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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卫长吐出一口浊气,飘忽道:“怎样打还用老子教你们吗?打!”
张九年做好了吃痛的准备,没成想,棍子挥的虎虎生风,落在屁股好像在挠痒痒?
负责杖责老人的禁卫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不过不是存心把人打死,正好相反。他心道:做戏真不容易。
哪怕是做戏,趴在长桌的老人此刻也疼得出了汗,老骨头了,磕不得碰不得,老了老了受这种罪,但他开心啊。
一把年纪了,还能护住儿孙,只要不死,又可以吹些年头了。
男孩子嗷嗷的在那叫,听得围观路人心都揪起来。
施以杖责的禁卫面对人群谴责的目光,一头雾水。明明……明明没用劲啊?
狗蛋暗戳戳想,大姐姐说得对,我是孩子,只要我叫的惨兮兮,不会吃苦头的。再说了,叫的人统共那个几个,阵势不够大啊!
一百棍子打完,累的不是挨打的,反而是施刑的。禁卫们相视苦笑,禁卫长恢复冷面,面无表情道:“诸位,可以敲响金钟了。”
金钟一响,声音传遍盛京,住在深宫的皇上哪怕睡着也得从龙床爬起来问问出了什么事。
更别说,在沈贞看来,姜成重名,古往今来,如他这般爱重名声的,也是独一份了。
钟声回荡在泱泱盛京,流连后宫的姜成惊的抬起头,“何人申冤?”
沈家,沈贞正好钓上一尾鱼,“宁管家,做红烧鱼,给阿律送过去。”
第49章 血偿()
第49章
鱼被送到国公府; 凤律披着雪白色薄衫,香味飘荡在鼻尖; 他笑了笑,“姐姐有心了。”
他盯着摆放在瓷蓝盘子的红烧鱼,做法是一般做法; 做菜的人手艺很好; 刀工精湛,夹起筷子细心尝了尝,眼神忽动。
不是姐姐做的。
“姐姐在家忙什么呢?”想起她坐在床边在他耳畔说的那句‘护着’,凤律一颗心微暖; 他是真的想护她。
王家的事在盛京闹得沸沸扬扬; 今日阿木进进出出前后汇报了三次,都和今日登楼台相关。
那群百姓胆子真大。
宁管家俯身道:“小姐对王家出手了。”
“怎么?今日之事是姐姐安排好的?”凤律拧眉道:“她怎么不和我商量?有我在,哪怕她搅翻天我也有法子护住她啊!”
宁管家笑的活像个大尾巴狼,言语里不知怎的多了分得瑟,凤律撞上他含笑的脸; 脸色微红; “姐姐不该如此莽撞。”
“大小姐的意思,是要世子在圣前护她一护; 她之后要做的事; 或许……有点刺激?”
“刺激?”凤律不知想到什么; 笑意收敛,果断开口:“阿木,咱们进宫!”
阿木早就收拾好了; 关乎沈大姑娘,世子跑断腿都甘心!
都到了要让他相护的份上,事情,可能不好收场。姐姐到底要做什么?还是说……凤律眨眨眼,还是说,仅仅给他一个机会护她?
姐姐……也太贴心了吧!
姐姐的能耐他不是不知,前世若非她心如死灰,有的是周转机会,谁能逼她上断头台?要不是她不想活了,也不会以粗暴方式剑诛天子,搅的天下大乱。
凤律越想越觉得,姐姐在心疼他。
心疼他什么忙都帮不上,心疼他爱在心间口难开。
阿木看着少爷时而皱眉时而展颜,整个人沉浸在小世界,不由在心底一声哀嚎,沈大姑娘之于少爷,命啊。
不管怎样都觉得好,不管怎样都永不放弃,这不是喜欢是什么?这分明是想和人家厮守白头的架势。万一沈家和白家的亲事成了,他家少爷哭都找不着地儿!
“怎么这么慢!快点,姐姐难得需要我护她,迟了怎生是好?”
豪华车驾停在狭窄小路,任凭凤律多心急,马车仍然不动了。
“怎么回事?”他问。
对方马车里探出一个脑袋,“没长眼啊,好狗不挡道儿,滚开!”
阿木说话晚了一步,就被人骂的狗血淋头,他愣了愣才缓过神来,哪来的愣头青,凤家马车都不认识?好狗不挡道儿,骂谁呢!
