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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子瑜若是作死的想要当世子夫人,那就让她以后天天叫自己夫人,想必更能让她觉得憋屈吧。
“大小姐。”
谢姨娘死后,时子瑜就搬到了甘霖院角落里的一处小院,院子很小,三间正屋,左右两个厢房。
时子瑜将手中的莲花交给贴身婢女紫玉,“紫玉,将莲花插进净瓶里。”
转过身进到屋里,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那面水银镜里的自己,肤若凝脂,杏眼琼鼻
看了一会,叹息了一声将水银镜合上,从首饰盒里拿出一串碧玺。
“紫玉,进来。”
紫玉推门而入,恭敬的唤了一声,“大小姐。”
“紫玉,赏你了。”
紫玉管着时子瑜的小库房,自是知道这些年,时子瑜得了不少好东西,谢姨娘死后,时二爷也将谢姨娘的贴已首饰银票之类的给了时子瑜。
如今的时子瑜的身家比起时家的另外几个姑娘,那也是颇丰的。
“谢大小姐。”
紫玉揣揣不安的接过碧玺站在一边,她心里同样很清楚,无功不受碌,自个得了这样好东西,估摸是大小姐给的封口费呢。
用了晚膳,紫玉便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时子瑜跟在身后。
走到僻静处,便听见有一男一女在说话。
“我这几日在公主府的发现,已经在这里了,记得拿回去交给主子,另外”
声音渐弱。
借着模糊的光影,时子瑜听看见那女人递了一个包袱给那男人。
暗夜里,那男人的面空被遮掩住,根本就什么也看不见,倒是那女人在那男人走后,突地转过身。
时子瑜一见那一张脸,倒吐了一气凉气。
她怎么也不曾发现她竟然是?
那女人笑盈盈的走了过来,从时子瑜的藏身处将她拎了出来,“瑜姐儿这是在消食么?”
“母亲”
时子瑜怎么也不敢相信,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嫡母,竟像是换了一个人,她的妆容一如平常低调,就连身上的服饰,也是平常的颜色,唯独那双眼睛像是暗夜里的野兽,散发着凶光。
“有事?”
霍氏看向时子瑜,她从进府的那天,就服下了避子汤,故而这么些年,她从未为时二爷那个窝囊废生下一儿半女的。
“母亲,您愿意把瑜姐儿过继到您的名下吗?”
时子瑜的后背发凉,她撞见了霍氏与外人递消息这样的事,如若不提前表忠心,只等稍后霍氏随便用一法子,她就会死在这座宅子里,对外还会说,她是思母成疾到黄泉去侍奉亲娘去了。
“瑜姐儿”霍氏缓缓的向前走着。
时子瑜连忙跟上,紫玉打着灯笼,走在她们的前面。
“我在时府不过是个活死人,你跟着我,有什么前途呢?”
霍氏的声音一如往常平静中透着疏离。
时子瑜突地跪在霍氏的面前,扑嗵的磕着头。
她才十六岁。
她还不想就这么死了。
“紫玉,还不快扶瑜姐儿起来,跪在路上,像什么话?”
霍氏淡淡的瞥了一眼时子瑜,便离开了。
霍氏离开之后,时子瑜一下跌坐在双腿上,瞪大着眼睛,看向霍氏离开的方向。
翌日,府中便传出来一种风声,时子瑜昨儿个就跪在霍氏的院门前,给霍氏请安。
时天骄给凤阳长公主请安的时候,霍氏和卫氏早就到了。
府里没有正经的婆婆,凤阳长公主的地位又高,每日霍氏和卫氏都会礼貌的约着到凤阳长公主这坐一会。
“弟妹,瑜姐儿的婚事,你可有中意的啦?”
