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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陈青竹更加清醒地想起关于因食物过敏休克甚至死亡的案例。
他的牙齿有些打颤,耳畔传来长生难…耐的痛吟声,他抓紧方向盘,一脚踩下油门,超速的提示不断传来,他却置若罔闻。
“你乖,马上就到。”陈青竹嘴上不知为何就飘忽出这些话,却依旧轻声安慰,“一会就不痛,你乖你乖。”
像不是自己的声音,却实实在在地在胸腔发出震鸣。他来不及细想,刹住车一把扯下安全带,慌忙几个乱步把长生抱下来。
几位护士和医生拉着推床急匆匆地跑过来,一位带着无框眼镜的医生连忙上前协助着陈青竹把人移到推床上,楞了一瞬后,看着长生突然道,“耿直?”
肿成这样了都能认出来,这位医生是莫不是客串过识骨寻踪。
“你给袁青打个电话,问他是什么过敏。”医院推着床匆匆奔走。
陈青竹立马跟上,找出来手机给袁青打电话。对面的袁青倒是没有怒气冲天,反而十分冷静地说出可能是花生过敏,并问了医院和医生后才松了一口气,最后还安慰陈青竹说医生是熟人,因上次长生险些撑死结缘。
陈青竹:……
一个以吃遍天下为志向的小吃货,却屡屡在吃上跌跟头,怕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伤心的了。
医生得知消息后很快对身旁的护士吩咐几声,临走前不忘拍拍陈青竹的肩膀,“知道过敏原就好说了,你送来的也及时不用太过担心。”
陈青竹神情有些迷茫地点了点头,心头上的重石一落地,却突然感到一阵茫然。医院大门的门又被打开,一阵嘈嘈声伴着冷意揉进暖风里,胳膊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这才发觉过来,当时走的匆忙只穿了一件衬衫便出门。
他缩了缩脖子,在急诊室门外看着绿莹莹的安全指示灯发呆。直到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才一个激灵回过神。
“先穿着吧,走得急本来是给耿直带的。”袁青递过来一件外套。
陈青竹眉头微拢,带着点儿嫌弃。
“冻死你算了,都特么什么时候了还洁癖。”袁青撇着嘴抱怨,“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直道不?”
陈青竹刚准备接衣服的手一顿,硬着头皮穿了进去。
装…逼不御寒啊各位公民!
“也怪我,忘记告诉你耿直他对花生过敏。”袁青带着丝愧意,“他从小吃过一次花生出现过敏反应之后,花生在我们两家基本上就算是绝迹了。那个时候我们两家也是住对门,又是常来常往,我爸妈把他当亲儿子疼,知道他对花生过敏家里凡是跟花生沾边的东西都收走了,生怕他嘴馋吃了。你不知道,耿直小时候多招人疼,卖个萌就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他。”
原来卖萌是从小到大的利器,陈青竹默默地想。
“不过后来因为叔叔阿姨出了事,耿直性格一下变了,再加上我这边也有事彼此来往少了许多。”袁青叹了口气,习惯性地往兜里一模,摸到烟盒后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哪儿又悻悻地收回手,“这段时间我也有点事没顾得上耿直,麻烦你照顾他了。”
“本来邻里照顾很正常,不麻烦。”陈青竹淡淡道。
袁青吃惊地抬头看着陈青竹,内心腹诽,这句话!你说出来!你自己都不信!
陈青竹仿若看不到袁青的表情,继续问道,“你说耿直的父母出了什么事?”
“咦?耿直没有告诉你?”袁青想起来长生平常像只小麻雀一样天天绕着陈青竹飞的摸样,忽然咧嘴一笑,“原来他没告诉你啊?那我就放心了,袁青哥在他心里还是第一位呢。”
陈青竹嗤笑一声,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你啥意思?你这个眼神什么意思!”袁青突然沉不住气,龇牙咧嘴地说。
陈青竹懒散地抬手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静字。
袁青狠狠地瞪了陈青竹一眼,哼地一声扭过头,颇为神气地自语了一声,“袁青哥。”
陈青竹淡笑一声,仿佛是不在意。
第23章 一棵藤上七朵花'并不是更新'()
陈青竹和袁青再进病房时,长生已经睡着了,氧气罩被雾气笼着,脸上的红斑还未褪去又糊上一层药膏。病号服里面露出来的皮肤还有几道血淋淋的红痕,红白交加刺得人心里忍不住唏嘘。
“等回去,”袁青坐在床边叹了口气,看着长生慎重道,“一定要把家里所有的镜子都收起来,实在是太丑了……”
袁青不忍直视地伸手捂住了双眼。
陈青竹看着还在睡的长生,心里莫名地平缓起来,情不自禁地微笑片刻,怕是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刚要出门时被袁青喊住了。
“你是不是打算去找医生?”袁青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陈青竹点头,弄不清这个智障又要作什么妖。
“你别去,我去!”袁青腾地一下站起来,冲刺似的越过陈青竹,“你这个眼神几个意思?”
