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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一到天冷的时候身子便总是不好,有你伺候着我才放心,这里有着莺儿一个人便也够了。”
说罢,便让莺儿扶着自己进了屋子。辰妃正要跟着进去,却被黛玉叫住了,辰妃回头疑惑得看着黛玉,似乎想要看穿她在耍什么把戏似的。
“回辰妃娘娘的话,太医已经命人去请了,只是黛玉恐宝姐姐身边只有莺儿一个人照顾不来,幸好黛玉还是懂一些包扎的,就让黛玉进去为宝姐姐先止了血,到时候太医来了不过是把把脉的事情,也免得那些不方便的事情。”
辰妃看着黛玉,心想着:说得到是好听,只不过是信不过自己,怕自己假公济私罢了。可是,黛玉的话无可挑剔,自己也只能点头让黛玉随着自己进去。里屋,薛宝钗苍白着脸色躺在藕荷色的纱帐子里,三重轻纱分别用一只鱼嘴玉钩挂起在两边,床上的薛宝钗闭着眼,皱着眉,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宝姐姐,忍着些可能会有些疼。”
黛玉的声音在薛宝钗的耳边响起,薛宝钗猛地睁开眼,直勾勾的盯着黛玉,似乎要将黛玉杀死在当下,接过莺儿找来的纱布与金疮药,黛玉在薛宝钗的床边坐下,一边安慰着薛宝钗,一边将她的衣襟解开。薛宝钗猛地用手一挡,却牵动了在胸口的伤,“哎呦”了一声不敢再有大的动作。
“宝姐姐放心,黛玉只是来为宝姐姐包扎伤口,宝姐姐不必担心,只是黛玉笨手笨脚的,还望宝姐姐海涵。”
辰妃在一旁细细地看着,生怕黛玉搞出什么花样来,看在眼中却看不出一丝破绽,虽然薛宝钗叫得跟杀猪似的,但是辰妃看得出黛玉至始至终都是小心翼翼的。薛宝钗的叫声恐怕连屋外都已经听见了,屋外出现了嘈嘈切切的议论之声。辰妃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叫得这般洪亮真是丢尽了脸,外面可都围着看热闹的下人,她叫成这样自然都是让人家听去了的。
原先以为这薛宝钗知书识礼,又聪慧可人,可是现在辰妃越看越不待见她。原本这薛宝钗还是有些小聪明的,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又被黛玉关了一个月,就再也沉不住气了,似乎处处都要将黛玉至于死地似的。没想到渐渐地失了人心,快要将自己逼到尽头了。转过头去,隔着窗户看着窗外人头攒动,辰妃的声音带着丝阴沉。
“宝钗,别叫了。闹。”
听见辰妃并没有责怪黛玉,反而说自己的不是,薛宝钗有些委屈,自己本就想着辰妃既然是自己这一边的人,若是自己叫成这样,就算不惩戒黛玉也要说她几句不是,谁曾想到黛玉没害到,反让自己被责怪了。狠狠的瞪了黛玉一眼,薛宝钗终于闭上了嘴。
这伤口倒也真是好巧不巧,就在薛宝钗的傲人双峰之上,因而黛玉处理起来颇为麻烦,见薛宝钗不叫了,黛玉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冷笑,下手间手指微微用力,薛宝钗再一次嚎叫出声,然而想到刚才辰妃的愠怒,薛宝钗知道这会子她自然不会再信自己,于是只能咬着牙,拧着唇强忍着。
黛玉的下手依旧狠重,若是方才薛宝钗并不想假装喊疼,想来此时自己还下不了手,狼来了的故事谁都听过,但是并不是谁都能从中取得教训的。终于,薛宝钗的伤口包扎好了,黛玉转过身去在脸盆中洗净了手,而辰妃则上前去要为薛宝钗验处。
“慢着,辰妃娘娘,宝钗也知道今个儿这事情是非做不可了,但是毕竟是女孩子家难堪的事情,宝钗求辰妃娘娘将旁人遣了出去,免得乱了宝钗的心神。”
薛宝钗又换上了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明显的就是不想让黛玉留在这里,就连莺儿也要遣了出去,只留下辰妃一人在这里。只是,黛玉又如何会遂了她的心愿,并不隐瞒自己来这里的真实原因,看着躺在床上的薛宝钗黛玉直言不讳。
“宝姐姐说什么呢?黛玉也不过是为了姐姐好,才守在此处,毕竟这样多的人要害姐姐,妹妹都没敢让外人来为姐姐验身,只是这辰妃娘娘毕竟是与宝姐姐交好的,就算是看在迎春姐姐的份上,对于姐姐也是有份与旁人不同的。”
意思明显,她林黛玉就是不信她辰妃会不包庇了薛宝钗,此话一出虽然听在辰妃耳中并不舒服,但是薛宝钗便是逃不掉了。莺儿被辰妃遣了出去,屋中只剩下黛玉、薛宝钗和辰妃三人,辰妃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林黛玉,她知道自己不再能做什么小动作了,否则林黛玉便会质疑她从而也会败坏了她的名誉。
