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而,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此时,周宗突然进来了。
石佩儿拿着水杯的手突然变得僵硬起来,颜易山似乎是觉察到了,然而,周宗进来,倒是没有多看颜易山旁边的石佩儿,只是微微有些惊讶罢了,但还是道,“老夫给你重新开了一副药方,对你的恢复大有裨益。”
而后,看向颜易山旁边的石佩儿,“你……”
石佩儿浑身僵硬。
还不待周宗继续说下去,颜易山当先开口,“去,将药端过来。”
周宗面上有些狐疑,再看了一眼石佩儿,还不待开口说什么,颜易山已经神色不耐,“好了好了,我知道要怎么做,你该回你的军医营便回去,药拿来了就行了。”
他一向都是很不客气的。
周宗气结,看了一眼颜易山,气冲冲走出了营帐。
石佩儿也松了一口气,然而,面上却是有些狐疑神色,但转过身将药端给颜易山的时候,狐疑之色已经被收敛过去。
这一日,后边的时间,石佩儿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变成了近身伺候颜易山的小士卒,吃喝拉撒,处处照料。
由一开始的不适应和怀疑,到后边,却是慢慢适应成型了。
而另一边,京城皇宫里边,慕容治坐在御书房下手的一张位子上,在批看奏折。
因为还是监国的身份,所以,御书房中的龙椅,还不是他能够坐上去的地方,然而,那座龙椅,对他似乎也不是有那么强大的召唤力量,即便是坐在御书房下首的这个位置,他也是泰然自若,不为所动。
因为——他知道,自己终会座上那张椅子。
放下手中的折子,想起前几日慕容沇回来的时候,与他进行的一番交谈,慕容治的眼神微暗。
好一个借花献佛,明目张胆的拒绝,做得当真是漂亮。
正当这个时候,御书房外边,却是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带着一些怒气的女声,“让开,难道这御书房连本宫都进不去了么?”
楚皇后虽然人至中年,此时的声音带着清冷之意,却是没有一丝老气,一如许多年前一般的凌厉。
守在御书房门口的是李右,“皇后娘娘,王爷正在批改奏折,容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正说着,慕容治已经出现在了御书房的门口,沉声,“母后来了,何须通报。”
李右听罢,赶忙跪下,“奴才该死。”
慕容治没有再理会,只向楚皇后行了一个礼,“母后今日怎的来御书房了?”
永业帝病了之后,慕容治禁止后宫的妃子去探望永业帝,便是去探望,也是要经过他的允许和批准的,因此,直到如今,几个月过去了,她还是不能见到重病之中昏迷不醒的永业帝一眼,因此,这会儿,对慕容治也没有了多少好脸色,“治王,还有阻止本宫多久,本宫何时才能见到皇上?”
她是后宫之主,不少妃嫔已经来询问她关于永业帝的情况,若是再不知道,她自己首先无法向整个后宫之中的人交代。
慕容治听着楚皇后这句话,还是一样不变的说辞,“母后,父皇需要静养,太医说了,万万不可被惊扰了。”
“本宫不过就是去探视一番罢了,哪里来的惊扰了皇上,皇上一连重病几月,后宫之中无人可去探视,本宫是后宫之主,难道连探视皇上的权利都没有了?”
慕容治沉顿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在抬眼看向楚皇后,“那么,今日,儿臣带母后去探视父皇。”
永业帝的寝宫之中,极为安静,只有一个方明在里边照料着,定时会有一两个宫女进来,或者一两个太监,但是,谁都不说话,甚至对楚皇后和慕容治的行礼也只是点头屈膝,没有任何声音。
这般景象,让跟着慕容治进去的楚皇后,不自觉也放轻松了脚步。
永业帝躺在龙床之上,像是睡着的人,安安静静,面色苍老,唇色失血,是重病之人所表现出来的体征。
慕容治与楚皇后进来,一直跟在楚皇后的身边,床榻旁边的方明跪在永业帝的床边,时时刻刻照料永业帝,见到楚皇后,面上的神情有些微微的激动,然而,也仅仅一瞬间而已,便已经被压了下去,重新低下头,默默跪在一边。
楚皇后坐在永业帝的床榻之前,伸出一只手,握住了永业帝的手掌,默默无声,观看着永业帝沉睡之中的面庞。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楚皇后便跟随慕容治走出了永业帝的寝宫之中,见到了永业帝,虽然看着永业帝苍老了许多,一身病气,但是到底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走出来之后,楚皇后才开口,“皇上的病症,到底如何了?”
