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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常宝嘉没什么话要说的,本来就是一个不喜欢说话的人,“你练咏春?”她还是给面子地问了句。
“是啊,当时爷爷还健在。”李芳城心里有些期待,她会不会因此高看自己一眼?
李滔眉飞色舞地说:“宝嘉,芳城真的很厉害,他跟我说三岁就扎马了。我认识他的时候,我才五岁……不是,我们都是五岁,说起来我比芳城大了一个月,他得管我叫哥……”
“哼,就你还要当大佬。”陈美珠幽幽地损了一声。
她病娇的时候,李滔的心是软的,哄着说:“这不是说说嘛,你还要不要喝水?”
“我想玩水,可是我又害怕。”陈美珠娇滴滴地望着河面。
李滔望向常宝嘉,想她给想个办法。
常宝嘉瞟了船头别着的竹篙一眼。
李滔立刻意会,连忙走到船头,看到有根水烟筒,先拿给常关大,“阿公,你还抽吗?我来给你点火。”他带了一盒火柴。
常关大笑咪咪地接过来,自己摸出同盒火柴,塞了烟丝吞云吐雾。
李滔高兴地拿起竹篙,“美珠,你玩吧,我来惊水。”
第106章 天像面镜子()
陈美珠迟疑地望着李滔,待他拿竹把水面拍得水花四溅,她才敢弯身趴在船边玩水,突然掬起一把水泼向李滔。
恰好李滔回头,被泼了一脸,晶莹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着七彩的光芒,挂在他的眉睫,特别帅气。
陈美珠羞涩地移开目光,李滔也挺好的,虽然不及李芳城,但也很好了。
李芳城等着常宝嘉问咏春的事,可是等不来她的好奇心和仰慕。
女孩子一向待见他,他是知道的,可是到了常宝嘉这里,仿佛没有一处能吸引她的地方,心里有点不舒服。
“宝嘉,我们去捡蚬?”李芳城没话找话。
“退潮才能捡到,现在下水捞也很累,水深有二米,得潜下去。”常宝嘉轻声说,没什么情绪。
李芳城又别扭了,“你想吃吗,我会潜水。”
常宝嘉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不吃。”她不会做这种麻烦事,要是傍晚还好。
“我要吃!”陈美珠玩了一会儿,心里的害怕渐渐消了,听到他们说贝壳忙道:“煮汤非常好呢,我刻是带了蒜头来吧,李滔是不是?”
“有带蒜头。”李滔亲手装袋的,不会错,但常宝嘉没这想法,他也没说想吃蚬。
“李滔,那你也弄点蚬来我尝尝嘛。”陈美珠拍着水,笑意盈盈。
大家都没带衣服来换,怎么可能下水呢,而且现在水还挺凉的,感冒就不好了,六月份要高考呢。
常宝嘉只好引开话题,“你们别左思右想了,吃鱼就好,可以清蒸。还可以烤。”她露出一个笑容。
“哇,烤鱼啊?!”陈美珠连忙拍掌,“太棒了!我想吃。”
“我也想吃。”李滔两眼放光,大家都是蒸鱼吃的,从来没有吃过烤鱼呢。
陈美珠连忙小心翼翼地往后走了两个舱,笑着对常宝嘉说:“宝嘉,你会烤鱼?”
“会烤鱼,会烤鸡,会……”常宝嘉想了想,看着陈美珠的眼睛道:“什么都会。”
经过遇蛇一事,陈美珠看常宝嘉的眼神与先前不同了,不止偏见放下,还有点惊叹,“你真厉害。”
“还好吧,感谢以前的经历。”常宝嘉表现出了“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大量。
陈美珠有些羞赧,垂下头,纠结的眼神透着挣扎。
一会儿后,陈美珠抬头诚恳地对常宝嘉说:“对不起,我……之前不应该嘲笑你的。”
什么都不说,事情就过去了。
陈美珠说了出来,常宝嘉反而不懂回应。
李滔有些惊讶,想不到陈美珠会道歉,这让他又刷新了对她的认识,觉得这人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
但也没帮她说话,和常关大说着抽水烟的事。
“没关系。”这是常宝嘉平生收到的第一个道歉,感觉很怪。
为了化解尴尬,李滔居然摆弄起水烟筒,常关大笑哈哈地逗他,“要不要抽?”
