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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杨玉瑶有些无辜看向宋皓流,“宋公子,可是玉瑶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惹恼了令妹?”
宋皓流神色不变,“舍妹性子比较直率,杨小姐无须在意。”
杨玉瑶点点头,“如此便好,我还真担心是自己说错话让令妹生气了。”
说罢,再是展颜一笑,对着几人道,“各位愿意接纳玉瑶,玉瑶很是开心。”
只一旁的苏云初看着杨玉瑶这般纯然模样,不知为何,心中觉得有些怪异。
她柔柔弱弱看起来倒是楚楚可怜,惹人怜爱,只是,她总觉得她看向宋皓流的眼神,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
这边她自顾自皱眉,看着杨玉瑶与宋皓流在那边聊诗词歌赋,而宋皓流也始终客气有礼地相答,一直都是君子之风,甚至,时不多久,杨玉瑶在话语之中已经是熟稔,与宋皓流之间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近。
慕容渊看着苏云初直直看着宋皓流那边皱眉,问道,“阿初怎么了?”
苏云初却是微微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那杨玉瑶有些奇怪。”
慕容渊看过去一样,却是唇角微微掀开,面上有股不知深浅的笑意,“有何奇怪的,宋公子的名气,不知有多少人仰慕呢!”
似乎也是说得通的,毕竟,宋皓流等人走到哪里,但凡是报出了江南四公子的名号,都是惹人尊敬的。
那边的杨玉瑶却是与宋皓流在那边说起了前朝名家周蕴,“周先生的著作我也曾读过许多,印象深刻,也尤为佩服,尤其是那篇《且告君书》,没想到,宋公子也是这般敬佩周先生,与玉瑶却是不谋而合了。”
宋皓流听着这番话,微微皱眉,眼神微闪,便是一旁的人听了,明面上虽是不说什么,但眼中却是有一些怪异之色,只听得宋皓流简单应了一声“是么?”
杨玉瑶不觉有他,“自然是。”
只是这话一出口,另一边原本与赵芷云在一处的宋凌雪却是毫不客气,“杨小姐真的很喜欢周先生的著作?”
杨玉瑶点头,“读过不少,正如宋公子所说,周先生的言辞心怀苍生,立心天地。”
宋凌雪却是唇角微微翘起,“可是据我所知《且告君书》却是一篇骈文,辞藻华丽并且空洞虚无,我记得哥哥最是不喜这样的文字了,而周先生更不会写这样的文字。”
杨玉瑶一听这句话,当即面上尴尬,“是么?大概……大概是玉瑶记错了……”
宋凌雪笑笑不说话,只看向宋皓流“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这游湖游湖的,现在看来也没什么意思嘛,好好的心情被你们在这边咬文嚼字,都不得消停了。”
她这番话讲得直白,难免会让人觉得有逐客之意。
杨玉瑶听罢,面上有些讪讪,加上前边自己的出错,倒是主动提出了,“宋公子,玉瑶出来已久,如此,先告辞了。”
说着却是偷偷瞄了一眼宋皓流,见宋皓流只是淡淡的客气点头,并没有其他表示,她握着丝帕的手微微紧住了一些,心中却是微微恼恨这宋皓流竟是如此不解风情。
这边罢了,她也走向苏云初,“早就听闻郡主医术了得,早些时候不能相识,希望日后能与郡主多多往来。”
苏云初只看着她这番举动,微微点头,不言其他,“杨小姐客气了。”
如此,杨玉瑶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画舫上边,而宋皓流却往苏云初这边走过来,微微挑眉,“王爷,时辰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所以,您该回到自己的画舫上了么?
慕容渊几日不见苏云初,今日得以一见,面上满足,心中也是愉快,看着宋皓流唇角带笑,客气却带着清冷的疏离,转头与苏云初到,“阿初,我先回去了。”
苏云初点点头“嗯,去吧。”
只慕容渊离开时候,微微拍了拍宋皓流的肩膀,“皓流兄,要学会面对现实。”有再多的不满与不舍,阿初都是要嫁入靖王府的。
然后便与一直在另一旁,大多数时候都在看戏的慕容泽和颜易山离开了此处画舫。
只苏云初看着慕容渊离开之后,才看向宋皓流,“表哥似乎是对怀清不满意?”
