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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既可以了了黛玉和宝玉这一段孽缘,也可以成全宝玉和湘云,她看到出来的,这个云丫头从小就喜欢宝玉,只是碍于两个人的身份,不便说罢了。现在将她接过来,先要她和宝玉重新培养培养感情,说不定,到时机会到了,两个人自会私定终身的。
对于贾母这样的想法,鸳鸯不置可否,毕竟,现在宝玉的一颗心还是悬在黛玉的身上,就算黛玉此时已经心有所属,但是只要她一天不出嫁,宝玉的心便一天不会死,贾宝玉便一天会重新活过来。更何况,以最近的消息来看她总觉得史湘云似乎变了很多。
而此时,黛玉和北静王的事情现在有些悬,这让贾母很是担心,黛玉这样烈的性子,自然是不会去道歉的,而北静王是王爷,又是皇上的侄子,蒙受圣恩,又怎么会轻易低头,若是长此以往,两相僵持不下,这该如何是好?
此时,为了宝玉和黛玉各自的婚事,贾母想得脑袋都疼了却还是不能想到办法。终于,在鸳鸯的劝言下草草地吃了晚膳,早早地睡下了,但是因为这件事情,还是不能够入睡,只是,睁着眼,看着天,满脑子都是北静王和黛玉的事情。
忽然,想到再过不久便是黛玉及笄之日,到时候,就将北静王请来,两个人的误会自然可以化解,到时她就当一回媒人,若是成了,说不定当时是就可以将这门亲事定下来。一想到这里,贾母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便落了大半,睡意也渐渐地袭上来,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潇湘馆那里,紫鹃早早地把袭人请了来,将这个不肯走的魔星请劝了回去,让黛玉暂且好好歇息。黛玉后来又喝了两回药,只觉得头晕想睡,待到醒来大概已经是两更天了,只看见窗外有一个纤长的身影,静默的伫立着,并不进来,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黛玉的心中,闪过一阵狂喜,这个影子是那样的熟悉,是他,一定是他。原来他听懂了她的意思。她的心中泛过一阵酸酸甜甜的感觉,明明是高兴的事情,眼睛却酸涩地有些想哭。
窗外的月光更加明亮了,将窗外人的身影照地更加的明显而透彻。黛玉走近窗边,隔着窗户,抚摸着那个影子的轮廓,一遍一遍,竟然不曾觉得厌倦。终于,窗外的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你的病,可否好些了?”
黛玉还是不语,只是用手指一遍一遍地描着他的轮廓。窗外稀稀落落地想起几声早蛙的鸣叫,让人心中一阵不耐烦,但是,黛玉依旧歪着身子,半倚在窗边,动作是那样的温婉恬淡,可是诉说的确实无尽的相思。
窗外的人影一闪,忽然间没了踪迹,黛玉停下手,站着不动,身子也直了起来,像是在寻找着窗外人的踪影。忽然,腰间一紧,一股温热的气息穿过脖颈轻抚在脸上,掠过一阵酥麻感。
黛玉的手轻轻覆上北静王的手背,北静王的手稍稍一松,黛玉便转过身去借着皎洁的月光凝视着他满含着不舍与心疼的双眸。冰冷的指尖触及他紧皱的眉头,温润的犹如羊脂玉一般的呢喃轻声在北静王的耳边响起。
“你皱眉,我会不喜。”
感受到了黛玉指尖的冰冷,紧锁的眉头并未张开,而是拧得更紧。将黛玉拦腰抱起,稳稳地放在床上,温柔的为她盖上已经换厚了的锦被,这次北静王并没有上床,而是坐在床沿面对着黛玉,凭着月光洒下的盈盈流辉想将她的样子深深引进眸子里去。
黛玉知道北静王的顾虑,他总是在害怕她还未完全的原谅他,毕竟那夜的事情并不是这样容易就能忘得掉的。因而谨慎的保持着两人的距离,就是今日,若不是太想相见,怕是他会就这样躲在窗外一夜。而然对于他的爱,她可以原谅第一次,但是这并不表示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上天也不会永远无止境的创造着两人可以和解的机会。
“这些天你也该很累了,回去睡吧!”
