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遣鹿走过去坐下,轻嗅了嗅,“这茶定是你烹的。”
江楼月端起茶壶,一手按住盖子,茶水徐徐注入杯中,放到他面前。“这你也分得出”她道,一问完就觉得自己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消停么。
“想分得出,自然就不会错。”赵遣鹿道。
“说吧,何事”江楼月道。
“你每次皆是如此问,那我岂非无事都不敢来了”赵遣鹿道。
她抬眼看了看他,看来宫中防卫之事,已解决得差不多了。“这里是东宫,你是太子,你想去何处,难道还有人敢拦你不成”江楼月道,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赵遣鹿只当没听出此话的意味来,道:“若我母妃跟你说了什么,你不必放在心上。”
她悠然地喝茶,没说话。
“宫里的膳食你可吃得惯”赵遣鹿突地问起。
“都挺好的。”江楼月道。
“我知你是军营里长起来的,但千万别亏待自己,你是这东宫的太子妃娘娘,要什么,不过凭你一句话的事。”赵遣鹿道。
江楼月放下茶杯道:“好,我知道了。”她并不看他,后者自知,这话她听是听了,却并未听进去。自她进了宫,从夕加带来的侍者们散在东宫各处,跟着的人一个没留,现在只一个复痕跟着服侍。她倒是浑不在意,凡事亲力亲为她一样自在得很。
江楼月道:“你放心便是,我不会丢了你的脸面。”
“你想丢也无妨。”赵遣鹿道。这话他可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他真不在意。
江楼月看着这座华丽贵气的香澈宫,想到当初自己的楼月宫,何等富丽堂皇。好多事情她如今都能平静看待了,连那段痛彻心扉的情,她再忆起时,心中已无波澜。同样是皇子的妃,不过换了地方,说不清命运讽刺与否。
赵遣鹿发现她的神色不同往常,她眼中波光似凉非凉。但随即她目光转向他时,她眼中已是一片平静地微笑着。
前世南邦是三皇子继位。她心道,但你想要的皇位,你一定能得到。权势控制了长生短暂的半生,这份权势,我要亲手灭掉
她的眼底跃动着火焰,看起来却只见明亮的瞳眸。
“赵大公子。”江楼月唤了一声。
赵遣鹿对这称呼已习惯,只有她会如此叫他。他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你既选了我,陛下圣旨又不可违,此番也颇有无奈之处。”她道。
第一百九十二章侍卫中毒()
赵遣鹿看着江楼月,不知她到底想说什么,她却只说此一句,便不再开口了,已在气定神闲地喝茶。他想了老半天,直到离开香澈宫,回到斐嘉殿,兀自坐着,盯在奏折上,都还在凝神想着。
她是想说,她是被逼无奈,并不愿嫁给他另外他们在赵瑟此事上有共同利益,所以才暂时同在一条船上,一旦得手,大家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好吧,与其说他想不明白,不如说他不想明白。
“你这是在强人所难呢,你可知”赵遣鹿低声自喃道。
如今监国太子已代父皇批阅奏折,即便送去给父皇过目,或是大事留着父皇亲自定夺,胥成帝也多半是让太子斟酌着办就是了,但每天他还是照例要把奏折送去。
此时赵遣鹿朱笔悬于奏折之上,久不动作,笔尖凝了一滴落于其上,微微晕开,如血点子一般。
香澈宫人手简单,里外都显得安静平和。
江楼月在赵遣鹿走后,独自坐了一会儿,想着,不知他听得了几分
她有自己的底线,难道他堂堂天潢贵胄就没有她还没忘,七皇子如今的手段心性,他已不是战场上那位将军了。她冲冠一怒惹下来的事,必要自己收拾。赵遣鹿待她越是不似旁人,她心里的滋味越是复杂。
外头打了一个雷,方才还晴着的天儿,这一下子就阴了下来,望出去那天际闪着电,云层快速流动着,晦暗越来越近。不多时便下起雨来,起初雨点子客气了一下,跟着就不要钱似的落,大地几乎瞬间就湿遍了。
江楼月走到窗前,开了窗扇,风不大,只是雨意扑面。她探头望向园子里的花草,雨打在棚子上,应不致坏了草药。她缩回头来,便听上前来的复痕道:“娘娘,快别站在窗前了,当心沾了湿气。”说着,复痕已在关窗。
