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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自明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既然已经来了,何须后悔。”
说着,却是举起了手中的茶杯,示意苏云初喝茶。
苏云初轻笑一声,拿起桌前的茶杯,放在唇边品尝一口。
自此,苏云初心中原本就存在的诸多疑问,却是在来了一趟参政府,见到陈自明之后,被陈自明淡淡的不在乎中冲淡消形,许多的疑问,都再也说不出口了。
即便她心中,有着隐隐不安的猜测,也只闭口不言,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说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开弓没有回头箭。
如此倒成了两人在此处喝茶罢了。
喝茶自是喝茶,陈自明也跟苏云初说了一些这个月以来京城之中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物,包括,那一次参加了苏云初的及笄礼之后,回江南之时遇到的刺杀。
“刺杀?舅母和表兄可有出事?”苏云初一听,便心生焦急了。
陈自明只摆摆手,“无碍,只是宋伯母受了一些惊吓罢了,皓流,受了一轻伤,不过也无碍了,有我们在,后来还有十五护卫接送,后边便无事了。”
可是,虽是听着陈自明如此说,苏云初的眉头依旧不展,“你的意思是说,后边还有追杀?”
陈自明轻点头,“不止一拨人,不过,是死士,追查不出来。”
苏云初听罢,直直皱眉,“自明觉得,可能会是一些什么人?”
陈自明嘴角扬起一分不屑弧度,“是谁派去的人,并不重要,云初,江南,已经不得独自安生?”
这么听着陈自明的话,苏云初唇角抿了一分,心中有着自己的思虑,不过,陈自明倒是不再多说这些了,苏云初心思玲珑,他不必多说,却是出口道,“苏府的大小姐,云初,需小心一些。”
“有苏亦然派去的人?”苏云初听罢陈自明的这个说法,微微皱眉,她想不到,苏亦然这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关系和能力竟然能够派出杀手去追杀她。
“嗯,经过我们对第一拨杀手的盘问,经由他们描述,是致远侯府的大小姐。”陈自明肯定地告诉她。
苏云初一直都是知道苏亦然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一个人的,却是想不到,刺杀自己,她竟然也掺和了进来,可是,她有些不明白,“刺杀我,她能得到什么好处?”
陈自明摇摇头,看着苏云初面上不解的神色和皱起的眉头,只抿了一口茶之后,轻吐了出两个字,“治王!”
苏云初听着,眉头更是皱了一份。陈自明却是了然,“云初,治王的心思深沉,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温良无害。”
苏云初听着,唇角翘起一抹莫名弧度,“慕容治从来就不是温良的人,只怕,这副儒雅的躯壳之下,掩藏的其实是一只蛰伏的猛兽。”
陈自明看她了然如此,也不再多说了。
话已至此,苏云初在参政府呆了几乎有一个时辰,才离开了此处,只是,苏云初前脚才离开了参政府,慕容渊后脚就踏进了陈自明所在的这处小园之中。
“王爷来的不巧,茶已经喝完了。”陈自明没有一丝意外。
慕容渊看了看桌上的茶盏,还有苏云初大半杯仍旧带温的茶水,只伸手拿起,放在唇边品尝了一口,“陈大人,好茶艺。”
陈自明只看着慕容渊这番自然而然的动作,眼神微闪,“能入得王爷之口,是在下的荣幸。”
听此,慕容渊眉头一挑,“陈大人这才刚刚上任多久,这官场的腔调便打得这般熟练了。”
陈自明对于慕容渊这番话并没有什么表示,依旧坐在桌前,摇头失笑。
可慕容渊却是看着陈自明,面色微沉,“倘若是阿初欠你的人情,本王必定会还。”
陈自明听此,抬眼看了一眼慕容渊,“云初是在下的妹妹,哥哥为了妹妹做什么事情,本就是天经地义,何须王爷何须云初来偿还?”
慕容渊只定定地看了一眼陈自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而后,慕容渊便飞身离开了此处。
只陈自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仍旧坐在桌前,看着苏云初先前用的那杯茶水,不知在想着什么。
苏云初与应离出了参政府之后,并没有急着回府,只是漫步而回,只是,她心中却是有一股不知该当如何表达的郁结。
陈自明入朝,其实原因,说起来至少有一半是为她吧,从她去了军营之后。
这是她回京之后最始料不及的事情,口口声声说无需江南为她做出任何牺牲,可如今,到底还是做出了牺牲。
这般走着,只突然抬眼,却是看到了在前边等着她的慕容渊,苏云初一愣,急急走了上去,“怀清?”
