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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您梦魇了?”
慎行轻推着半倚在一只波斯靠枕上的时天骄。
时天骄这才睁开一双好看的凤眸,那一双眸子里有着片刻的迷糊,好半天才讷讷的恢复清明,她接过慎行手中的清茶,喝了一小口,才松了一口气。
谨言拿着一张雪花绢子擦拭着时天骄额头的细汗,一脸担忧。
“郡主,不如,我们此行去找一找山中寺的师父,请师父给您指点一二?”
慎行很是担忧,最近这半年以来,郡主的睡眠都一直是这样,好不容易睡醒了,却又会梦魇醒来。
时天骄没有说话,只单手将车帘轻掀开一条细缝,看着山峦间的绿树,零星的小屋掩落在山峦间。
时天骄自己也说不上来,这到底只是自己的一个梦,还是别人的人生?
“芳见还没有消息吗?”
慎行摇头。
从南齐的金陵到北齐的长安,路程并不算太近,芳见已经走了有两个月了,估摸着最近应该会回的。
时天骄有的时候也在想,会不会是因为有一个北齐的未婚夫,而这个未婚夫恰好姓盛,自己因为不想嫁到北齐,才做了这样一个荒谬的梦呢!
可梦里的一切,又是那么真实的发生的?
真实到时天骄自己会都会以为,自己就是那个程氏,那一个被闺蜜和丈夫联手杀死的程氏!
谨言跪在时天骄的身后,轻轻的揉着时天骄的太阳穴,她的手法很是熟练,时天骄亦很享受这样的按摩。
时天骄是南齐凤阳长公主的嫡女,她的舅舅是南齐的南和帝,爹是南齐的战神将军时傲。
三十年前,南齐和北齐本是一家,曾经北齐的靖王拥兵自立,若不是有时傲坐镇,怕是如今的南齐已不复存在。
那一场内战之后,南齐的皇帝便允许了北齐的存在。
时天骄身为南齐的天骄郡主,却恰恰梦见了北齐长安城盛国公府上的一桩旧事。
南齐和北齐,为了相互牵制住对方,便允许皇室成员与勋贵联姻,若不是时天骄年龄当时还小,她就会嫁给了现任盛国公盛清扬。
时天骄掀着一条细缝,远远的就看见官道旁边的一块空地上,高高的架着一堆柴火,一名妙龄女子被绑在柴堆之上,浓烟滚滚直入云端。
“张伯,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车夫张伯听见时天骄的声音,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可能是某个妇人不守妇道,所以被族人天罚吧。”
时天骄对着谨言说道,“谨言,你去看看。”
时天骄有些好奇,若是没有遇上也有罢了,但遇上了,难免会留心一二。
时天骄清楚,无论那一朝那一代对于女人都格外的苛刻,比如,一个女人偷了汉子,等待她的便是浸猪笼,或是怀了孽种,那便会连着腹中的胎儿活活的烧死。
时天骄看见了柴火,便大概能猜得出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张伯将马车停在路边,谨言下了马车,朝人群中走了过去。
一柱香过后,谨言走了回来,掀开车帘,低声叙述道,“郡主,那位绑在柴火上的姑娘名叫梅花,是附近大石庄的一位姑娘,她原是庄头家的童养媳,不知为什么她掉了水之后,便嚷嚷着,她不是梅花,她是女主,她要手握乾坤,坐拥天下”
时天骄没有说话,慎行从一边小茶几上面盒子里拿出一张信报,“目前的盛国公府上的世子夫人的确名叫程素心。”
时天骄接过慎行手上的密报。
程素心,盛国公世子夫人,程国公的嫡长女。
“将那位梅花姑娘带来。”
时天骄刚一发话,张伯就从马车上一跃而起,凌空跃了几步,将梅花姑娘从柴堆上带到了自己的身边。
围在柴堆旁边的众人,眼看着梅花姑娘被掳走,便叠声叫了起来。
张伯从怀里拿了一些碎银子扔到了地上,众人见有银子便纷纷的低下头去捡碎银子。
张伯走到庄头的面前,庄头面容有些凝重。
“你是何人,你可知道你掳走的是妖孽?”
