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月初十,还未到十五,慕容渊的头疼之症就已经变得明显了,比以往任何时候来得都要早。
如今才刚刚过了正月初十,慕容渊额上的青筋便一根根都清晰可见,似乎要撑爆了一般。
苏云初给他插了满头的银针还是于事无补,慕容渊依旧疼得彻夜难眠。
晚间的时候,好不容易缓和下来了一些,可是,此时夜半醒过来,苏云初一睁开眼眸,却是发现身边没有了慕容渊,她当即一个激灵坐起身来,环视了一圈内室,已经看不到慕容渊。
她赶忙披上一件外袍,再随手披上一件厚厚的风氅,掩盖住了里边,只匆匆把脚往鞋子里一塞,就起身,走到的了营帐外边。
营帐外已经是木杨来换班,苏云初与我有些急,“王爷呢?”
木杨看着苏云初的模样,面上神色焦急与担忧显而易见,也不隐瞒,“王爷去找颜将军了。”
“大半夜的王爷为何去找颜将军?”苏云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没有缓过来,又继续开口问木杨,这时候的慕容渊头疼得那么难受,半夜还有什么事情要去找颜易山的?
木杨皱着眉头,不知。
苏云初皱眉,自是离开了,夜晚的军营显得更家寒冷,苏云初只穿了一双并不耐寒的布鞋,披着一件风氅走在军营之中,夜晚也有巡逻的士兵,不过见着苏云初这般,也没有感到多少稀奇的。
颜易山的营帐离他们并不远,苏云初走了几步就到了,不过这几步也足够将她的脚冻得麻木,北边寒冷之地,夜晚本来气温就更加低的,免不了。
颜易山的营帐此时还亮着灯,苏云初走近了,也听到了里边隐隐预约传来的声音,“王爷,我说您这头疼睡不着,就叫王妃起来给您扎几针啊,来这边找我下棋,又不管事。”
他的声音里边带着无尽抱怨和不满。
辛苦了一个白日,夜晚的休息有多么重要啊。
只慕容渊依旧语气淡淡,“再不好好下棋,你该输了。”
颜易山手中的棋子还是没有落下,“下棋如此高雅的玩意,不是本公子这等在战场上厮杀的人喜好的,赢不赢你,本公子无所谓。”
他正要落下一子,转眼却是看到了苏云初出现在了营帐的门口。
颜易山面上似笑非笑,手中的棋子随意一落,“王妃,您终于来了。”
慕容渊回过头,面上有一些无奈,“阿初……”
他正要说一些什么转眼看到苏云初脚底的鞋子,面色一沉,人已经当先站了起来,“怎的就穿了这样的布鞋就出来了,夜间冷你不知道么?”
为了不让苏云初的双脚手冷,慕容渊特定选了动物毛皮为苏云初做了几双防寒的厚鞋子。
苏云初不理会他的话和责怪的语气,“头疼了为何不叫醒我,偏偏跑到这里来?”
末了,苏云初突然醒悟过来,“你点住了我的穴道?”
慕容渊闭口不语,揉了揉额头,发现,似乎没有那么疼了,他突地抱起苏云初,“先回去。”
只颜易山在自己的营帐之中看着两人这一幕明明是往死里一般地关心与在乎对方,却是每一个好好语气的。
看了一眼桌上分明自己会败下的棋局,打了一个呵欠,往床边而去了。
回到了营帐之后,苏云初是真的生气了,“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点住我的穴道,慕容渊你想找死是不是?”
她是真的生气了,想着因为慕容渊的身体原因,她是浅眠的,若是慕容渊有了动静,她便能第一时间醒过来,没想到,他直接来了这一手。
慕容渊淡了一口气,“阿初,没有今日白日那么严重的。”
这下子,苏云初胸中的火气更是冒起来了,“没有那么难受,为何你连觉都睡不下去了?你存心气我的是不是!”
说着,已经将慕容渊压着坐了下来,生气归生气,她还是取出了银针,一根一根扎进了慕容渊的额头。
她闭口不说话,慕容渊就是欠收拾。
慕容渊想要开口说话,“阿初,我见着你好些天没有好好休息,所以……”
“你闭嘴!”