不舍得让他这样整夜的坐在自己的床边,黛玉伸手扯扯他的衣袖温言道。目光流转间是深深的爱恋。北静王微微颔首,忽而俯下身,冰冷的双唇轻轻掠过黛玉的滚烫额头,黛玉清声笑道。
“没事了,白天里你不是已经派太医看望过了,吃了药,歇息了一会儿,好多了。”
北静王沉默着,又伸手将黛玉的一双藕臂放回被子里去,为黛玉掖了掖被子,这才恋恋不舍得起身。放眼看着偌大的屋子里,安静的只听得见屋外滴漏的声音,“滴答滴答”响个不停,就好像是将那无形的最难以把握的时间量化。黛玉闭了闭眼,忽而又睁大了看着坐在床边的人。
“等你睡了,我在走。”
那人还未等黛玉说话,便先抢过话去,淡淡地,似乎好像是在诉说着别人的事情一般,但是黛玉却知道其中暗含着怎么样的情愫。他想来便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内心的人,自那夜的事情之后,他已不再想再给自己任何的压力,亦或是犹疑。黛玉点点头,虽然因为高烧身上忽冷忽热,然而心中却依旧是一股暖暖的温情。
次日醒转,不远处的炕上紫鹃正拿着笔在描花样子,抬头间见到黛玉醒转,笑盈盈的。黛玉便知道这丫头定是知道了昨夜北静王来过的事情了。不由得嗔怒道。
“臭丫头,主子的事情也要你多管,看哪天我不会了老太太去,把你送出府配小子去!”
“这是好心没好报,我可是一晚上担心着姑娘的身子,却不想姑娘自有良人照看,哪里还顾得上我们这些小丫头片子。”
紫鹃啐了一口,斜睨了黛玉一眼,转而又佯装生气道。黛玉知道她没动真性自然也不理会,便翻了个身继续睡去。紫鹃将黛玉还未睡醒,经过这几日的劳累也想她能多歇息着。却又不放心的走上前,用手在额前一探,转而才放了心的坐了回去。
日上三竿头,转眼就过了晌午,想来真是太累了,黛玉还未睡醒,饭菜已经送来,却就听见屋外吵吵闹闹的,似乎是雪雁的声音。紫鹃忙赶了出去,只看见王夫人带了人站在院子里,正在训斥着雪雁。
雪雁似乎是害怕给黛玉惹上什么麻烦从而加重她的病情因而刻意的隐忍着。然而面对这王夫人的步步紧逼黛玉知道雪雁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叹了一口气,心想着这王夫人真的不让人安生半日。由紫鹃扶着疾步走上前去,还未到让王夫人跟前便早已开口。
“舅母这是做什么,大中午的,您不去午歇怎么反倒到我潇湘馆来教训丫头来了。若真的是我潇湘馆的人碍了舅母的眼,舅母大可随便派个人前来知会玉儿一声,玉儿自然好好管教她们,怎敢劳舅妈母亲自动手!”
王夫人冷冷地瞟了一眼站在那里不卑不亢的黛玉,肚子里便燃起一阵无名之火,冷笑着道。
“我哪里敢来你这潇湘馆教训你屋里的丫头,万一让老太太知道了,又要该是我的不是了。今个儿一大早来不过是来给你送些个燕窝人参,免得你再这样病下去又是我的宝玉的不是了。”
王夫人的话中句句带刺,想来是因为这次黛玉自己好好的回来了却没有将赵嬷嬷安然带回的缘故。毕竟这赵嬷嬷在王夫人的身边呆了也快要有三十几年了,从王夫人还是王家小姐并未出嫁的时候便一直跟在王夫人的身边,自然与其的情谊是最最深的。但是黛玉又何尝不知道,既然是她的心腹,伤天害理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少干了去,更何况在王府中受到的惩罚本就是她应得的。也因为这样,黛玉一直没有跟北静王提及这件事,更没有要为她说半句情的意思。
黛玉看着王夫人今日的样子,便知道她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只是现今为止黛玉都没有要与王夫人正面冲突的意思,一来是因为老太太还在,毕竟王夫人和凤姐两个人在她身边伺候了那么久了,另一则是因为王夫人终究是宝玉的娘亲,于情于理她都不愿意这么快的便和她争锋相对。有道是,谁能忍得越久,好日子便是谁的。
“原来是这样,那黛玉这厢有礼了。紫鹃,将这些东西都拿进去,好好用着,万万别糟蹋了舅母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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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鹃得令,和雪雁两人带着几个拿着东西的丫头进了西边的屋子去,黛玉用丝帕遮着头仰头看了看今日明媚的暖阳,复笑着,并没有要请王夫人进去喝杯茶的意思,只是佯装不懂得问道。
“舅母还有别的事情不曾?”