派不上用场的草药,跟寻常花草又有什么区别。她心里想道。
这时节,南邦大片土地皆是多雨,就怕有个涝灾什么的,一发大水,便要使得不少百姓流离失所。结果是怕什么来什么,才过了一天,就收到急报说东州正遭水患,大水已冲垮了河堤,淹没大半良田民居,请求朝廷赈灾。
赵遣鹿派了一位刚正不阿的能臣前去东州,赈灾银由户部速速调拨。东州本是产粮颇丰之处,如今下令东州减免赋税三年,以休养生息。不料此番赈灾银催得紧,户部一时着忙,不出此事说不定还没什么,这出了事,连着被查出好些个亏空来。上命先把赈灾银拨下去,亏空之事紧接着清查,按律论处。
无论南邦发生了什么,江楼月只是如往常一样,静静地坐着喝茶,背随时都挺得笔直。她看着送到自己手上的情报,脸上毫无波澜。
她刚把茶杯放下,似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但她一时无法确定,或者说,是不敢相信。来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来到了香澈宫。江楼月转头看去,他一身大内侍卫的装束,是一张普通的脸,她没甚印象,但那双眼睛与那挺拔的身形,她再熟悉不过,已烙在了眼底的,只需一眼,便认了出来。
“你这是”江楼月不由疑问道。
来人带着笑意,向她拱手一礼道:“卑职东宫一等带刀侍卫孟刚。”
江楼月闻言忍俊不禁,“
孟侍卫这是做什么来”
孟刚笑道:“卑职来给娘娘请安,多谢娘娘以往的照拂,来看看,娘娘有没有什么要差遣之事”
江楼月笑得眉眼弯弯,“没有什么事,孟侍卫有心了。”
“那卑职告退。”孟刚说着,悄向她使了一个眼色,便退了出去。
江楼月低头继续喝茶,眼神微动,她知道赵遣鹿身边随时都隐匿着保护的暗卫,但那若是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可就不只是保护了。她既然知道了,留心即可,不必立即就将人给打发回去,如此有人盯着,赵遣鹿若能更放心,且盯着好了。相信他很快就会知道,东宫的一名带刀侍卫叫孟刚的,跟太子妃的关系似乎挺密切。
孟刚离开后没多久,复痕跑了进来,一路急匆匆地,看着江楼月,微喘着气道:“娘娘,斐嘉殿那边出事了,传话的说是死了一个人,来请娘娘也去看看。”
江楼月没多问什么,站起身来道:“那就去看看吧。”
到了地方,围着的人赶紧让开行礼。
“都免礼。”江楼月道。
她低头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味道,怪不得要叫她过来,这里面有着毒药十月青的味道。她看了周围的人一眼,赵遣鹿也在旁边。她定睛看了看居然也在此处的孟刚,后者状似随意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多余的动静,只是守在原处看着这里的人,看来此事跟他无关。
“我先看看。”江楼月对赵遣鹿道,一边蹲下,“复痕,让大家别靠这么近,不嫌热么”
复痕道:“先散开。”
江楼月察看了一下此人的手、脖子和脸,又伸手碰了碰此人的嘴角,捻了什么东西在指尖上看了看。
十月青在南邦的话只有东部才有,但也不是很罕见的毒药。
她站起身来,“没什么可看的了。”
赵遣鹿挥手,自有人处理干净。
进到斐嘉殿中,江楼月道:“这是哪里当差的侍卫”
“就是这斐嘉殿。”赵遣鹿道,“可是中毒”
“正是,毒名十月青,未有加入其它药材,花些心思就能弄到,虽不常用到,但也不是很罕见。”江楼月道,“用的是药粉,应是加在茶水里的。”
赵遣鹿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她见他对此心中已有眉目的样子,没有再说什么,唤了复痕回香澈宫。
那十月青的残味,是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已经很淡,在那人的嘴角,残留着十月青药粉,她也是仔细看才发现的。毒发身亡,那处泥土不会毫无挣扎痕迹,许是死后被移到该处的,应是发生于昨晚。
赵遣鹿跟前的人道:“主子,要不要”