张伯将梅花姑娘推到庄头的面前,“这位姑娘我买了,我给你十两银子,你把卖身契给我。”
庄头看向张伯,“你知道这是何人?这是妖孽!!”
张伯笑道,“既然是妖孽,就更应该由高僧做法,将其诛杀!你们若是真的把妖孽烧死在这里,说不定,会给你们一族带去灾难”
族人见状,纷纷让庄头交出卖身契。
张伯拿着梅花的卖身契回到马车上,梅花一上马车,就看见面带着审视目光的时天骄,她下意识的挺起背脊,抬着下巴,并不惧怕时天骄的打量。
时天骄看了半晌之后,才缓缓开口,“那有纸和笔,你自己去写吧。”
梅花缓缓的移到马车旁边的小茶几上,看了一眼那一只上好的狼毫笔,犹豫了半天才在纸上沙沙的在写着。
时天骄看着梅花,她自幼师承天玑老人,亦知这世上有许多变幻莫测的事情,至于这梅花到底是谁,她完全不会在乎!
梅花写了洋洋洒洒的四张澄心堂的纸,才恭敬的交给一边的慎行,梅花心知,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如果连面前的这位贵女也认为自己是妖孽的话,那么,她就只能去死了。
死,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她好不容易来到这个时空,她可以凭借自己的知识改变这个世界。
她可以制火药、可以做玻璃、她可以改成这个落后的古代,成就自己的一番伟业,谁说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武则天,她也可以成为下一个流芳百世的女帝。
她还没有一丝作为就这样死去,那太不甘心了!
时天骄看着手上的字,梅花写的是简体字,有许多的字,时天骄并不认识,加上梅花在现代,本身就习惯写了钢笔,突然写毛笔字,自是如同鬼画桃符。
第3章 天之骄女()
“说,你到底是谁?”时天骄突然发难。
慎行手中的一把软剑抵在了梅花的脖子上,梅花吓的小脸煞白。
梅花的双眼一下通红,为什么就没有人相信她呢?
大石庄里的人,以为她是疯子!
而好不容易有位贵女出手相救,却还是不相信自己?
梅花嘲弄的弯起自己的唇角,设身处地的想想,就算是自己,如果遇上了这样的事情,怕也是会认为自己是妖孽吧!
在梅花还未来及得反应之时,慎行拿出一只褐色的药丸放入梅花的嘴里,冷冷淡淡的看着她。
“无论你是谁,想要活命,就签下这纸卖身契。”
慎行将一纸写好的卖身契递给梅花,梅花连蒙带猜的看着卖身契上的字,她试图想要牢牢的把这些字记在脑海里,这个给自己屈辱的贵女,她会一辈子记住。
她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不同意,那么,她就只能死,为了活命,她丝毫不曾犹豫就在上面摁下了自己的指印。
紧握着毛笔的指尖上,一片泛红。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朝,我若得势,定叫你生不如死。
“奴婢杜微拜见主子。”杜微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时天骄没有发话,慎行笑吟吟的看着杜微,谨言一脸的不认同,完全看不出来,面前的这个黄不拉叽的丑丫头,到底是哪里得了郡主的眼,居然能担当如此重要职位。
南齐郡主的官方标配为,两名贴身婢女,一名影卫,一名女史。
谨言、慎行同为贴身婢女,她们自幼习武,熟悉时天骄的一切。
芳见则是影卫,顾名意义,便是如同影子一样的存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假扮郡主,当然,她的存在,本身就是秘密。
杜微,身为女史,则相当来说就更加的重要,郡主对外的一切联络都需要她负责,在这样的位置上,便需要熟悉南齐北齐大小家族与皇室中人的相关情况。
杜微有些纳闷,一般情况下,只有郡主或是公主才能有女史这个职位,莫非面前的是一位公主或是郡主,可是公主与郡主会走到这乡间来?更何况,那一部马车,也未免太寒碜了一些!
“这位是天骄郡主!”
