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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个大骰子没?骰子转到几点,就表示你能开口说几句话。芽儿运气好,也有胆魄,六句话之内如果不能让颜盏动心,答应和她在一起,诉衷肠她就失败了。
见他眼里有光,听得专注,呼延又道:“还有那嫩柳条,是信物,春日生发,你把柳条送给人家,就代表这辈子愿意拿最好最新鲜的爱来待他。
“这份承诺永不过期,就像春光一样,虽然会逝去,但活在人心里。要不干嘛那么多诗人喜欢忆春光嘛。”
凤律恍然大悟,见他听明白了,呼延不再多言,主场交给欲要表白的少女。
钟声一起,只能前进不能后腿,不管是说的,还是听的。
颜盏吞了吞口水,神情讪讪,“芽……芽儿……我、我家里已经在为我说亲了,咱俩……咱俩怕是不合适。”
一番话说出来,颜盏甚至不敢面对她。
芽儿俯下身来,“你我青梅竹马,颜盏,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凤律拿过小锤,敲响第三声。
“我……”颜盏被问的哑口无言,他们都已经说好了不再纠缠,没想到芽儿会在这里等着他。
真不喜欢吗?
他捂着心口,脑海浮现出和少女的种种过往,芽儿长的不算好看,但他们一起长大,芽儿最懂他的心。从来不肯难为他。唯独在这事上,执迷的让他想逃。
“你是要听从家里安排,还是听从心里的声音,颜盏,你觉得我哪里不好?”
沈贞抬手将小锤敲在铜钟,清脆响亮。
凤律含笑的望她一眼,很开心她也能参与进来。
钟声响起,虽不至振聋发聩,却让颜盏无处可逃,像魔咒禁锢着他的心,他手掌冒汗,“不,我觉得你哪里都好,可我家里人不这样想啊,他们觉得我娶邻家妹妹最合适……”
“他们他们,是你娶媳妇还是他们娶媳妇,咱赤西的男儿什么时候唯唯诺诺连自己喜欢谁都不敢说了!”
钟声齐响。
颜盏想跑,被少女按住肩膀,“你看着我的眼,不需要多久,只十个呼吸,你看我十个呼吸好不好?”
“颜盏……求你了。”
“好,你、你别哭!”他伸手就要为她拭泪,动作被打断。
少女的眼睛其实很漂亮,和小时候见她的第一眼没什么区别,十几年了,始终清亮,没有被世俗熏的不复清明。
看着看着,颜盏恍惚忘了自己在何处。
他其实……也是喜欢她的吧?
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唔,他看着少女华贵的衣衫,想了想,大概是芽儿家世条件太好了,他自惭形秽,又怕娶了她让人吃苦受罪。
看着看着,埋藏在心的情意被勾了出来。
芽儿看到了,气势陡然一变,不再是那个柔柔弱弱等待心上人宣判死期的少女。
她的手捏着颜盏下颌,怒道:“你明明喜欢我为什么不肯承认,是我腰不够细腿不够长胸不够大,还是我貌比无盐,丑陋的让你多看一眼就得自挖双目?
“颜盏!你说,你明明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去糟蹋别的姑娘?你对得起谁!”
凤律张大嘴,哇了一声,“她……她说的是不是超了?这都不止六句了……”
咦?不对,腰细腿长胸大?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看向沈贞。
沈贞被他逗笑,宠溺道:“小傻瓜,你这样多嘴不怕小姑娘撕了你?”
凤律被她那句‘小傻瓜’说的羞红脸,手里把玩着小锤,“有姐姐在,谁能撕我?”
沈贞但笑不语。
再去看,颜盏蹭的站起身,羞得差点昏过去,“芽儿,别说了!你哪里都很好,我……我都喜欢!”
“哎?成功了?”凤律一乐,小声道:“姐姐,这人好怂。平时被人哄着劝着看不清自己的心,被姑娘一吼,立马看明白了。”
声音不大,奈何有风。
风吹过,余音飘进众人的耳。
呼延大笑,“公子说的是,颜盏,怂!怂的也就芽儿能看上他了!”
气氛极好。
当事人颜盏抱得美人归,顶着张大红脸,连忙向凤律抱拳讨饶,若让他多说两句,芽儿气性上来,指不定得揍他。
成功撮合一对,呼延扭头问:“公子,姑娘,看明白了吧?”
