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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涅利也快步闪进了旁边一家饭馆内,他们的兔子洞面粉厂严格来说,去年也通过一些不光彩的手段规避了不少税款,因此他下意识地有些心虚。
饭馆内主营各种面食,阿涅利点了一碗青菜鸡蛋面,想了想,又要了一块从盐城港进口的熏鹿脯,顿时使得这顿午饭变得高大上了起来。
对面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阿涅利抬眼望去,只见那是一家门面颇大的铁匠铺。听饭馆老板介绍,这家铁匠铺有独立的加工车间,雇佣了包括铁料工、铜料工、锻工、火夫、打铁工、钳工、锉工以及铜/铁/木料车工在内的十多人,规模颇是不小。他们承揽了附近农村相当部分的农具、刀具的生产及维修业务,此外最近还开始给民间织户们维修机器、加工零部件,技术含量似乎有了不小的提高。
他们是如此之努力,以至于南边的大鱼河兵工厂综合车间已经逐渐放弃了许多非标准金属器具的生产,转而将有限的人力投入到标准五金器具、刀具、甲具的生产上面。至于这些在他们看来赚头不大的非标准件或需求量不大的小型金属器具,则交由近年来崛起的私人铁匠铺去经营好了,反正他们干得也不赖。
托近几年秘鲁走私贸易的蓬勃发展以及英荷战争的爆发的福,东岸各类商品的出口数量是节节攀升,而其中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便是各类金属器具和机械零部件了。自然而然地,这些原本立足国内的小型铁匠铺在本轮出口大潮之中,将由他们生产(用简单的加工工具)出来的各类商品,借由南海运输公司的船队卖到了远在数千海里之外的阿姆斯特丹、阿尔克马尔、哥德堡或里加,端地是神奇无比。
而出口获得的大量利润使得铁匠铺的经营者下定决心扩大门面、招募更多的技工和学徒,并添置了一些更加先进(当然也更加昂贵)的设备,打算将这番事业带到一个全新的高度上去——其实国家和社会的工业基础,便是这样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这个铁匠铺的东主是个荷兰红毛,呃……”说到这里,来自明国的饭馆老板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阿涅利,见他没什么特殊表情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位德梅尔德师傅技艺那是没的说,非常精湛,现在还带了五个徒弟,另外又招了十多个帮工——当然这些帮工很多都是跟了他很多年的,有的干脆就是他的徒弟,他们来的时候还啥都不会呢,这么些年都让德师傅一个个给带出来了。”
“德师傅现在生意是越做越大了。”饭馆老板用略带唏嘘的语气说道,“想当年在镇城外他的门面还没我的一半大呢,但现在——唉,不谈了。前些时日我看德师傅亲自去了趟城里,买了很多新机器,嗯,都是那种轻便的机器设备,一两个人能搬动的那种。德师傅买了这些机器后,就开始三天两头往城里跑,经常一待就是好多天。我听说他在城里的铁路机械加工厂托关系租了个小加工车间,用来加工一些机器零件,那是相当地赚钱。”
阿涅利闻言点了点头,老板所说的这种方式他也有所耳闻。近年来工商部一直在鼓励私人作坊主、小企业主在生产时加强机械化程度,以降低成本(在东岸,劳工成本那可是绝对不低的),为此,他们还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在这些政策中,最重要的一条无疑就是要求国内各大型工厂(往往拥有全套蒸汽动力系统)改造生产线,然后向外出租富余的蒸汽动力——反正他们的蒸汽动力很多时候都有浪费的嫌疑,还不如租出去多加利用呢,同时也能为他们赚一笔不大不小的租金。
阿涅利估计,这位德师傅就在县里的铁路机械加工厂内租了个小加工车间,接着将自己最新购买的手提式(或轻便机械)机器带过去,然后把机器联接在中央蒸汽动力传输系统的轴系上,使用铁路机械加工厂的动力驱动自己带来的机器,以快速、大批量地加工一些机械零部件。
随着工商部的不断推广和宣传,现在这种租赁蒸汽动力以加工机械的方法越来越流行,以至于稍微上点档次的铁匠铺或私营小业主都在想方设法挤进来,毕竟,靠自己的力量置办并维护一套蒸汽动力系统,对他们这些本钱不多的小作坊主来说实在太难了。
当然了,随着这种方法的日益流行,东岸国内的工商业界也在无形之中经受了一番蒸汽化、机械化的思想洗礼,它使得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机械化和工业化的好处,同时也使得更多的人投入这个行业,培养了一定量的熟悉机械和蒸汽机的人才。国家的工业基础,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断厚实了起来,试问在这样一种社会氛围和环境之下,来自旧大陆的种种反工业化的腐朽思想还能有存在的土壤吗?
