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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这已是第三桶水,还有一小块花圃,就浇完了。
江楼月很有耐心,继续手上的动作。又浇完了一排植株,她额上冒了点细汗,抬起袖子拭了拭。随即,她鼻翼耸动,心道总算让我找着了。
剧毒都奈何不了的人,却得忌惮一种再平常不过的小草。江楼月颇有些无奈,取出已很久没碰过的手套与面纱戴上,这才朝着那处角落走去。她蹲了下来,轻轻地拨开植株的枝叶,这棵植株中间,果然掩着一丛稀稀拉拉的浮关草,是才破土没多久的,十数朵小花倒开得欢实,在微风中轻轻摇摆着。
江楼月呼出一口气,拿了铲子来,将这些浮关草连根挖出,连着旁边的近十棵植株也一一挖出,空出了一小片花圃来。
她看着地上的浮关草,它们在南邦到处都是,要全然避开不容易。她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要么自己用药改造身体,把这个问题克服了,要么就研究出能绝对预防这种过敏的药来。她这病症一犯起来,真是堪比中毒,所以不敢跟这些浮关草多待。她用布巾把它们裹严实了,带回了寝殿收好。
随即,她命人将那些被她挖出的植株带走,移植到别处去,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江楼月嗅了嗅寝殿中摆放的一盆兰花,清幽的香气弥漫在鼻息间,让人精神为之一畅。
她转身去到里间,自从回到南邦,今天才得了工夫收拾她的行李。
她从行李中取出了一只古朴的木盒子,打开来,里头是一枚通体碧绿的药丸,龙眼般大小,散发着丝丝独特的药香。这是她年前在将军府时所制,过程繁杂,废了一些好药材才制得。其中制药的几味材料是从黑市购得,花了她不少银子。
其实早该给赵遣鹿的,也不知怎地,她跟他相处起来,不比当初还是仇人时自在。
江楼月阖上盖子,唤了复痕进来,将盒子交给她道:“把这个交给他,虽然还是治标不治本,总能起到些调理功效,今天就服下,三天内忌食荤腥,去吧。”
“是。”复痕双手拿着木盒子,转身就往太子寝宫去,脚步有着几分轻快。
江楼月略挑了挑眉。赵遣鹿的这些心腹,个个忠心耿耿倒是其次,对他们的主子打心底里关心,这便难能可贵了。
第二百零六章八皇子()
殿外传来有些纷乱的喧嚷,江楼月走出门外,一眼就瞧见离香澈宫不远的一处殿宇正着着火,浓烟冲向上方。皇宫大内着火绝非小事,一时宫中有的人心惶惶然。
“那里是”江楼月低喃道。
复痕送了药,急匆匆地跑了回来,见江楼月没事,这才放心下来。“娘娘。”复痕走上前来。
“又不是香澈宫着火,你这么急作甚”江楼月道。
“得了殿下的话,我方才是从楠北宫绕过来的,在外面眼瞅着,秀儿一身被烧焦了大半,从那里边被抬了出来。”复痕道。
“秀儿。”江楼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也许秀儿就是她身边的奸细。她想了想,只道赵瑟好快好狠的手段,“也罢,此事就这样吧,不必再追究。殿下可有话”
复痕摇了摇头,“殿下只让我去楠北宫看看发生了什么。”略顿了顿,复痕急道,“但我知道,殿下肯定是因为担心咱们宫中出了什么差错,才嘱我去看的。”
“我知道了。”江楼月应了一句,“现下宫中不太平,你仔细些就是了。”
“是。”复痕郑重地应下。
没过一会儿,赵遣鹿来到了香澈宫。外面怎么纷乱,这里却依然安静,空气中漂浮着清浅的香气,有花香,更有药香。他一路进去,没有一个宫人。原本她这里就人手简单,只得五个人,现在就剩四个了。
“对了,我前几天忘了问你,那天来帮我们的前辈是什么人”江楼月问道,若是不说点什么,会觉得气氛怪异。
赵遣鹿还跟以前一样,自然地坐在凳上,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才慢慢地道:“是八皇弟的师父,叫步宁眉。”说着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恰好是这眉宁倒过来。”他淡笑着继续道,“即便是皇亲国戚,见了面也会称其为步师父,他跟父皇早年有着过命的交情,不然也不会愿意待在宫中,也就是八皇弟那个鬼灵精,换了旁人,再如何软磨硬泡,也休想拜步师父为师。”