“明白了。”二人回道。
呼延一拍巴掌,“好!那两位也就参与进来了。下一轮,马上开始!”
大骰子在众人视线转动起来,作为表白成功的芽儿,拥有一次主动选人的机会。
大抵是凤律之前的话被她听到,看不惯心上人被挤兑,她目光落在轮椅上的少年,恶作剧的笑了笑。
笑的凤律头皮发麻,“姐姐,她、她要干嘛?”
沈贞没说话,淡淡抬眸,对上少女的眼。
芽儿刚要出口的话被那眼神硬生生挡回来,算了,这姑娘看起来不好惹。她哼了一声,随手指了一位,“穆耶,你来!”
被点头的少年一脸惊喜的站起身,看起来有些迫不及待。
骰子定格在五点,意味着能说五句话,五句话内,不管他说什么,对方不能恼,只能耐心的听,成与不成,总要让人把话说完。
穆耶脚步轻快的走过来。
凤律眨眨眼,“我怎么觉得他好像……”
穆耶停在沈贞面前,柳条双手献上,“姑娘貌美,我想娶姑娘为妻,姑娘介意跟我走吗?”
咔嚓。
凤律脑子乱了,“你、你在做什么?”
穆耶没看他,眼睛定定的望着沈贞,目光虔诚,姿态诚恳,他单膝跪地,用的是赤西最高礼仪。
钟声响起。
沈贞看着那枝染了新绿的嫩芽,没说话。
游戏的规则她记得很清楚。
穆耶单手撕开衣裳,露出赤着的胸膛,“穆耶此生愿为姑娘上刀山下火海,我愿对天发誓,拿姑娘当做心肝护着,姑娘能给在下一个机会吗?”
哐当。
铜钟直接被凤律一锤砸翻,“不行!”
第72章 表白()
第72章
穆耶回过头来; 瞥过他的腿; 反击道:“问的不是你,你说什么不行?”
凤律便要开口; 呼延急忙跑过来扯了扯他袖子; 大有息事宁人之意。
本来就是为了玩,撕破脸就不好了。
穆耶重新将视线落在沈贞身上; 调整好情绪,“我乃赤西三王子; 姑娘嫁给我; 富贵权势唾手可得,穆耶愿为姑娘解放后院,一生一世; 只为姑娘神魂颠倒,姑娘,能给在下一个机会吗?”
哐!
又是一声闷响,凤律冷着脸,“不行!”
穆耶一脸深情顷刻垮下来,火气被激出来; “这位公子,我没和你说话!麻烦公子闭嘴!”
凤律抿着唇,不吱声。
好好一场表白被搅的混乱; 穆耶沉着脸问呼延,“几句了?”
呼延以拳抵唇,想笑又忍不住同情; “还有两句机会。”
一听五句剩两句,穆耶暗暗咬牙,狠狠瞪了凤律一眼,大有威胁之意。
沈贞将一切看在眼里,面色如常,眼里存着一分淡淡的温和,那是对表白者应有的看重。哪怕事出突然,心意总是真的。
沈贞从不愿浪费他人好心。
见她一直在专注凝听,穆耶糟糕的心情有片刻好转。
“我八岁学会骑马,十二岁跟着父王南征北战护卫赤西和平,十五岁一箭双雕,打下赤西生性最悍的白雕。”
“今年我十七,没对旁的女子动过心,却对姑娘一见钟情,难道姑娘不相信缘分一说吗?”
“五句了。”凤律手里拿着小锤,一槌定音。
穆耶气的想打他。
沈贞将嫩柳交还回去,轻轻说了声抱歉。
穆耶傻呆呆愣在那,默默的将柳条折断,遗憾道:“冒昧了,既做不成眷侣,敢问一句,穆耶可否有幸和姑娘做朋友?”
沈贞扬唇,“好啊,能和赤西三王子做朋友,我很乐意。”
一句话说的穆耶转忧为喜。
凤律手放在大腿,五指握成拳,不知在想什么。
呼延最善于活跃气氛,调笑道:“穆耶,你输了。快来接受惩罚!”
穆耶嘿嘿一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在众人哄笑声中从一串红绳上取下五个小红辣椒,眉头不皱的吃下去,一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
笑声不断。
“这是我赤西有名的红椒,带兵打仗的时候,遇上连日不眠不休精神不振时,只需吃个红椒,就全都治好了。那感觉,带劲!”呼延在那看热闹,“穆耶,味道怎么样?”
