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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酣然大睡的大花。
“不会。”凤律转手把猫提溜起来递给目瞪口呆的阿木,“抱好了!”
“……”国公府内谁不知这只肥猫是少爷心头肉,眼下有了沈大姑娘,心头肉也不要了?
沈贞见猫被提起来还在睡,笑了笑:“大花挺可爱。”
凤律瞪大眼:“姐姐想要吗?送给你啊!”
睡到地老天荒的猫蹭的睁开眼,一爪子朝少年挥去!
“喵——”
哀嚎的猫叫声响起。
沈贞一手握着猫爪子,凤律眼睁睁瞅着大花伸出的尖爪在姐姐注视下慢慢缩回,一阵后怕:“姐姐太冲动了,大花不会伤我,万一误伤你怎么办?”
沈贞笑吟吟道:“怎好让阿律在我府上受伤。”
凤律一巴掌轻拍在花猫脑袋,神情严肃,“好在没伤了姐姐,要不然,你就等着减肥吧!”
冷冷的腔调,沈贞不自觉的抬头看他,心道,这个少年啊,就是生气也带着股少年意气。
大花委屈巴巴的低着头,不敢看凤律。老老实实躺在阿木怀里,假装不存在。
阿木看不下去了,“少爷,我去带它玩?”
别看凤律嘴上说的狠,末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把油光滑亮的猫毛,“去吧。”
丫鬟端来清水,凤律净手后,笑嘻嘻道:“姐姐,我来给你布菜。”
“姐姐用饭后想去哪里玩?我自小身子弱,去的地方不多。盛京太大,不如,姐姐领我逛逛怎么样?”
逛逛?
沈贞没来由心虚。
她喜欢宅在家里。
“姐姐?”凤律见她走神,夹了一根青菜递到她嘴边。
沈贞没想那么多,糊里糊涂就着他的手吃了,二人相处熟稔自然,没觉出有什么不对,沈贞在想带他出去玩的事。
“不行吗姐姐?”
行是行的,不过……沈贞看向明容,“去拟张出行表,沿途风景用红笔勾出来,要详细。”
明容应声是。
凤律所有的闷气烟消云散,眉梢透着雀跃,“姐姐要带我去玩?”
“不是你要求的?”沈贞诧异的望进他充满期待的星眸。
“姐姐以后可别哄其他人了。我怕他们看到温柔的姐姐忍不住把你叼走。”
沈贞轻笑,“继续,没吃饱。”
“哦。”少年醒悟过来,姐姐饭量和她的本事一样大。
吃撑了的凤律站在那为沈贞布了很长时间的菜,直到沈贞放下筷子问他:“还撑吗?”
“不、不撑了。”站了那么久,早就不撑了。少年微囧,喜欢的人慧眼如炬,真是甜蜜的烦恼。
明容将备好的出行图递过来,沈贞认认真真看了会,长舒一口气:“走,带你去玩。”
“就这样出去吗?”
“宁叔。”
宁管家带着下人进来,凤律眼睛瞪圆,像极了漂亮的猫眼,“衣服是给我准备的?”
沈贞将衣服拿过来,比着少年的身量,赞叹道:“刘师傅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刘师傅是谁?”凤律眯着眼。
“养在府里的裁缝。”沈贞若有所思的看他。
哦,裁缝啊。
凤律把心放回肚子。
“快去试试吧,打扮好咱们就去玩。”说到玩,她的面色古怪。宅了二十年,连盛京最有名的美食街开在哪都不清楚,她竟然要带着同样宅的少年逛街?
宁管家很担心,两位可别迷路了。
一拍即合,两人换好衣服,从里间出来。
沈贞瞧着少年身披麻衣,唇红齿白,一看就知是从富贵窝里养出来的矜贵人。
凤律也在看她,越看越欢喜,姐姐穿什么都好看。
两人同款粗布麻衣,面容白净,容貌倾城,拿着地图出了门,不让人跟。
“姐姐,你穿男装真好看。对了,我不想让明容和阿木跟着,感觉好烦,每次我玩心上来,就被阿木打断,极为扫兴。
好多次我想甩开他一个人玩。没说两句话他就哭成泪人,倒像是我拦着他不让他玩,非把他关家里似的。你说他这不是倒打一耙么?”
少年喋喋不休,眉眼洋溢着藏不住的欢喜。“我送姐姐的小红箱姐姐喜欢么?”