一口一个阿初,一口一个怀清,这两人之间,亲昵十足,宋皓流看着苏云初面上疑惑,只笑道,“云初想多了,表哥并非对靖王不满。”
苏云初不完全相信地点点头,但是想来,宋皓流与慕容渊之间,也觉得并无其他不妥,只是这感觉微微有些怪异罢了,因此倒也没有再多问了。
只回到了原来画舫之上的慕容渊三人,颜易山却是看着杨玉瑶离去的画舫,开口“杨家,看来是想要借助此次宋家来京,结交一番。”
“想要结交的何止杨家。”慕容渊却是冷声道。
只回到了自己画舫上的杨玉瑶不复先前的温和有礼,却是面色难看,将手中被揉皱的丝帕甩给身后的丫鬟,面上已经不见了先前的柔弱与惹人怜爱。只是,想起了先前那温润如玉的男子,就像谪仙一般,风光霁月,让她想起来,心中却是跳动不已。
原本是前些日子进宫的时候,听着淑妃说起了苏云初,以及暗中听见淑妃与慕容治的对话中,淑妃对苏云初有不满,可慕容治言语之中尽是维护,她就有心想要看看苏云初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却不想,前两日出门的时候,大街上,人群中惊鸿一瞥,那个白衣男子温润如玉的样子,就这样直直入了她的心间。
那样的温润如玉与自己的表哥慕容治是不一样的。慕容治的温雅之中永远带着天之骄子的光华,他是站在高处睥睨众生的人,少了宋皓流身上淳朴的仙气,更多了一些凡夫俗子中的优雅高贵。可宋皓流是那般清清澈澈的人,让人看了一眼,便难以忘掉。
而今日,听闻江南四公子来游湖,她便想着能否进行一场偶遇,却不想,真的遇上了,近距离的接触,却是让她觉得这个男子,无形之中带着更深的吸引力。
与京城之中大多数男子想比较,宋皓流是遗世而独立的,便是与江南其他三个公子相比,站在人群之中的他身上也有一股让人一眼便能认出的气质,他儒雅,他像一块温润的玉石一般,自带清雅。
直到回了杨府之中,杨玉瑶面上还带着见到宋皓流之后的喜色以及多方遐想之后,面上微微的羞意。
只是刚刚进门的时候,便被现任杨国公杨昭看到了她面上难得的喜色,“瑶儿,今日如此高兴?可是遇见了什么喜事?”
杨玉瑶猝不及防,但是听到杨昭如此说,却是巧笑道,“爹爹胡说什么呢,女儿今日出去游湖,心情自然是好的。”
杨昭却是朝着她笑笑,面上却是一股打趣一般的笑,“是么?可是爹爹听说,今日去游湖的,除了那景和郡主之外,还有江南而来的四位公子,不知瑶儿可是遇上了?”
“爹爹……”杨玉瑶此时倒是多了些女儿家的娇羞,开口的这一声称呼里边,倒也是充满了不满的娇气。
“哈哈哈……女儿长大了啊……”杨昭听着杨玉瑶这般含羞带怯的抗议,却是朗盛笑了出来。
杨玉瑶只低头不语,平日里不论大家如何依着她,但是,毕竟还是少女,此时听着杨昭如此说着,也难免害羞。
只是,杨昭却是继续笑道,“江南宋家,配上老夫的女儿,却也是可以的!”这么说着,眼中变闪过一抹精光。
杨玉瑶子低头不语,她没有想到,杨昭竟会这般不阻止她。
只是她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爹爹……只是,女儿的身子……”
杨昭听此,微微叹了一口气,“瑶儿不必担心,你虽是自小体弱,但怎的也是我杨国公的嫡出女儿,这般地位,宋家如何敢嫌弃?”
