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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楼月弯着腰,回头看向虎妞,只见后者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足下用了全力一跺。
“小”“心”字还未说出,江楼月只觉脚下的地震颤,刹时两人站着的一块地方就从旁边断裂而开,一大块石头往下**,连带着许多碎土纷纷掉落,原本踩在上面的江楼月两人根本来不及跑开,就跟着大石往下掉。
江楼月耳边只得呼呼风声,乱七八糟的视界里好像出现了一棵崖壁上的树,她也看不大清,手中隐天丝一甩,缠在了树干上,她往斜里荡了一下,右手一捞,抓住了赵遣鹿的手,幸而离得不远,否则想救他都不可能了。
隐天丝本就锋利,江楼月竭力控制着手上的巧劲,既牢牢地缠住树干,又不致于将树干勒断,若是她一个人也就罢了,此时右手里还抓着一个男人,两人的重量,不怕隐天丝负担不起,只怕勒断了树干再掉下去,可就不敢保证,还有当下这么好的运气了。
江楼月抬头有些吃力地看着被压弯了的树干,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喂,你武功不是很好么,想想办法。”
“我出来时有交代,若是天黑了我还没回去,就会有人来找我。”赵遣鹿道。
江楼月看了看此时的天色,不说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即便他的人找来了,能发现他们上了山坡么?虎妞会这么好心留下痕迹?
静寂的山壁,云雾时不时地遮蔽了视线,这山谷中的湿气想必很重。风一大,就吹得树叶响动,隐天丝随着树干晃动,江楼月两人只好跟着被晃动,像是一串沉重的风铃。
“咔擦”,一声软绵绵的裂响,似要在这半空中传出回音去。
江楼月看着隐天丝缠着的树干部位道:“你有没有听见,刚才那声音?”
赵遣鹿仔细地观察着附近的山壁,想着办法,没有开口说话,眉蹙得更紧。
“这下不必等你三皇兄动手了。”她话音刚落,树干上又发出一声裂响,这一次格外清脆,两人往下抖落了一小段距离,又停住了,悬而又悬地垂挂在断了一半的树干上。
第一百二十章 上去()
江楼月思来想去,道:“你能不能摸到我腰间的香囊?”
赵遣鹿闻言,抬头看了看,“应该可以一试,但是你能撑住么?”
江楼月道:“香囊里有毒药,对山壁有一定腐蚀性,加上你的内力,应该能在山壁上凿出能让我们落脚的坑洞来,这树干一旦断了,我恐怕不能再缠住剩下的树干,也不知断开后还能剩下多少呢。”
赵遣鹿道:“好。”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提起内力来,“我要取你的香囊了。”
“好。”江楼月道。
赵遣鹿抬头看着她腰间被风吹着晃动的香囊,伸出手试了试距离,与江楼月相互抓着的那只手拉了她一下,身躯一轻,将那香囊抓在了手上,不管上头的树干又发出了一点声响,他赶紧用嘴咬开了香囊,里面一共是四颗毒药。他将香囊叼在嘴上,取出一枚毒药,握拳捏成了粉末,当即就感到手心一阵刺痛,不及犹豫,对准他之前观察到的一处小凹陷,隔空一股强悍的劲气砸了过去,碎石与灰尘四散,一个可以容得他大半只脚的坑洞出现。
“你先把我荡过去,减轻些重量。”赵遣鹿道。
江楼月低头看了看那个被轰出来的坑洞,看来他们运气果然不太好,这岩石比她估计的还要坚硬一些,她没说她的这种毒药,可是金铁都能腐蚀的。不再犹豫,江楼月甩开手,将赵遣鹿荡了过去,他的右脚甫一踏在坑洞里,上头的树干就开始不堪重负地传出噼啪断裂声。
“快点!”江楼月喊了一声。
