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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自己的。”诸葛昭阳道。
“当真?”江楼月道。
“如假包换。”诸葛昭阳道。
“你是谁?”江楼月迅速问道。
“诸葛家幼子昭阳。”诸葛昭阳道。他刚一说完,江楼月立即飞快地问道:“何以证明?”
“难道此物不能证明么?”
“怎么证明是你的?”江楼月道。
“这是当年与我大哥分别前,他取下身上的玉玦摔为两半,我与他一人一半,此事本没有第三人知晓。”诸葛昭阳道。
“你说错了。”江楼月道。
“哪里错了?”诸葛昭阳道。
“当初玉玦不是摔为两半,你这里虽是一半,另一半却是摔为两段,一段在他那里,一段葬入衣”江楼月语声陡然顿住,眼神忽地凌厉,看着诸葛昭阳道,“你说你是诸葛昭阳,却在套我的话?”
诸葛昭阳没说话,却是站起身来,严肃地对着江楼月弯腰一礼,“方才失礼了,在下的确是诸葛昭阳。当年诸葛氏遭构陷,判满门抄斩,父亲找来死尸蒙混过关,才让我侥幸活了下来。大哥是父亲在外的私生子,嫡庶已是尊卑有别,更何况无名无分,大哥只能以下人身份待在府中,还被安排来服侍我,直到最后父亲才将此事告诉我,但也正因为如此,大哥才逃过一劫。所以,还请江二小姐务必将大哥的消息告知,昭阳感激不尽。”说着,他又是诚心地躬身一礼。
第七十六章 不管那是谁()
江楼月把诸葛昭阳扶起,“我可以告诉你,还能让你们见面,你们想在何处落脚,我也可以帮忙安排。”
“江二小姐想让我做什么?”诸葛昭阳道,语气已是公事公办,没带任何一点个人情绪。
江楼月道:“只有一件事,也是你大哥想做但是没法做的事。”诸葛昭阳不语。江楼月继续道:“扳倒太子,不管那是谁。”
诸葛昭阳看着她的目光里有些意味深长。
江楼月勾了个浅笑,“我说我是为了故人,只怕你也不信,你只告诉我,你愿不愿意?”说着,江楼月示意他坐下说。这“故人”二字,却是那曾经一起英勇奋战过的不少护**将士,是江家的数百条性命,说不定还有她母亲苏氏一门的数十条性命,还有她那未出世的孩儿。
诸葛昭阳坐了,看着她道:“江二小姐何以认为,凭你,或者再加上微不足道的在下吧,能达成此事呢?”
江楼月喝了一口茶,极为苦涩的滋味在口中停留,过了一会儿却变成甘甜。
“因为即便我等什么都不做,也有人会将其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拉进地狱里去。”江楼月道。
诸葛昭阳不动声色地道:“那在下就更不懂江二小姐的意思了,既然什么都不做,就能达成,何需在下愿不愿意呢?”
江楼月直视着诸葛昭阳的眼睛道:“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扳倒太子,不管那是谁。”
两人对视良久,诸葛昭阳先微垂了视线,“在下的大哥当真在凉州?”
“是,在凉州农门县北,宝林山上宝山寺。”江楼月并不隐瞒地道。
“大哥他”诸葛昭阳道。
“是,他出家了。”江楼月道,“我已告诉你了,是去是留,我不强求,你若怕我泄露你们行踪,便跟他离开寺里好了。”江楼月坐回椅子上,“我静候先生佳音。”顿了一会儿,她便道,“桐影,代我送先生出府,替先生雇辆马车。”
诸葛昭阳深深一礼,转身随桐影出了房门。桐影在前头引路,不太敢回头看诸葛昭阳的脸。后者静默跟着,也不言语。
桐影送了诸葛昭阳出府,没等多久,雇来的马车就到了。看着诸葛昭阳上了马车,桐影才回转清风斋来,想着那人的脸,仍有点害怕,不过既是小姐认识的朋友,肯定不是什么坏人,那样多的伤疤,一定很痛吧,这么想着,她心里仅有的一点害怕,都变成同情了。
“小姐,府中就有马车,干嘛还让我雇一辆来呢?”回到房中,桐影不禁问道。
“你觉得是为什么?”江楼月道。
桐影想了想道:“府中马车容易被人认出?”
