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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再看另一边的慕容渊,看他冰冷的眼神,看他对于永业帝的冷漠,却是从他孤绝的蓝色双眸之中,看到了隐含于深处的某种动容。
她不知道这对父子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慕容渊成为大新的冷面战神,才会让表面孤冷,实则内心还有着许多温柔与善良的慕容渊冰封了一颗心。
永业帝却是朝着另一边的而苏云初开口道,“朕这头疼之症,也缓解了不少,这银针可否拿下来了。”
苏云初闻言,上前几步,“若是皇上觉得无事了,随时都可拿下来。”
永业帝摆摆手,“既然如此,便拿下来吧。头上扎着这些东西,虽是有效,朕也不喜。”
待到苏云初拿下了永业帝头上的银针,永业帝才开口道,“这几日,你先留在宫中,朕听说,淑妃已经将你那大姐留在了端和宫养伤,你也一并住进去吧,算是为了你大姐姐,朕这头疼之症,估计还需要你的银针缓解。”
说着虽是随意,可是这不容置疑的口气,却是容不得苏云初有任何说不的理由。
苏云初眼神微闪,余光看着某人微微握紧的拳头,只能应道,“是。”
永业帝才摆摆手,“都下去吧。”
苏云初与慕容渊才退离了这一处地方,而今日来参加宫宴的大臣,早已在永业帝离开逸阳宫大殿的时候,携带仍旧在受惊之中的家眷离了宫。
另一边,方明带着苏云初离开了之后,苏坤也将元氏和还在流泪不止的元氏送离了,元氏苦苦哀求让她留下来照顾苏亦然,但还是被苏坤拉着离开了。
一直处于受惊吓状态的苏欣悦,眼睛始终红红的,也不敢哭出声音,更不敢开口说话,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大大超过了小姑娘的承受力。
永业帝看着苏云初与慕容渊离开的背影,再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闭了闭眼,语气之中似乎是充满了疲累之色,“方明,你说朕是不是真的老了?”
方明笑着出口,“皇上这是说笑呢,皇上还不老。”
“不老?可朕越来越斗不过这些小辈了。”
永业帝似乎是有些自嘲。
方明却是不再接话了。
走出了偏殿之后,慕容渊却是拉着苏云初往了旁边无人花圃之中而去。
苏云初自是任由着他将她拉走,她冰凉的手能够感受到他手心的热度。
待到了无人的花圃深处,慕容渊二话不说,却是将苏云初往自己的怀中按压,似乎想要极尽的搂住她,揉入骨血之中一般。
苏云初微微挣扎了一些,“怀清,我要喘不过气了。”
听着苏云初有些闷闷的声音,慕容渊却是放开了她,可是,还不待苏云初反应过来,她的唇舌已经被另一只带着点点凉意的嘴唇给攻占了。
慕容渊的吻,来的炽烈,偏偏这炽烈之中有着难以消磨的不安。
今日,他算漏了一点,他太相信苏云初的身手,也太高估自己的筹谋与布局,却不想,差点让他最在乎的人,伤在了自己的布局之中。
有一瞬间他是愤怒的,愤怒苏云初偏偏跑出去就那些不想关的人,愤怒他那会离她太远。
可是,当他眼睁睁看着剑尖往她而去的时候,所有的愤怒,都化为了铺天盖地的害怕与不安。
若是她被伤了一分,他要如何面对她?
感受到慕容渊的害怕和不安,苏云初并没有推开他,且不管如今还是身在皇宫之中,也不管暗处是否有永业帝的眼线,一切的一切,她都不管了,如今,她只想让这个不安的男人好受一些。
因此,苏云初几乎有着反客为主的趋势在回应着慕容渊。
缠绵的吻,像是世间天地只剩下了彼此一般。
良久之后,两人才分开,慕容渊却是不敢看着苏云初一般,又将苏云初往自己的怀中按压了下去,只是,这次的拥抱,却是温暖和温柔的。
苏云初却是任由这慕容渊的动作,只双手拥住慕容渊的腰身,隔了一会儿,才挣脱了慕容渊的怀抱,双手却是捧住慕容渊的脸,看进他带着一丝躲闪的眼中,看到双冰蓝色的眼中分明倒映着两个小小的自己,嘴角微微扬起,极尽温柔,“怀清,我不怪你,我知道的。”
苏云初绝对的信任,就这么投射进了慕容渊的双眼之中,慕容渊看她的眼睛不再有躲闪,也没有一丝人前的冷意,温情脉脉,与她全然信赖的视线彼此交缠,温暖了周身的空气。
另一边永业帝却是听着来人的回报,挥了挥手,“下去吧。”
只是,敲击着桌面的手,却是暗示了此时的永业帝是烦躁的、愤怒地。
------题外话------
万更呐,你们爱不爱我啦?
