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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江楼月制造了些麻烦,她现在可是一清二楚。
江楼月悠哉地轻打了个呵欠,冲着上官红笑了笑,不再管他,转身往下山的路走。此时身后却传来了上官红的声音,“右护法请留步。”
悄无声息地,上官红已从那棵老桃树底下掠了过来,正朝江楼月走近。后者停下脚步转身。
上官红微笑着施礼,“之前若是右护法对属下有什么误会,在这里属下向右护法赔罪,还望右护法海涵。”
江楼月看着弯腰未起的上官红,只道:“好啊。”听不出是何语气。
“谢右护法。”上官红直起身来。
江楼月嘴角一朵浅笑,“若是上官没有别的事,我就失陪了。”
上官红谦恭有礼地点了点头。
转过身,江楼月嘴角笑意加深。
孟归尘告诉她,上官红虽不管阁中最重要的情报与暗杀,但其在同期训练的人中,无论是武功还是暗杀技巧,都是最出类拔萃的,上次两人切磋,孟归尘略胜一筹,然而,上官红根本没用全力,直到最后都留了手,孟归尘自信真正比武不会输给上官红,却绝不会那般容易。
上官红目送江楼月离开,眼中沉静无半点轻蔑,只是藏着些许不明的意味。
第二百五十一章 山中夜()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上官红心中在想些什么。他只是沉默地看着渐行渐远的江楼月,那比一般女子略显高挑的身材,偏偏有着玲珑有致的身段,看不出曾在军营中待了那么久,身上半点军士的感觉都没有,都被她收敛而起。
白白在天上盘旋了一阵,接着俯冲而下,在距离地面还有二十来丈的地方速度渐缓,慢慢地落在了江楼月身后,扇着洁白的翅膀跟着她往山下走。
江楼月回头看了它一眼,笑问:“白白,你可喜欢这个地方?”
白白张口叫了两声。
“喜不喜欢都无妨,反正以后不住这里的。”江楼月又道。
晚上,巽风阁前的空地上,江楼月逗着白白的同时,也在训练白白,她的脸上一直挂着明亮的笑容。
孟归尘懒洋洋地躺倒在石阶上,手边一坛酒只剩了一半。
他看着白白高兴起来时使劲扇动翅膀,不时制造出一股小小的旋风,心道,当真是异兽。白白的力气甚大,尤其是那对翅膀,也只有江楼月在其身边自在得很,桃山上再无第二人敢凑上前去找打,连孟归尘都不太靠近它。
让人又好气又好笑的是,这不知种类的飞禽像是知道主人在摘星阁的地位似的,仗着众人不敢欺负右护法的宠物,成天窜来窜去地欺负别人,一会儿在这处偷吃,一会儿捉弄了那处的属下,连跟着老阁主的几位阁中老人都未能幸免,隔三差五地就会跑到孟归尘和江楼月的面前“闲聊”。
白白颇通人性,一身雪白的羽毛格外漂亮,乖巧起来那也是非常讨人喜欢,折腾得众人对它是又爱又恨。江楼月虽不由着它闹,但也没有说它什么,孟归尘就更不会批评它了。
江楼月再次落回地面,额上沁出薄汗,笑着摸了摸白白的羽毛,“不错,有进步,你自己再按照轨迹飞几遍。”说完,她缓步来到了孟归尘身边,坐在了石阶上。
山中的夜风吹得人很是惬意。
孟归尘一手撑在石阶上,仍是半躺着,悄然伸着修长的五指,在江楼月的发间穿行。她的发柔顺如上好的丝缎,随着他的手指滑落,垂在腰间。他凑近了些,鼻息间的清香浅浅,却使人异常迷醉。
孟归尘凑上去,俯在她耳畔轻道:“好毒的丫头。”
江楼月转头看着他,“怎么,现在才晓得?”