赵遣鹿立时取了另一枚毒药,捏成粉末,凝聚了周身的内力,一掌拍在岩石上,听到了滋滋的声音,变掌为爪,五指陷进岩石中,死死地扣住,他感到自己的小指应是骨折了。
树干一阵脆响,断裂开了。
江楼月身体一沉,往下落去。赵遣鹿抓着江楼月,身子亦跟着一沉,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五指与大半只脚上。
“你堂堂皇子,就没有随身带着什么宝刀,削铜截铁的之类的么?”江楼月道。
赵遣鹿现在也不好受,懒得解释自己倒是随身带着一把削铁如泥的,方才掉下来时,从靴子里掉出去了,只得个匕鞘还夹在靴子里。
“你看看有没有能勉强落脚的地方,你的毒药,想必你更会用。”咬着香囊的赵遣鹿含混不清地说着,但江楼月大概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这样也不是办法,这里上不着山顶,下不着山谷的,这四颗毒药是腐蚀性最强的了,这么用了,怎么上去?”江楼月道。
“你想怎么做?”赵遣鹿仍是含混地道。
“这山不高,刚才我们落下来那一会儿,距离山顶不会超过三十丈,我的隐天丝长有十丈,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翻看石头找徽记时,那周围是有树的?”江楼月道。
赵遣鹿瓮声瓮气地道:“的确有树。”
“你轻功能上几丈?”江楼月道。
“这样的状况,我尽力,四丈。”赵遣鹿咬着香囊,说话真是费劲。
“我两丈,且我内力不够,施展不了几次。”江楼月道,“若是你能撑下来,我们就能上去。”
接着,江楼月将自己的方法说了出来。
赵遣鹿沉思了一会儿,“这崖壁都是岩石,没有什么草木可借,怕也只能如此了,值得一试。”
江楼月伸手够到了自己的衣服,往旁边撩开,露出里面的裤子来,风把她的衣摆吹得翻飞。她把手伸到大腿外侧,左臂够右腿,试了好几次,总算抓住了贴身藏着的,对自己的裤子毫不客气,往上用力一拔,裤子撕破了,露出一片雪白来。
赵遣鹿转开了视线,一会儿后再看时,她的衣摆已放了下去,但风吹动间,隐约还能见着点雪白的肌肤。
这节骨眼的,江楼月不计较这个,将牢牢握在手中,把隐天丝的一头缠在了赵遣鹿腰间,拉紧,“我准备好了,你动手吧。”
赵遣鹿感受着腰间有着冰冷锐度的丝线,凝神屏息,提起内力,将江楼月往高处的崖壁抛出。
江楼月腾起四丈,足下在岩石上点动,又跃起两丈,狠狠地插进岩石中,悬挂在了山壁上。江楼月调息着,抓住了隐天丝,“来吧!”
赵遣鹿听着她的声音在风里散溢着,他平息了一下,拔出陷在岩石里的手,同时脚点在山壁上,直上四丈。江楼月咬着牙,使出内力将他往上提,他也借力再次跃上一截,又上来两丈,在离她很近的位置,攥着药粉的手掌拍在崖壁上,再次抓住,不是很稳,他用内力硬往里抠了一下,牢牢扣住了。
两人各自调息了一会儿,赵遣鹿再次将江楼月抛出,上去了六丈,悬住身体。同上次一样,赵遣鹿也上去了六丈,到了她的身边。此时两人全身都只得一处着力点,所有的重量都挂在一只手上。
除了被两人的血染红的部分,赵遣鹿根本看不到隐天丝的全貌,但他知道,此刻这条细不可见的丝线,就连在两人的腰间,像是一种生命的维系。
“这下当真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赵遣鹿竟笑着说了一句。四枚毒药用完,香囊已随风飘落下去了。
两人离得很近,几时呼吸相闻,而喘息声都被风吹散。
“赵公子真是好兴致。”江楼月吐出一句,平息着,她的内力已经耗尽了,“下面交给你了,即便你现在把我丢下去,我也不能怨你。”
赵遣鹿的手掌抹在隐天丝上,手上又是毒又是割伤,他已感觉不到痛。
江楼月在发髻里摸索了一番,把头发搞得更乱了一些,“这是解药。”她把药丸塞进了赵遣鹿的口中,后者毫不犹豫地就吞咽了下去,一点都没嫌弃。
江楼月晃了晃神,她难道不是应该塞他手里而不是嘴里的么?
