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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周嬷嬷不允许啊,便是旁边帮着她的玉竹与茯苓也是觉得苏云初可怜,他们家小姐何曾做过这等复杂的事情。
周嬷嬷还是很坚持,“王妃,虽然老身如今还能帮着王妃打下手,可是,王府的事情,总有一日是要交到王妃手上的。这……王妃还是早些能够掌管了王府事物比较好,也能让王爷没有后顾之忧。”
周嬷嬷都如此说得情深意切了,苏云初呼了一口气,“好吧!”
不就是管家么?好歹自己也是拿得起手术刀,抗得了抢,上得来阵,杀得了敌的人,这……虽然琐屑一大把,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这么在内心给了自己一一碗巨大的鸡汤之后,苏云初倒是真的很认真与周嬷嬷了解了府中的事情了。
玉竹与茯苓在一边,给苏云初倒茶放点心,只觉得好笑。
其实苏云初别的什么都行,甚至许多男子做得事情,苏云初也是做得还要好,但是,苏云初对于这些琐屑的掌家之事,就是不上心,先前还在宋家的时候,云氏也不是没有逮住机会然苏云初学习一些,但,到底都被苏云初给蒙混了过去。
如今到这这种时候,只得从头再来。
苏云初是个执着的人,自从周嬷嬷说了一番之后,她也便渐渐上心了,这会儿,倒是渐渐入手,认真对起了账单。
大冬日的天黑得早,这会儿,房间内已经有些昏暗了,慕容渊从书房之中回到这一处的时候,就看见苏云初埋首在一堆账单里边,玉竹和茯苓已经不在此处。
见到慕容渊回来了,苏云初也没有将头从账单之中抬起,慕容渊看着她认真的样子,面上带着笑意,走近她身旁,“阿初学得如何了?”
苏云初这才抬脸看他,“怀清,我觉得自己嫁了一个财大气粗之人。”
的确,不对账单不知道,这一看,才知道,靖王府之下,不管是良田还是商铺,都是不胜其数,远远超出了苏云初的认知,想着,往常慕容渊不理会王府之中的事情,是不是就是因为知道这些东西太多,懒得理会?
可是,显然,慕容渊的想法跟她不再同一条线上,听着苏云初这句话,挑眉道,“阿初说对了,本王,就是财大……器粗。”
慕容渊特意加重了这个“器”字,加上玩味的语气,还有面上可称之为欲求不满的表情,苏云初也明白慕容渊脑袋里边,又在想着一些有的没的东西了。
淡淡瞥了他一眼,“整日里尽想着那些东西!”
可是呢,靖王爷在苏云初面前,历来就是个没节操的,对于自家娘子淡淡的一瞥不以为意,分明看到了她红了一层的耳朵。
苏云初就是善于伪装,可是,在他面前,她的一切伪装都会消失无形。
因此,对于苏云初这淡淡的一瞥,慕容渊面上一笑,却是一手抱起苏云初,自己坐在了原先苏云初对账单的椅子之上,将苏云初抱坐在自己自己腿上,面上带着一层魔魅的笑意,“阿初说说,我整日里脑袋都在想着什么东西。”
苏云初早已被他抱得习惯,这会儿,只自然而然就着姿势,坐在了他腿上,看着某人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只一手糊上他的脸,揉捏一阵,“王爷,白日宣淫是不好的。”
慕容渊点点头,“阿初是说,白日不可,黑夜便可了?”
苏云初一哽,答不出话来。
慕容渊见此,却是衣袖一挥,不远处的烛火便被吹灭,原本有些昏暗的屋子里,更是昏暗了一层。
苏云初心中突然一紧,“干嘛被烛火挥灭了,都看不分明了。”
不过,到底还有光亮,也还能看得见两人面上的表情。
慕容渊却是展颜一笑,看着苏云初,声音低低,带着一层诱惑的性感,“阿初不是说,白日不可宣淫么?如此,熄了灯,便是黑夜了。”
言下之意苏云初当然明白,虽然觉得他此时声音好听至极,让她忍不住沉沦,可到底坚持住了,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挣扎着要起来,“别以为蜡烛灭了就不是白日了,起来,我还未对完账单呢,别来打扰我。”
这男人还有没有节制了!
