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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容被问的一脸茫然,“小姐和白公子吵架了吗?”
吵架?
这倒不至于。
可叠云庄竞猜的确算不得美好的回忆。换言之,她和白井,大概命里犯冲。
沈贞突然生出烦恼来,“可有说什么事?”
明容欲言又止,“唔,说……说不准。”
说不准?
沈贞一扫疲惫,“好。那就去看看,他到底为何事来。”起身,迈出门。
明容和宁管家面面相觑,白公子好多日不来找小姐,怎么今个突然不请自来?他们这婚事到底还办不办?
“我正是为婚事来。”说出这句话,白井脸色透着苍白。
沈贞越看越心惊。多日不见,白井,怎么消瘦这么多?
“你……出了什么事?”
白井摇摇头,额头已经渗出汗,“没事,劳沈大姑娘关心。”
啧,不喊阿贞了?
沈贞深深地看他一眼,柔声道:“在我面前,你不必说谎。上次离别前说要好好想想,如今想好了?”
白井衣衫尽湿,整个人看起来状态极为不妥,活脱脱如水里刚捞上来一般。
明容看的咋舌,不就是和小姐说话嘛,至于紧张成这样?
白井的确很紧张,在看到端庄明媚的沈大姑娘时,他紧张的腿脚发软。
白家世代相传的心病,在他这里表现的淋漓尽致。
深呼一口气,白井干脆退开两步郑重的朝着沈贞行了大礼。
沈贞眸色再沉两分,屏退下人,半晌才开了口,“你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说出来。我能帮的,尽力帮。”
本就紧张到脱水的白井被这句话刺激的打了个寒颤,能帮的尽力帮,那不能帮的呢?
他这辈子,从没做过今日这般不要脸的事,话到嘴边,尚未开口就煎熬的要命。
他太强人所难了。
豆大的汗滴砸在地面,想起家中爹娘千叮咛万嘱咐的话,他直接闭了眼,“求沈大姑娘帮我摆脱心病!救我白家!”
“这话是何意?你要求我做什么?”
话既然开口,拼死也得说完。白井咬牙,“求沈大姑娘招赘白井……”
沈贞勾唇,“你想通了?”
“不……”
白井扑通跪地,“沈大姑娘该当知道白家祖上是屠户,祖上曾被人取笑相貌粗鄙丑陋,伤害极大,才患心病。
“家族奋发图强,旁人道我白家追求名利,实不知唯此方有能力选貌美之人结亲,以求改善子嗣。
“心病代代相传,白井初见姑娘便已动心,然白井是白家嫡长子,我若招赘于人,一对不起家中爹娘辛苦养育,二对不起列祖列宗。香火断绝,我为罪人!”
沈贞眼里的柔光寸寸崩裂,“所以呢?”
“求姑娘助我!”
“怎么助你?”
“来一场真假…真假招赘……”
沈贞居高临下看他,字字冰寒,“招赘……也有假的么?”
白井苍白着脸,自己都没意识到出口的话颤抖不成音,“有……”
“怎么说?”
“姑娘做我药引,助我走出美色迷障。我答应入赘沈家,皆因贪恋姑娘美色,见过姑娘这般美人,其他人难入眼。我……我想做回正常人……”
白井痛苦俯首,“姑娘于我,是剂猛药,全盛京再找不出艳压姑娘之人,心病若除,白井一生听命于你!心病不除,我就甘做沈家赘婿!”
“笑话!你以为沈家赘婿非你不可吗!”凤律冲进门,怒气朝天!
作者有话要说: 白井这样的情况,属于心理障碍,过不了美色这一关,又想娶妻生子过正常人有的生活。
也就是说白井娶媳妇,一定要娶心里最美的那个,不然在床上和太监没两样。
心病,执念太深。
沈家是招赘,不是嫁人。
要么一生为色所迷给沈家当赘婿,要么借助沈贞突破心理障碍,反正白井这请求,挺欺负人的。
至于生一个过继给白家,就更没办法了,沈贞她要生子,就生一个,不给自己找罪受233333
第54章 崩溃()
第54章
“凤……凤世子?”被少年眼眸深处涌动的怒意惊着; 白井汗如泥浆的跪在那,亲手碾碎尊严的痛折磨的他再无往日清贵; 反生出两分让人见之不忍的狼狈。
凤律一声不吭望着他,眼中波澜起伏,他蓦然抬起头来; 笑问:“姐姐以为如何呢?”
