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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剑怎会是摆设!动辄要命的事儿,你白井也敢往上面凑?
其他权贵有意入赘,但人家非嫡非长,完全是用来笼络沈贞的一枚棋子。何苦来哉呢!
盛京看热闹的少吗?多少人等着看两家结亲不成反结仇,但白井反应极快,士子楼内被人催的狠了,泼墨挥毫将沈贞美色夸的举世无双,一举奠定他盛京奇葩之王的坚实地位。
整整三日,盛京大街小巷都在传扬着白家长子为色所迷的笑谈。
白家行事荒诞,传的宫里都有所耳闻。茶楼小巷,酒肆书坊,出口必谈沈家事。沸沸扬扬,各花入各眼。
有人夸赞白井勇气可嘉,有人怒斥他荒唐不孝。沈贞一个弱女子,被裹挟在一水的流言里,得亏了有凤律那封词帖护着,短时间倒没人敢说她不好。
眼下无人不知凤家对沈大姑娘的看重,管中窥豹,也能猜测出今上对沈家的态度。
一封词帖捧的沈贞成了不逊儿郎的才女,现下但凡进了士子楼,闲来无事,总要溜须拍马写几首词,好让凤世子知道,他们向着沈大姑娘。
白井写词,写的名正言顺。不仅没有半点给人当赘婿的屈辱,反而乐在其中。
首屈一指的青年才俊,他不光同意入赘沈家卖身给沈贞,还要极力颂扬她的美名,为沈贞做一辈子的护花使者。
消息传开,三公主当天砸碎二十一件珍品花瓶。
蓮香宫。
姜熏气的哭红了脸,“他怎么敢?他怎么可以?他是不是被沈贞下降头了?入赘?他到底怎么想的!全盛京把他当做笑话,身为男儿,难道不觉得羞耻?气死本公主了!”
宫人不敢说话,这个节骨眼,谁敢触她霉头。
“该死的沈贞,先是魅惑父皇,再是勾引白井,她到底哪点好?荣华小宴魁首被她当做脚凳,表叔年纪小不懂事,夸她一句魁首她还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这个狐媚子!使了伎俩毁去婚书,她以为她是谁?她这辈子就配和狗腿子苏砚过在一处!”
“公主……”
“喊我做什么?没看到本公主正在气头上?表叔到底怎么想的,十四岁,也不小了,行事怎么还这么任性?沈贞什么人,他什么人,天天往沈家跑,难不成他想娶了沈贞?笑死个人了!”
“公主!”婢女跪下扯她衣袖。
姜熏目色凶狠,“你找抽是吗!”
“哀家看是你在找抽!”冷厉清寒的声音响彻宫殿,宫人骨头吓得酥软。
眉眼秀气的少年跟在凤太后身侧,他笑,眼里光芒绚烂的让人心慌,“表侄女,我很任性么?”
“表……表叔……”
凤太后呕的脸色发白,“姜熏!你给哀家跪下!”
“皇…皇祖母?!”姜熏面如土灰,婀娜的身姿如枯叶在秋风中打着旋落地,“皇祖母,表叔,我……我是气昏头了……”
“气昏头?”凤太后牵着凤律的手在主位坐下,凤律立在她右侧,手拍了拍老妇人手背当做安慰。
凤太后怒气和缓,目光带着不满,“你表叔小你四岁,平日有好吃好玩的哪个没想着你?你背地里念叨他不是,这还是被哀家撞到了,没撞到的呢?我凤家子孙就这样被你轻贱?
哀家疼他入骨,盛京有谁不知?阿律是哀家心头肉,哀家在时你尚且不将他放在眼里,哀家哪日去了,你是不是要翻了天?”
“姑姑慎言!”
“皇祖母慎言!”
姜熏吓得小脸最后一丝血色也被抽尽,哀求道:“皇祖母饶孙女一命,您再说下去,孙女只好以死让祖母解气了!”
“你这是在威胁哀家?好啊,好啊!哀家就知道,你们欺负阿律没爹没娘,你们怪哀家向着他、宠他,可你怎么就不想想,他原本也有爹有娘。
他爹为了大丰朝死而后已,他娘为救哀家死于非命,哀家是他嫡亲姑姑,哀家不宠他,他还有活路吗?你们一个个的坐享富贵,可曾问过凤家死去的那些英魂?”