谨言有些骄傲的介绍着时天骄。/
杜微惊讶的看着时天骄,这位天骄郡主,那怕是远在乡间的她也是听过的。
相传天骄郡主三岁作诗,五岁便舌辩群臣,可能是因为慧极必伤,七岁时一场大病,便时时的缠绵于病榻之上。请注意这一段话,是我为以后的剧情而埋下的伏笔!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这位郡主的身世显赫,娘亲是凤阳嫡长公主,爹是号称战神的时傲,舅舅是皇帝。
换句通俗的来说,她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啊。
杜微在心里自嘲,穿越大神简直太不长眼了,别人穿越就是皇妃皇后,最不济也是侯府庶女,唯独她,居然穿越成别人家的童养媳,这简直太不公平了。
“慎行,将公主府的情况告诉给杜微。”
慎行点头。
目前,她的手上,接手了大部分郡主府对外的事情,而现如今,有了女史杜微,她手上的一些事情,就完全可以交付出去。
时天骄此时很希望,自己不是只是梦见了一个梦。
只有等芳见从北齐回来之后,才知道她做的梦与程素心的境遇是否相同?
对于一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她不可能就这么放任的,无论她是人还是妖孽,只有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算安全。
时天骄靠在马车上,杜微正认真的看着慎行递过来的一些简报。
谨言时不时的打量着杜微,眼珠子滴碌碌的转个不停。
时天骄原是因为半年前的那一场恶梦,便在凤阳公主与南齐皇帝的同意下去山中寺住了一段时间。
山中寺的师父替时天骄诵经祈福,亦同时也让时天骄习佛经,各种办法都试过了,她的恶梦却并未因此而消失。
马车渐渐的入了城,南齐的国都在金陵,此处是龙气聚集之地,时近晌午,街上游人如织。
张伯赶着马车的速度,渐渐的放慢了。
马儿也慢悠悠的行驶在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两旁的商铺林立。
谨言看了一眼时天骄,发现她睡的正香,她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就打扰了时天骄的睡意。
慎行与杜微在细细的研读着长公主府上的情况,每一位丫环、嬷嬷、小厮,以及各房管事身后的情况,就像是一张复杂的网,杜微看的有些吃力,却并不为难。
她清楚,想要在时天骄的身边站稳脚根,自己就必须要拿出过硬的本事,不然的话,她就会被淘汰,而且,她亦清楚,初到异世,在她羽翼未满之时,她必须紧紧的抱住时天骄的这条大腿,否则,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张伯将马车停在了长公主的府门前,府门前的站了二房与三房的庶子与庶女们,嫡出的儿女,自然是不会到时天骄的面前讨好,但庶出的孩子们,为了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便不得不讨好这位天之骄女。
全金陵的人,都清楚,时天骄有着一身的傲气,她若是看什么不满意,就算是叔叔的姨娘们也会被发卖的。
烈日当空,二房与三房的庶子与庶女们就这么站在烈日底下,发际处都渗着一些的细汗。
二房的庶女时子瑜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她原是不想来的,可自己的姨娘非得上自己跑到她的面前凑热闹。
三房的庶女时子珂背着手,拉了一下时子瑜的衣袖,“大姐姐,郡主姐姐还要多久才会下马车啊?”
时子瑜嘟哝了一句,“贱人多作怪!”
她用的声音很轻,压根就没有发出声音。
张伯耳聪目明,一记马鞭就朝时子瑜那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上鞭打了过去。
时子珂吓的一声惊呼,胖乎乎的小圆脸上挂着两行晶莹的眼泪。
时子瑜被张伯的这一记马鞭打傻了,好半晌才捂着脸,唔唔哭了起来。
没有时天骄的时候,她是时家众人的掌上明珠,哥哥们有什么好玩的,好看的,都尽给着她。
可是,时天骄一出生之后,大家都围着她转,她就被众人遗忘了。
就像自己,都已经十六岁了,到了可以议亲的年龄了,除了姨娘时常长吁短叹以外,母亲与爹爹都没有放在心上。
“你只不过是一个车夫,凭什么打我?”
时子瑜气的一口银牙咬的咯咯作响,她的同胞兄长时子珏连忙护在时子瑜的面前,低声向张伯道歉。
“郡主的车夫是六品军官,请问,时大小姐,你是几品?”
谨言掀开车帘,轻巧的跳到了地上,她的身量其实并没有时子瑜高,却有着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