强自忍耐着; 见沈贞用眼神安抚他,凤律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弦有了须臾松动,“白公子强人所难; 姐姐如果觉得不妥; 自有我来回绝他。”
说着,眸光落在白井脖颈,泛起丝丝冰凉。
在二人注视下,白井背脊慢慢挺直,再郑重不过的口吻:“还请沈大姑娘信我、救我。”
“信你?救你?”沈贞轻启红唇; “这样; 我有什么好处?”
白井眼里的慌张忐忑转瞬消去大半,继而换为激动狂喜; 他赌对了; 他果然赌对了!
不错; 沈大姑娘为撑起家业,宁愿舍去过继的便利法子也要为沈家留下真正血脉,这样的人; 能为家族奉献所有,她以身为赌注,想得到她的成全,就得付出同样的筹码。
幸运的是,这筹码,白井正好出的起。都是要继承家族,作为世家子的白井,远不是沈贞能比。
想到这些,往日的温柔高贵重新回到他身上,无视凤世子刺骨穿心的眼神,白井缓缓起身,诚恳道:“沈大姑娘想要的好处,不论什么,若你答应助我破除迷障,从今天开始,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身家性命,又何妨呢?”
他自信从容的笑。
沈贞容色极淡,不紧不慢点头,“我会考虑。”
白井整敛衣袖,温柔道:“那我明日再来见沈大姑娘。”他朝着凤律俯首行礼,“凤世子,白井先告退了。”
凤律僵硬的愣在那,神色满是不敢置信。
姐姐……姐姐竟然没动怒?白井提出那样过分的要求她竟然没动怒?
白井离开沈家后的半柱香里,沈贞好似一切都未发生,淡定自若,以温和亲切的态度接待了眼前少年。
她唇边甚至挂了淡淡的笑,漫不经心,眼里却盛着浅浅的温度,“阿律?发什么呆呢,来尝尝我做的新茶。”
凤律身子一动未动,茶香扑鼻,透着一股子清冽,让人想起腊月从天空飘落的鹅毛大雪。
他只觉得冷彻心扉。
“喜欢吗?好喝的话走时让宁叔给你带三两茶,尽是我亲手研制的。”
沈贞眉眼带笑,笑得凤律眼睛一阵刺痛,“为什么?”
他喃喃自语,悲伤的喘不过气,“白井的提议,姐姐心里其实有答案了对不对?到底是为什么……”
存于眸眼的笑意有片刻僵住,沈贞看他,“什么为什么?阿律,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要为了招赘随便选一个人,明明不喜欢却要忍耐着强迫自己接受?为什么他刚才强人所难,哪怕说出真假招赘的话,姐姐也能坦然受之?
“是不是有利所图,是不是只要做的一切事能对沈家带来好处,姐姐就愿意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姐姐把自己当什么?把我当什么?
“我说要护着你从来不是一句空话,我凤律活一天,就甘心乐意护姐姐一天。白井能给的,难道我给不了吗?我只会给的比他更多更好!”
凤律音量抬高,清亮声中裹挟着难言的愤怒和委屈。
此时说出口的话甚至带了微微哭腔,“姐姐看不起我吗,还是说,在姐姐心里眼里,只有永远的利益。情分,算得了什么?”
凤律自嘲一笑,眉梢陡然锋利,伸手将茶杯打落。
清脆的破碎声洒落一地,热腾腾的白气溅开,突然的怒火让下人不敢靠近。
阿木垂着头,不用看就知道,少爷到了崩溃边缘。
宁管家守在门外,默默的一声叹息。大小姐为沈家做了太多,可死去的人皆为她至亲,亲手报了此仇,是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啊。
报仇绝非易事,要有钱有权有人脉,能以此事收服白家……想必,小姐是愿意的。
沈贞垂眸,清晰的看到茶叶颓唐的沾在被打湿的地面。正如她此时的心,静的可怕。
“阿律,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莫气了,好不好?”她作势要摸他的头,被凤律闪开。
稚嫩少年恍然因这场汹涌的怒火长成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模样,沈贞从来没见过这般孤傲不逊的凤律。
是了,这样才符合他尊贵的身份,如冰雪淬过的眉眼,拒人千里之外。
“怎么没有用?姐姐看清楚,我是凤家世子!我不愿意这婚事,谁能拦得住?真假招赘,我才不管是真不假,姐姐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当儿戏,我不允许!”