按照世家规矩,从小受的熏陶让凤律熄了哑火,然想到王复手段阴险心性毒辣,帘子被掀开,他朗声道:“凤家急事出行,还请阁下退让一步,凤律必有重谢!”
赶时间,他们抄的是近路,本以为能早点入宫,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挡了去路。如今再折返,耽误的功夫不是一丁半点。
凤律轻易不和人动怒,虽为世子,却无半点世家豪门骄奢之气。他的彬彬有礼对方没看在眼里,反而嗤笑一声:“谁知道你是谁?疯驴?没听过,赶紧滚开,我家公子急着面圣,滚滚滚!”
接连三声滚消磨掉凤律耐性,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
“还不滚开!襄阳王办事你敢拦,活腻了吧!”
凤律眸子沉沉,“襄阳王是谁?不认识。给脸不要脸,来人!冲过去!”
帘子被放下来,阿木笑了笑,哼,敢让少爷滚,你是真不知马王爷有几只眼啊。少爷赶着去护沈大姑娘,别说你是襄阳王,就是死去的老襄阳王,他敢说声滚试试?
“冲过去!敢对少爷不敬,打死都是轻的!”
当谁不是勋贵?勋贵有的傲气,凤家半点不少!少爷脾性好,赶在老国公在时,谁敢让他老人家滚,早被打趴下了。
凤律出行,身边不仅有老国公留下的左右护卫,更有不少好手,都是以一当十的高手,就连车夫都是从大内出来的。敢惹凤世子?好玩,真好玩。
车夫扬鞭催马,“驾!”
气势汹汹的队伍以离弦速度冲出去,对方慌的手忙脚乱,根本没想到,有人连襄阳王的大名都不怕,要知道,襄阳王,那是皇帝亲弟弟,诺大皇城何时出了如此混不吝的?
想归想,王爷坐在马车里,一顿混乱后狼狈避开,凤家马车扬长而去,坐在马车上的小厮朝他们吹了声口哨,贱的很。
“王爷,疯驴小儿找死!”
年轻的襄阳王时隔多年重回盛京,陌生感充斥心田。尤其是方才那小儿,不将他放在眼里,岂有此理!他再怎么被贬出盛京,那也是正儿八经的王!
“进宫!必要让皇兄给本王一个交代!”
张九年也想要个交代,同被召唤进宫的这群黎民百姓都想要个交代。
他们登楼台,敲金钟,及至状纸呈到皇上手里,他们的心,安稳之余又掀起无尽的紧张。
皇上,当真会给他们一个交代吗?这交代是好是坏,他宠信王复,会不会因此包庇,然后通打他们一顿,关进大牢听候发落?
每个人低着头,却巴不得看看圣颜。
状纸轻飘飘的落在御案,纸很轻,但他的心很沉很沉。
从没想到,王复,狗胆包天,背着他暗中竟做了如此多的恶事!跪在大殿的尽是他的子民,他一心要当个爱民如子的圣君,王复不是不知。
沈自以大将军之位统管朝政近八年,八年之久,还担着帝师职位。教他管理朝政,教他利用人心,教了他很多,无非四个字:爱民如子。
他讨厌沈自压在他头上,可不得不承认,这四个字说的很对。
他想当个好皇帝,尤其是,青史留名,做一代圣君,如此,才能掩盖手上沾染的污血。
姜成不声不响坐在龙椅,眸光如剑,瞬间掀起血雨腥风。
跪在地上的王复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快,他瑟缩着身子匍匐跪倒,“皇上,臣冤枉啊!必是那沈贞陷害微臣,臣忠心耿耿,鞠躬尽瘁,还请皇上为臣做主啊!”
“你说沈贞陷害你?”姜成怒道:“她哪来这么大本事陷害你!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真当天下人都要被人玩弄鼓掌?你既心有不服,来人,宣沈贞!朕要他们当面对质!”
守在殿外的沈贞不紧不慢跟在内侍身后,见了她,王复顿时从地上跳起来,“贱人!你敢陷害老夫?”
沈贞漠然的看他一眼,缓缓跪下,“民女状告王家,纵火行凶,害我沈家下人十二口,求皇上公允!”