他梗着脖子,“我是为了关心耿直,才不是为了季医生!我是直溜溜的直男,就跟窗外那根电线杆一样倍儿直!”
陈青竹看了一眼窗外弯成弧状造型的电线杆:……智障。
袁青前脚刚走,长生鸦羽似的睫毛微动,颤颤地睁开眼,看见陈青竹后眼眶一红,却因为氧气罩无法说话,眼泪却自动滚落下来。
“别哭,脸上涂了药。”陈青竹叹了口气,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又坐在床边揉了揉长生乱糟糟的头发,柔声问,“还疼吗?”
因为太痒挠破了许多地方,现在痒意消退几分涌上来的却是更难受的滋味。
长生小小地点了点头,忽然一怔,继而迅速地摇晃着脑袋。嘴巴在氧气罩里做了一个口型,示意自己一点儿都不疼。
陈青竹突然笑了起来,眉眼里似是盛着满天星光,晃得人睁不开眼。长生躺在病床上,第一次见陈青竹笑意如此明显,犹如清风抚过夭夭桃花,让人心甘情愿醉在一片春…光里。
他只是平常就能勾去大部分人的心神,现在这样粲然一笑,简直让人将整个世界拱手以奉。
“回去给你做好吃的。”陈青竹揪着长生的几根头发缠绕在手指上,柔声地说,“给你做真的肉吃。”
长生感动地吸吸鼻子,心头微微泛酸,眼里噙着泪却是不好意思地看着陈青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做了个口型道,“没洗。”
陈青竹一愣,迅速将手撤下来,“你先休息着,我去个洗手间。”
长生委屈地快哭了,刚才暖融融的气氛消弭一空,只剩下刺鼻的消毒水味挥之不去。
袁青再进来时,见长生的脸憋的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却记得陈青竹的话死活不让它落下来。
袁青默默地转过身,有点丑,想去再看看季医生弥补一下心灵创伤。
刚要出门,撞见回来的陈青竹,对方眼皮都没抬,直接问,“医生说什么了?”
袁青气的直哼哼,抱着手背对着长生,“说再观察一晚上,明天没事儿了就能出院。”
“怎么了?”陈青竹问。
“???”袁青一头雾水,却又不想问得太明显在陈青竹面前显得智商停机的状态。
“没有问你,你会知道什么。”陈青竹越过袁青,走向长生,缓声问,“哪里不舒服?”
袁青在身后说不出话来,一面打着气嗝一面去找季医生,问问有没有治毒舌的药,最好是打针的那种,针头要像小手臂那么粗才能治得好。
“回家。”长生张口默声道,又吸了吸鼻子,小肥爪子悄悄地戳了戳陈青竹。
陈青竹默不作声地看着长生,眼眶鼻头和脸一样,都成了粉嫩嫩的颜色,整个人从团子变成了草莓大福!
但是却不能吃……陈青竹在心里惋惜地叹息一声。
“现在能出院吗?”陈青竹回过头问还在打嗝的袁青。
“嗝我去问问嗝。”袁青甩着袖子,阴着脸走了。
“肉。”长生拽了拽陈青竹的衣角,努力做口型,怕陈青竹听不清,说了一连串的,“肉肉肉肉我想吃肉。”
陈青竹怜惜地看着他,“你现在喉咙肿胀还没有消去,只能吃流食。”
看着长生困惑的表情,陈青竹贴心地解释,“未来几天,你只能喝粥吃点清淡的食物。”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没有肉和巧克力。”
长生默默地把被子拉倒脖间,觉得整个人生都绝望了。
“看起来好点儿了。”季医生走进来,身后还紧跟着袁青。
陈青竹问,“等会儿能出院吗?”