凤阳长公主的尾指上,戴着长长的护甲,护甲上镶着如同真指甲般大小的红宝石。
时天骄坐在凤阳长公主的身边,漫不经心的瞧着霍氏。
“劳公主嫂嫂挂念,瑜姐儿的婚事,二爷已经有眉目了。”
霍氏一如往常一般的恭敬,时子瑜瞧着心惊,一抬眸对上时天骄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眸时,连忙垂下眼睑。
“瑜姐儿是我们时府的头一位出嫁的姑娘,嫁妆公中会出一万两银子”
按理说,时府上无父母,本可分家。
偏偏时家这一辈,除了时傲立下军功以外,时二爷、时三爷都是酒囊饭袋,单独出府也不知会不会背着公主府乱来,与其让他们在外面败了时府的名声,倒不如就养着这些米虫。
“公主嫂嫂说的是。”
霍氏低眉顺眼,像一个锯了嘴的闷葫芦似的。
“公主殿下,太子殿下回来了”
金嬷嬷欣喜的小跑进厅堂,那浑身上下的喜悦是怎么也压抑不住的。
太子殿下,其实是时天骄的嫡亲哥哥时天骁,五岁那一年,被南和帝认为了太子殿下,并养了宫中。
当时南和帝一人力排众议,群臣以时天骁是时家的子孙否定。
南和帝只说了一句,“朕无意娶妻,纵娶妻,我儿依旧只有一半我的血缘,那么,骁儿是我姐的儿子,自同样有一半皇宫血液。”
两方坚持不下,凤阳长公主亦是焦头烂额,直到某个深夜,姐弟二人密谈半宿。
南和帝才发了圣旨,封时天骁为太子。
“大哥回来了吗?”
时天骄一听,满是欢喜,也不顾得什么礼仪,小跑到了院子里,一袭明黄太子服饰的时天骁便迈过院门走了进来。
第7章 太子登基()
半年未曾见面,时天骄的眼眶一热,一下抱住他,“大哥哥,我好想你呀!”
“阿端好像是又长高了!”
太子摸了摸阿端的脸,她如今已经能够到他的胸前,假以时日,便大姑娘了,过不了多久,她便要嫁人了,只可惜,他不能亲自背着宝贝妹妹上花轿了!
“大哥哥,舅舅让你回来了吗?”
太子嘴角含笑,看向时天骄,“父皇让我回来接你进宫”
“真的?”
时天骄一脸惊喜,她虽然有令牌,可以随意出入皇宫。/
却也很少进去那个地方,尤其是前一段日子被梦魇缠身,请了人来看,是说与皇宫的某位魂灵有了冲撞。
“千真万确。”
太子和时天骄说话间,就到了凤阳长公主的跟前。
她自从嫁给时傲之后,育有两儿一女,大儿子看了自己便只能唤姑母,小儿子却是在军营苦练。
唯有养在眼前的女儿,才真是掌上明珠。
“儿子给娘亲请安。”
四下无人时,太子还是会唤凤阳长公主为娘亲。
“起来吧。”
凤阳长公主忍住心中的惊涛骇浪,尽量平淡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他今年已经十七了,已经是一个大人了,剑眉星目,尊贵十足,举手投足间,俨然是一国之储君的风范。
“娘亲,父皇想见阿端。”
太子说明来意,他与凤阳长公主的母子情并不深厚,反而更与南和帝亲密一些。
“那就让阿端随你入宫。”
“谢谢娘。”
时天骄撒娇的看向凤阳长公主,不经意间,瞧见了她眼角处的细纹,凤阳长公主保养的甚好,早年的操劳,却已不能弥补回来了。
“娘,等我回来的时候,给您带御膳房的点心。”
凤阳长公主恨不得耳提面命一番,自己家的这个娇娇女,什么时候才会回过神来?
“就知道吃,有合意的姑娘,也给你哥留意一下!!”
凤阳长公主伸出纤细的手指戳了时天骄的额头,时天骄娇滴滴的笑了。
母子三人,其乐融融。
金陵的皇都,婉约中透着厚重。
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时天骄坐在马车里,进了皇宫内。
她是郡主,自然没有限制,马车也能入宫。
到了太和殿前。
时天骄便下了马车,拎着裙子跑进了殿里。
快到殿门前时,太和殿门从里打开,殿里燃着淡淡的佛香,沉静而恬柔。
她轻手轻脚的放缓走子,小心翼翼的走到正附案在抄写佛经的南和帝前,纤纤玉手捂住他的眼睛,故意压低嗓音。
“猜猜我是谁?”