慕容渊只看着苏云初朝自己走过来,然后却是牵起了苏云初的手,“阿初的手,如此冰凉。”
“我刚刚去了参政府。”苏云初不隐瞒自己的行踪。
“我知道。”
可苏云初的声音里却是带着一些苦闷,“怀清,真的,我不希望江南为了我做出任何牺牲,尤其,尤其是陈家,是自明,你明白吗?”
慕容渊看着她面上苦恼的神色,那是对于自己的自责,苏云初的面上极少有出现这样的表情的时候,她是一个固执的人,但凡决定的事情,都不会让自己后悔,更不会因此而产生自责的心思。
此处的巷子,倒是无人,只两人在这边说话,慕容渊手指轻抚上她带了冷意的面颊,“阿初不必自责,你怎的不知,这也许会是陈家一直以来,都埋藏在心中的遗憾呢?”
“怎么会,陈家明明就……”
“阿初!”慕容渊却是出声打断了苏云初接下来的反驳,牵着苏云初的手,一边往前走,一边道,“阿初,陈家史上是宰相之家,后来,在多次变革之中首当其冲,从此隐退,不愿入仕,只专注于文化,可是阿初,你如此聪慧,可有想过,陈家这番避世,何尝不是在躲避自己的内心?曾经的宰相之家,只不过是因为变革遭受磨难,每每功败垂成,难打陈家心中便没有遗憾么?”
苏云初只抿唇听着慕容渊这么说,似是思考。
慕容渊见她听进去了,而后才继续道,“一直以来,江南四家在阿初心中的地位重要如斯,阿初一直也将陈家与其他三家共同看待,可否想过,追究历史沿革的话陈家与其他三家是不一样的?阿初这是关心则乱,此番,未尝不是了了陈家的一番遗憾。”
慕容渊分析得透彻,苏云初听着,心中却是觉得开阔了不少。
宋家不入仕的决心太过清楚明朗,宋家守护宏源楼的使命太过坚决,苏云初也习惯了将陈家与宋家同等对待,一直都觉得,江南四家,其实都是一样的使命,一样的心思,却是忽略了历史沿革的不一样。
对,陈家同样也是因为曾经政治变革中首先遭受文化迫害而一度对朝堂失望,可是,这层失望之中未尝不带着遗憾。
可是,想是这么想着,苏云初内心却也知道,慕容渊这番话,更多是是在安慰自己。
可是她也不是一个容易陷入某种纠结而不了自拔的人,听了慕容渊这番话之后,只抬起头,朝他一笑,“怀清,我知道了。”
慕容渊看苏云初明朗了一些的面色,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语气之中带着笑意,“阿初知道便好,这世上,唯有我才会待阿初如珍如宝,别人哪里会有那样的能力。”
苏云初听此,轻笑一声,“自大!”
