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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马立跪在地上,“此番末将擅自带兵出城,以致于本已拿下的边城失守,恳请将军责罚!”其余四位将领皆唤“马将军”。
萧彧武看着众将沉痛不忍的神色,站起身来,将马立扶了起来,“有功有过,暂且按下不表,马副将,待大胜之时,你再来领罚。现下我军虽两倍于夕加北军,却万不可再掉以轻心,下一仗,我们需商议一个万全之策,诸位的心不可有半分动摇,军心必稳。”他话语沉静,不急躁也不懊悔,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一仗就一蹶不振之辈,是自掘坟墓。
“为防北军暗中做手脚,我已让此次一同回来的被俘将士在一处疗伤。”萧彧武坐回椅子上,平静地道。
“将军是担心,里面混入了北军的人?”一名将领道。
“我已查问过,里面皆是我军将士。”萧彧武道。
将领不解,萧彧武道:“林如飞此人,不比庞跃有勇无谋,随林如飞出城的那两人,以前并未在北军中见过,你们可有留意?”
第一百七十四章 毒手仙子()
马立道:“将军,之前您带兵出城后,便是这两人进城来,边城中的火,许就是那两人先放起来的,他们一人自称是林如飞亲弟林如麒,一人是余少培的侄儿,不知真假。”
边城外不远处,一队士兵正巡逻而过,走在最后的那一人突然被捂住了嘴,有人将他往旁边的阴影里拖了进去,他的双脚还来不及挣扎,鼻息间就闻到了一种特殊的味道,整个人瘫软下来,似乎连骨头都软掉了。
没有被人发现,红衣女子脚步轻盈地就将这名士兵给放到了角落的地上,她脸上是天真又媚惑的神情,看着自己的杰作,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就方才那么一刹的工夫,这名士兵已被毒死了,身上的军服被剥了下来,穿在了女子的身上。待那队士兵再次巡逻而过时,她便替这名士兵站了回去,跟着前头的人一起巡逻。她的嘴边一直挂着优雅的微笑,心里想着,嗯,步调得和前头的人一致呢。她收起了面上的微笑,一脸严肃,好像自己真的是一名正在巡逻的士兵,认真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她就像给自己戴了一张面具,在这一队十二人的巡逻士兵里,竟让人察觉不出异样来,连背影都跟那名被毒死的士兵相像。她的心里雀跃地想着,快点发现我哦。
渐渐降下来的夜幕中,好似弥漫着一抹血腥之气。她就像一朵在夜色里盛放的嗜血之花,致命的*是她甜美的香气。
从其他士兵的口中,她知道了那天城门处的毒烟是谁的手笔。
白天晴了大半日,这入夜后,雨又下了起来,不过现下雨势已渐渐小了。
女子矫健地翻过了一面栏杆,落足于廊上,面前的这间房中,就住着那个据说姓林的男子,是那个林将军的弟弟。她轻扭了扭脖子,迅速地绕到了房后,手掌贴在窗扇上,淡淡的毒气蕴于掌中,往里一推,窗扇开了。她灵活如游鱼一般,掠了进去,站在房间里,随手摸了摸旁边的椅背,这才看向*的方向,那里静静躺着一个人。
江楼月并未察觉到有人潜近,但就是那毒气的味道,让她有一种本能的警觉,惊醒了过来,这毒非同小可,这里怕是除了她,谁沾着都是死。
黑暗中,潜入的女子脚步停了下来,看着*上的人,嘴角浮现起微笑。
江楼月并不掩饰,纤巧的手拿开了身上的被子,坐起身来,手按在枕边,隐天丝已摸在了手中。
女子眼神动了动,“你能嗅出这种毒气的味道,对不对?”
“的确。”江楼月道。
女子眼睛一亮,笑道:“原来你是女子。”
“姑娘所为何来?”江楼月沉静地道。
“我对你那天的毒烟感兴趣。”女子道。
“所以呢?”
女子似笑非笑,眼神有点悠远,“那让我想起一个人来,倒不知你如何也会制,你要不要跟我试试手?”说完,她眼中又是那种媚惑又缥缈的笑意。
“你是谁?”江楼月轻缓地问道。
女子有点无聊地捏了捏旁边的椅背,方才她是碰过那一处的,此刻一捏,并未多用什么力道,那木材便成了一把粉末。看着簌簌撒落在地上的粉末,女子微微笑了笑,“我不是故意的。”声音带着几分似与生俱来的甜蜜,“你来试试,说不定你马上就能晓得我是谁了?”