“德师傅现在开始给县里的各家厂子生产各种零部件,有时候甚至还搞成品。上个星期德师傅就造了台小鼓风炉出来,前天又弄了台给鱼塘抽水的抽水机,听说他还在生产小起重机——就是河港码头上用的那种——里的一些零部件。哎呀,真是太厉害了。”饭馆老板最后咋咋呼呼地说道。
阿涅利一边点头一边吃饭,心里却在想着:“国家推进工业化的决心是越来越明显,咱们兔子洞面粉厂也要加把劲了。这个世道,没有进步那就相当于退步了啊,真是他么的太难混了!”
阿涅利估计,这位德师傅就在县里的铁路机械加工厂内租了个小加工车间,接着将自己最新购买的手提式(或轻便机械)机器带过去,然后把机器联接在中央蒸汽动力传输系统的轴系上,使用铁路机械加工厂的动力驱动自己带来的机器,以快速、大批量地加工一些机械零部件。
随着工商部的不断推广和宣传,现在这种租赁蒸汽动力以加工机械的方法越来越流行,以至于稍微上点档次的铁匠铺或私营小业主都在想方设法挤进来,毕竟,靠自己的力量置办并维护一套蒸汽动力系统,对他们这些本钱不多的小作坊主来说实在太难了。
当然了,随着这种方法的日益流行,东岸国内的工商业界也在无形之中经受了一番蒸汽化、机械化的思想洗礼,它使得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机械化和工业化的好处,同时也使得更多的人投入这个行业,培养了一定量的熟悉机械和蒸汽机的人才。国家的工业基础,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断厚实了起来,试问在这样一种社会氛围和环境之下,来自旧大陆的种种反工业化的腐朽思想还能有存在的土壤吗?
“德师傅现在开始给县里的各家厂子生产各种零部件,有时候甚至还搞成品。上个星期德师傅就造了台小鼓风炉出来,前天又弄了台给鱼塘抽水的抽水机,听说他还在生产小起重机——就是河港码头上用的那种——里的一些零部件。哎呀,真是太厉害了。”饭馆老板最后咋咋呼呼地说道。
阿涅利一边点头一边吃饭,心里却在想着:“国家推进工业化的决心是越来越明显,咱们兔子洞面粉厂也要加把劲了。这个世道,没有进步那就相当于退步了啊,真是他么的太难混了!”阿涅利一边点头一边吃饭,心里却在想着:“国家推进工业化的决心是越来越明显,咱们兔子洞面粉厂也要加把劲了。这个世道,没有进步那就相当于退步了啊,真是他么的太难混了!”