季医生看了眼点滴,道,“打完这瓶就行,药和注意事项我告诉袁青了,一定记住别吃跟花生相关的食物。”
“花生油呢?”袁青突然在后面插了一句,“花生味的沐浴露呢?花生味的香水呢?”
季医生从眼镜片里看了一眼袁青,倒也不客气拿着手里的垫板照着袁青脑门拍了过去,“你过来,我好好告诉你些注意事项。”
袁青瞥了下嘴,捂着脑门,“打傻了该怎么办。”
一旁的陈青竹突然冷冷地开口,“呵就这种程度,打一下等于开窍。”
袁青:……!!!嗝
袁青带来的外套并不十分御寒,隆冬腊月寒风刺骨,就算从来不穿秋裤的白来财也是在每个暖气房里来回窜。长生见陈青竹嘴唇有些发紫,便伸手勾勾他的衣角。
嗯?陈青竹看着还剩一半的吊瓶,转向长生,问,“怎么了?”
长生指了指他的外衣,抖了抖手腕,眨巴眨巴大眼睛。
“痉挛?”袁青吓了一跳,“是不是药水过敏啊?”
陈青竹淡淡地说,“他可能是觉得我冷。”
你本来就冷啊!袁青理所当然地想,还洁癖还强迫症。
长生轻轻地摇了摇头,指着陈青竹身上的外套,默声说,“冷。”
袁青闷着头不说话,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配上了打气嗝的bbsp; “你先回去吧,等耿直打完这一瓶我送他回去就行。”袁青这才看清陈青竹脸色冻的苍白。
“不用,很快就打完了,毕竟也是因为我做得菜他才过敏。”陈青竹说。
长生固执地摇头,一副你不走我就立刻拔针头的架势。
陈青竹叹了口气,“那我回去那件衣服再回来。”
“瞎折腾什么啊,”袁青小声嘟囔,“我又不是不会开车,还能把耿直卖了?不过按斤称应该挺值钱。”
长生:……我只是食物过敏好像还没有静静地狗带??
陈青竹先离开,袁青看些肿成猪头一样的长生,嘴炮立马开始了,“你说毒蛇是不是瞎?听哥一句劝,回去你可千万别照镜子,哥怕你被自个儿吓哭了。”
长生:……
袁青换了个姿势,继续谆谆教导,“你说你刚瘦下去十几斤,小下巴好不容易出来点尖尖角了,现在你还不如胖呢。”
他摩挲着下巴,觉得发现了一个真理,“我觉得毒蛇是真的瞎。”
等点滴挂完,长小胖被袁青强行戴上了口罩才得以放行去洗手间。
“这边离着儿科不远,你这样子出门,祖国未来的花骨朵都被吓得开不出来花了。”袁青拿着一副墨镜和帽子,“来,再武…装武…装。”
长生吓得一溜烟顺着墙根跑走了。
袁青摸着脑袋,“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卫生间在哪儿。”
长生七转八转问过好几个路人才找到洗手间的方向,虽然带着口罩,但脸上的红斑还是露出了一半。路过儿科时,竟然起到了止儿啼的作用,被护士强行拉住以询问病情的方式逗留了半个小时。
祖国的花骨朵儿们被吓的蔫儿嗒嗒的,窝在妈妈的怀抱里险些就要开不出花了!
长生终于看见几步远之外的洗手间,身与心都进行了灵魂上的大满足。他准备推门时,外面忽然传出来一阵哽咽的女声。
她起先是抽噎地哭了一阵,哭得声嘶力竭,终于止住了哭嗝后又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像是在要挟又像极力地发泄不满。
长生从话音里辨别出几句要挟的话,但对方行为却像后者。长生有些尴尬地在小隔间里不知如何是好,因为女生正一个个隔间轮番踹门,像是要检查里面是否有人偷听。
我只是想上个厕所,为什么要这样哭唧唧。
终于踹到了长生这里,对方脚步一停顿,挂了电话厉声呵斥,“出来!”
长小胖鼓了鼓勇气,摘下口罩,怂着推开了门。
“嚯!!”女人气势汹汹地刚要开口,没想到被长生的模样吓得后退几步,一下没缓过神儿来。
古有兰陵王戴面具上阵,今有长小胖解口罩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