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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孟朝军的无脑也是让他计划失败，没有想到孟朝军对年程儿的感情那么深，却又还爱得跟一个没有理智的毛头小伙子一样，直接就跟年程儿闹腾了起来。
后来他们有接触过年程儿的，又完全不能打动她接近她，年程儿自那一次之后对于外人更是防备得极为厉害，更不可能通过她与孟朝军有所接触。
所以他一恼起来，又继续帮着年澈，想着把孟朝军干脆整垮算了。
因为这边的事情他没能办好，所以被上头给放弃了，一个人落魄了一段时间，等到最近才又收到上头的指令，让他去接了菜头夫妻进京城来，帮着他们混进江筱和孟昔年家。
只可惜这么长时间没有好好动心思，他也变蠢了许多，这一件事终也搞砸了。
孟昔年听了他说的这些之后没能忍住，握住拳头就猛地砸了他几拳，把他给打晕了过去。
江筱本来想要拉住他的，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就随他去吧。
好在这个男人也已经招出了一个跟他联系的人，也算是有一点儿线索可以再查上去。
这个人也被孟昔年带走了，不消说，还是送去了杨志齐那里去。
这一夜，孟昔年也没有缠着江筱折腾，只是抱着她沉沉地睡了。
睡到半夜，孟昔年仿佛做了一个梦，但是又觉得自己不太像是在做梦，那种感觉亦真亦幻，有些难以形容。
但是，他看到了自己，少年时候的自己，不知道是去了哪里，有一条小巷子里好像听到了一个小女孩在哭，一边哭一边喊着妈妈。
他以为小女孩是找不到妈妈了，就想过去帮着她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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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1章 被欺负得很惨的小姑娘（）
但是绕过去之后他才看到那个小女孩头发散乱，上面还滩着一脏污的黄色的泥水，滴嗒滴嗒地往下淌，流了她满脸。
她的衣服也脏了，两只手颤抖着搭在膝盖上，手上还有些蹭伤的血痕，脚上只穿着一只鞋，另一只不知道哪里去了，光着的那只小脚丫冻得有些通红，脚趾头正缩着。
她瑟瑟发抖，可怜兮兮，哭着喃喃喊着妈妈，两只眼睛已经哭得有些肿了。
孟昔年走了过去，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尽量地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可亲一些。
但是那个时候他好像是刚刚打了群架，眼角也有些肿，嘴角还有点血，衣服也扯掉了两个扣子，看起来也是很狼狈的样子。
在她面前蹲下来的时候好像把那小姑娘吓了一跳。
她猛地往后退，差点儿摔倒了。
孟昔年下意识伸手要去拉她，却抓住了她受伤的手，让她嘶地一声倒吸了口凉气，他发现了，又立即松开手。
那小姑娘本被拉着，他突然松手，她一屁股就摔坐在地上，顿时更是眼泪纷纷。
有那么一点儿意识“看”着这一幕的孟昔年忍不住想骂那个少年孟昔年一声蠢货。
怎么会那么蠢？这当真是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了？被人欺负了吗？要不要哥哥去帮你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小女孩坐在地上抬起头来看着他。
孟昔年蓦地发现这一双眼睛看着有些熟悉。
虽然哭得红肿，但是眼泪洗过的眸子澄澈无比，倒映着他的脸，看起来就像是——
江小小！
“小小？”
孟昔年惊叫了一声，猛地坐了起来。
他这样的动作也把睡在旁边的江筱惊醒了，她睁开眼睛，就看到孟昔年坐着似是在发愣。
“昔年哥，怎么了？我在这儿。”
刚才他好像是喊了她？
江筱坐了起来，拉亮了床头的灯，看着孟昔年。
“你是做恶梦了吗？”
江筱伸手轻轻摸着他的背。
孟昔年很少有这样做恶梦惊醒的时候啊。
“不是恶梦。”孟昔年看着她，把她另一只手握在手里，“小小，我好像是梦见你了？”