第1491章 北宁(七)()
“从航运价值来说,铁特河不是什么好河流,甚至可以说比较差劲。”身穿呢子大衣的王志杰站在铁特河南岸的灌木丛边,用一种颇为惋惜的语气说道。
这会是八月隆冬,即便北宁地区纬度不高,但因地处高原,在一年中的所谓三九时节,其实还是比较寒冷的,因此这个探险队几乎人人都穿上了比较结实、厚重的衣服,而王志杰因为感冒,还特地加了一件呢子大衣御寒。
“这条河是不怎么样。”坐在一旁地上的蒙小虎砸了咂嘴,摇头道:“河道曲折难行、险滩密布不行,就连很多地方的河床其深度都不够,问题着实很大。这两年其实还好,前年那次降雨较多,北宁县郊外可是狠狠地泛滥过一次呢,将那边耗费大量心血修建起来的道路给冲得够呛。我到现在还记得徐宇徐老专员那无语凝噎的表情,呵呵,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北宁地区修条路不容易的啊……”
1665年的那次大洪水,其实就破坏来说不算很大,至少没有过多伤及人员、牲畜,对房屋、田地、果园的破坏也很小。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其实和如今的北宁县人口还不够多、面积还不够大有关(毕竟不是后世巴西的那个拥有超过2000万人口的超级大都市),加之葡萄牙人建立城镇时选址极好,多在地势相对较高之处,因此即便发了洪水,不利影响也已经降到了最低,这大概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但不管怎样,铁特河泛滥的客观事实仍然存在。万一将来这边的人口大增,城区、田地、牧场、果园、工厂开始向外围扩展,那么就势必会受到铁特河水患的影响,这一点不可不察。因此,铁特河河道的疏浚、加深、挖宽,在未来都是必须要进行的工作,不然以后城市发展起来后隐患极大;另外,与之配套的沿岸大堤、泄洪地区(一般选沼泽、湖泊及其他支流)的建设也不能落下,必须大力投资,只有如此双管齐下、多方施为,才有可能将铁特河变害为利,造福北宁地区的人民。
不过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与河间地区的治水工程一样,是一项长期性的艰巨任务,要做好五十年、一百年乃至更久的持续投资改造的打算,也只有如此才有可能治理好这条河流。而对于只有九万多人口、四个县十多个乡镇的北宁地区来说,一步一步慢慢来吧,铁特河的综合治理应与经济发展的速度相一致,不用太过超前,当然更不能太过滞后,总之一切按部就班,但切切不能半途而废。后世改革开放后中国长达三十年的水利建设投资欠账,及其所带来的恶果和教训,穿越者不会不知道。
“检点一下物资吧,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何时能回家。”王志杰紧了紧衣服,说道。作为探险队的队长,他对最近一段时间的进度非常不满意。距离上一次在伊图乡补给已经过去好几天时间了,但他们压根就没走出去多远,依然在曲折难行的铁特河沿岸艰难跋涉着,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完成顺利抵达铁特河下游与巴拉那河交界处的目标。
“目前看来还不少,但得省着点吃用了。而且,我觉得我们应该开始恢复打猎行动了,出门在外探险,不可能全靠一开始携带的物资过活,这不现实,尤其是在铁特河沿岸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事实上我现在很不解,也很恼火,这些葡萄牙人,据说已经殖民了这里一百多年,那么这一年多年的时间里,他们又干了些什么?基本上大部分城市都集中在沿海地带,内陆城镇规模较小,甚至有些大型庄园都不比起差多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些鸟人,一百多年来殖民内陆的步伐太慢了,白瞎了这片好土地。”蒙小虎抓了抓已经打结的头发,用恨其不争的语气说道:“现在内陆地区一片荒芜,偶尔见到一些庄园也大多废弃(这个貌似是东岸人的锅……),就连印第安人也见不到了,没人供给我们食物,一切只能靠自己,交通条件又这么差。唉,这个探险,估计要搞到明年了!”
蒙小虎的话让队里的一干马夫、兽医、伙夫、测绘员、警卫、制图师、植物学家、医生等纷纷起了共鸣,不过很快在王志杰瞪过来的眼神中止住了。蒙小虎打了个哈哈,从草地上爬起来,跑到另一侧帮忙做饭了,那边伙夫们正搭起了大小铁锅,煮茶的煮茶、烧水的烧水,几条从铁特河里抓到的鲜鱼也已被处理干净,伙夫准备一会做个鱼汤,帮助队里两个脚上患病的人补充营养。
另外警卫们也拖着疲累的身体,自觉地站到外围警戒放哨。他们都是从退役老兵中招募而来的佼佼者,辅以一些在山林中活动自如的山丹人(都是些在圣保罗教区居住了几年,稍稍适应了气候的人),对地方情形比较熟悉的印第安人、投诚的马梅卢科人,就组成了探险队的警戒及侦察力量。
看到大家都各司其职后,王志杰则靠在了一棵大树上,开始写起了探险日记:“……我相信,如果不立即开始果断的行动,我们全都会饿死,因为北宁地区行署给我们的粮食只够吃到10月上旬,剩下的糖、茶、烟、酒等只能吃到9月1日,罐头已经只剩下不多的几箱了,而且很笨重,我们携带起来很不方便。从北宁地区用船给我们输送物资已不可能,因为就我们一路上勘测所知,险滩激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