张九年认出这个声音,大着胆子一头磕下:“求皇上为民除害,求皇上为我等申冤,求皇上看一看这里的可怜人吧!王家该死,王复有负圣恩,求皇上主持公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喊冤的人里面有老人、有小孩、有云英未嫁的姑娘,也有正值壮年的男人,此刻睁着一双双泪眼恳求。
大殿嘈杂,哭声震天。
大太监衡升暗暗骂了句作孽,心里算着王复的死期。
这是姜成第一次近距离接近他的百姓,要想青史留名,得民心者得天下。他这皇位来路不正,但他有决心做的比任何人都好!
哭声环绕在大殿屋顶,姜成一声清喝:“把状纸拿来,朕倒要看看,王家如何仗势欺人!”
王复哭的肝肠寸断,“皇上,千古奇冤啊!”
状纸被展开,有关王家纵火行凶的过程讲述的明明白白,不仅如此,还有行凶之人所说的口供,鲜红的红泥印作不得假,只要对质,一切就能水落石出。
这份状纸事无巨细,哪怕姜成有心挑错都不行。
什么叫做铁证如山?
这就是。
诡异的一瞬间,他竟然觉得沈贞此人有点可怕。
很快,念头被一波又一波的哭声驱散,一个王复,一群苦主,好似谁哭的响亮谁就占理。他们忘记这是什么地方了吗?这是金銮殿!
砰!
姜成一拳砸在御案,哭声尽消。“狗奴才,你还有何话说!”
饶是王复有三寸不烂之舌,此刻也没法颠倒黑白,一双双怨毒仇恨的眼看的他忍不住退后,“皇上,皇上……”
“求皇上杀奸臣、振朝纲、平民怨,成明君之德,开创盛世江山!”沈贞根本不容他多想,一声更比一声响亮,“成明君之德,开创盛世江山,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震如雷。
哪怕此时已经有朝臣反应过来,沈家长女隐隐有引导民心威逼圣上之嫌,可没有人点破。
王复该死,此等谄臣,祸国殃民之徒,死便死了。
况且,王家惹上许多条人命,捞不得!
姜成被那句‘成明君之德’刺激到,他的眼睛通红,看王复如看仇寇,以前有多宠爱他,如今就巴不得他死!
挡他流芳百世者,死!
“岂有此理!王复,你愧对朕心,理当一死以谢圣恩!”姜成冷冷抛下这句话,就见一道血光飞溅三尺!
沈贞拔刀,一刀削落人头,不等众人反应,当即抱拳:“民女无德无能,唯以此等小事,报效明君!”
王复临死都瞪着眼一脸不可置信,当朝二品大员,死的草率。
朝臣看着白衣染血的沈贞,莫名后脊背爬上点点凉意。
姜成一口气堵在喉咙,和死去的王复大眼瞪小眼,继而一巴掌拍在御案:“沈贞,你大胆!”
朕恼归恼,谁要杀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姜成:你俩对质!
沈贞:哦。
沈贞不想对质,她想杀人,啊,错了,她想报效明君。
第50章 破例()
第50章
穆将军作为朝臣中唯一能带刀入殿的存在; 一脸惊愕的望着沈贞,如遭雷劈。
刀呢?沈自的闺女竟能从他手里夺刀?
他握了握拳; 然后松开,视线不由自主被王复那颗狗血吸引。
刀是好刀,砍头如剁菜; 沈贞很满意。
皇帝的怒火来的猛烈汹涌; 等朝臣反应过来,与沈家为敌的重臣先后站出来。
“启禀皇上,沈贞目无君上血溅金銮殿,此为大不敬; 当诛!”
“启禀皇上; 沈贞独断专权,以庶民之身诛朝廷二品大员,于理不合!”
“启禀皇上……”
手持长刀立于大殿的沈贞刹那成为众矢之的,以沈家为敌者,尽朝廷重臣; 随便一句话都能让人掉脑袋。一般人来一个就消受不起; 何况群起攻之?
沈贞危矣。
狗蛋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跪在地上脆生生道:“大姐姐报效明君; 有、有错吗?”
他说的磕磕绊绊; 话好歹让众人听明白了。
是了; 沈贞斩王复,打的是报效君上的幌子,可看皇上一脸肉疼的样子; 明显后悔让王复死了。马屁拍到马腿上了,沈贞能落得了好?
要说之前皇上恨不得弄死王复,可等王复真的死了,他反而舍不得了。好像日常养了多年的鹦鹉,调皮归调皮,突然没了,倒让人觉得寂寞。
男孩子颤抖着身子,不知哪来的胆子,“如今,报效明君也是错的了吗?”
朝臣满肚子弹劾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