“梦见我？”
江筱心头一跳，难道是梦到她以前的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把他吓醒了？
“不是恶梦，”孟昔年又强调了一遍，说道：“我梦到的，好像是六七岁的你？”
那个小姑娘，看着好像就是六七岁的她，还很小的样子。
而梦里的他自己，好像是刚刚从家里偷跑出来要去找杨志齐他们的部队，十四岁左右的他。
孟昔年突然就想起来，梦里的事情，好像是真的发生过的，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记忆并没有那么深，但是梦里好像所有的细节看得更加清晰。
比如说她的眼睛。
那个时候他就只是看着是个被欺负到很惨的小姑娘，哪里看得清她的样子？
江筱愣住了。
“你说你梦见六七岁的我？”
“对！”孟昔年这会儿记忆越加清晰了，更加肯定这是以前真正发生过的事情，那个时候他的确是遇到了一个被欺负得很惨的小姑娘！
第3892章 那是家常便饭（）
孟昔年觉得十分惊奇。
他记得这件事情，但是之前完全没有想起来，倒不是忘了，而是因为那在他的记忆长河里应该就是一件极细小的事情，没有特别记起的必要，在他的记忆河流里面翻腾不出一点儿水花来。
可是因为今天晚上这一个梦，显得细节异常清晰的梦，他才蓦然把那个小姑娘跟他家媳妇儿给联系了起来。
越想越觉得那就是江小小。
想到了这里，孟昔年突然就有些激动了。
“小小，那应该是你没错吧？”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跟她仔细地讲那时的情形，“我记得那个地方是哪里来着？平安镇？好像不是平安镇，但也是跟平安镇类似的一个小镇，那些屋子都破旧得很，你有没有印象？”
他那个时候应该是没有去过平安镇的才对。
江筱愣愣地看着他。
“你好好想想，在你六七岁的时候是不是去过什么地方？”孟昔年问道。
江筱努力地回想了。
六七岁的时候，她大概是得有些印象的吧？
如果她现在记忆真的是十九岁的话，可能是会有印象的，但是她的脑海里有了几十年的记忆啊，也就是说与六七岁的时候其实单是记忆就已经隔了三十多年了。
那么小的事情，她是真的一时想不起来。
“那个时候你被欺负得很惨的，应该有些印象才对。”孟昔年说着讲着他看到的那个小姑娘的惨状。
江筱听了之后无奈地叹了一声。
“昔年哥，我小的时候一直是被人那么欺负的，家常便饭。”
所以也就是说，那真的不可能算是印象深刻。
小的时候在村子里，那些孩子都骂她是女表子生的，还说她爹是流氓，是癞子，说她是个恶心的杂种，那些坏孩子就会在黄土里撒尿，和了泥的尿水就用那些破瓦片装了往她身上泼。
小一些的时候她经常哭着回家，一身脏兮兮的，回去了之后姜松海和葛六桃会很心疼，赶紧给她清洗，然后葛六桃就会想起跑得不见踪影的陈珠，一边抹着眼泪跟她说，“小小啊，你是有娘的，只是你看看，要是你娘在村子里，肯定也会被人家欺负，外婆这心啊，又想骂她这么跑了，又觉得她留在村子里也可怜。。。。。。”
接下去之后就是葛六桃抹着眼泪喃喃说着陈珠了。
姜松海也会去挨家挨户地找那些孩子的家里人，让他们好好说说孩子，不能再这么欺负人了。
但是，有些人家还算是有点素质的，就会当着他的面骂几句孩子，跟他说以后不会了（其实以后他们孩子照样欺负江筱）。
那些没素质的人家，会直接阴阳怪气地回他一句，“松海叔，也不能怪我们家娃，你看你家清珠干的啥事？这传出去都坏了我们泗阳村的名声！”
“孩子能懂什么？要说还是清珠自己犯的事，你不骂你家闺女，来骂我家孩子干啥？”
每一次，姜松海都是微弯着背回来了，回家也是叹气。
然后就跟江筱说道：“小小啊，咱以后离那些人远一点。”
第3893章 是她吗（）
再后来，江筱就避着那些人了，她知道他们都不敢到百骨山无名溪那边去，就总是往那边跑，一个人躲在那边发呆，画画。
躲在那里，果真被欺负的次数就少了。
江筱想到了小时候的经历，突然也觉得孟昔年遇到的那个小姑娘说不定还真是她。
但她是真记不起来小时候去过哪里了，她以为自己就是一直在泗阳村呆着的。
孟昔年伸手将她拥进了怀里，轻抚着她的背。
跟江小小比起来，他的童年还算是好的。
他是男孩子，性格又比较狠，所以谁说他谁笑他谁欺负他，谁提起他妈，他二话不说就扑过去跟人家打了。