“你现在就把解药给我了,不怕我真的把你丢下去?”赵遣鹿微笑道。
“是上去还是等在这里?”江楼月道。
赵遣鹿抬头看了看上面,通过之前她的估计,此时距山顶大约还有十几二十丈的距离。
“先上去一次看看,实在不行,就只能等着了,离山顶太远,怕是喊救命上头都听不见的。”赵遣鹿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 悬崖峭壁()
他们似乎总有这种默契,将自己的性命交在对方手里,明明该是绝对信任彼此的一个举动,在他们却像是一种无声的交易。
“好了么?”赵遣鹿问道。
“好了。”江楼月道。
两人的声音都近在耳畔,呼出的热气被冷风吹散,仍会打在脸颊或耳朵上。
江楼月松开了,整个重量都维系在隐天丝和赵遣鹿的手上。
赵遣鹿拔出的同时,足下一错,带着她往上跃起,落在一处岩石上再次一点,又跃起丈余,上了三丈,狠狠往崖壁上一插,两人又悬挂壁上。两人的呼吸交织着,只是这时间地点都不对。
“怎么样,还行不行?”江楼月严肃地问道,她能明显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他的真气翻涌着,再下去一样会不支的。
“怎么可以不行?”赵遣鹿说着,拔出,再次点足跃起,踩在崖壁上,又腾身而上,如此又上了四丈,两人又像腊肠一样挂着了。
不过略歇了一下,赵遣鹿再次跃起,落脚一踩,仍是上了三丈,挂住。
“你如何,待会儿能抓紧么?”赵遣鹿喘息着问道,他连番消耗内力,怕也离强**之末不远矣。
江楼月平静地道:“我可以。”
赵遣鹿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有点苍白,但毫不影响她的美丽,坚毅的,果敢的,却又透着点缥缈的脆弱,教人忍不住想怜惜,又不敢有丝毫亵玩之心。
江楼月伸出手,抓住了,另一手将隐天丝交到了赵遣鹿的手中。赵遣鹿挪着自己握在上的手指,让她将牢牢地抓住了。江楼月解开自己腰间的隐天丝,整个人只有为支撑。她只对着赵遣鹿点了点头,没有说一个字。
赵遣鹿抬头看上去,已能见得山崖边的几丛树木。他看了江楼月一会儿,放开了,同时足下点动,攀上去了四丈,被鲜血染红的隐天丝甩了出去,缠向崖边的树干,若此一举不成,那他就又得摔下去了。
隐天丝在一棵树干上旋绕着缠缚住,随着那甩动的力气,足足绕了十圈,勒进了树皮里。
赵遣鹿身体一沉,抓着隐天丝悬在了崖壁前。他低头往下看江楼月,没隔多远,她风铃一样在云雾里若隐若现,看着有点虚幻。
赵遣鹿定了定神,两手抓着隐天丝,拉扯了两下,试了试缠得稳不稳,便蹬着崖壁,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上攀爬。
当翻身爬上山崖时,赵遣鹿脑袋晕眩,差点被一阵山风吹落下去,只觉得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但他还不能休息,江楼月还在崖壁上,只靠抓着悬挂着,她的内力早已消耗光,只怕力气所剩也有限,此刻能紧抓着不放,全凭一口气。
赵遣鹿四处踩踏一番,没有再出现石头或泥土松动,他才去树干上把隐天丝解下,往山崖下扔出,扔出去之后才发现,这隐天丝锋利有余,本身却轻如蝶翼,就这么根本扔不下去的,只会飘在空中。
他赶紧找了块石头来缠绑住隐天丝的一端,往下一点点放,“我丢隐天丝下来了,你看见了没?”
“往里一点!”江楼月伸着手,去够隐天丝。
赵遣鹿依言,将隐天丝往里挪了一点。
“往右一点!”江楼月又喊。天知道她真的是用了吃奶的力气在喊了,山崖边的赵遣鹿却只能听见一点点。
“往右!是往右!”江楼月又喊。
这次赵遣鹿总算听明白了,依言挪了挪。
江楼月终于抓住了隐天丝,将其在腰间裹了几圈,试图解下石头来,不知是她此时力气太弱,还是赵遣鹿绑得太严实,试了好几次弄不开,只好就这样不管了,给两人加了这么几斤的重量。
“我要拔啦!”江楼月喊道。
“好!”赵遣鹿的声音飘飘忽忽地传下去。
江楼月拔出,身子往下略沉了沉,隐天丝吃重,一下子绷得紧紧的。她将咬在了嘴里,两手抓着隐天丝,蹬着崖壁往上爬,上面的赵遣鹿死死地稳住隐天丝,往后退着,尽量用腰腿的力量往地面倾斜。
上来了四丈余。
江楼月天天摸着隐天丝还好,赵遣鹿的双手虽也因从小习武,被刀剑戟磨出了厚厚的茧子,但经此前的折腾,双手早已被勒出深深的沟壑,有的几乎深可见骨。他只是头脑瞬时的眩晕,手中的隐天丝就不由松动,江楼月踩在崖壁上的脚一滑,转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