沈贞:“……”
沈贞捏了捏袖口,“你一定要问这个?”
凤律不知道怎么惹了她不喜,但他清楚,女孩子生气的时候不服也得憋着。
“不,我不想问了。”他一本正经道。
“嗯,很好。”沈贞朝他露出笑。
“姐姐,其实你生气也挺好看的,我胆子小,不懂事,姐姐以后如果要生气的话,能不能和我解释清楚,免得我不明所以招惹了姐姐,都不知为什么。”少年说的诚恳。
“我是家里独子,没骨肉同胞,我身子不好,旁人当我作瓷娃娃,可是姐姐,你知道么?我讨厌那些人小心翼翼捧着我的感觉,让我觉得……唔,让我觉得我活不长。”
事实上,凤律擅自斩首沈贞,送了她最后一程。被凤太后罚跪寿康宫外,冻死在漫天风雪,享年二十岁。
英年早逝。
他说的这番话,便是他前世十四岁时的想法。
沈贞扭头看他,“你怎么会那么想?”
凤律耸肩,“一个人呆久了,就容易胡思乱想啊。”
沈贞眸光复杂,“好,我答应你,以后你惹我生气,我会解释给你听。”
“那姐姐再和我多说两句?”凤律眼神清澈的看着她。
“多说两句?”
“嗯呀,我无父无母,无人管教,姐姐长我六岁,人生经验总能让我受益。”
唔,人生经验啊。
沈贞停下脚步,笑意凝在眉间,“好,你既然想听,我就多说两句。”
“凤律洗耳恭听。”
沈贞身子站直,眼神忽变,“阿律,你既然身子不好,就要更加自惜,靠着苦肉计博取人的同情,虽然能走捷径,终究逃不开糊涂二字。
你是凤家嫡子,肩上背负的是什么不用我多说。你现在是孩子,可终究会长大。成长的滋味在你没尝尽之前,兴许就要被迫面临雨雪风霜,没有什么是要你准备充分才会到来。
凤律,我希望你好,和我不希望鲜花凋零,美人迟暮是一个道理。你心思纯净,白玉无瑕,我不能要求你一世不变,但不管什么时候,你得记住,你最重要最不可失去的是什么。”
少年眼睛发亮,这就是六年前的姐姐呀。
心向阳光,锐不可当。
“走吧,我带你散心。人活着,不开心的时候要学会找乐子。年纪轻轻,珍惜每一寸光阴。”
她回头看了看少年,调笑道:“你长的这么好看,舍不得多笑笑吗?”
凤律凝视着她的眼,认真的将这番话记在心头。日光照耀下,他看着沈贞伸出手,指节修长柔韧有力,似是一种召唤。
他毫不犹豫的将手伸出去,下一刻,被姐姐温暖的掌心包裹,“跟我走。”
那时他就想,好,我跟你走。你千万,千万不要把手松开。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心想事成阖家安康!新年快乐!!
第19章 烟花()
第19章
沈贞被少年大大的笑脸闪花眼,握着他的手更加坚定。
以前,她没有护住阿峥。
这回,她想守住少年这份单纯。
人有遗憾,于是才想弥补。不忍见美人迟暮英雄落魄,不忍见明珠蒙尘白玉有瑕,既然遇见,她就想拉一把。
站在权势富贵顶端的少年,在她眼里,破绽百出。
凤家子嗣艰难,凤老国公老来得子,少年凤律,如一块璞玉降落人间,无人雕琢,玉怎能成?
父母双亡,无兄无弟孑然独立。
他聪明、隐忍、敏感、天真也明媚。
沈贞想教会他一件事:你不需要多么懂事,你要学会照顾你自己。你不需要为了旁人机关算尽,凤律,你不需要做太多,你要先学会做自己。
家仆万千,金银成山,你的心脆如琉璃。人会悲伤,也会绝望。哪怕你这辈子不会碰到足以毁灭你的危机,但我还是想教你,如果有天跌倒,你要爬起来。
不开心的时候,不需要乖巧如绵羊,凤律,你要学会放肆。
一个人又怎样?
一个人,更要活的好。
这是沈贞对少年的期望,亦是至亲死后,支撑她从病榻爬起来的信念。
……
盛京繁华,一眼不可望尽。
凤律掌心出汗,仍然舍不得放手,“姐姐,你从前也没出来玩过?”