但是江小小毕竟是小姑娘，那个时候农村的男孩子们力气都大得很，野得很，就算是她真的要反抗，也未必能打得过那么多的孩子啊。
更何况泗阳村那些村民也都是帮凶。
以姜松海和葛六桃的性子，又哪里能够为她撑腰？
他以前至少还有爷爷，那个时候的孟老天天给他收拾烂摊子，而且还特别硬气。
“我那个时候不是天天打架吗？老把大院里那些狗孩子打得哇哇叫，他们家爹妈也上门告状，爷爷就横着脖子跟他们说，”孟昔年学着孟老的声音和语气，说道：“都是男孩子，养得文文弱弱算啥样？一有点破事就找上门来，你们当爹妈的也不觉得脸红！就让你们家孩子多锻炼锻炼呗，打架再狠点凶点，要是他们能把我家昔年打趴下了，我保证屁都不放！”
“扑哧！”
江筱忍不住就喷笑了。
“爷爷那个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孟昔年点头，“是啊。所以我为什么会尊敬爷爷？就是因为小的时候他一直给我撑腰来着。”
只不过后来老人家年纪越来越长，家里又被段青青弄得乌烟瘴气，毕竟是儿子儿媳的事，他当爹的也不好多管了，憋着闷气，憋着憋气就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土匪霸气了。
所以，一个家庭的幸福与否，影响的其实不止是孩子。
“我回头问一下外公，”江筱突然想起来，“我六七岁的时候有没有去过哪里，外公肯定是知道的啊。”
“好，问问。”
这一件事，孟昔年是真的想弄清楚，那个小姑娘到底是不是江小小。
如果真的是她的话，那么他们的缘分竟然是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昔年哥，那后来呢？”
江筱对这件事感兴趣，又问起了后来的事。
“后来？”孟昔年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后来的事情他没有梦到，但仔细想想还是能够想得起来。
“后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哄那个小姑娘，就摸遍了口袋，摸到了一颗奶糖，把奶糖送她了。”
他回忆着。
之后他问那个小姑娘家住在哪里，那小姑娘怯怯地跟他说，“不是这里，我不认识这里。”
孟昔年就把她背了起来，“我带你在周围转转，你认出你家了就告诉我。”
于是，他背着那小姑娘在周围转了一大圈，可是小姑娘怎么都没认出她家来。
第3894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如果真的是我的话，那个时候你就背过我了。”江筱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好笑地说道：“不过，你那个时候对小姑娘那么好的吗？”
“小姑娘才多大？六七岁，就那么一点。”孟昔年好气又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而且可能是因为她也在喊妈妈，那个时候我正好想起我妈了。那时我没找着老杨他们的队伍，一个人在那种地方也是人生地不熟，全身就剩一颗奶糖了，不知道晚上去哪住，怕在外面冻死，心里也正难受。”
那个时候，他正好在想，如果他妈没死，他肯定还在京城家里好好地呆着，怎么至于一个人扒火车钻人家的驴车，偷跑到这样的地方来？
然后就听到了小姑娘哭着喊妈妈。
心里莫名地一软一酸，竟然有一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江筱凑过去，在他唇角轻轻碰了一下，算是对他的抚慰。
孟昔年也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继续说道：“后来没找着那小姑娘的家，但是遇到一个热心的大娘，说有人在找娃呢，指了个地方，我就背着她去了，我没看到人呢，就听那小姑娘喊外公，我把她放下，她就往那边跑去了。正好那个时候我抬眼一看，正好看到了老杨的背影。”
“这么巧？”
“对，我也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