“如此说来,这位步师父很了不得。”江楼月道。
“步师父出身南邦北方的九华宫,跟太乙门一北一南,皆是南邦一等一的势力。九华宫在情报上比不得太乙门,但若只论武功,在南邦应是无能出其右者,那天你也见过了,步师父的武功,可称得上神鬼莫测,听说他还不是九华宫武功最高者。”
“比步师父武功还高的,那只能说是恐怖至极了。”江楼月道。
赵遣鹿点了点头,“不过这也没人见过,不知真假。”
江楼月微微笑了笑,“江湖传言,那海了去了,管它真假,当个谈资也不错啊。”
赵遣鹿跟着笑了笑,知道她的心情已变好了,心里滋味复杂,面上却只有柔和至极的笑容。
“八皇子那边,是怎么个说头”江楼月道。
赵遣鹿道:“我这个八弟,别看他成天大大咧咧的,暗地里精着呢。这回,倒也不见得是为帮我,兴许,只是想凑凑热闹罢了。”
江楼月想了想,“他不止这个意思吧”
“哦”
“将来鹿死谁手,现在并不明朗,他请动了步师父,这份情,你已领了,我也领了。赵瑟不敢动步师父,自然就不敢动他的徒弟。目前来说,八皇子没有顾虑,也不会承担后果。”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虽然很快被她自己否定了,但她还是继续道,“如果,他当真是在赌,那么,赵瑟一除。”她顿了顿,“你”她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赵遣鹿已明白了她的意思。
赵瑟一除,赵遣鹿的病迟早是个死,八皇子今年才十四岁,以其心智,等上个三五年,仍是大好年华,到时候,还有谁能跟他争
赵遣鹿想归想,跟江楼月一样,很快就否定了这一可能性,据他对八皇弟的了解,他应该不会这样做。但与此同时,他们心里还是存着仅有的一丝怀疑,毕竟那张椅子,代表的是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权力,身外皇子,怎会没有一点心思
江楼月道:“还是别想了,我相信他。”她难得一次看人不是靠理智与情报,而是靠直觉。
赵遣鹿没说什么。
离开前,赵遣鹿有点欲言又止。江楼月见状,道:“我这边安排妥当了,随时可以行动。”
赵遣鹿有不少话说,到了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转身走了。
江楼月低声轻叹,“此事一了,便是说再见之时。”她当初来南邦,没有想过,竟会折腾这么久。
这一天总算到来,而且八皇子竟一大早就自己跑来了,说是哪里有热闹,哪里就必须有他。没过一会儿,连他身边时常跟着的小太监小超也来了。
江楼月看着这主仆俩,微微地摇了摇头,想着来都来了,肯定是赶不走了,便对两人道:“步师父不在,你们俩可得自己保护自己,别人怕是没闲工夫护着你们。”
“好的。”主仆俩异口同声地应道,看起来摩拳擦掌的,比这里的其他人都兴奋。
江楼月翻了个白眼,这俩是中了一种叫“爱看热闹”的毒吧,而且无药可救。
“月儿嫂嫂。”
第一次听有人这么称呼自己,江楼月楞了一楞,抿着唇。赵遣鹿别的兄弟那些嫔妃往日里嫂嫂弟妹的也没少叫,偏是这小屁孩儿唤起来,让她感觉怪怪的。
“我挺喜欢你的。”八皇子接着道。
江楼月笑了笑,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八皇子的头,“我也看好你。”
赵遣鹿看着这一幕,不由跟着笑了,很少见她露出这样一面来。
“我家中有个弟弟,比你小上几岁。”江楼月道。
八皇子闻言,故作孩子气地瘪了瘪嘴,不高兴地道:“我也是你弟弟啊。”
江楼月笑,抬头触到赵遣鹿的目光,避了开去,又看向八皇子,“是是是,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见有人上前跟江楼月说话,八皇子赶紧抓住这个空隙,回头冲着自己的太子哥哥挤眉弄眼,一脸神气的模样,好像在说“你看,还是我能耐吧,我这可是在帮你哦”。