他蹭的站起身,口气森然:“白井算的了什么,他也值得越过我去?我拿姐姐如珠如宝,姐姐便是皱下眉,我就忍不住担心你哪里不顺心。我尊重姐姐的决定,可不代表,我同意这荒唐的做法!”
沈贞坐在那纹丝不动,慢慢的就连神情也找不到一丝烟火气,她声音四平八稳,“阿律,人生在世,莫说婚姻,有时候连性命都是可以割舍的。”
“到了穷途末路了吗!到了不得已而为之的时候吗!哪怕姐姐扛不住,有我!”凤律怒而挥袖。
“你至于这么作贱自己?姐姐才见过几个男人?非白井不可?姐姐看重白家权势,为何不转头来看看我,白井能做的事为何偏我不行!”
凤律最受不得的就是她看生死如浮云,前世站在断头台的无力感拽着他的心不断往下沉,沉到底,他根本听不到自己歇斯底里的质问。
“你到底要说什么?”沈贞心中警铃大作。
“我说什么?我说什么难道不得经过姐姐准允?”
凤律气势倏忽弱下来,漂亮的眼睛蒙上一层湿润,亮晶晶的,看的沈贞有一晃的心虚。
“姐姐没有心吗?”他伸出手贴在沈贞面颊,几近绝望的抛下这句话,笔挺的身子再没了先前精气神。
失魂落魄的离开沈家,经历了愤怒挣扎,心疼和无望,他脑子乱糟糟的,他甚至想不起自己说了什么,一路跌跌撞撞,任凭身后的阿木跑断腿都没追上。
脸上还残留少年掌心的冰凉,沈贞疲惫的瘫坐在那,“告诉白井,我答应助他破除心障,条件是白家百年累积的半数家产!”
“凤世子那里……”宁管家抬起头。
沈贞无力摆摆手,末了脸色涨红,一口血喷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凤律:其实我就是生气,有钱有权有人脉,我不比白井好?选我啊!!
第55章 断魂()
第55章
“她要什么?”
“沈大姑娘答应助少爷破除心障; 条件是,白家百年半数家产。”
“半数家产?!好大的口气!”白家主拍案而起。
“爹。”白井无奈起身; 眉间布满惆怅,“爹以为,是白家未来重要; 还是半数家产重要。”他仰起头; 朗声道:“白家未来系在我身上,我若无法从执念走出来,心病难医,爹; 你舍得吗?”
“井儿; 你……”白家主眸光闪现过痛苦。
这心病,是白家子孙历来经受的折磨。到了儿子这一代,等他意识到教育错误的时候,已经晚了。白井的心病,比列祖犯的心病更严重。
如果没有见过沈贞倒还好; 如今见了; 美色迷心,凭他自己根本没办法走出来!
“我相信沈贞。她答应的事; 必然会有解决的办法。钱财没了还能再赚; 我若是毁了……”白井颓然的垂下头; “便有愧列祖列宗。
“因我一人之故,跑去做沈家赘婿,连累爹娘向沈家屈膝折腰; 以沈大姑娘的性子,招赘有多难她会不清楚?但舍了过继的便利法子,硬要在盛京为沈家蹚出一条生路。这样的人,她既打算只生一子,那孩子就只能姓沈。
“我是白家嫡长子,双肩担着延续血脉重任。只要我白井活一天,就不可能让妹妹招赘!我是死的吗?”白井艰难而缓慢的说出这番话,这番话,他憋在心里已经够久了。
若是无法担起继承白家的重任,他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这是他作为嫡长子的责任和价值。
白井垮下双肩。
白家主心疼的无以复加,“好,好,就听井儿的。沈贞要什么,都拿去!你说得对,你是咱家的嫡长子,这是你应该做的,你也能做到!爹信你!”
“谢谢爹。”白井松出一口气,“明日,我会去找沈贞。以她的聪明,明知我在逼她,还敢接下来,她求利,我求医,爹,我先回去了。”
无论他和沈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