凝视着她浅媚的笑靥,孟归尘跟着一笑,为她理好头发,“早就晓得的,反正我中毒已深,你这辈子都跑不掉了,要在我身边,负责给我解毒。”
江楼月灵巧地脱离他的指掌,笑道:“我可不是解药。”
孟归尘躺了回去,洁白的袖子晃了晃,手又抓住了酒坛的边缘,“对,摘星阁的阁主夫人,是毒药。”江楼月不理会他的话。
“我许久没下山去玩儿了。”孟归尘道。
“弄墨不在。”江楼月刻意提醒道。
孟归尘瘪了瘪嘴,“早知道就不该答应老爹接任阁主,如今他老人家是逍遥自在了,麻烦事都丢给了我。”
“你若放心,丢给上官好了。”江楼月似随意地道。
孟归尘闭目想了一会儿,睁开眼来,“罢了。”随即他抓起酒坛仰头便饮。
“你如此喝下去,迟早伤身。”江楼月道。
孟归尘眼神轻曳,“所以我以后只喝你酿的酒,你怎会舍得我伤身?”
江楼月动了动嘴角,“行啊,下次我一定记得在酒里面加料,给阁主好好补一补。”
过了一会儿,江楼月问道:“可有周密的下落了?”
孟归尘严肃了些,“暂时还没有,他存心要躲,昔日门下一个都未曾联系,要找到他,还需要一段时间,就怕他已经不在夕加了。”
江楼月心想,以周密的性子,绝不会就这么离开,他只会暗中计划,伺机夺回皇位。不过现在连摘星阁都找不到他,她也只好暂且放下此事。
“昨日传回来的消息,海上国落琴派了人来夕加,而且身份应是不低,你可有留意?”江楼月转了话题道。
“嗯。”孟归尘道,“明面上是派了两个人,但暗中跟随的有十数个,如无意外,三天后他们便会从落琴来的大型商船在夕加西境的港口先城登岸。”
“落琴自开国以来,就从不与其余四大国起纷争。”江楼月道。
孟归尘眼含宠溺地看着她,伸手抚着她的发,“你呀,就是思虑太多,即便真要起纷争又如何呢?”
“爹还没寻着机会告老还乡,怀王也不会轻易答应,馨儿在肃王身边,宇儿是怀王伴读,想置身事外谈何容易。”
他递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不过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月儿何曾怕过?”
江楼月轻呼一口气,轻缓露出笑容。
“月儿可曾打过败仗?”孟归尘随口问道。
“废话。”江楼月道,“胜败乃兵家常事,阁主没听过?”
“不过我知道,只要是你带的兵,即便最后败了,也败得好看。”
江楼月笑道:“你不如直接说没那么丢脸好了。”
“女子上阵,对方必然轻视,想要胜过你便很难了。”
“夸我也没用,弄墨不在,你下不了桃山。”
孟归尘挑了挑眉,心道,只要有你在身边,我还会在乎能不能下山?
江楼月接着道:“不过么,再过九天,山下镇子上会有花灯节,到时可以去看。”孟归尘但笑不语。
就这么,两人在石阶上坐了半宿,一坛酒全然进了孟阁主的肚子。
谁都没有问对方,眼前的一切,以后是否舍得下,各自的心中是否有答案,只有自己知道。
第二百五十二章 黑夜降临()
孟归尘嗜酒,每次喝到好酒只觉通身再痛快不过,只是烈酒饮多了,即便酒量好,醉的次数自然少不了,不过,即便醉得再厉害,他也绝不糊涂,如此身边的人才敢放任他这个嗜好,这么多年,俨然已是一个“酒罐子”,幸而生得气度潇洒不凡,在他身边就跟置身酒窖中一般,酒香四溢,竟少有人嫌弃,道是怪不怪?
孟归尘十八般武器样样都会使,但从小就不爱随身配兵器,说是带个这么重的劳什子在身上真麻烦,老阁主就说了,不想带兵器也行,那就得练出敢赤手空拳的本事来。就为这,爱躲懒喝酒的少阁主被逼着天天勤奋练武。老阁主得了他自己的话头,让他愣是偷不了懒,彼时他常常心中暗悔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在想想,若非如此,自己的武功进境不会这么快。
这时节桃山上雨水多,现下正淅淅沥沥下着。桃花将谢,却是开得最繁盛的时候,望去漫山遍野一大片桃粉缤纷,雨幕中更添朦胧韵味。
孟归尘正站在雨中感受着雨的温柔,一把伞无声撑在了头顶,身旁一人并肩而立。
江楼月道:“桃山太美,的确让人流连忘返。”
“可不返矣。”静默了一会儿,孟归尘道。
油纸伞隔出方寸天地,两人静听落雨。
“天快黑了,进去吧。”不知过了多久,孟归尘道。说完,他当先转身往屋里走。
江楼月收起伞,跟了上去。
此时雨已住,山上的空气有着一股清新的湿气,太阳出来了,微凉。
进到屋中,孟归尘道:“最近有人在打探你的消息,看来还有其他人知道你还活着。”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夕加,只要建卓帝知道我还活着,我就不担心。”江楼月道。
“宇儿调往了西边弓海关随军驻防,我已命人暗中保护,不过你放心,他们知道何时该伸手。”孟归尘道。
“嗯,落琴既派人潜入夕加,就不会是无的放矢,我只担心宇儿毕竟年纪尚小,那里的守将非善类,跟我爹不是一路人,恐他吃亏。”
“你十岁就随军,宇儿现在还比你大些,怎地就如此担心了?”孟归尘不由笑道。
“我当初好歹还有爹在身边照拂,宇儿如今却是孤立难援。”江楼月道。
“对自己的弟弟怎能这么没有信心?”