慕容渊却是冷哼一声,带着苏云初回到了水云间后才离开,回了靖王府。
可是,第二日,苏云初一早醒来的时候,便听到了玉竹说,孙氏一早便带着苏欣悦在水云间外边候着了,说是找苏云初有急事。
而孙氏整个人眼圈红红的,便是苏欣悦也是啜泣着,两人看起来都有些急。
苏云初面上觉得奇怪,却是问道,“这些日子,秋院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玉竹顿了一顿,对着苏云初道,“前些日子,苏艺烟回了一趟侯府,之后,老夫人便决定,将四小姐许配给了吏部刘尚书家的儿子。”
“嗯?”苏云初不解,苏欣悦已经十三了,按照如今的习俗来说,女子十三开始婚配,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刘尚书的儿子,有什么不妥么?”孙氏一直都希望苏欣悦嫁得好,如今被许给了尚书的儿子,应该也算是好的了。
只玉竹看着苏云初不知,顿了顿才道,“刘尚书的儿子,脾气有些猛,早先娶了两房夫人,据说,后来,都被打死了。”
“打死!”苏云初惊呼一口,看来是家暴了。
只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对着玉竹道,“你去领她们进来吧。”
其实她还算是喜欢苏欣悦的,这份喜欢,无关孙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孙氏带着苏欣悦进来的时候,苏欣悦的鼻子还红通通的,不难看出,先前是哭过了一番。
孙氏一见到苏云初,便赶紧上前,“三小姐,三小姐,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说着,孙氏一边拉着苏欣悦往苏云初而去,“欣悦,快去求求你三姐姐,你三姐姐一向都是最疼爱你的,一定会帮助你的。”
这般说着,苏欣悦眼中的泪水更盛,可是,半年不见苏云初,尤其是昨日听到苏云初一回府便把闹事的元氏给羞辱了一顿,此时,心中对苏云初,也不知该是什么心情,倒是有些又敬又畏了。
只在孙氏的推搡之下,往苏云初的身边靠近,怯懦地喊了一声,“三姐姐……”
苏云初看着苏欣悦这番梨花带雨模样,只吩咐了玉竹,“带四小姐先先出去洗把脸,早膳还没用吧,先去吃点东西。”
玉竹会意,“四小姐先跟随奴婢下去吧。”
苏欣悦不明其意,听到苏云初如此说,只朝着孙氏看了一眼,眼中是询问之意。
孙氏见着这番,也是点点头,“欣悦,先去吧啊,去吧……”
如此,苏欣悦才跟着玉竹下去了。
待苏欣悦下去了之后,孙氏却是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三小姐,你救救欣悦,只有你才能救欣悦了。”
苏云初看着孙氏这番,眼神微闪,“孙姨娘这是做什么,动不动就跪下来,这番大礼,我可承受不起。”
听着苏云初这么说,孙氏一咬唇,“三小姐,四小姐不能嫁入刘府,侯爷和老太太不给我们母女做主,妾身只能在求救三小姐,三小姐救救妾身。”
苏云初听罢啊,唇角一弯,“孙姨娘凭什么会觉得我会管理此事,何况,在这个府中,我不过是一个待嫁的女儿罢了,父亲和祖母决定下来的事情,你叫我如何帮你改变,何况,孙姨娘可别忘了,小时候,我尚未去往江南的时候,孙姨娘是如何对待我的,我回了侯府这些日子,孙姨娘又是如何对待我的,难道孙姨娘觉得,凭借这些,我还会帮着孙姨娘?云初不是菩萨,救苦救难的事情,孙姨娘怕是找错人了。”
孙氏听着苏云初毫无商量的余地的话,嘴唇挪了挪,“可是……可是三小姐历来对四小姐都很好的……”
苏云初微微摇了摇头,“很好?所以孙姨娘觉得这般冒冒失失来找我,就凭我对欣悦的那一点点好,就会帮你消除了与刘家的婚事?”
听着苏云初这般说,孙氏似乎才反应过来,是啊,苏云初对苏欣悦好不过是她一厢情愿,在情急之下的夸大罢了,是好么?未必见得,只是说,比起府中的其他人,苏欣悦那个怯懦的女儿不像其他人一般给苏云初使绊子罢了,若是苏欣悦胆子再大一些,如同苏艺烟那样,今日,她便是连进了水云间恳求苏云初的资格都没有。
孙氏在听完苏云初这这番话之后,只怔愣着,可是,她还是一个母亲,苏欣悦若是嫁入刘家,便只有被打死的下场。因此,只是怔愣了半晌,便抬头看着苏云初语气坚决,“三小姐若是肯帮妾身,妾身便将府中关于夫人秘密告诉三小姐。”
孙氏口中的夫人是指宋氏。
苏云初听此,眼中划过一缕暗芒,早在没有去军营的时候,在过年那一段时间,她就感受到了孙氏对自己的变化,并不再处处针对她,不仅仅如此,便是往常在一众女眷之中,也是少了往常的那些愤愤不平。
尤其是许多次,苏云初发现了在苏母的屋中,孙氏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的复杂。
她原先对此产生了好奇,但是奈何后边事多,并不再理会,如今回来了,见到孙氏这般冒冒失失来求救她,心中便猜想,孙氏怕是知道了什么事情。
毕竟,她对苏欣悦微不足道的好,还不至于让孙氏这般来向她求救,最应该求救的,莫不如去和苏坤或者苏母胡搅蛮缠。
听着孙氏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