可慕容渊却是不放开她,合着昏暗的房间,声音低哑,“阿初不是说,我财大器粗么,关于这件事,还需要亲身亲密感受,对账单,是对不出来的。”
他在苏云初耳边低低说着,吐出口的气息撩拨着苏云初最敏感的耳朵。苏云初想要躲开一些,却是猝不及防,慕容渊说完,便一口含住苏云初的耳垂,他可记得,这地方,是苏云初的敏感之处。
苏云初一颤,这滋味,太熟悉,看着还敞开的门口,“怀清,门还开着……”
若是玉竹与茯苓回来,不小心撞见了,可如何。
可慕容渊却是完全没有这这一层顾略一般,唇已经离开苏云初的耳垂,带着一股沉迷之感,顺着耳垂往下,在苏云初脖子上留下密密麻麻的轻吻,只让苏云初喘息不已,口中完全不在意,依旧是低沉却是带着一股飘忽的而声音,“开着也没有关系,不会有人进来的。”
王府里的人,都有眼力见,这屋子里,黑着,就慕容渊和苏云初在里边,自然不会有人敢来打扰。
可这也明明白白告诉着所有人,这俩人在里边做着什么啊,但是,显然我们靖王爷自动忽视了这么一层。
昏暗之地,苏云初只下意识抓住他的胳膊,任他为所欲为,早已只剩下低低的喘息声,“怀清……”
慕容渊声音低哑,微凉的唇瓣贴上苏云初暖热的脖子,“阿初……三年前,去西原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慕容渊低低的声音里边,在滚烫的亲吻中,在苏云初差点的沉沦之中,听到这一声之后只一个激灵,原来这货竟然是想到用这种方法来试图来让自己说一说在西原发生的事情么?
苏云初觉得好笑,原先的意乱情迷,在慕容渊这一问当中,倒是清醒了不少。
可是她的清醒,在慕容渊眼中,便是不专心,在苏云初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苏云初惊呼一声,“疼……”
慕容渊却是在那地用力吸允一番,“阿初告诉我……”
苏云初挣扎开他,而后才转脸看向欲求不满的某人,“怀清这是打算用美男计来套求消息?”
慕容渊面色郁闷,在即便是有些昏暗的房间里,依旧能够然苏云初看得到。
“阿初不是爱极了这张脸,想来该是有效的。”他双眼灼灼看她,眼中的火热因着刚才这一番,没有退化。
见此,苏云初轻笑一声,“其实原本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三年前去西原的时候,偶然碰上了现今西原的皇太子,然后,与他……嗯……认识了一番,因着当年拓跋绍之子,也就是西原如今的皇太孙,有一些合作关系……”
慕容渊一听,面色一黑,“阿初还瞒着我这件事情。”
苏云初眨眨眼,“可怀清也没有问过我这件事情啊。”的确是她无辜,她没事突然跟慕容渊说自己和拓跋绍之间有什么合作关系,才会更加让人觉得奇怪好不好。
可显然,慕容渊对此还有自己的小别扭,“可回来府中之后,阿初也不告诉我。”
听着某人控诉的语气,苏云初实在无语,指了指桌上的账单,“喏,我回来之后,就被这些东西绊住了,你还去了书房,你叫我怎么说?”
说着还咬牙道,“某人似乎还很乐意让我做这些事情,说,你是不是公报私仇!”