赵遣鹿但笑不语,心情放松了不少。
第二百零七章府中密道()
跟江楼月说话的是周绵和金舵主,众人还未出发,就是在等他们两人。江楼月伸手,从两人手中接过四个皮袋子,绳子栓上,背在了她的背上。
皮袋做工独特,用了多达五层的枫堡野猪皮,枫堡是南邦专门饲养各种奇特兽类的地方,他们家的野猪,也跟堡外的不同,那里的野猪寻常刀剑砍上去,只能带出点血痕。这足足五层的野猪皮加起来,一般的兵器奈何不得。
她背上的四个袋子都鼓鼓囊囊的,里头似有活物,时不时地挣动一下,就能看见最外头一层皮鼓起来一个包,没一会儿就又瘪了下去。
“走吧。”江楼月转身对赵遣鹿道。
他们这次兵分三路,分别以赵遣鹿和江楼月、周绵和金舵主、无方为首。赵遣鹿和江楼月其实可以各自率人行动,但两人都想亲手解决赵瑟,索性一道带人去对付赵瑟。而其他两路,一路清剿宫中赵瑟的人,一路直扑暗中驻扎在城外的兵营。这一次,赵遣鹿和江楼月一方可谓是倾巢而出。赵瑟明知道他们何时会进攻何处,却只能应战。
之前与赵瑟的较量,明着是赵遣鹿一方吃亏占多数,但暗中,赵遣鹿一点点摸清了赵瑟的底,赵瑟生辰宴一过,赵遣鹿埋下的伏兵迅速将赵瑟的各处势力牵制,短时间内切断赵瑟与京城之外的联系,打算将其在京中的所有势力连根拔起,势要将其诛杀。
轩王府四周异常安静,没有一个活物。
轩王府门外一声厉喝响起,两方人马顿时开斗。没有人收敛杀意,四处弥漫起血腥之气。
天子脚下,兵刃与兵刃肆意交击。没过多久,第一个人倒下了没再爬起来。流血与牺牲,似乎一直是通往尽头的必经之路。
江楼月如置身事外,站在战圈最外围,己方的人每推进一步,她就跟着往前踏一步。她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耳边充斥着惨叫与怒吼,眉宇间虽有着凝重之色,却只是平静地等着,她今夜只有一个目标。
夜重华面色沉静如常,手中的利剑不断收割着敌人的性命,每一下都格外精准,绝不浪费一丝劲力,且招招致命。他的身影在人群中很是显眼,只因他的周围,倒下的敌人已开始堆上第三层。空气肃杀,此时的夜重华,仿佛又成了那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剑刃抹过鲜热的脖颈,喷溅出鲜热的血。
与夜重华平分秋色的,是冲在最前面的赵遣鹿,他的每一招看似轻盈优雅,力道砸在敌人身上时,却如有千钧。
赵遣鹿站在府门前,没有一人敢再上前阻拦。他冷然地弯了弯嘴角,踏进了轩王府。一个红色的身影紧随其后。
众人战得纷乱,江楼月却能敏锐地躲开那些刀剑,绕过旁人,窜进了门内。夜重华见她跑了进去,迅速解决掉旁边的纠缠,踩在尸体背上,轻身掠起,越过众人头顶,一足踏在门前,再次掠起,如风一般卷进了门内,往江楼月的方向跟去。
江楼月进来后,发现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迎面看见返身回来的赵遣鹿,问道:“是不是没找到赵瑟”赵遣鹿点了点头。
“连日来都有人手在这周围盯着,赵瑟回来后,并未出去。”江楼月道。
“轩王府有密道,南意和陈悬分别带人把守着两个出口,赵瑟
不会想不到。难道他真的选了走密道”赵遣鹿道。
“我们之前就想到过这一点,那两个出口处安排的人手皆是精锐,就算赵瑟在此声东击西,我们也能追到他。”江楼月道。
“我知道他在哪儿。”跟上来的夜重华道,“跟我来。”
江楼月二话不说跟了上去,赵遣鹿随后跟上。
三人跑了一会儿,江楼月瞧着这方向,不就是去往赵瑟的起居室么,密道就在那里。
“赵瑟往密道去了”江楼月道。
“是密道没错,却不是出去。”夜重华道。
江楼月和赵遣鹿对视一眼,都感到有点疑惑,他们得到的消息,这密道中虽有不少机关,但也没有什么别的特别之处,除了出去,赵瑟还能在哪儿
在江楼月眼里,夜重华从来不会为什么事担忧,但此刻看他的神情,却有一种她从未在他脸上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