正在认真看图的沈贞白皙如玉的脸染了淡淡绯红。
她的嗓音软而柔,无形中似乎有只手从凤律心尖拂过。
他听得认真,眼睛闪烁发光,带着敬仰和深藏不露的爱慕。
往事不堪回首,但沈贞从不避谈往事坎坷。
她道:“小时候玩过,去的地方不少,长大后有了家,更享受在家呆的感觉。”
“为什么?”
沈贞神情温柔,“因为小时候家破人亡,被人从家里赶出来,日子过得颠沛流离,后来有了家,就喜欢窝在家里当主子。”
被人从家里赶出去……
凤律眸眼深邃,从老伯手上接过糖人,扭头一派天真:“姐姐,帮我付钱。”
“嗯。”沈贞应了声,从钱袋数出五枚铜钱。
蘸糖人的老伯接钱的时候有些受宠若惊。暗道,这是哪家子弟偷跑出来了,穿着布衣都不像平民!
“姐姐不要吗?”凤律手拿糖人,看着小号版凤律,突然有点下不去嘴。
“老伯,再照我姐姐的模样做一个。”
“哎,好的小公子。”
沈贞无奈,伸手为他抚平衣领,“糖吃多了不好,你还小,最好别……”
猝不及防的甜抵达她的唇畔。
沈贞身子僵在那,糖人香香的,她下意识想舔舔嘴唇,看了眼无辜的少年,眼神嗔怒,看在凤律眼里,竟觉得比糖人还甜。
他按压着小心脏,克制道:“姐姐吃我这个,我吃姐姐那个。”
“这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凤律朝她笑,笑容百般讨好。
人小鬼大。
沈贞接过属于凤律的糖人,细细端详,得出的结论:活蹦乱跳的少年其实更可爱。
率真、明媚。
哪怕拿糖人偷袭她。
她喜欢净如琉璃的少年,也喜欢凤律身上那股偶尔冒出来不管不顾的少年气,让人觉得,活着真好。
“老伯,你一定要好好做,做的好有赏。”凤律目不转睛的看着老伯蘸糖人。
沈贞男装打扮,举手投足大气凛然,颇有几分雌雄莫辨的味道,婀娜身段,属于女儿家的馨香之气却瞒不了人。
凤律年纪小,五官尚未完全长开,俊秀的很。
两人并肩等在那拿糖人,引来不少窥探。
“小公子,糖人做好了,不满意能重做的。”
老伯眼里带着自信光芒,做一个惟妙惟肖的糖人,很费心力。姑娘生的极美,他用了十二分精力做出来的成品,不及她二分风姿,然他已经很自豪了。
放眼盛京,做糖人的很多,有此等手艺的,屈指可数。
“满意,很满意!”凤律回头,理直气壮摊开掌心,“姐姐,给钱!”
沈贞认命的从钱袋数了五个铜板,两个糖人,前后十个铜板。十个铜板,能买三个包子。
“两位贵客,慢点走,喜欢记得下次来啊。”
沈贞微笑点头。
“姐姐,快吃啊,快把我的糖人吃掉,。”
“嗯?”
沈贞看着他眼里分明的催促,如坠云雾。果然,十四岁和二十岁是不一样的。
“姐姐,咱们一起吃吧。”
“吃什么吃!”一道身影斜斜撞过来,语出不逊:“臭小子,离她远点!”
凤律手背吃痛,没吃到嘴的糖人啪的落地,精致的容貌毁了容,盯着地上那摊辨不清眉目的‘姐姐’,清澈的眼睛唰的就红了。
打掉少年的糖人,苏砚很得意,见他一副受欺负不敢还手的怂样,大笑:“土包子,不就是个糖人?老子给你一车糖人,赶紧滚!”
沈贞挡在少年身前,冷眼看着鼻青脸肿的苏砚。“你知道他是谁吗?”
苏砚看臭小子委屈的快要哭鼻子,先前在士子楼被白井踹脸的憋屈终于散去,“我管他是谁?沈贞!我是你未婚夫,你当街和个娈童眉来眼去,当我是死的吗!
当初没人要你,是我不怕死站了出来同意入赘你沈家,怎么?现在发达了,就要一脚把我踹开?没门!”
沈贞提早一步捂上凤律耳朵。
温热的手紧紧贴在少年双耳,即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