赵遣鹿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奏折,若无其事地道:“不用。”对于此事他并未太惊讶,至于那个暗中的凶手,他留着有用。他合上一本奏折,放到一边,“但我们总要做出在暗中追查的样子。”
“是,主子,属下明白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内功秘籍()
太阳还未升起,但已贴着天地的那一头缓缓地散发着热力,霞光越发艳丽,大地渐渐喧嚣起来。
江楼月打开了门,光线涌了进来,殿内只有她一个人,复痕刚过来,正在殿门外候着。江楼月随口问道:“昨天那名侍卫如何料理的”
复痕道:“送出宫让其在京中的亲戚领回去了,殿下赏了二百两银子,嘱家人好生安葬。”
梳洗毕,复痕问道:“娘娘还是过去跟殿下一起用早膳么”
“嗯。”江楼月道。
复痕端了水盆下去。
江楼月手掌在腰间抹过,隐天丝捏在了手上,她仔细听着,分辨着那声音的来处。只见她目光动处,出手如电,细软的丝线一下子绷直了掠出,似扎住了一物,却垂落下来。她伸手接住,看向隐天丝的尾梢,那只苍蝇没有死,还在颤动着。
夜重华跨进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心下微惊,开口道:“你这手法与准头,皆是没得说,也就是内劲还欠缺几分。”
江楼月手腕翻转,抖了抖隐天丝,将苍蝇留在了一张案几上,收回了隐天丝。
“怎么会有苍蝇给你扎”夜重华道。
“香澈宫后面一园子的花花草草,有些蚊虫有何稀奇”江楼月道。
“我只当你毒术精湛,自然能把一干蛇虫鼠蚁都退得远远的。”夜重华道,“昨天那个侍卫是被毒死的”
江楼月道:“对,中毒而亡。”她心道,他何时愿意关心旁人的事了
夜重华道:“对他下毒的是住我隔壁房的一名侍卫,两人应是因何事发生了口角,他还非要拉着另一名侍卫去跟赵遣鹿认错什么的,后来他喝了茶就走了,那侍卫跟了出去。”
“你这是突然想起来此事”江楼月道。
夜重华不冷不热地睨了她一眼,“又不是要对付你,我为何要管”想着或许她想知道,他才提起来罢了。
“走,去练功吧。”江楼月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并不纠结于此事。
夜重华道:“你就没想过学内功”
江楼月略皱了眉,“也不是没想过,但我毕竟不是筑根基的年纪了,半路去学别的内功心法,很难遇着合适的,再说内功也比不得武功招式,非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
前头一名侍卫迎面走来,笑着拱手一礼,“娘娘等着,卑职寻来。”
江楼月见了是孟侍卫,微笑着道:“你倒是耳朵尖。”
夜重华仔细地打量着孟刚,虽说看不出什么破绽来,却感觉此人应是他认识的。
“我正要去练功,你辛苦了。”江楼月道。
“能为娘娘效劳,何来辛苦”孟刚道。
孟刚走了,夜重华回头看了其一眼,才转回头去。江楼月没解释,等适当的时候再告诉他。
进了赵遣鹿的崇仁殿,他刚起身。
江楼月不客气地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了一口,不料还有点烫,遂放下茶杯,用手给舌头扇了扇风。赵遣鹿看着这样的她,眼中暗芒流转,微笑着。
夜重华不冷不热地睨着赵遣鹿,站在她背后没说话。
赵遣鹿略看了看夜重华,便仍是看着她,让伺候更衣的宫人下去,走到她身旁坐下,“今儿挺
早的。”
江楼月道:“时辰都差不多啊。”
不过这片刻工夫,宫人已将早膳安静地摆好,又退了下去,当地便只剩他们三人。夜重华是跟东宫侍卫们一起吃过了的,站在江楼月身后,根本不会挪窝。赵遣鹿看了他一眼,你这贴身侍卫还真是名副其实啊。
也不知夜重华是不是存心要气赵遣鹿,故意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那眼中常有的冰冷并未收敛,看着果然很欠揍。赵遣鹿转开视线,唇抿得紧了点,没有发作。
江楼月静静地用饭,不管另外两人如何。
赵遣鹿用过了早膳便去斐嘉殿处理政务,江楼月和夜重华去密室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