靖王:(冷着脸,语气冰冷)你不仅晚更了,还差点让阿初受伤!
治王:(眼神晦涩不明盯着西青)
苏亦然:(眼神怨愤看着西青)
西青:(语气弱弱)云初没有受伤呢……何况……哇呜……我要告诉云初你们都欺负我
靖王:你敢说一句,本王让你见不到太阳!
西青:(抹泪奔走心中怨念)今天本来就是阴天,哼哼哼……
第095章 刺杀之后()
因着永业帝的话,慕容治已经去往另一边偏殿之中探望苏亦然,因为苏亦然刚刚让苏云初处理好了伤口,苏云初的意思是先过了两个时辰再移动,免得不小心再扯动到伤口,因此,此时倒还是仍旧在偏殿之中。
只是,随着苏云初被方明带走,皇后等人安抚了一番致远侯府的人之后,便也离开了。淑妃自然已经离去,只留下了近身的宫人在这边照看苏亦然,以做到善美,留下来的嬷嬷是常年跟在淑妃身边的杨嬷嬷,慕容治到来的时候,此处只剩下了杨嬷嬷。
杨嬷嬷一见慕容治到来,也赶紧起来,“王爷……”
慕容治摆摆手,却是往苏亦然的床榻前边走过去,躺在床榻之上的苏亦然依旧处于昏迷之中,只是,眉头略微皱起,加上失血过多,面色惨白,她原本就生得美,此时这番模样,更是我见犹怜。
杨嬷嬷站在一边,并不说话,慕容治进来之后,也并不开口询问杨嬷嬷苏亦然的情况如何,只看着躺在榻上昏迷之中的苏亦然,面上的表情也不若往常那般温润,反而,一双眼睛之中,眼神复杂,无人可知,此时的慕容治心中在想着什么。
便是杨嬷嬷也只是站在一边,低头没有看到慕容治眼中晦涩难懂的神色。
不过,看着慕容治站定地看着床榻之上的苏亦然,最后,杨嬷嬷还是开口了,“王爷不必担心,景和郡主已经为苏大小姐处理好了伤口,待苏大小姐醒来,再好好休养几日,便无碍了。”
只慕容治听着杨嬷嬷这番话,轻嗯了一声,才转开了视线,不再看着床榻之上的苏亦然,对着杨嬷嬷道,“好好照看着。”
语气里边听不出任何情绪,杨嬷嬷并不理会太多,只恭敬应了一声,“是,王爷放心。”
慕容治不再多说,却是转身,离开了苏亦然这一处,毫不留恋。
只杨嬷嬷看着慕容治离开的背影,再看一眼躺在床榻之上的苏亦然,口中微不可查叹了一口气,无人听得见,而床榻之上的苏亦然,却是在此时,微微动了动睫毛,不过,终是还未能醒过来。
大年三十发生的事情硬生生让一个好好的过年随着明目张胆的刺杀和全军覆没的失败,让整个皇宫都陷入了一种沉郁的气氛之中,而致远侯府这么多年以来首次全家聚集的新年也因为苏亦然的受伤和苏云初被留在宫中而破坏。
苏府除了一个苏云初留下来在端和宫中照看受伤的苏亦然之外再无人进宫,苏坤送着元氏等人离开了宫殿再返回偏殿的时候,杨嬷嬷告诉了苏坤先前治王来过一番。点点头,客气应承了一番之后,再看向床榻之上的苏亦然,亦是叹了一口气。
今日的一切,是福是祸,全看接下来的事情了。
回到了致远侯府之后,元氏因为女儿的受伤一直处于情绪低迷之中,心中挂念不已但却不能随意进宫陪着苏亦然,而苏坤也没有多求永业帝也让元氏的心中微微不满。
而苏欣悦大概是真的被吓到了,回了致远侯府之后,只与苏母请了一个安就回了自己的院子找孙氏去了。
年夜饭因为少了两个人,再加上今日宫中发生的事情必定是吃不了了,对于苏亦然的受伤,苏母很是担心,刚刚听到的时候,差点被吓晕了过去,口中更是怪苏亦然怎么硬生生冲出去为治王挡刀,若是没了命,还能有什么以后。
一边听着元氏不断的抱怨,一边也抽噎不止。
苏坤只在一边听着直直皱眉。
今日发生的许多事情,还在宫中的时候,来不及多想,但是,如今回府了,待到一切平静下来之后,一些原本被忽略的东西却是都能看得明白了,且不说他那三女儿诡异的身手,还有慕容渊明明白白在大殿之中的那一段话,以及明明白白的对她的维护,更是因为苏云初差点被伤而产生的怒气,明面上是看着是因为刺客闯入宫中刺杀皇帝,可是,谁人看不出来,其实是为了苏云初。
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了如此他意料之外或者说是控制不住的事情,可是苏云初的作为却是与他的想法与计划相悖的。