穆耶被辣的直抽气,梗着脖子道:“还挺得住,不劳费心!”
“哈哈哈哈哈,当我们看不出来啊。”芽儿笑的前仰后合,吩咐下人端了马奶给他喝,“别逞能了,非要一把往嘴里塞,你这样好胆魄,人家也不会喜欢你的!”
好在穆耶脸上火辣辣的,根本看不出有没有脸红。他的确是想让那位姑娘高看他一眼。
游戏继续。
芽儿作为目前唯一告白成功的人选,往人群看了眼,刚要开口,就听一道澄澈的嗓音传了来,“芽儿姑娘,能选我吗?”
凤律面上带笑,温润无害。
芽儿略微停顿下,似是想到什么,看他忽然顺眼起来,脆声道:“好啊,我芽儿最喜欢成人之美了。”
凤律朝她抱拳,诚声道:“多谢。”
一枝嫩柳出现在他手中。
方方正正的大骰子重新滚动起来,六点朝上,凤律暗暗松口气。
“公子,可以开始了。”呼延将主场让给他。
“少爷?你这是要……”阿木作势要推他过去,被凤律拒绝。
“我自己来。”
以手推动轮轴,改了方向,面对着沈贞。
“姐姐,送你。”
他将细长的柳条献上,沈贞自然而然的接过来。面上淡定微笑,心里的无奈能和谁说呢?
穆耶看傻了眼,“你、你们不是姐弟吗?”
凤律不理他,双眼注视着沈贞,再认真不过的架势,口未开,那股深情就已经从眼眶漫出,藏了多年的情愫似乎找到突破口,欢快雀跃的涌动。
在极致的兴奋中,凤律仿佛着了魔。心意若不曾开口,怎么能让人知晓呢?姐姐聪敏,可她再聪明,也不知他这份眷恋,到底埋了多深。
穆耶的表白严重刺激着他,姐姐的人品美貌,但凡不瞎,都能看得见。他怕他不开口,姐姐就要被抢走了。
“我想和姐姐共白首,死同穴。”
钟声被敲响。
“想醒来就能看到姐姐,一同用饭、遛狗、逗猫,凡姐姐喜欢的,我都喜欢,想陪姐姐看遍日月山河,为你描眉、抚琴、吟诗作画。”
“想挽着姐姐的手,从长街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走夜路也不觉得黑,姐姐是我心中的太阳,这辈子我只想围着姐姐转。”
“姐姐不想和我共白头吗?肩并肩看夕阳西下,余晖映照我们的脸,哪怕年老色衰,都是对方最美的风景,姐姐不打算考虑考虑我吗?”
“我愿意做姐姐的赘婿,为你遮风挡雨,为你击退万敌,愿做姐姐手里的刀,披荆斩棘,为你痴狂,也为你成长,凤律一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做姐姐的枕边人,姐姐,这是不该有的奢望吗?”
是奢望吗?
无非是喜欢一个人,想和她白头偕老,这是奢望吗?
沈贞手里拿着一截柳条,春日气息慢慢顺着她的掌心蔓延到心口,她看着凤律的眼,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这话,他早晚都会说。选择在这样的时机,无非给她更多拒绝的余地,不教人为难,却让人心生怜惜。
凤律心跳的厉害,他是不是说的太快了,为什么姐姐没有反应?
往日埋藏在心底最容易打动人的话,到了关键时刻竟忘的一干二净。
他幻想过无数告白的场景,挖空心思想了那么多缠绵悱恻的情话,如今真说出来,他陷入深深地懊恼,短短六句话,情意表达的甚是拙劣。
姐姐会嫌弃吗?
她到底会不会答应?
呼延将备好的红辣椒和苦胆汁放在托盘,只等沈贞开口拒绝,就立马把东西端过去。
穆耶辣的舌头发麻,说出口的磕磕巴巴,“姑娘…你、你不会答应他吧?”
沈贞含笑问道:“如果非要选择,是吃红辣椒好,还是喝苦胆汁妙?”
穆耶脸色红红,闷声道:“两、两个都不好,呼延心坏,准备的东西有毒!辣、辣死我了!”
呼延在那偷笑。
沈贞移开眼,嫩柳条斜斜别在少年衣襟,“我答应了。”
“答、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