蘅芜院的院子里,众仆婢都伸长了脖子等待着,毕竟这验身的事情在府中并不多见,有些人在这里干了一辈子也许也出不了这样一件事情,不是因为各家小姐都守规矩,而是若是没有人撑着的,都被打杀了,或是送进庵中为尼了;若是有靠山的,自然是把这件事情强压了下来。
而蘅芜院外的那些主子也是各怀着心思,颇有些忧虑地看着那扇一直紧闭着的门,唯有北静王一人闲手而立,似乎这里的事情都不与他有关。这个时候,从屋子里传出了辰妃的怒吼,伴随着一声掌匡的声音和薛宝钗哭泣的声音,还有辰妃歇斯底里的怒喝。
“来人,将这个贱人拖出去,打杀了。”
听见这样一声,众人也都已经明白了,连忙赶了进来,只看见薛宝钗躺倒在地上,散落的长发委地,嘴角乌青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迹,一双泪眼蒙蒙,却已经不能再让人产生楚楚可怜的心悸之感。薛宝钗抱着辰妃的脚踝,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可是辰妃却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一脚踢在薛宝钗的肩上,退出几步。
“算是本宫瞎了眼了,竟然找了你这样的水性杨花,不知羞耻的女人。真亏了本宫这般信任你,本宫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来人,还不快将她拖出去,本宫要亲眼看着她受刑。”
辰妃想来也是气急了,没有想到查出来的结果竟然会是这样,而薛宝钗因为黛玉在一边自然也就没能立刻将这件事情与辰妃解释清楚,自然而然也就在无形之中将这件事情给闹大了。
“辰妃娘娘,这里毕竟是贾府,就算您怎样生气,毕竟是家丑,这件事情还是要交由老夫人来处置的。您若是实在气不过便留下来看着宝姐姐如何被处置,至于宝姐姐的生死,还得由着老太太说了算。”
“哼,家事?她欺骗我皇儿,欺尽了我皇家的颜面,这难道只是家事?”
辰妃转过身,对着黛玉怒目而视,这个儿子是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这在灭绝人性的皇宫之中唯一能给她安慰,她唯一能相信的便是这个儿子,他也是她的仰仗,因而她绝不会让任何人辱没了他的名声去,而敢欺辱她的儿子的人决不能活在这个世上。
黛玉淡淡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无动于衷的恒亲王,心中冷笑,想来到时候就算是薛宝钗嫁给了这恒亲王恐怕心也已经冷了。一个只恋权位的男人,无论是怎样美的女人对他来说都不过是一件器物。
“恒亲王与宝姐姐之间定过婚姻吗?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只是辰妃娘娘您自己愿意的罢了,就连外人也是不大清楚的,想来也没有伤了皇家的颜面,自然只是家事。恒亲王爷不知您怎么看?”
辰妃自然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薛宝钗本就没有与谁人许下婚约,那未嫁便被破身便是她自己的不知廉耻,而若是辰妃此时硬是要将这样的羞辱之事牵扯到皇家的颜面之上,到时候反倒是失了皇族颜面也就是她的大错了。而此时这样的错误恒亲王自然也不会范。
“一切都与本王无关,倒是水溶他多想了,不过想必她也是为了林姑娘,一时着急罢了。”
既然黛玉已经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了,恒亲王岂有不下之理,而这其中薛宝钗自然就成了被牺牲的那一个,黛玉带着怜悯与悲哀的眼神回头看了一眼委地,震惊的睁大了眼的薛宝钗,这就是她想要嫁的男人,一个即将要牺牲她来成全自己的名誉的男人。
“既然是这样来人,将薛宝钗带到史老太君处,本宫要将这人亲自交给老太君。”
这个时候出现了两个有力气的婆子,将薛宝钗拖了起来,这两个婆子平日里就是专门管着惩戒的,自然是不会轻了手脚去,一不当心牵动了薛宝钗身上的伤势,薛宝钗闷哼了一声,一甩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挣脱了那两个婆子的手,一人给了一个巴掌。
“不用你们拉,本小姐自然会走,咱们就到老太太面前将这件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薛宝钗的眼中闪着血光,似乎这一次就算是要两败俱伤她也已经不在意了,走过黛玉身边之时,薛宝钗忽然站住了脚步,盯着黛玉看了很久。黛玉看得出她眼中的话——林黛玉这一回我一定会安然度过,我与你之间不共戴天,这仇到时候我自然会报!