江楼月从*上下来,穿好了鞋子,走近了几步,“你就是毒手仙子夭颜?”
夭颜眨了下眼,眼波流转,“你这样就猜着了,看来你跟他果然有些干系的。”她顿了顿,继续道,“既是如此,我便不用手下留情了。”话音方落,夭颜的身影一闪,奔向江楼月。
迎面的风把发丝往两边吹来,江楼月抬手,指掌迅速地在隐天丝上抹过,看向逼至眼前来的夭颜。两人甫一交手,仿佛刹那时间凝固,皆看向了对方带着剧毒的柔软手掌,房间里安静得诡异,只有致命的毒气在徐徐弥漫。
江楼月被震退了一步,站定,略皱了眉,夭颜手上的毒气,方才有片刻的失控,若是这般肆无忌惮地散溢出去,一两个中毒倒也罢了,她还能救,一旦中毒者多了,她如何顾及得了?
“这里哪里施展得开,换个地方,如何?”江楼月看着夭颜道。
“好。”夭颜微笑,媚眼如丝地看了江楼月一眼,当先掠了出去。
江楼月隐天丝绕在腰间,抓了一旁的外衣,一边穿着,一边跟了上去。
院中没了动静,玉泠紫开了房门来,看着方才那两人消失的方向,以他的耳力,已听得来人就是鼎鼎大名的毒手仙子。
她跟毒圣一脉,似有不浅的渊源,她百毒不侵,毒手仙子应是伤不了她。他虽如是想着,还是当即跟了上去。
夭颜和江楼月来到了城外的一处空地。
“怎么样,这个地方你还满意?”夭颜道。
“请。”江楼月吐出一个字。
夭颜笑容迷人,手腕翻转间毒气已能呈现出黑色,再次攻近。
天上月光缱绻,非浓非淡地洒将下来,寒风也在吹卷着,两人包裹进了一团粘稠的黑雾中。她们的手皆感到了一丝丝透骨的冷意,因了这北疆夜寒,因了干不了的冰冷雨水,因了剧毒往肌体的渗透。
之前渐渐小下去的雨再次大了起来,哗啦啦的雨水都未冲散那团黑雾,反而发出滋滋的松簟
斗了四十个回合,时间并不长,两人分了开来,各自退开数步。
黑雾渐渐散开,被雨水滋滋地冲进了脚下的泥土里,泥土冒起了烟气。
江楼月内力消耗甚大,手掌有点颤抖,不过她丝毫不会中毒,仍平静地看着对面的夭颜。后者除了胸口有点起伏,并无甚异样,那双眼中光亮,脸上是似笑非笑的意味。
江楼月却留意到夭颜的手掌之上,方才两人相斗所用出去的毒,似乎都被那双洁白如玉的手给吸收进去,能隐约见得有几许黑色烟气融入了手掌之中,不见了踪影。江楼月心想,她就是如此“化解”毒素的么?这也算是另一种百毒不侵吧,只是这样很是危险,想来也只有毒圣一脉才敢如此。
江楼月道:“你赢了。”语气里并未掩饰对夭颜的欣赏。
第一百七十五章 蚀心()
夭颜的眼中露出少有的几分探究,隔着雨幕打量着江楼月,此时开口说话,雨水好像能钻进嘴里。“你是师兄的徒弟?”夭颜淡淡却肯定地问道。
江楼月曾听摘星阁那位康大夫说过,毒圣的二徒弟双腿残废,那夭颜应该就是毒圣的三徒弟了,那大徒弟她不知男女,遂不晓得夭颜口中的师兄,是哪一个。面对一身毒术同出毒圣一脉的夭颜,是如何都瞒不过的,江楼月便不开口,就当是默认罢。
夭颜咬了咬唇,“你刻意没有用你袖子里藏着的轻雾,但此毒是我创的,我怎会闻不出来?你是师兄的徒弟。”
江楼月也有些无奈,她前世确实是那位师父的徒弟,但这一世,两人不过只算见过一面,他日若是夭颜向那位师父问起,这可怎么解释?这一身的毒术,可不是偷学能学来的。江楼月只好不言语。
夭颜微眯眼看着江楼月,然后转身就掠起,消失在了黑夜的雨幕中。
江楼月听到身后的哗啦雨声,似打在人的身上,转身看去,是玉泠紫。两人身上都被淋得湿透了,他清淡地道:“还不回去么?”
