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凛听了,点了点头,知道是这个道理,多年来,他的夫人跟月儿、馨儿,也不曾亏待过凌波三人,反而是他常年领兵在外,照顾不到。
第六十四章 南邦人()
“爹,别多想了,我们跟您是一条心,一心为着江家,不是么?”江楼月道。
“是,爹很放心。”江凛道,看着面前的女儿,铁骨铮铮的将军眼角竟有了几分湿润。江凛忙道:“我先回房换过衣裳,中午与你母亲一起用饭,月儿和馨儿也来。”
“好。”江楼月道,免得父亲觉得尴尬,便没有送出去,只是起身行了个礼。
江凛走后,江楼月立即唤来了府兵统领王东破,命其挑几个机警的府兵,去盯着那户新搬来的人家,别被人家发现了,每日酉时二刻来回话。
王东破领命出去,就挑了这么几个府兵,让他们去盯着。一两人在正街上装作买东西,一两人在房舍附近转悠,还有几人聚在后街上赌钱。当日酉时二刻,王东破领了他们前来向江楼月回话,没什么异常。江楼月让王东破每天换一批人,不分昼夜地盯着。
如此过了四五天,都不见有任何异常。她想着,既如此,再盯个几天,若还是没什么特别的,便作罢。
又过了三天,申时上下,王东破便领了一名府兵进来。
“还没到酉时,是有什么发现么?”江楼月道。
“二小姐,是他发现的。”王东破扯了身后的一名府兵上前来。这府兵有点畏缩,江楼月看着他,心道自己在府中可是很少凶的,他怎地怕成这样,脑子里过了过,不记得府兵里有这么一个人啊。
王东破看着受不了,手肘撞了他一下,“还不见过二小姐,像什么样子?”
“是,是,小的,小的见过二小姐。”府兵道。
江楼月更加温和地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好像以前没有见过你?”
“我我”府兵支吾着,这倒不知是害怕还是心虚了。
王东破道:“他是新来的,前不久被护**踢了出来,也不知怎么地,跟老爷一起回了来,就做了府兵。”
江楼月目光瞬时变得锋利如刀,剐在府兵身上,口中却平和地道:“你,看着我。”
府兵只觉得芒刺在身,却又不得不抬起头来,眼神有些闪躲地看着江楼月。
江楼月看着这府兵,长得倒也不差,不似畏首畏尾胆小之人,“护**从不随便欺人的,你为何被踢出来的,说说看。”她气势内敛而沉稳,看着府兵的眼神如山似岳地压过去,偏偏嘴角还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意,声音平静无波。
每次她一变成这样,摸清了她性子的府兵都恨不得退避三舍,赶紧在她眼前消失。此刻王东破一个字都不愿多说,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将军府的府兵,好些都是护**出身的,这位偏将军职衔不高,但只要在她手底下待过的兵,无一没领教过她的凌厉手段,相比之下,平时的训练简直就是和风细雨。
“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江楼月道。
只见府兵砰地一声跪在地上,“我叫平离。”
“嗯哼,平是南邦才有的姓氏,你是南邦人。”江楼月收起身上的气势,眼神如常,无所谓地道。
平离猛地抬起头来,自从加入护**之后,第一次有人听说他是南邦人而不用异样眼神看他。
“是因为这个?”江楼月道。
“不,并不全因为这个,我体质不那么好,训练时总拖后腿,所以才”平离道。
“那将军为何把你带回来做府兵呢?”江楼月道。
“属下不知。”平离道。
江楼月留意到他自称的变化,但没说什么,只道:“你先说说,你发现了什么?”