“这也是原因之一。”江楼月道,“他身份特殊,不宜坐府中马车引人注意,还有就是,不是府中的马车,将他送到了何处,我就不知道,排除我派人跟踪,或是事后去车行查问,再则么,他若想出远门,坐那马车就可以了,省得折腾浪费工夫,连夜出城,以免有人追上。”
“谁要追他?”桐影道。
“我。”江楼月道。
“小姐要追他,追他做什么?”桐影疑惑地道。
“不。”江楼月道。
桐影更加迷惑,不知江楼月在说些什么,只是问道:“那小姐,他还会回来么?”
江楼月眼神温和,嘴边淡笑,“他会回来的。”说完,已送至嘴边的茶饮下一口,让眉宁白茶独有的苦涩味道在口中停留了一会儿,才咽下这一口满满的苦涩。过了一会儿,口中的余味尽数化作甘甜,这方是茶中极品。
翌日,江楼月来到招财酒楼,将剩下的银票与字据交给萧安,让他今晚去赏心楼与秋娘交讫清楚,以后有许多事,便都由萧安出面与赏心楼沟通并交换情报等。如有紧急消息,就去找她,不然她就每月前去酒楼阅取情报并查账等,她毕竟不好常出现在赏心楼。赏心楼取得的情报,一律经萧安存在酒楼。萧安既是孟归尘的人,也是将军府的人,她用着放心,如此举动,也表示她所搜罗的情报,不必瞒着孟归尘。她能收到的消息,堂堂摘星阁,只会知道得更早,再说赏心楼还有一半是孟归尘的呢。
她不知道,摘星阁在京城除了浓墨轩,还有没有别的分舵,但她想来,其人手绝不止浓墨轩里的那些。前不久她得知浓墨轩明面上竟是卖字画的时,不由吃惊了一下,毕竟那大堂里,只挂了孤零零的一幅装饰用的山水画而已,这挂着羊头卖狗肉,是不是太明显了些?结果孟归尘带她上了楼,进了一间房,里面放着铺天盖地的字画,杂而不乱,分门别类地放置着。
“这里通常只有熟客来,别小看了这些字画,有的可贵着呢。”孟归尘如是说。
“连你都觉得贵,那到底是多少钱?”江楼月道。
“比如这幅。”孟归尘拿起一幅字画来,轻轻展开。
江楼月对丹青还是有所涉猎的,但恕她眼拙,这幅画看着实在是普通,只有寥寥几丛墨竹,深浅不一地布于画上,一只仙鹤单脚站在水边,昂着头神态悠闲,中间大量留白,就是这么费不了多少笔墨的画,孟归尘说,其价值至少一千两,而且是黄金。究其原因,是当今太子最喜欢画竹,而这一幅,正是前朝名满夕加的画竹大师王定玄的遗作,有心人就能看出,那仙鹤其实并非单脚站立,而是还有一只脚未画完。
江楼月偏了偏头,这倒还有点特别之处。
江楼月收回思绪,又嘱咐了萧安几句,便离了招财酒楼,想着去浓墨轩瞧瞧孟归尘,便一径到了轩中。
江家二小姐已非稀客,上头又有不可怠慢等交代,她去时,都是毫无阻碍,直接就进了后院。
见了惊鸿,打了招呼,江楼月便到了孟归尘的房门前,门未关,她敲了敲便走了进去。
孟归尘抬头见是她,“有事?”
江楼月见他执着画笔,笔尖一点朱色,竟是在作画,带着几分好奇地凑上前看,“我倒不知,孟公子还擅长丹青?”
“不过闲时消遣耳。”孟归尘道,说着放下毫笔,看着她,绕过书案道,“这边坐吧。”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被你抓住那个黑衣人?不是惊鸿送来那个,是你之后在将军府附近抓住那个。”江楼月道。
孟归尘略想了想,“那人不是死了么?”
第七十七章 丫头()
江楼月道:“是死了,我只是疑惑,派出来监视将军府的人死于非命,之后怎么没了动静?”
“红蛛毒并不常见,许是怀疑有他人介入。加上江将军已赴边关,镇守南疆护**功不可没,而没有护国大将军的护**,还是护**么?如此,自然不宜再行这样的事,打草惊蛇。”孟归尘道。
“护**不是一盘散沙,即便没有父亲,护**还是护**。”江楼月却道。
孟归尘看了她一眼,想着她的话,莫非她是想,让她爹从护**统帅的位置上退下来,若真是如此,江将军想要全身而退,那还真不是一件易事。这不知是她有意相告还是不经意间透露的话,使得他对她想做的事,有了一些了解。他的眉微蹙,不过,她想必不会只是这样的目的吧?