江楼月提起沾染了污泥的衣摆来,拧了拧,拿在手上,“这就回去,玉公子也快些回房吧,别染了风寒。”她往城中跑去。
玉泠紫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回头看时,城门开了一条缝,她正跑进去。他转回头来,看着几步之外的土地上,已化作一片焦黑的泥土。
他闭上眼,这大雨,让他想起太乙山上的狂风,扑面的似也成了带着咸味的潮气。
“如飞哥哥?”翌日江楼月跨进议事厅时,就见着林如飞皱眉立在窗前。
林如飞道:“城中的粮食,已不够大家支撑十日。”
江楼月道:“援军还有多久才到?”
“十日后。”
江楼月垂眸想着,“十日后既然撑不了十日,我们便去别处取。”
林如飞看着她道:“粮草营。”
江楼月一边往外走,一边道:“雁塞山上究竟有没有大池,我总要去看一看。”
“月儿。”林如飞道,“让玉公子陪你去。”
江楼月脚步一顿,“好。如飞哥哥,四日后,无论我们有没有回来,你都要带兵去,我一定不会延误了战机。”她说完,赶紧去寻玉泠紫。
“月儿,我相信你。”林如飞看着跑走的江楼月,低喃道。
雁塞山,山脚不远处就是望凌军粮草营,传云此山有大池。江楼月站在这大池边上,此处确有大池,且比想象的要大。这里并非山上最高处,从来到这里的时间来看,估摸着也就是一百来丈高。她极目才能看见此池对面的边缘,这一大池的水,结着厚厚的冰。她蹲在池面上,给手指呵了呵气,摸向冰面,上头映出隐约的人影来。
她手臂一甩,取下了腰间的隐天丝,圈圈盘绕在面前,指掌于之上轻抚而过,细细地抹上毒粉。随即她拿了隐天丝的一头,刺穿了冰面,一寸寸往下放,直到感觉到其柔软地漂浮在了水中,冰层厚六尺左右。
她又往池心换地方试了几处,三五尺不等,池心最厚之处是近八尺。见玉泠紫走近,江楼月起身来道:“如何,有没有适合引水之处?”
玉泠紫指着西北方向的大池边缘,“那里的山势最适合,大水冲下去,直接就能流进粮草营,他们的营地是依地势所建,从高往低。”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地图来,是昨日才由门中人送来的粮草营的排布情况,他指着地图上继续道,“他们的粮草分别囤于高的此处,与平的此处。”
江楼月点头道:“行,时间紧迫,我这就开始融冰,水如何涌下去,便由你来控制了,建在高处的那个粮仓,要留下来。”
“好。”玉泠紫道。
江楼月解下了背上的包袱,“依着此前的商议,我赶着制了这些,但药材有限,能引之水,我们一点都不能浪费。”她抬头看着他道。玉泠紫点头。
江楼月打开包袱,里头是近二十只药瓶,取了一只,“你要不要站远些?”
玉泠紫看了看她手中的药瓶,退开了些距离。
她这才解开瓶口的线,取下了封布,又用撬开了和着木屑的泥封,顿时一股不易察觉的药味飘散出来。她一点点地将毒粉撒在身周,画了一个圈,而她自己站在中间,心中记着毒粉的用量与冰层渐渐被融蚀的时间。
冰面上出现了水迹,毒粉迅速地融入,有细微的裂声发出,冰层底下出现美丽的裂纹。一声破冰的暗响,江楼月脚下震颤了一下,待她站稳时,往四周一看,脚下的冰层成了一块浮冰,跟冰面分离而开,浮冰与冰层的边缘皆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露出来的水面越来越宽。
江楼月在浮冰上踩踏一下,跃上了冰层,盯着浮冰一点点继续融化,最后剩了一小块漂浮在水面之上,并未整块融化掉。江楼月看向玉泠紫,“看来可以先对付池边那一处。”
玉泠紫轻点头,“你这毒叫什么?”
江楼月一边往之前他指的那一处大池边缘跑去,一边道:“蚀心。”
“哟嚯——”
“驾——”
北军兴奋的呼喊声,与纷纷的马蹄声,不断地响起。
大批士兵被追赶着,往前方逃窜,若是敢回头,那便是乱箭加身,顿时被射成个马蜂窝。
这一天,便是林如飞与江楼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