慕容渊不知如何作答,住赌气一般,看着苏云初嘴唇,便覆了上去,“阿初瞒了我好久……”
“唔……怀清你好不讲道理……”苏云初话语含糊。
可慕容渊哪里还放过她,不满的吻,最后全部化成温柔辗转的绵绵情意,昏暗的房中,不久便传来低低的喘息声。
只外边,端着托盘回来的玉竹与茯苓,听到了里边传来的低低的声音,看那敞开的门,昏暗的屋子,面色一红,彼此对视一眼,折身回去……
第二日,是元氏下葬之日,元氏虽是侯府的主母,但是,致远侯府并没有大办,而苏云初也没有回致远侯府。
靖王妃出自致远侯府,但是,如今主母去世,却是不见她归来,便是来吊唁的人,也觉得怪异无比,加上前些日子流传出来的元氏暗害嫡母之事,也在众人心中再次响了起来。
有人认为苏云初不能原谅元氏是情有可原,毕竟,这样的事情,得需要多大的宽容才能放得过去,当然,有有人认为,死者为大,元氏已经为此忏悔自杀,苏云初无论怎么说,也应该回来一趟,否则,必定会被人言说一番,到时候,靖王妃小心计较的心性便会引起别人不满。
可苏云初浑然不在意这一层,不回去就是不回去,何况,别人如何想,与她何关。她左右不了别人的想法,管好自己的事情便是了。
只苏亦然,自然是回来给元氏送行了,只是这两日的时间,她整个人便憔悴了一圈,只是,来给元氏送行的苏亦然只面无表情,面带冷眼,不流一滴一毫的眼泪,她还记得,今日一早,她回致远侯府的时候,忍不住对苏坤的质问,可苏坤告诉她,若是元氏还在,那她便是恶妇之女,元氏不在了,她才是高高在上的治王妃。
一句话,苏亦然不知以何作对。
而这一日,苏云初却是承了顺妃的邀请,再次进宫了,毫无意外,再次碰上了景怡。
可她不难发现,景怡的面上带着一股黯然神色,比之上次相见,景怡面上更是黯淡了一分。
这次,苏云初只得出口了,“你近来,似乎情绪都不太好。”
景怡面上苦笑,“这你都看出来了,近来,你也就见过我两次罢了。”
“可我每次一见你,你都是如此。”
景怡默不作声。
苏云初开口,“怎么了?”
景怡却是摇摇头,站了起来,背对着苏云初,“云初,父皇想要给我指婚。”
苏云初明白,皇家的儿女,婚事都是身不由己,“你是父皇最疼爱的小女儿,便是指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这一点,苏云初倒是肯定。
可景怡摇摇头,转脸,对着苏云初道,“昨日,父皇来了母后的宫中,想把我指给陈大人……”
苏云初愕然,“陈大人……”
是陈自明?
景怡看她的面色,便了然了,“还是觉得叫陈公子更为舒心一些。”
苏云初面上带着略微尴尬的笑意,不确定后来的结果如何……
景怡却是苦笑一声,“陈公子拒绝了……”
苏云初说不出话来,其实,她知道,陈自明应该是会拒绝的……只是……看着景怡如今的神色,恐怕,陈自明心中没有景怡,可景怡心中……却是有陈自明的……
苏云初有些艰难地开口,“景怡?”
陈自明是她好友,景怡也是她好友,可两人之间,她并未见到半分旖旎,更何况,景怡的身份……
“云初,我当你是好友,许多心事,我不知该如何说,也不知与谁说,这偌大的皇宫之中,真心的并无几个,只有母妃是对我最好的,可许多事情我不能与她说,她会担心,别人看着父皇对我极好,可我知道,这份好,大半是因为我是大新的公主……”
景怡幽幽说着,与苏云初站在一处,面上的表情,苏云初不知带该解读为诚恳,还是此时此刻,短暂的迷茫。
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苏云初算是听着景怡继续往下说。
景怡的声音幽幽,情绪之中含着不知该是名为悲伤的东西,还是名为无奈的东西,“其实,我知道的,父皇想要把我指婚给陈公子,无非是想让我绊住陈公子,让他成为皇室的人,心中只能想着慕容家最大的利益……”
景怡看得太明白,苏云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可是,景怡却是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般,不管苏云初有无回应,她似乎只是想要一个倾听者,来舒缓这两日心中的愁闷,“你知道么,倘若父皇强行下旨,陈公子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他会成为我的驸马,可是……我知道,也许我们一辈子会相敬如宾,他会待我很好,但我们永远,只是公主与驸马,不是真正的夫妻,不会如同你和五哥一样……可我知道,他一定不会快乐。”
景怡说道最后,语气之中已经有了一些压抑,面上虽是带着一层笑意,可笑意之中,分明带着苦涩。
的确,景怡说得没错,倘若永业帝执意如此,谁也无法改变这一层,而陈自明的才华,她自然是知道,也明白,此时此刻,在朝中的陈自明,既然已经来之,必会兢兢业业安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