苏云初出口打断他的话,不知是不是因着生气,所以开口的声音有些嘶哑,还是因为寒冷开口的声音有些颤抖,或者别的情绪,她简短的一句话,却是让慕容渊觉察到了不一样。
慕容渊低头看着她的脚,不闭嘴,“阿初先去换一双鞋子!”
苏云初倒是听话,将银针插了几根在他额上之后,便自顾转身去换了一双鞋子,返回来,继续走到慕容渊的身边,还是不开口说话,只一双手,带着寒意的一双手,覆上了慕容渊的头颅,为他做穴位的按摩和缓冲。
房间里出奇的安静。
慕容渊想要动一下,苏云初首先开口出声,“别动!”
还是带着怒气的语气,可声音分明是哽咽的。
慕容渊顾不得许多,头痛什么的,早在听到她压抑的语气的时候,被慌乱代替了。
他一把拉过苏云初,不顾苏云初巧劲之下的挣扎,将人带到了身前,“阿初……”
然后,慕容渊看到了苏云初红了一圈的眼睛,这个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落下一颗眼泪的女子。他还记得苏云初曾经开玩笑似的说,这世上,最珍贵的是眼泪,最廉价的还是眼泪,而她,觉得眼泪根本无用。
可今夜,是苏云初第一次在慕容渊面前红了眼圈。
慕容渊见到苏云初红着的眼圈的时候,突然有一种想要给自己几巴掌的冲动。
他看着苏云初隐忍着的面色,将一双手,轻轻拂过她的眼睑,然后将人往怀中按压,“阿初……对不起。”
这是他首次与苏云初说对不起。
以前他会说抱歉。
苏云初本来有满腔怒气,也有数不尽的怒火想要对慕容渊发泄的,可是最后,因为慕容渊出口的那一句,只想让她好好休息的时候,便消失了一半,她知道他就是为了让她好好休息所以才点住了她的穴道,独自离去,可她没来由的心酸,慕容渊什么都为她准备好,做好了,而她呢?便是一手引以为傲的银针都不能缓解他的痛苦。
在她插下银针,慕容渊面上轻微的抽动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了无尽的害怕与恐慌,今夜醒过来,没有见到慕容渊在身侧,那一瞬间的惊慌,她觉得犹如灭顶一般。
慕容渊抱着苏云初,在她耳边呢喃重复着那三个字,苏云初脑子脑子却是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阿初,下次我不再这样了,你别气了。”
苏云初却是突然抬起眼看他,“怀清,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t
第140章 卞立破()
那天晚上,苏云初出口的那句话,她想给慕容渊生个孩子,慕容渊懂得是什么意思,苏云初想要将部分毒素转移罢了。
慕容渊只揉了揉苏云初的头发,“阿初不要做傻事。”
他们都不是那种欠考虑的人,这样转移毒素的办法,若是真的可以,早就开始了,可慕容渊不会让苏云初如此做,苏云初也会懂得,对慕容渊最好的方法不是将他身上的毒转移到自己身上最后徒惹他的不安。
这句话,只能是那时候那心情那压抑之下近乎的绝望罢了。
苏云初倒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来,继续给慕容渊扎银针,按摩穴位,缓解他的头疼之症。
近来,慕容渊那双眼睛的颜色更深了。
这个夏天,刘沉若是还回不来,她也会害怕。
慕容渊懂得苏云初的心思呵担忧,只能握住她的手道,“阿初,刘先生会找得到隐草的。”体温透过双手似乎暖进了心间,苏云初只轻嗯了一声。
苏云初没有问那一句倘若找不到呢,她不想问,也不会问,在这种时候,彼此都是对方的坚持。
可她沉默了,思绪飘远了,若是真的没有隐草,没有刘沉的消息,不得已的时候,她还是会自己来。
只最后,到了四更天之后,慕容渊搂着苏云初睡下的时候,才在苏云初耳边开口,“阿初,不要做这等傻事,尚非绝人之路,倘若你出事,这时间,便没有人能阻止我成魔了。”
苏云初没有问他,若是他出事,是否又有人能够阻止她成魔?
