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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可以坐吗?”
忽然车厢门被拉开,莫延懊恼地发现自己忘了把门锁上。
一对一模一样的红脑袋伸了进来。双方同时都是一愣。
“不行……”
莫延的话还没有说完,双胞胎就拖着箱子自顾自地走进来了。
“嗨,莫延,何必这么小气呢?”双胞胎中的一个说。
“好歹大家同学一场。”
莫延知道自己现在反对也没有用,抿着嘴冷脸看两人反客为主地把他的箱子往里推了推来放下他们大包小包的东西。
“嗨,我是弗雷德。”
“我才是弗雷德,他是乔治。”
“我没空和你们玩这种‘猜猜我是谁’的把戏。”莫延不耐烦地说,但他还是注意到,当目光放到无限远处的时候,就可以发现后来自称是弗雷德的那个家伙眉毛略长一些。
莫延不忿地想,同样是双胞胎,怎么这一对就能像到这种天怒人怨的程度,他和哈利连一点相似之处都找不到?
“哦,可怜的莫延。”弗雷德叹道。
“难道仅仅一个暑假,你的幽默感都变成了天上的浮云?”乔治说。
“或者更糟,被火烧尽,只剩灰尘?”
“迄今仍然记得,当初的那些发明是多么的富有创意。”
“然而今天,我们就要为它们念悼文?”
“当人们都在他们带来的欢笑中畅快饮酒时,”
“它们凄惨地死去了,在鲜艳的红地毯上留下泪的痕迹。”
“我们在这里无比沉痛的怀念,但悲痛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够了!”莫延忍无可忍,额上的青筋跳动不止。
“也许你们很想再经历一次变成金丝雀的感受?”
“莫延。”乔治做到他对面,正色说道:“我们可以对一些人失望,但不能对这个社会和世界绝望。”
“我们的身体可以消失,但精神不能失落。”弗雷德跟着郑重的说。
“所以,为了更伟大的恶作剧事业,振作起来吧!”两人一起大声说道。
莫延嘴角抽了抽,伸手去拔魔杖。
乔治忽然对弗雷德说:“也许为了表达合作的诚意,我们应该做点什么?”
弗雷德摸摸下巴,“如果把哈利的魔杖换成一个只能变成内裤的假魔杖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让莫延你满意?”
莫延怒极反笑:“换掉哈利的魔杖?”
“恩恩恩,而且是会变成女生内裤哦!怎么样莫延?”
“那好,合作愉快。”莫延淡淡笑了笑,伸出手来分别和弗雷德与乔治握了一下。
双胞胎交换了一个眼神。弗雷德说:“莫延,你上学期末的时候用的那些……”他只说了这一句忽然就说不下去了,整个人僵硬地像块石头。旁边的乔治也是一样,两人只有一对眼珠子还在咕噜噜转。
“石化粉末,希望两位好好享用。”莫延假笑着得意地说道,终于可以安静地看书了。
然而他的这个美好愿望很快就破灭了。
“莫延……咦,这两个家伙怎么会在这里?他们怎么了?”德拉科推门进来。
“不用理他们。”莫延说:“一点小教训罢了。”
德拉科小心地绕过乔治伸出来的手臂,莫延看到他正挤眉弄眼地嘲笑他们两个,韦斯莱双胞胎的脸色向紫红发展。
“莫延,波特和韦斯莱好像没有上车,我刚刚看到那个泥巴种在到处找他们。”
“要找到这边来了吗?”莫延问。
“不会,她刚刚被同学叫回去了。……你怎么不着急?”德拉科惊奇地问。
“我为什么要着急?”莫延眨眨眼睛,一脸不解。
“波特没有上车。”德拉科强调。
“你刚刚说过一遍了。”莫延提醒他。
“波特,哈利·波特没有上车。”德拉科一字一顿的说:“我说的是真的。”
“我没有不相信你呀,德拉科。我知道你说波特没有上车。也许他误了火车呢!如果你真的着急的话,不妨自己也去找找看。”
“我怎么会着急……”德拉科先是急急辩解,接着注意到一个问题,“你刚刚……叫他波特?”