王夫人在这太阳之下站了许久,虽说是冬日里的阳光,可是在这样的日头底下站久了到底还是觉着有些乏了。本想着黛玉总会请自己进去喝杯茶,到时候自己在挑三拣四的说些不体己的话,也好先消消这口气。谁曾想到黛玉竟然一路装傻到底。王夫人只得摇摇头。
“其余的也没什么事情了。”
“玉儿知道舅妈平日里和着凤姐姐一同掌管着府中的大小事务,如今不过是强抽出些许功夫来看看玉儿,玉儿也不敢多留,忘舅妈好走。”
黛玉笑着,就好像今日的冬阳一般和煦温暖,似乎是极其体贴王夫人的样子,对着王夫人身后的彩霞吩咐道。
“彩霞好好扶着夫人,这潇湘馆的青石路上的青苔也该长出来了,别摔着夫人了。”
王夫人恨恨地瞪了一眼笑靥如花的黛玉,一甩手,“哼”了一声,便带着人气冲冲的离开了。看着王夫人离开的身影,黛玉随手拈下一片竹叶,放在鼻下轻嗅,吸取着清新怡人的芬芳。
虽然日头已经攀得老高了,但是竹林下的阴影里总是晒不到这热气的,璀璨的阳光透过茂密的参参差差错落着的竹叶撒落下来,在地上映射下一连串大小不齐的光斑,随着风拂碧叶那地上的斑斓也随之而动,珊珊可爱。原本映衬着的碧纱窗已经不翠了,显得有些半新不旧的,然而那一幕竹帘却占尽了得意,半掩着轻轻遮盖住房中书桌前的一切,却又不至于将那些静好的日光挡在了外面。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这正是顶好的时候,雪雁还不快去取我的琴来。”
大概是正午里那一会子太过高兴了些,竟在那风头里抚琴,后来惜春前来探望,两人又在那竹林之下摆了珍珑,自然是打发的大半日的光景,却不想原本退下去的热度竟又回了上来。得了老太太的亲令之后的几天泰半是在床上度过的。
“看来热度是退了。”
看着床上的人儿已经睡去,北静王眼中满是温润痴迷的颜色,深深沉浸在床上美人的绝世容貌与性情之中。伸出手,拂开她盖住额头的长发,缓缓地低下头,额头轻触她光洁的前额,灼热感已然消失,冰冷的触感袭上,随即感知她的寒冷,将被子掖得更紧了些。
北静王静静地在床前又做了良久,见黛玉的呼吸已昀,唇角不时的勾起浅浅的弧度,想来今夜伴随着她的必是无限好梦。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心中似乎安定了些。
窗外天边的启明星已缓缓升起,天色渐亮,打更人已敲响三声竹梆,北静王打开窗翻身上房,踩着嶙峋的瓦片,轻跃在连成一线的高低屋顶之上,转瞬之间已无人影。
屋内的人睁开眼,看着紧闭的窗,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只听得见屋外更漏的滴水声,静得让人无故袭上一层寒意。黛玉拢了拢散在被衾之外的长发,缩了缩肩,躺下身继续睡着。只是此时,没了他的照看,身边总觉得少了什么,辗转反侧一时竟难以入睡。好容易熬到了天亮,没等到紫鹃等人起来,便自己起身穿衣,因不想吵醒了她,只坐在铜镜之前,将发随意的一挽,再取一只碧色青玉簪子绾上,轻掩房门。黛玉只着一件灰鼠裘,便出了潇湘馆。
雪后初霁,湛蓝的天空少有的明澈一如黛玉此时的心情,苍青色的穹宇之上淡淡的飘着急抹云色,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子掩不住的清新,黛玉深吸了一口气,淡笑着。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起的这样早了。即使有这样的时候,那些丫头们也决不会允许她在这样的冷天里独自出来的。谁都害怕她冻出个好歹来。
想到这里黛玉轻叹了一口气,走在青石铺成的小径之上,步子轻缓而明快着。一股稻香扑面而来,黛玉一看便知自己已经到了稻香村了。稻香村的大嫂子从来就不问世事,日日只知道吃斋念佛,也极少时候会陪着贾母出去玩,平素里沉默寡言,又因贾珠死的早,只顾着好好教导这个唯一的遗腹子,竟无半点世俗好胜争强之心,与凤姐决计不同。
想到这里,黛玉已走进屋中,因时辰还早,不见小丫头们,也许是因为向来淡薄的关系,贾母也不常顾她,倒也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