“是,回二小姐,属下发现有一人时常在那宅子里进出,那人是南邦贵族。”见江楼月没有言语,平离继续道,“在南邦,只有贵族才能穿那种样式的靴子,靴口有一个尖角,是身份地位高出众人的象征。”
江楼月沉吟了一会儿,“再说说你为何加入护**吧?”她话题转得太快,平离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还有,你起来说话吧。”江楼月道。
“是。”平离站了起来,“属下之所以加入护**,是因为”他顿了顿,压抑下情绪,继续道,“属下和爹娘还有弟妹住在边疆的小村镇上,那里离两国边境不远,但因为背靠着多葵山,大家在山里自给自足,很少出去,而且离两**营远,很少受战火波及。我娘是裁缝,我爹是村里唯一的教书先生,我们一家人包括整个村子的人,一直都生活得安安乐乐。但那天,不知怎会有一支八十人的南邦军队逃进了山来,大家都是南邦人,村里便让他们住了下来,献上最好的酒饭。起因是里面有个军官看上了一户人家的闺女,欲行不轨,被发现后他们便一不做二不休大开杀戒,干出屠村的勾当,甚至将其中成年男子的头割下,带回去冒领军功,一个那么平静祥和的小村镇,连战火都没有殃及到的地方,却被自己国家的军队屠戮殆尽,大火几乎烧了大半座山才停歇,整个村子,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江楼月跟王东破都知道,冒领军功这样的事,难免会有。
在江凛统帅护**前,其前身就存有此种陋习,经狠辣地一番整治,才彻底杜绝了这样的事,但其中多半只是虚报人头数,很少能干出屠戮平民的事来,可见那队军士当真是罪无可恕。
“王统领,带平离下去休息一下,明天就不必盯着那家人了。”江楼月道。
“二小姐不赶我走?”平离有些诧异地道。
“你好像很希望我赶你走的样子。”江楼月道。
“不是,二小姐,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平离有点着急地道。
“行了,回去休息一晚,明天好好训练,若是做个府兵还能拖后腿,你自己想想,你还能做成什么?”江楼月道。
“谢二小姐!”平离道。王东破见他还盯着江楼月不走,扯了其手臂,一路拉出去了。
江楼月想着,那户人家出入的是南邦贵族,在京中的南邦贵族,只能是赵遣鹿一行人,也就是说,赵遣鹿很可能就住在将军府的后面,只隔了一条后街而已,他究竟安的是什么心?下月初五南邦使节团出发,算算也没几天了。
第六十五章 给你训练()
夕加南邦年年打仗,大小战役不断,难道是败仗终于吃够了,开始来软的了?和亲?康宣帝有十一位公主,其中还有四位尚未婚配,才四岁的那位就不说了,其余三位都是和亲人选。可江楼月明明记得,前世南邦这几年都没有派什么使节团来啊。难道有什么改变已然发生,只是她不知道?
若两国真能相安无事,那康宣帝就要重新考虑护**的价值了。不过谁都知道,所谓的缔结盟约,在利益面前,是随时都可以撕毁的,两国以往的战争带来的积怨,不是说不计就能不计的。这看起来,只是缓兵之计,若要求和早就求和了,干嘛还年年来挑衅?难道南邦内部出了什么问题?
江楼月左思右想,得不出南邦求亲的原因来。情报啊情报,她太缺少这个了。
“桐影,去把我的琴找出来。”江楼月突地道。
桐影刚从院外遛弯儿回来,见门开着,老爷走了,这才踏进房来,江楼月扔过来这么一句话,把她吓了一跳。桐影跑过去,伸手摸了摸江楼月的额头,担忧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你还记得你的琴长什么样么,你五年没碰过琴了好么?”
