩着嘴清咳了几声。
“黛玉是想请王爷代为转告,让紫鹃去准备车马,家中老祖宗怕是要担心了,黛玉即刻便走。”
此话说得通,也说不通,自然这些事情该是下人准备的,只是此间是在王府之中,此时有事自然不用说与紫鹃。想到这里,黛玉抬头望见北静王脸上似有若无的笑意,忽然又想起了那日在宝玉面前说的话,不由得脸上飞起一片红霞,耳朵微微发热,霎时间有些慌乱。
北静王转身出门,在没说什么,他是知道的,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只要她有心,他便可以等,哪怕是到天荒地老亦可以等。自那以后,一直到紫鹃领着黛玉离开这里,北静王都没有再出现过了。
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失落,从而阻挡了她前进的脚步,而他也相信,他的心她是明白的,就像他同样明白着她的心一般。自此安心放她离开,就恍若那次她的离开,只是少了绝望,平添了几多希冀。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看出了紫鹃心中的疑惑,更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覆上她的手,温言笑道。从来都是将他当作自己的姐姐一般,将脑袋靠在紫鹃的腿上,像是累着了,阖了眼不再说什么。一夜之间仿佛长大了许多,宝玉骑着马,跟在后方,已不再试图接近黛玉的车驾。
“姑娘,姑娘······”
不知过了多久,紫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黛玉撑起身子,却依旧有些摇晃地半靠着紫鹃。抬了抬眼,其中满是疲倦,不知道是因为正病着,还是因为命运的纠缠。紫鹃叹了口气,微微将黛玉搀起。
“该下车了。”
黛玉听后有些倦怠的点点头,一路上的沉睡并没有带给她什么轻松,反而那颠簸让她更加难受,紫鹃掀起了天鹅绒的帘子,一束阳光射入,照在黛玉如碎瓷般苍白的脸上,让黛玉显得更加虚弱。脚步有些虚浮,一个趔趄身上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了紫鹃的身上。也许是她太过瘦弱了,竟然紫鹃感受不到这样的重量。
“姑娘还能走吗?或是再坐一会儿?”
紫鹃见黛玉这般,料定是烧还未退,热正慢慢的上来不免有些担忧。
“不了,扶我下车吧。”
伸出手,递给一手扶着帘子的紫鹃,紫鹃持着黛玉柔若无骨的柔荑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下车。此时,宝玉已经下了马,停在一边并未率先进门,仿佛是在等候黛玉。紫鹃见此不禁皱起了眉,难道他还没有死心吗?若是这样,那这不仅是他的不幸,更加是黛玉的不幸。
黛玉下了车,对着贾宝玉微微一笑,似乎是在安慰他。告诉他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这让紫鹃心中更是一阵忧虑。
“一起去老太太那里请个安,也好让她平下心去。”
黛玉对着满脸愧怍的贾宝玉柔声道。又轻轻捏了捏正欲开口的紫鹃,她也看到了方才她神情中的变化,更知道她的意思,只是她有她的打算,自不必让人插嘴。紫鹃懂了黛玉的意思,只得从命,甚没好气的对着侯在一旁听候吩咐的小厮道。
“听见了没,还不快去准备轿子,还让主子们等你不成?”
黛玉有些失笑的看着一脸愠怒的紫鹃,知是在心疼自己,也不好多做责怪,只等着那小厮找来两顶轿子,进了轿子去了贾母那里。贾母见了两人皆平安无事,自是喜极而泣,只抱着贾宝玉哭着心肝儿、肉儿。众人都围了上去,好容易才劝解住了。贾母又忙扶着黛玉坐了下来,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
“身子可好些了?”