凤太后说到动情处眼泪吧嗒掉下来,“你敢在背地里念叨他不是,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良心被狗吃了啊?说话!”
姜熏咬唇,跪行到凤律脚前,“表叔,一切都是熏儿不是,请表叔原谅。”
凤律垂眸,无奈道:“姑姑。”
凤太后原本想带着侄儿往蓮香宫解闷,哪会想到听到这么一出。但她好歹是从深宫倾轧里闯出活路的女人,哪里不知见好就收?
凤律是她侄儿,她不趁着活着的时候为他铺好路,就是为了他,也不该将姜熏得罪狠了。
龙子凤孙,娇贵着呢。
她不能罚姜熏,罚了姜熏这笔账得按在阿律头上。
凤太后瞥她一眼,“好了,阿律有心为你求情,起来吧。做什么鬼样子,这番话换了你父皇来,也会如此教导你。做小辈的再不知团结友爱,那这深宫高墙,就真的半点亲情味都没了。”
凤律主动将人扶起,“表侄女,你忘了我昨日才送了你一盆魏紫?”
少年天真,纯粹无暇。
姜熏就是心里有气,也被他这话说的心生愧疚。皇祖母话难听了些,但要不是仗着有父皇疼爱,就凭她今日这顿编排,少不了被重罚。
少年给了台阶,她就得下。否则,就是同时打了凤家姑侄的脸。打凤家姑侄的脸,这事,父皇来了都不敢做。何况她?
姜熏接受良好,顺着凤律的手起身,声音低弱:“多谢表叔。”
凤律稚嫩的脸庞露出抹淡笑,“是姑姑小题大做啦。”
凤太后拿他没办法,姜熏算是看明白了,话只要出自表叔,再嚣张不敬的话也是好话。
皇室公主众多,姜熏能取得父皇娇宠,大半原因是她待少年好,退回两年前两人常爱一起玩。
所以,不论是皇祖母,还是父皇,凤律,始终是不同寻常的存在。有时候姜熏甚至在想,跟她比起来,凤律更像父皇的至亲。
她们这些女儿、孙女算什么?
压下内心情绪,姜熏不敢显出受委屈的神色。对着这位皇祖母,她是又怕又敬。
哪怕当年没亲眼见她是如何将父皇扶上位,但看父皇待老人家尊敬亲昵,姜熏也该清楚,她这个公主,在一老一小面前,不能骄纵。
凤太后和小辈没什么好聊,笑道:“你和阿律聊,你们小时候不是最爱一起玩?大雪天堆雪人,春光三月放风筝,这次阿律给你带了不少稀奇玩意,你就陪他聊聊?”
姜熏哪敢不应?
见她拘束,凤律道:“姑姑,我和表侄女说悄悄话,您在一旁杵着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瞧瞧,没长大呢先嫌弃起哀家,罢了,你们聊。哀家出去透透风。”凤太后慢悠悠的出了莲香宫。
凤律笑嘻嘻道:“表侄女,让你受惊了。姑姑那脾气,我也不太好说的。”
这话凤律能说,但姜熏做孙女的哪敢接?
少年手指在桌角勾勾画画,单刀直入:“表侄女喜欢白井?”
“啊?”姜熏没反应过来,“表叔说的是?”
脸颊染了抹红润,她道:“表叔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沈大姑娘招赘白井,传的沸沸扬扬,我喜不喜欢,重要么?”
她盼望着从他嘴里听到不一样的声音。
凤律是谁?那是比皇子还要尊贵的主儿。他不愿意的事没人能违他心意,若从他嘴里听到不愿二字,沈贞和白井的事就成不了。
姜熏一颗心扑腾扑腾乱跳,早就忘了先前因为少年闹出的窘迫。“表叔,沈大姑娘招赘白井,你怎么想?”
凤律托着下巴,并不上当。
他笑:“姐姐觉得他好,我当然不能拦着,反而要成全。白井对姐姐好与不好,大家有目共睹。”
“然后呢?”姜熏追问。
“然后?”少年唇瓣轻启,“表侄女,我来是想提醒你。”
认真的神态让姜熏下意识身子坐直,“表叔请说。”
“姐姐做决定前,我不希望任何人以任何手段干扰她。如果事实证明白井不值得姐姐招赘,三公主想把人抢回来,我绝不拦着。但姐姐这个人我得护着。”
“……姐姐不是狐媚子,表侄女,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气。”
少年顶着张温厚纯良的脸,凶神恶煞。
姜熏:……
惹你生气?