“恩,是啊。”莫延继续装天真。
“莫延·伊万斯!”德拉科终于不耐烦了,大声喊道。
“德拉科,波特没有上车,我又能怎么样呢?骑上扫帚回去找他吗?”莫延终于不再装傻,合上书看着他说:“更何况,他说的对,我是斯莱特林,他是格兰芬多。”
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这样也好。”
他看看莫延,忽然转移话题:“那天我父亲说话不好听,你别放在心上。他说话一向都是那个样子的。”
“没关系,反正我自己态度也说不上好。”莫延无所谓的耸耸肩,“你是你,他是他,如果你都不为了我的态度生气,我自然也不会为了他的态度生你的气。”
这时候,一个嘴角有酒窝的售货员推开了他们的包厢,“孩子们,想买些什么好吃的?”
莫延和德拉科都走过去,买了一堆多味豆、棒冰、巧克力青蛙之类的东西。
“唔,我还没有吃过这些东西呢!德拉科你说这是什么味儿的?”莫延拿起一个褐色的多味豆。
“应该是巧克力味的吧,我猜。”德拉科凑过来看了看,“不过我曾经吃到过黏土味的,就是这个颜色。”
“我衷心地希望是前者。”莫延咕哝着,小心地咬下一点,“啊哈,是黑巧克力冰淇淋派味的!”
然后莫延开始把每一种多味豆都偿了一遍,吃到了空气味、草莓味、红辣椒味、羊毛味和包装纸味的。德拉科每次都要先猜测一下,总会说出一些恶心的名字,比如鼻屎味、蠕虫味、斑马唾液味、鼻涕虫味等等,幸好他说的都不对。莫延还特意把两只巧克力青蛙放出来兴致勃勃地看他们在包厢里跳来跳去,和德拉科打赌他们能跳多久。
当夜幕渐渐降临的时候,车窗外的群山和树林都开始变得模模糊糊,莫延也觉得有些困了,掩住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一个声音在车厢里回荡:“我们五分钟后即可抵达霍格沃兹,各位请将行李留在车厢,会有专人将其分批送进学校。”
德拉科先站起来告辞,他作为二年级的Greader要帮助级长维持二年级学生的秩序,其实主要就是看着高尔克拉布等几个平时比较糊涂的家伙找到自己的位置,并且还要叮嘱(威胁?)他们一些新学期要注意的相关事宜。
“嗨,滋味好受吗?”莫延看着已经僵了几个小时的双胞胎,满意地看到他们连眼神都僵直了。
“不要再来惹我。”莫延附身看着两人,警告:“否则,就不是石化几个小时这么简单了。”
他把剩下的几个多味豆平分成两份,连同解药一起塞进双胞胎嘴里,转身出了包厢。
霍格沃兹的站台又黑又小,寒风凛冽,一盏昏暗的等在学生们头顶上左右摇摆。莫延不明白,明明霍格沃兹能建立起那样大的一个城堡,为什么要把站台弄成这样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为了让新生在寒冷中对小站台和大城堡建立起强烈的对比映像吗?
“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都到这边来!”一个巨大的声音叫喊着,莫延听到有新生惊奇地赞叹着:“哇,他个子可真高!”
莫延看着那些新生既兴奋又恐慌地跟上前面海格高大的身影,略微有些遗憾:他都不知道从那湖上坐着可以自己滑行的小船,看着峭壁上宏伟的城堡一点点接近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莫延跟着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的学生,踏上一条泥泞的道路,看见至少有一百多辆马车等在那里,马车的车轴之间站着一些长相可怕的生物,它们体型有些像马,模样倒像某种爬虫,十分消瘦,皮毛紧紧地贴附在嶙峋的骨架上,每跟骨头都清晰可见,一对像是用黑色皮革做的翅膀在两边突起,瞳孔很小的白色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莫延忽然很担心——他的眼睛看起来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
虽然这些生物看起来很可怕,但其实他们很安静,也很温驯,当有学生走到他们身边或者试图从虚无中抓到什么的时候,他们总会悄悄的避开。也许是因为瞳色的关系,莫延总觉得能从它们的眼中看到淡淡的忧伤。
“你在看什么,莫延?”
德拉科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自然什么也没看到。
“没什么。”莫延说。“Greader忙完了?”
“莫延,别拿这个笑我。”德拉科揉揉额头,“我真想问问分院帽,当初是怎么把高尔和克拉布分在斯莱特林的。他们只应该进赫奇帕奇。”
“斯莱特林又不是拉文克劳,不会依照人的智商来判断的。”
“那是什么?家世?他们两个也就这一点可以拿出去给人看了。”德拉科嘲讽道。
“他们难道不是你的朋友吗?”莫延问:“为什么这么贬低?”