之后的日子继续照常进行,只是,在那个月的十四十五以及十六三日,慕容渊却是真的进入了无法控制的头疼欲烈之苦,银针于他而言已经没有用处,连着三天三夜的段时间间歇性的疼痛,间隔的时候,有的甚至不到一个时辰。
那难熬的三天,苏云初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渡过的,也不知道慕容渊是如何渡过了,战争还在继续,那三天,她无心迎战,军中的一切事情交给了颜易山,她陪了慕容渊三天三夜,他头痛欲裂的时候,她阻止他可能会伤害自己,他昏过去了的时时候,她片刻不曾安睡,要顾着他。
等到熬过了那三天,苏云初与慕容渊双双都变得憔悴不已。
苏云初一张笑着的脸比哭着还难看,缓过劲来之后,慕容渊只将苏云初抱到了凌乱不成样子的床上,将苏云初抱在自己身上,以体温供着她休息,扯过了该是被他撕烂了的棉被,将两人盖住了。
那个时候的颜易山,正结束了一场战役,北梁的援军已经到来了,而传言中的杨阔的士兵却是还没有到达开省,若是再这么下去,就不是大新无法攻打卞立了,而是甘承直接带兵来抢回被收复了的土地了。
慕容渊在军中的状态不对,北梁也是令人烦躁,他已经忍不住要开口骂人了。
不过,慕容渊的情况,总要在军中封锁起来,免得扰乱了军心,所以,将士们虽是几日不见慕容渊但是也只当做是慕容渊在与苏云初想办法如何攻下卞立罢了,对于颜易山突然产生的暴脾气,没有多少怀疑。
慕容渊这一次情况的恶化,月中的时候虽然是消停了,但是,却是将后遗症延续到了当月的二十,前前后后将近十天的时间,苏云初已经不敢想象,下一个月,该如何渡过。
而恰恰是在当月二十,杨阔终于带着大军来到了大新在卞立城外的军营之中。
之后,两军会师,继续攻打卞立。
大新的兵马多了,北梁的兵马也多了,虽然百姓还在怨声载道,但是,攻城必须继续下去,一切等到攻城之后再做打算。
终于在月初的时候,大新借用床弩机,在连续十日的连续攻打之后,拿下了卞立,甘宁继续败走,往北的邕宁山而去,邕宁山地势险要,加上地势的原因,越往东北,越是容易设防,在打下卞立之后,大新和北梁已经可以说是人困马乏了,双方之间,也许小战不断,但是,应该会在一段时间之内,不会再有如同近段时间的攻打卞立那么猛烈了。
然而,卞立打下来了,随着大新的将士们进城,城中的百姓不是夹道欢迎,而是对大新的士兵进行言语的谩骂,不解和误会,直言大新的粗鲁和靖王的好杀伐与残忍。
慕容渊从南门进城,听着百姓的这些传言,不动声色,面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但是,百姓之中却是有人出言说苏云初了,“好好的一个女人,何故跟着男人东奔西走上阵杀敌的,母鸡不做好下蛋的事情,偏偏学者公鸡打鸣,还要拿我们老百姓做刀子!”
不满的声音一个接一个,苏云初自是听进了耳朵之中,有说她是红颜祸水的,也有说苏云初牝鸡司晨的,更有说苏云初是妖精的,可她一句一句听进了耳中,可这个世界的最大的讽刺就是,你要去守护一帮容易被外相迷惑住的百姓,甚至要承受他们的误会和不理解产生的谩骂,然而,你不能放着不管,一家一国,对于他们这种军人来说,所有的守护,都不是为了百姓一句称赞而已,哪怕你知道你的土地沧桑破烂,残破不堪,可你还要去保她守她,一手一抔泥土地建筑好她。
可是苏云初能够忍得下去,许多人却是人忍不下去,尤其是蓝鹰的一些头儿,苏云初是他们最尊敬的人,如今,好不容易收复了失地,让他们得以认祖归宗,难道就得到了这么一个待遇了么?
最沉不住气的是鹰二,“你们这些无知百姓,王妃为了能让你们重回大新的故土,你们竟然如此不识好歹!”
他怒气冲冲,对着百姓恐吓。
都说民怕官,百姓自然是害怕的,但是,还是有人仗着法不责众依旧大声出口,“你们说的好听,不就是为了建功立业么?打下了城池还不是将百姓丢在战乱的废墟之中,不管不顾,接着下去,若是靖王真的爱护百姓,大新真的爱护百姓,何故等到几十年将近百年之后才来收复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