她面上还是有微微的担心的。
慕容治听罢,只是道,“太医说了,旧疾复发,思虑过重。”
“何时能好,如今昏迷不醒,也不是一个办法。”
慕容治摇摇头,“太医还在为父皇寻求药方之中。”顿了顿,慕容治还是开口道,“有句话,儿臣不知当说不当说。”
楚皇后转头看他,眼神有片刻的凝重,“你说。”
“父皇老了……”
楚皇后最后离开的之前,感叹了一声,“若是靖王妃在京中便好了,以她的医术,或许还会有办法。”
慕容治听罢,眼神微闪,“失地收复之后,老五自是会回来的,如今看来,也无需多久了。”
楚皇后只嗯了一声,面上带了一层抑郁之色,离开了永业帝的寝宫。永业帝的病症,几个月毫无进展,也许,真的永远也醒不过来了也不一定。
楚皇后离开了,慕容治却是独自返回了永业帝的寝宫之中,方明还是尽职尽责跪在床榻边,慕容治只看看他一眼,并没有什么表示。
眼睛盯着床榻上的永业帝看着,床榻旁边的矮几上还有一碗刚刚拿过来的药,慕容治眼睛一瞟,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只道了一句,“好好照顾着。”便离开了寝宫之中。
直到慕容治离开之后,方明才抬起头来,看了看床榻上边的永业帝,面上的神情,无人可察。
走出了寝宫之后,李右却是自觉跟在了慕容治的身边,“王爷,今日一早,元王带着元王妃进宫了。”
“嗯。”慕容治并不意外。
“不过,未到午时的时候便离宫了。”
又是慕容治轻嗯一声。朝着端和宫而去。
端和宫之中的景象,与永业帝的寝宫很是相似,宫女和太监虽是如同照常的活动一般,但是,却是充满着与往常不一样的氛围。
端妃沉睡在床榻之上,而近身照顾的,也只有卜辛一人。
慕容治是自己独自进去的,寝宫之中也只有卜辛一人而已。
卜辛见他进来,面上的神色有些拘谨,慕容治只看了他一眼,但是,眼中却是毫不掩饰的嫌恶之色,“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卜辛原本见到慕容治时候抬头看他的动作,在听到这一句话之后,瞬间低头不语。
慕容治只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淑妃,同样是陷入了沉睡之中,然而,此时的淑妃,面上却是潮红无比,眉头微微皱起,极为不安稳。
慕容治见了,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嫌恶,“不是叫你让她醒不了么,难道如今还有知觉?”
卜辛听闻,依旧是不敢抬头,“王爷,药性过猛,时日太久,我……奴才……无法压制。”
“无法压制?”慕容治重复了一声,似是嘲笑一般,“那就继续研制药物,她若是不能安安静静沉睡,本王便赐她一死。”
他说得毫不留情。
卜辛的身子一震。突然想起那一日,被慕容治撞见淑妃和他的事情,淑妃为了他而喊出那一句“他是你的生父”的时候,慕容治面上想要将人撕碎的神情。
最后,他说,“若是想要留着她的命,就别让她再清醒过来。”
所以,他给淑妃下药了,为了保存淑妃一条命,亲手给自己最爱的女人下毒,跪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卑躬屈膝自称奴才,日日给自己最爱的女人喂药,让她陷入沉睡之中,不会醒来,只为抱住一条命。
一顿,一惊也只是在一瞬间而已,卜辛听罢,只继续道,“奴才明白。”
端和宫,慕容治基本不会来,其实来不来,他都会知道端和宫之中的消息,端和宫处处都是他的人,就像一个牢笼一般,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另一边,元王府的府门前,马车之中,悠落当先下车,而后,才伸出一只手,扶着慕容源下车,自然而然的动作,无声之后带着默契,两人相视一笑。
其实慕容源还没有虚弱到需要悠落扶着自己下车,只是前两日染了一点风寒,却是让悠落担忧不已。
两人一齐走回了府中,马车被车夫拉着从另一处门口进去,悠落扶着慕容源的手臂,只开口道,“怀仁不要担心,如今虽是闭锁了消息,但是,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元王听了,只轻笑一声,“这说辞,是从何处来的?”