说着,用那老人特有的有些枯槁的打着皱的手覆上她的额头,发现仍滚烫着,忙命人去将太医请了来,只听这时一直沉默着的黛玉忽然开口,对着正要去请太医的小丫头叫道。黛玉只不过想着北静王太妃还需人照顾,不想因为自己而麻烦了她。
“去太医院请吧,不必找那什么王太医来。”
那丫头站住了,看着贾母,似乎是在做最后的请示。贾母的神色中闪过一丝奇异,不过很快便平静了下来,点点头,让她快去。又让紫鹃鸳鸯扶着黛玉去了里屋自己的床上躺下。免得老坐在外边即受了累又着了凉。
“老祖宗,不碍事的,只是发了热,平日里也是常有的,喝点水躺一躺,自然就退下来了。”
黛玉轻扶着贾母的手,想让她平静下来,看着这个已经年近花甲的老人,一瞬间有些怆然,毕竟,她已经老了,就算是怎样锋利的宝剑终还是抵不过有锈钝的那一天。可是她却还要为这些不肖的儿孙们日夜担忧着。也许,这中间还包括着自己。
贾母停下坐在,坐在黛玉的床边,将洗净的是不敷在黛玉的额上。语气中显露出一丝深重的愧疚,黛玉知道这不仅是对于自己的,也是对于那个她最最喜爱的,却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女儿——她的母亲。
“是我这老太婆不好,老眼昏花了,一心只想着那没良心的孽胎祸根,你还病着,我却这般狠心的让你去······”
说到此处,贾母不免又落下泪来,黛玉忙安慰。她是他的外祖母,却真心待她,她不是看不出来的,虽然这泪并不是百分之百的真实的,否则那日她也不会这样急着让自己北静王府,在她的心中,外孙女终还是不如那个亲生的孙子来的亲。但是,她对她的爱却是真真实实让她感受得到的,因而她并不想让她伤心,也不想要让自己成为她的再一个担忧。所以一直隐忍着,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一切。
“老太太,太医来了。”
这是,鸳鸯走近贾母,轻声禀告道。一听太医来了,贾母连忙拭去眼角的泪水,整了整衣襟,吩咐鸳鸯请他进来。太医诊完了脉,写了药方,接着又吩咐了几句,贾母便吩咐鸳鸯带着下去领赏,又禀退了左右,看着黛玉,神情中有着的尽是严肃,似乎想从黛玉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老祖宗为何这样看着玉儿?”
黛玉被贾母盯得有些不自在了,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贾母正色,语气中透着黛玉从未有见过的严正。
“你和北静王爷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黛玉别过脸去,不敢正视贾母逼人的视线,她的眼中泛着精光,似乎是只要有一眼就能够穿透人的心灵。而贾母的问题正是此时她最不想去思考的问题。
“说实话,为何宝玉会冲进北静王府去,又为何你都病成这般了才刚刚醒转,他竟不开口留你?”
听了贾母的话,黛玉更显得局促,颇为不安的用手绞着被子,只是不说一句话。并不是她不想说,只是有些话她不能说,而有些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样来说。
“这又是怎么了?”
贾母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叹了一口气,仿佛是为了无奈地现状而叹息,又似乎是为了安慰自己,柔声对着黛玉问道。
“可还有转寰的余地?毕竟你们那时那样的好。”
见黛玉不言语,只是本身干涩的眼睛此时已经泛红,朦胧着一层淡淡的水汽。贾母用手绢抚过黛玉的眼角,听着像是在安慰,却更多的是在软软的责备黛玉那生在骨子里的刚硬,虽外表娇弱,但内心却有着对于某些事情丝毫不让的气质。
“我也知道你平日里受的委屈多了,只想要找一个真正疼你的人,可是,为什么不让着他些?毕竟他是王爷,他有他的气性。更何况,他待你······”
“我并不求他的荣华,更不贪他的富贵,又何必低声下气去媚他的心神,讨他开颜?!”
绝少见的,黛玉并没有让贾母说完,而是忽然抬起头,炯炯的目光逼仄这贾母,一席话如刀子一般,迫的她哑口无言,唯能摇摇头,再一次,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虽老了,平日里却是阅人无数,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什么样的事情没有遇过。当那年第一眼看见黛玉的时候,她便知道,这个孩子并不是这区区的贾府留得住的的人,终有一天,她会飞上枝头,成为人中龙凤。这个孩子有她从未见过的气性,就好像她并不是这个世界所能创出的人儿。
她有元春的贵气大方,却有她做不到的远见卓识,否则也不会时至今日,元春还是怡亲王府中一个不受宠的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