好嘛,她终于知道上次在秀春苑怎么得罪他了。
她好像说沈贞是没人要的老姑娘?
是了,她就是说沈贞是没人要的老姑娘!
姜熏瞪直了眼瞧着少年,好似不认识他一样。心里浮出荒唐念头:没人要的老姑娘,感情你想要?
作者有话要说: 凤律:“我想要姐姐的心一日比一日迫切。但她要招赘,目前看上了白井,我许她自由恋爱,你们谁都不要烦她。”
看向姜熏,“尤其是你。”
姜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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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约会()
第36章
“搞什么?不是约好要弄死沈贞那个狐媚子?”信函被拍在书桌; 王二姑娘怒道:“确定是三公主派人传出来的信?”
下人不敢敷衍,“是三公主身边的婢女亲自把信送到奴才手里; 错不了。”
王二拾起书信反复看了看,“奇怪,三公主怎么突然决定要放过沈贞了?她不是恨她恨得要死么?沈贞招赘白井; 三公主稀罕白井稀罕的没边了; 她肯放任沈贞和白井来往?”
“那咱们怎么办?”其他小姐妹问道。
帖子提前下了,沈贞说了要来,反而是她们要往后退?什么事哇!当咱们怕她?
王二何尝不觉得惋惜,将书信折叠收好; “算了; 就饶了她这回。”三公主都退了,她们没必要和沈贞死磕。
“派人去沈家传信,宴会取消了。”
……
“大小姐,王家派人来说,明日的宴会临时取消。”
“赵家的人来了; 后日宴会不开了。”
“周家小厮刚到; 说周姑娘大后天要去走亲戚,宴会没法如期举行; 让小姐不要去了。”
“吴家的人……”
“宋家的人……”
宁管家听得咋舌; “世家小姐们就这么办事的?提前许久请了大小姐; 小姐也答应了,临到去,结果又说不开了; 玩谁呢!”
明容翻了翻近期递来的请帖,“大小姐,十家里面至少有九家打了退堂鼓,这……”
“大小姐,三公主的人来咱府上,说宴会没法开了,三公主最近得陪太后赏花,没空。”下人汇报完退到一边。
沈贞低头轻笑,随手将看完的书放回原位,“不开就不开了,反正近日我也没空理她们。”
嗯?宁管家支楞着耳朵,“大小姐要带白公子玩?”
想到白井,沈贞嗯了一声。“三月为期,总要好好看一看,一生的大事,哪能草率?宁叔,这三月之内的事你全权处置,所有应酬都给我推了。”
“是,大小姐。”
看着厚厚一摞的帖子,明容动了心思,惊奇道:“小姐,我听说三公主对白公子有意,她怎么……”
“怎么不来找茬?”沈贞反问。
明容摸不着头脑,“嗯呀,她不进反退,事有反常即为妖啊。”
“哪有什么妖不妖的。”沈贞笑意弥漫,掌心捞起腰间暖玉,“白井呢?他到了没?”
宁管家快速往府门口看了眼,麻溜赶回来,“没到呢。”
沈贞笑意微僵。
五月份的天,忽然下起了雨。长街行人拥堵,细雨绵绵没人当回事,为看一眼花魁,热火朝天在沐春坊门口踮起脚尖。
排队的人很多,白家轿子堵在路边。
白井眉眼染了丝惆怅,“那些人怎么回事?”
“少爷,沐春坊花魁白日献曲,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咱们…咱们一时半会恐怕到不了沈府了。”
“到不了?”帘子唰的被掀开,露出白井如玉相貌,“轿子抬回去,我走着去沈家。”
“走着去?”
不等小厮多言,白井迈着大步越走越快,细雨霏霏,焦急中透着淡淡狼狈。
“小姐,还要等下去吗?距离约定好的时辰,白公子晚了半刻钟了。”
自家大小姐何等守时,明容深有体会。此刻见小姐容色微沉,不免为仍在路上的白公子默哀。
“大小姐!白公子到了!”管家激动道。
白井一脚踏进沈府大门,下意识看向自己微湿的鞋面。眉头蹙起,又看到雪白裤腿溅上了点点污泥,心情很微妙。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