杨玉瑶听此,嘴角微微翘起。
后边的几日,京城某处茶楼之中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局面,因为,宋公子与靖王殿下,几乎日日都在茶楼之中呆着,并且,经常一呆便是大半日,而这两个人,一般只做两件事情,要么就是喝茶,要么就是下棋。
一开始的时候,便是茶楼的掌柜都觉得怪异,但是,一连两日都是这般,之后便觉得没什么奇怪的了,只是,一个是温润如玉的公子,一个高冷疏离的战神,两人一文一武,这般和谐相处,也让出入茶楼的人觉得这画面当真是养眼,便是平日里觉得慕容渊恐怖可怕的人,如今看着这番图景,也觉得靖王并非那样恐怖了。
恰如此时,慕容渊与宋皓流一人手执黑棋一人手执白棋,皆是悠闲模样,慕容渊执着黑棋,轻轻落子,“宋公子这般阻止本王与阿初相见,似乎不该是一个兄长该做的事情。”
自从那日在湖上与苏云初短暂的一见之后,他再也见不到苏云初,苏云初每日都会去宋家别院,他也曾去过,只是,还没有进入别院时候,便被宋皓流给带了出来,苏云初恐怕连他曾经出现在别院外边也不曾知道过吧。
宋皓流轻拈白棋,“王爷这话可就说岔了,在下何曾阻止过王爷与云初相见?”
“否则,宋公子这几日,缠着本王喝茶与下棋,是所为何事?”
“自然是曾听说王爷棋艺了得,想要切磋一番,只是,这几日难分胜负,期间王爷还给在下让棋,在下对此,心中一直耿耿于怀,因此,只能拉着王爷陪在下多下几盘了。”
听此,慕容渊却是扔掉手中棋子,“若非你是阿初的表兄,本王早将你扔出去了!”
宋皓流轻挑眉,“若是云初知道王爷这番想法,想必王爷陪在下喝茶下棋的日子还将更加长久。”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此时的模样,倒是有些好笑了。
慕容渊听此,轻哼一声,他早该知道了,宋皓流这人看着心善,表面温和,其实也是个腹黑的主儿,明明是自己舍不得妹妹被这般许了人家,舍不得说自己的妹妹,就来为难他,让她见不到苏云初。
不论如何,今夜,他一定要见到苏云初。
宋皓流却是像是明白慕容渊在想什么一般,“王爷不必多想了,云初这几日,在及笄之前,仍会住在宋家别院里边,若是王爷想要夜探香闺,恐怕不妥,毕竟,并非云初一人独处。”
慕容渊听此,咬牙出声,“宋皓流!”
宋皓流仍是淡淡的,“王爷难道不怜惜在下一片对妹妹的疼爱,云初还小,尚未及笄,况且,与王爷虽是定下了婚事,却是离大婚还有近一年的时日,男女有防,若是此时便受不得这番小小的离别之苦了,日后,王爷南征北战,如何承受那些相思之苦?”
慕容渊被他平淡无波的声音一哽。
此时,却是听得宋皓流继续道,“北梁边乱,大战即开,王爷打算如何?”
北梁如今的蠢蠢欲动,已经不是一件秘密,可是,在大新,完全没有任何准备出兵的征兆,永业帝面对群臣的担忧,只简单地说了一句,“等待使者归来。”
“能如何,站起,本王出征!”慕容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模样,已经拿起了黑棋,与宋皓流继续。
宋皓流唇角轻扬,“在下也只是问问而已,毕竟,在下一介书生,只关心宏源楼的藏书,家国大事,还是王爷这般的人物处理的好。”
慕容渊淡淡瞥他一眼,对于这句话不屑。
却是听得宋皓流继续道,“然而,除了宏源楼,我最关心的,只有云初。”
慕容渊听此,抿唇不语,因为,此时此刻,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若是近段时间,大战即开,那么,他该将苏云初如何?
这边两人还在继续下棋,而在御书房里边,永业帝揉了揉眉头,看着那些折子,对于北梁边如今局势的分析,却是头疼不已。
有人主和,有人主战,可北梁的使者,却是仍未回来。
大新经历了多年的战争,即便收复河山是每一个帝王在位时期最能让自己名传千古的事情,可是,如今,并不急于一时,如今的大新,需要一阵子,至少能够有一年的修生养息。
只是,他在这边皱眉着,另一边,方明却是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两句话。
永业帝微微闭上的眼眸却是睁开了,“让他进来。”
进来的人,是一个黑衣客,却是跟永业帝汇报了这几日京城那处茶楼里边发生的事情。
永业帝听罢,微微皱眉,“只是喝茶与下棋?”
来人恭敬回答,“是!”
“可曾谈论别的?”
来人沉默了一下,似是不知如何开口。
永业帝威严出声,“说!”
“靖王似是不满宋公子整日叫他喝茶与下棋,宋公子似是阻止靖王与苏三小姐相见。”
永业帝听此,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