“若是宝姐姐真的这样想,那边去这样做,黛玉自然会陪着宝姐姐的。”
在外人听来黛玉似乎是要陪着薛宝钗去贾母那里,就连辰妃也以为,这两人的关系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差。但是只有薛宝钗知道,这是黛玉在回应自己的眼神。
贾母的院子里犹如往常一般安宁祥和,自从贾母身子不适到现在黛玉都下了令,无事不得前来打扰贾母歇息,担心贾母累着就连平日里每日的晨昏定省也改成了三日来一趟。因而贾母这里便愈发冷清了些。不过黛玉也想的周到,每日都让个人来与她说说话,今日便是李纨带着贾兰在。
李纨正和贾母说这话,忽然琥珀掀了帘子进来,急急忙忙的,像是出了什么事情。正好撞上了来送糕点正准备回去的春纤。
“出了什么事情了?”
“回老太太的话,是,是辰妃娘娘,是辰妃娘娘带着恒亲王爷和北静王爷到了。”
琥珀虽然是贾母身边的二等丫头,但是毕竟养在深闺之中,又如何见过这样大的阵仗,自然是乱了手脚。贾母眼神淡淡的,喝了一口鸳鸯递上来的茶。
“这些我都知道,早些时候北静王爷不是已经命人来禀过了吗?都是些孩子的事情,就让她们自己去办吧,我年纪大了,办不动了,就也懒得管了。”
说罢,挪了挪身子,好让自己的躺得更舒快些。琥珀摇着头,急急忙忙的说道。
“是,辰妃娘娘已经在院子外了,宝姑娘、林姑娘就连云姑娘也在。”
贾母听了,淡淡的笑着,她原本以为黛玉办不好这件事情,最后不过是只能将薛宝钗放了出来,丢了她的恒亲王正妃的头衔,没想到这么快就把事情闹大了,这一次恐怕薛宝钗是祸祸不单行了。贾史王薛本是同气连枝,可是现如今薛家想独大,借此吞了史家、王家和贾家,这样的事情她自然不能让它发生。
“你出去迎辰妃娘娘,我这老婆子实在是走不动了,也只好躺在这里了。”
贾母知道自己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便要李纨代自己去接,贾兰由雪雁陪着在暖阁中写字,此时也都被叫了出来。然而此时辰妃已经掀了帘子进来了,贾母见她脸色铁青,俨然举止间已经有些不分轻重了,便知道此次辰妃气得不轻。
“参见辰妃娘娘,恒亲王爷、北静王爷,恭祝娘娘芳龄永继,王爷千岁安康。”
辰妃瞥了地上的人一眼,随意地抬了抬手,走至贾母的榻前,毕竟贾母是连皇帝都要礼让三分的人物,辰妃自然不敢太过嚣张。上前低声问道。
“史太君这几日可安好,皇上也记挂着,本宫出宫之时,皇上托本宫问太君安好。”
贾母点了点头,笑着给辰妃让座。又吩咐鸳鸯和琥珀去多搬些凳子来,让众人都坐了。
“老身一切都好,只是这几日有些乏力,想来是累着了。不知辰妃娘娘可安好?老身身子不爽没法给娘娘请安了。”
“看老太君说的,您是我皇家的恩人,这些皇上都是记在心中的,您又何必这样拘礼。”
原来,就在皇太后还在世的时候,有一回曾经不小心掉进了明渠之中,那时刚好贾母进宫请安,便将皇太后救了起来,自己差些就赔了命进去,因而皇帝一直将这件事情记在心中。因而就算此时辰妃在生气但是在贾母的面前依旧是客客气气的。
“不知辰妃娘娘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怎么有空领着这一把帮孩子来我这老婆子这里?”
辰妃将事情一五一十的与贾母说了,听得贾母数次皱眉,而站在一旁的薛宝钗却是一语不发,但是面色却逐渐发青,垂着头,抿着嘴,眼中有着若有若无的泪。贾母听完了辰妃说的话,并没有立马问薛宝钗什么,而是将头转向黛玉。
“玉儿,这些事情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