苏坤回府的时候,元氏已经抽抽噎噎与苏母说了今日逸阳宫之中发生的事情,待他回来,再进福寿院,解释了一番之后,却是坐在了另一边位子之上,不知怎么的,只觉得身心俱疲,怠于元氏与苏母的抽噎。
只是,这时候的苏母却是突然一拍桌子,“不行,不能让我的孙女就这么孤零零一个人呆在宫中,即便是淑妃娘娘的端和宫,外人的照顾哪里比得上府中的人照顾得可心。”
元氏一听这话,也抹着眼泪到,“母亲说得是,然儿到底是苏府的嫡女,怎的能够如此寒酸,儿媳,儿媳想要进宫去照看然儿……”
苏母却是转向了苏坤,“明日就进宫去见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让皇后娘娘允许,让我进宫去看看然儿。”
苏坤却是靠在椅背上,伸手扶额,抿着唇,看了元氏一眼,稍后才道,“母亲,儿子自有打算,亦然留在宫中,吃穿用度,自是少不了也坏不了。”
可是苏母却是不满了,“然儿好歹也是你的女儿,如今她负伤在身,你是她的父亲,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听罢,苏坤皱着眉不满道,“如今这样住在宫中,未必不是不好的!”
“你!”还不待苏母再说下去,苏坤却是看了一眼那边抽抽噎噎的元氏一眼,才对这苏母道,“母亲难道忘了然儿身上所负的重任了么?何况,有云初在宫中,以云初的医术,然儿自会无恙,况且,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若是如今这些都不能受得住,日后如何受得住更多的?”
这番话说得严肃,语气里边全然不见对苏亦然的多少疼爱与关心,元氏听了,虽然心中明白苏坤对苏亦然的看重,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这一生的心思与作为都是为了这个女儿,如今,听着苏坤如此说,不免觉得薄凉,可她心中虽是不满,哪怕觉得带着多多少少的心凉与失望,看着顿时安静沉默下来不再坚持也不再与她一样担忧的苏母,还有苏坤面上严肃的表情,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在苏坤的眼神示意之下,还有苏母两三句的安慰之后,元氏只能回了自己的院子,只留下了苏坤与苏母在屋子里边说着话。
苏坤留在苏母的院子里边说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话之后才回了自己的书房,只是,不知苏坤是说了一些什么话,苏母却是再也没有叫苏坤去求永业帝让她进宫看看苏亦然了,也不叫苏坤进宫去探望苏亦然,只是,苏母面上的表情,却是变成了如同苏坤如出一辙的严肃。
致远侯府的大年夜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过去了,不见热闹,甚至略微带上了一种让致远侯府的下人都觉得隐隐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氛。
兰畅院里,苏亦然与刘氏自然也是听说了宫中的事情,只是,在外边看来,兰畅院却是与往常一样,似乎并不关心,只没有人看得出来,握着丝帕的苏艺烟的手的指甲却是深深的陷入了手心之中,看得连刘氏也被她的样子吓到了。
只有水云间里,原本等着苏云初回来的玉竹与茯苓只能瞎担心,特别是听闻了宫中发生的事情之后,更加担心,只是晚些的时候,木韩奉了慕容渊的命带回了苏云初的消息,如此,才让几人多安心了一些,而第二天一早的时候,玉竹拿着苏云初的医药箱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