南和帝抄写佛经的手,并未停下。
“阿端,你个鬼丫头。”
时天骄松开手,嘟着唇,“皇帝舅舅,你每一次都这么快猜出来了?真是一点也不好玩”
南和帝将笔放回笔架,一张俊脸看向时天骄,“阿端,要把你嫁给一个残废,你恨不恨舅舅?”
时天骄支着下巴,看着一脸平和的南和帝,摇了摇头,“皇帝舅舅,娘说,我享受了这么些年的尊荣,就应该做我该做的事,我不会恨舅舅的我等太子哥哥将来把北齐回来的那一天。”
太子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这一句,一双拳头握的紧紧的。
这是他的宝贝妹妹。
却要牺牲她去联姻了。
“傻丫头,万一人家把你当人质怎么办?”
南和帝忍不住的想要逗时天骄。
看着原本天真浪漫的时天骄,他总会想起儿时记忆里的姐姐,那时的姐姐,也是如此的纯真,娇纵。
命运从来都是不公的。
曾经看似拥有一切的人,却失去了全部。
姐姐带着他,穿越过那一段最黑暗的日子,用一双柔弱的肩膀,肩负起了一个朝代的复兴。
“北齐人的确有可能这么无耻,所以,皇帝舅舅,你得多派一些人给我!我可听说了,北齐那边可复杂了”
相对南和帝无妻无子,北齐的北烈帝却是后宫佳丽三千,儿子一堆,有名的无名的,当然,这儿子一多,那外戚就一多了。
“要不要给你一支暗卫?”
南和帝打趣。
时天骄摊了摊手,“那就不用啦,舅舅,你其实应该对我有信心才对呀,我可是天骄郡主耶,绝对不会丢咱们南齐的脸的”
南和帝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很模样,双眸透着一股慈祥。
像是拈花微笑的佛。
悲天悯人。
渡化世人。
“父皇。”
南和帝看了一眼自己的名义上的儿子,实际的侄子,招了招手。
“太子,你接触朝政已有数十载,我想把皇位传位于你。”
南和帝的一番话,让太子和时天骄均是一惊。
“这些年,我虽然是南和帝,但其实你们也知道,所有的政务都是姐姐在处理,她才是南齐的真正主人,若没有她,也就没有南齐,千年以来的礼教,对于女人的缚束太大了,所以太子,朕传位于你,是想让你改变这一切”
时天骄惊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皇帝舅舅,这么隐秘的事情,你怎么告诉我啊?
“父皇”
南和帝挥了挥手,“我本无意帝位,奈何那样的情况下,我只能成为皇帝,太子,你比我更能够有一番作为”
时天骄早已石化了。
她虽然在亲哥哥被封为太子的时候,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却不曾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快的她不能够接受啊?
南和帝做这件事情,绝对是一时心血来潮,也是有备而来的。
传位诏书已经写好,他将那一卷诏书递给太子。
“传位之后,我便能全心向佛。”
太子撩袍跪在南和帝面前,稚气未脱的小脸上,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
“父皇,儿臣一定会做一个好君主,绝不辜负父皇的一片苦心。”
南和帝满意的点了点头。
转过身,又招来了时天骄,从一边的锦盒里拿出一块黑玉做的兵符。
“阿端,这是舅舅送给您的礼物,这是南齐在北齐的探子,我这里只有其中的一半,你娘哪里还有一半,想必你出嫁的时候,你娘会给你阿端,舅舅只要一个要求,好好的活着最多五年,你哥哥就一定会把你从北齐接回来”
时天骄颤颤巍巍的接过那一块黑玉所做的兵符,绝美的双眸里,是满满的眼泪。
南和帝却是淡然一笑,从他成为一朝之帝那一天开始,他就被锁在了一个权利的牢笼里,如今,他终于可以自由了。
天高,水长。
后会有期。
五月初五,端午节。
南和帝留下一封传位诏书失踪,无人知晓他的去向。
太子李天骁(时天骁)即位,人称“南乾帝”。
时天骄站在观礼台上,看着身着一袭明黄龙袍的嫡亲哥哥一步一步的、稳稳当当的踩上那白玉砌成的台阶,走向那象征着至高权利的龙椅。
“娘。”
时天骄一侧头,看见了凤阳长公主眼底那欣慰的泪花。
她不清楚皇帝舅舅传位的时候,有没有和凤阳长公主打过招呼。
她却是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