“朋友?就凭他们也配?”德拉科不屑地说:“不过是个跟班罢了。”
莫延沉默了。他忽然想到,当初虫尾巴之所以会背叛他的父亲,大概是因为詹姆·波特对他也是同样的态度吧?——不屑的,鄙夷的,满不在乎,可有可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虽然其实无论是德拉科还是詹姆·波特,对自己的伙伴都不是不在意的——不然德拉科也不会常常帮高尔和克拉布复习功课,跟他们分享自己的糖果和其它东西;他的父亲也不会把自己一家人的生命托付给彼得·佩迪鲁。只可惜他们平时的态度太过伤人,所谓的友情也变成了单方面认为的廉价东西。
但是,彼得害得他们一家家破人亡却是不争的事实,如果遭遇这些的不是他自己,也许他还会想着为这个人开脱一下吧。
然而这个世界上从没有如果,他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又使小天狼星蒙冤进了阿兹卡班,还有自己和哈利的一切不幸,也都是从他的背叛开始的。如果他自己明明知道一切却还和哈利一样让这个叛徒逃脱,让教父不得不在逃离阿兹卡班后又被束缚在一个他厌恶无比的家里而被仇敌和孩子们嘲讽为懦夫,他将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莫延按按手指上的储物戒指,那里有他在父亲笔记的帮助下重新制作的一张活点地图。虽然罗恩的那只老鼠整天都呆在宿舍里,去年一年他都没有见到过,但在活点地图的帮助下,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找到那只耗子出外的时机抓住他。
我绝不会放过你,彼特·佩迪鲁。
学期伊始
马车穿过一扇辉煌的精巧的铁门,门两侧的石柱上是一对长着翅膀的金猪。城堡的塔楼在视野中渐渐接近,最后摇摇摆摆地停了下来。莫延和德拉科一起下了车。
人群通过巨大的橡木门,拐进了洞穴般的入口大厅,橙黄色的火炬把里面照得通亮,宏伟的大理石阶梯一直通到上一层,最后走进了礼堂大厅。
成百上千只蜡烛浮在空中,四张长长的桌子正在等待着它们的学生坐过去,教师长桌上已经坐了几位教授,但是莫延注意到斯内普教授不在其中,身穿着鲜艳的亮绿色长跑的吉德罗·洛哈特坐在高大的海格身边,露出可以让人看到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莫延正想坐到他以前的位子上的时候,德拉克却忽然拉了他一把,他才意识到他们已经是二年级的学生了,便坐到了二年级的位置上。
长桌上摆放着金光闪闪的餐具,但他们的里面都还空空如也。众人等了一会儿,才看到矮小的弗利维教授领着新生走进来。
新生们看起来都很小,而且因为寒冷和紧张都在簌簌发抖。他们窃窃私语,好奇地打量着新学校,在看起来高大许多的学长们的注视下畏畏缩缩地走到前面的高台上。
“看这些新生,”德拉科嗤笑道:“我们当年肯定比他们强多了。”
哦,那我当年一定比他们差多了。莫延郁闷地想,当年他可是刚刚经历了飞路网和倾盆大雨才过来的,身上都是煤灰、泥土和雨水,像落汤鸡一样狼狈。实在是没有什么资格笑话这些新生。
“至少他们干净整洁。”莫延嘀咕着,不过坐在他身边的德拉科没有听到。
弗利维教授在新生们面前的高台上放下了一个四角凳和一顶极其肮脏的破旧的尖顶帽子,新生们都盯着帽子,其他人也都一样。
然后分院帽裂开了一道口子,嘶哑的像是摩擦破锣的嗓音响起来:“自从遥远的一千多年前……”
“闭耳塞听。”莫延轻声念着,给自己的耳朵施了一个咒语。如果说当年错过了分类仪式有让他庆幸的地方的话,那一定就是没有听到这可怕的歌声。
直到看到有学生上前去戴上分院帽,莫延才取消了咒语。
那个他在车站上见过的科林·克利维果然分进了格兰芬多;迷糊的卢娜·洛夫古德犯下了和纳威一样的错误——在走下高台的时候忘了放下帽子,看女孩的眼神明显在分院的时候还在神游天外;金妮的标志性红头发在第一时间就让这些已经很熟悉她的哥哥们的学生们认了出来。从她一走进礼堂莫延就听到附近有人在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