“请你帮我一个忙。”江楼月道。
孟归尘微歪着头,等着她的下文。
江楼月道:“想必你有着不少的易容面具吧?”
孟归尘道:“我只有一张,上次秋猎你见过的,浓墨轩存着一些,阁中倒是有不少,你想要?”
江楼月道:“我想要一张普通人的,不是一般的普通,是要让人记不住的。”
孟归尘想了想道:“要记不住到何种程度?你记人不就很厉害,你是如何记住一个人的?听说你们府中五百府兵,你用不了三天就都能记住?”
江楼月顿了顿道:“我通常是记一个人的眼睛,眼睛在整张脸上的位置,两眼之间的距离,再扩大范围就是眉眼,其次才是看此人身上有何与众不同的特点,比如刀疤或是嘴边的痣这种特征,而要记肢体动作上的特点,比如习惯的挑眉,做什么前要动一动腿这样的,得是熟悉之后才能知道的。”
孟归尘点了点头道:“眼睛,这倒是一个挺特别的方法,即便易容,也很难改变一个人的眼睛,和两眼之间的距离,看来很有效。我会让惊鸿传消息回去,恐怕最快也要四五天才能有眉目,要让你都记不住的脸,不是钱的问题,估摸着得找这样的大师订做,你急着用么?”
江楼月道:“不急,何时得了,你派个人知会我就是了。”
没多久,江楼月便起身辞了孟归尘,方跨出房门去,孟归尘便跟上来道:“夜里风凉,你披了这个去吧。”江楼月见他手里拿着一件簇新的灰黑色斗篷,已展了开来,要亲给自己披上的样子,她接了过来,披在肩上,一边系着一边道:“多谢。”
孟归尘不语,见她披好了斗篷,对自己点了点头就往楼下去了。他在原地兀自立了一会儿,转身去到书案后,拿起毫笔,再次润上朱红,悬于纸上,却觉无从下笔了。
已是入夜时分,萧安独自一人往赏心楼去了。
之后,萧安送来的第一个消息,是那日深夜从护国大将军府乘马车而去的面目狰狞之人,已连夜出西门,往凉州方向而去。江楼月并未嘱咐萧安留意此人,却得到了这样的消息,可见招财酒楼与赏心楼,对搜罗情报采取的方式是,事无大小,一律无差别地搜集,有一些不易察觉出的细节,就会显现出来。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其间就可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此是后话。
江楼月离了浓墨轩,回到府中清风斋。
这小姐出去了大半日不见回,桐影已等得急了,甫一见江楼月,便迎上去问用过了饭没。
江楼月道:“在招财酒楼吃过了,你急什么?”
桐影道:“我这不是担心小姐么,晚上了还不见回,难道小姐不知道,听说前几日咱们这条街上死了个人。”
江楼月想了想,回头让萧安查一查就是了。
“我倒没什么,你别乱跑就是了。”江楼月道。
“我?只要不是跟着小姐出门,小姐见我何曾乱跑来?”桐影道。
“是是是,是我乱跑,你规矩得很。”江楼月说着,将身上的斗篷解下来递给了桐影。
桐影一拿在手中,就知这不是小姐的。
“小姐,去见孟公子了吧?”桐影含笑道,一副“我就知道”的语气。
“嗯,略坐了坐。”江楼月道。
“桐影,我这院儿里,只得你一个丫头,诸事大小皆是你在做,你想不想添补些个丫头,也好帮你的忙?”江楼月看了眼进里屋将斗篷放好的桐影,忽而想起上次父亲说起过此事。她幼时身边倒是好些个丫鬟婆子服侍的,七岁时桐影分派来清风斋,她年岁渐长,身边越发没有闺中女儿的琐碎事,父亲也觉得军人就该有军人的样子,一点苦都不肯吃可要不得,渐渐地,就只留了桐影一人,她从军后更是少在府中,就这一人还常使不上的,一应生活起居,她都惯于自己照顾自己的了,但如今既要长留府中,多几个人帮桐影分担也是好的,即便她没多少事要桐影伺候,这整个院子的洒扫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