“废什么话,去给我找出来。”江楼月轻拍开桐影的手道。
桐影扯着她的袖子,哭丧着脸道:“小姐,你不要想不开啊”
江楼月手抬了起来,还没动手,桐影立刻后退,收起刚才的表情,严肃地道:“是,我这就去找。”
桐影找了将近半个时辰,才从府中的库房里,将一把满是灰尘的琴给拯救出来,清理干净,过程就是打了好多喷嚏,然后捧着跟新的一样的琴放到了江楼月的面前。
江楼月看着眼前的琴,挺陌生的琴,确实是许久没碰过了,前世她成为恭王妃后,弹琴的时候也少得很,主要是连弹弹琴权作消遣的心思都没有。她抬起手来,悬于弦上,一时竟不知如何下手。她看着自己的指尖,又看了看琴弦,沉下心来,试着拨了几个音,找回点感觉,也不拘于什么曲子了,随性弹奏起来。
不成曲调却并非入不得耳的琴音徐徐从清风斋传了出去,江楼月的手指拨动间,她根本就没听自己都弹了些什么,只微蹙了眉想着事情。
渐渐地,她似想通了什么,手下的动作不再漫无章法,随着心越来越静,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轻。最后勾了一下,一个短促的音调结束。
江楼月静静坐了一会儿,看着自己微红的手指,没有在意。再次将手按于琴上,随着第一个清幽的琴音传出,其后便是行云流水的顺畅。这曲凤求凰,师父只吹过一次,当初她听完时,沉默了近一个时辰,才第一次开口,让师父教她除了毒术之外的东西。
一直站在门外的桐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小姐只有在事情乱糟糟搞得心静不下来时,才会想起来弹琴,而当她能好好弹奏一首曲子时,说明她已经完全平静下来。桐影在门口探进头,果然,小姐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就是跟平时的笑不太一样,眼中有着一种淡淡的眷恋。虽然桐影不懂什么儿女情长,但以她对江楼月的了解,以及直觉,那种眷恋,想是无关风月,更像是一种怀念。桐影暗自点了点头,嗯,就是怀念。
一曲终了,没有什么荡气回肠,没有什么如泣如诉,只是跌宕而后的平静,有如风吹水面,两相自在。
江楼月起身来,将琴拿起,放在了柜子顶上,盯着看了看,转身走出了房门。
“桐影,我出门去了。”江楼月道。
“小姐,会带上我么?”桐影巴巴地问道。
江楼月脚步一顿,回头看桐影,想了想,“好吧,不过,既然你要跟着我,那进去把我的斗篷拿来吧。”
“是!”桐影脆声应道,跑进去取了斗篷出来,为江楼月披上。
“小姐,要备轿么?”桐影道。
“嗯。”江楼月道,“另外,让王叔去城南的浓墨轩请孟公子到招财酒楼一叙。”
“要让王统领去请?”桐影道。
“对,让王叔一个人去。”江楼月道。
“是。”桐影应下,跑着去找王东破传话。
江楼月抬头看,秋风秋意,她却裹得像是个下雪天了。天光明亮,几乎能耀花了人的眼睛,直视天空时觉得刺眼,她却没有低头回避。
江楼月提步,去父亲的书房将那只包袱取了,拢在斗篷下,也看不大出来。
没多久,桐影在出府的廊上见着了江楼月,“小姐,告诉王统领了,轿子在门口等着呢。”
“走吧。”江楼月道。
一路到了招财酒楼,要了上好的雅间,点了一桌不错的酒席,江楼月让桐影去后院把萧安找来。桐影并非个个府兵都认识,不过萧安好歹是个副领队,她还有些印象的,去了后院就那几间房舍,不时便找了来。
“属下见过二小姐。”萧安抱拳一礼道。
“坐。”江楼月伸手示意萧安坐在自己旁边的位置。
萧安看了看江楼月,本想说不敢,但看她不容拒绝的神情,只好欠着屁股坐了。
“之前我跟你说过,这酒楼对我很重要,你可还记得?”江楼月给萧安倒了一杯酒。
“属下记得。”萧安道。
“我将从府兵里挑出十人来,给你训练,先时只做酒楼的护院,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让酒楼中的所有人,都成为我的人,你做得到吗?”最后一句,江楼月中气十足地喊了出来,好像又回到了出征前训话的时候,萧安一时便有此感,“噌”地从凳子上站起,挺立如枪,一丝不苟坚定地回应道:“做得到!”好一个声如洪钟。
“很好,坐下!”江楼月道,一点都不怕旁人听得此处大声喧哗。
“是!”萧安干脆一应,呼地又坐下,目不斜视地正襟危坐。
“我请了孟公子来,交代你的事,我会告诉他。你有此出身,我相信你能做到,你可明白?”江楼月道。
“属下明白。”萧安道。
江楼月举起酒杯,要与萧安碰杯,后者端起酒杯,一声瓷器的轻磕,两人皆是仰头一饮而尽。
“原来这就是酒楼的相思泪。”萧安回味着烈酒醇香,不由说道。
第六十六章 相叙()
“等人选定下来,我会挑一人将酿酒的方法教给他。”江楼月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