悠落眨眨眼,“是安安说的。”
“他倒是人小鬼大。”
不过却是接下去,“我倒是觉得,这是从五弟妹那边学过来的。”
悠落不置可否。
还未走回主院,已经有人来报,“王爷,丞相来了。”
慕容源面上有微微的惊讶,却是转头对着悠落道,“你先回院子。”
悠落轻轻点头,“不要太忙,累着了。”
慕容源听罢,只唇角上扬一分,叫她安心。
书房里边,陈自明似乎已经来了一会儿了,慕容源进去的时候,见到陈自明,“陈公子久等了。”
陈自明站起身来,“不久,在下也是刚刚到来罢了。”
元王了然,径自做到的了另一边的椅子上,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陈公子还是第一次拜访我这久无客人的元王府,不知,可是为何?”
说得语气随意,似乎也是没有多少关心。
陈自明抿了一口茶水,而后,抬头看着慕容源,面色凝重,“皇上……”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陈自明才离开了治王府,这一次的拜访,没有外人知道。
一连几日,邕宁山大新的军营之中,经常可以看到一个忙碌的身影,穿梭在颜易山大帐的内内外外。
恰若此时,身上的纱布已经解下了三分之一的颜易山,其实身子已经恢复得不错了,另外还有一些较深的伤口,还没有恢复过来,依旧在绑着纱布。
颜易山靠坐在床上,周宗在给他的伤口换药,他看着营帐之中安安静静立在一边的石佩儿,转脸看了一眼周宗,“我可以洗澡了不?”
周宗抬眼,淡淡瞥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怕伤口化脓再次恶化的话。”
颜易山撇撇嘴,“连着几日都不能洗澡,如今闻道自己自己身上的药味,我都要吐了。”
他说得怨念,另一旁的石佩儿听了,想要笑出声,却只能忍住笑意。
颜易山不经意瞥了她一眼,而后才对着周宗道,“擦擦身子总是可以的吧?”
周宗懒得理会他诸多要求,“你若是受不住,便擦一擦,小心些,碰湿了伤口,这几个月,你便躺在床上度日了。”
颜易山轻哼一声,“躺在床上有何不好,免得给慕容渊做牛做马,北伐有了一个靖王妃,够了。”
周宗不理会他的话,颜易山却是看向了石佩儿,“小石头,去拿盆热水过来,我要擦擦身子。”
石佩儿一听,立马应声出去了。
直到石佩儿出去了之后,周宗才转脸看了一眼跳动的营帐门,将颜易山收拾好了之后,才道,“其他的伤口,七日之内,便好了,不过还是需要注意一些的。”
颜易山靠在床上,“知道!”
石佩儿再抬着一盆热水进来的时候,整个营帐之中只有一个颜易山,周宗早就已经离去了,他将水盆放在床榻旁边的矮几之上,“将军,水拿来了。”
颜易山不为所动,轻嗯了一声。
石佩儿抬眼看他,“将军?”
颜易山抬起手臂,在床榻之上坐好,“脱衣服。”
“啊?”石佩儿被惊吓到了,一声啊,几乎忘记了掩饰自己的声音,显得有些尖细。
颜易山唇角一勾,“我身上受伤,擦拭身子的事情,自然是自己做不来的,刚刚周宗不是说了,要我小心,所以,自然是你来。”
他说得随意,石佩儿听了,深吸一口气,这几日,都是他在照料颜易山,吃的,是她一把手喂的,喝的也是她一把手喂的,便是颜易山的三急也是她扶着他去处理的,可是这几日,颜易山也只是擦手擦脸,虽是都是她来做,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这会儿,将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