“上一封家书他是问过我的。”
“对啊,还是你自己答应的呢,这会子一说起来又担心。”
“我知道,历练是好事,更何况宇儿有心于此。”
“行了,放心看着吧,我对宇儿很有信心,将来一定又是江家一位顶天立地的大将军。”孟归尘握住她的手,微笑着道。江楼月轻点了点头。
此时,夕阳从地平线沉了下去,夜幕降临
眼前的这片竹林生在人迹罕至的大山中,竹林深处有着一片不小的空地,除了一处虽有些老旧却收拾得格外整洁的竹屋,屋前是一片菜地。风过时,竹林中荡起涛声,颇为悦耳。在这些风声与竹叶声中,还时不时地夹杂着锐器疾速呼啸而过之音,它们扎进竹子里入木三分,细一看时,这些小巧玲珑的锐器,尽是用竹子所制,刀锋尚钝,主人在使用时举重若轻,动作与手法越来越行云流水。
一场场赌局,笑到最后才是真的赢家,他有这个耐心,而且现在他深刻地明白,有命比没命好。他正如是想着,心却不知为何漏跳了一拍,突生一股不祥的预感。
七天后。
孟归尘的脚步不知为何越走越慢,眉眼间有着难掩的愁色,他这已经是第四次低头看自己手中的纸条,握着它的手攥得越发紧了几分,但在踏进门槛的前一刻,任谁也不能再从他的面上察觉出异样。
“月儿。”孟归尘用在她面前一贯温润的嗓音唤道。在他进来前,江楼月已听出了他的脚步声。孟归尘未有犹豫,将手中的纸条递了过去。江楼月接过纸条,见其很是皱巴巴的,看了孟归尘一眼,没说什么,径直打开纸条看过。
“原来躲在了那里”稍顿了顿,江楼月目光投向窗外的青山,“很好,我们之前的准备,绝不会白费。”她要让他尝尝,做药人的滋味。如此想着,她的眸中划过深沉的戾色,犹如两根世上最细最利的针,随时准备刺入那人的心脏!
“月儿,他的旧部尽在我们控制之中,如今他已是孤立无援,你想怎么做?”
“既然他那么喜欢那竹林,就让他永远与之为伴好了。”
“好。”孟归尘转身欲走,却被她轻巧地拉住了衣袖。江楼月道:“我自己去就好。”孟归尘看着她的脸,一会儿后点了点头。
“谢谢你,归尘。”江楼月一本正经地道。
闻言,孟归尘愣了一下,好半晌才笑道:“谢什么。”面上虽在笑,他的心头却是越发没底。
“谢谢你一直以来为我和江家做的所有的一切。”说完,江楼月没等他再言,便快步走了出去。
而曾经高高在上的恭王,此刻擦了擦脸上的汗,脑中思考着如何一步步夺回属于他的皇位。
十二个时辰后,江楼月带人将周密藏身的竹林包围,并不断地往内缩小范围。
周密最先觉出不对劲,是因为发现竹林中原本淡淡的清香似混入了另一种味道,这味道莫名有几分熟悉,他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从察觉到中毒,甚至只有数个呼吸的时间,周密心下惊骇。
渐渐地,那味道变成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香甜,缭绕在竹林的每个地方,即便他已经竭力地屏住呼吸,用沾湿的布巾掩住了口鼻。然而没过多久,他发现那些几乎不可见的毒气正是遇着水气才变得更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