“那不要呢。”李滔连忙把水烟筒放好。
常宝嘉摇着船,仿佛不知疲倦。
船在河面穿行,左边是一望无际的稻田,稻子青青黄黄将熟未熟,右边是一片未开发的荒地,水草丛丛,偶尔看到几株盛开的小野花。
突然有几尾小鱼跃出水面,再回落,溅起几朵浪花。
“空气很甜。”李芳城安静地望着开阔的天地,心神安定,再也没想其它。
常宝嘉知道,人的心就是在某个时候特别兴奋特别热烫,过了那个时间,心就会地慢慢平静,也不会那么执着地想要表达或得到什么了。
特别是在这种与水、与天、与大自然特别接近的环境,人的心会更加豁达,执着某种没结果的念头,还不如躺下仰望蓝天白云呢。
李芳城果然躺了下去,明亮的黑眸望向远空,“宝嘉,今天的天特别蓝,像面镜子。”
“对啊,好像水洗似的。”陈美珠欢快地拍着水,常关大拿了一枝穿了鱼饵的鱼竿给她。
陈美珠立刻直起身子,和李滔坐在船头钓鱼。
她心里很紧张,“能不能钓到呢?”
李滔也是第一回钓鱼,很懵懂无知,“我也不知道。阿公,这握竿有什么诀窍吗?”
常关大又穿了一枝给李滔,教授着自己的经验。
两个年轻人听得津津有味。
现在,常宝嘉隔了好几秒才会摇一下桨,河面超发静谧宜人。
“你要钓鱼吗?”她看了李芳城一眼。
这个男孩子长得真好,又不会过份美丽,一眼就看出是个男孩子。而且天庭、山根都十分饱满,鼻如悬胆,是个大福相。
李芳城摇头,“我就想这样躺着,你也看看,回头我送你一份颜料和画纸,咱们把现在的天空画出来。”
常宝嘉联系刚才李芳城说的天空像面镜子,笑道:“那很有难度,我要把地上的风景画到天空中。”
李芳城有些愕然,更多是惊喜,她居然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要不要我教你?”
“不要。”
“那你要不要画?”
“就以现在的一切入景,但不拘画法。”
“好。下个礼拜六在李滔家里碰头展示成果。”
李芳城其实怕她会拒绝,谁知道她答应了,心里很高兴,就连嘴角都上翘了。
陈美珠用手肘顶了顶李滔,惊艳地说:“你看,芳城长得真漂亮。”
李滔见惯了李芳城,不以为然地纠正,“漂亮是形容女孩和小孩子的!”
“好吧,俊美。喛,我鱼竿动了!”陈美珠兴奋得几乎站了起来,还是李滔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坐好。
“你别乱动,会把鱼吓跑!”李滔忙说。
“那我怎么办?”陈美珠焦急地问,真的很怕鱼跑了,又绷着身体不敢动。
“阿公。”李滔觉得还是请教常关大比较妥当。
常关大接过陈美珠那根鱼竿,也没故意放低音量,“鱼竿动代表鱼在吃饵,可能没吃中鱼钩,所以要等一会儿,现在可以拉了,一定要用劲,一口气拉上来往船舱放。”
常关大边说边将鱼竿拉起,果然钓到了一条约莫六、七两的草鱼。
这时,李滔的鱼竿也动了,他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常宝嘉悄悄对李芳城说,“他那个不是鱼。”
李芳城坐了起来,也注视着李滔的鱼竿。
第107章 这条鱼放了()
李滔非常兴奋,一边请常关大帮他收竿,一边扭头对陈美珠说:“我的肯定比你大。”
可是当常关大直接把鱼竿提起来时,大家看到鱼钩钩住的是一丛垃圾。
陈美珠哈哈直笑,李滔不服输,自己再钩了个鱼饵模仿常关大的手法,抛进河里。
李芳城望向常宝嘉,“你怎么知道的?”
常宝嘉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放下桨往前摇,把船稳稳地摇到左边离河岸还有大约一米的地方,接着架好桨。
“活物被钩住和死物被钩住,水面的动静有明显的区别。”她坐下,轻轻说。
李滔耳朵这回像装了扩音器,把常宝嘉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回顾了一下,刚才陈美珠钓鱼时,水面的涟源非常活跃,很有生气,不像他的,就一点点动静。
大家都没有再说话,都非常期待地望着李滔的鱼竿。
钓鱼最是考验耐性,而这条船上的人,最不缺的就是耐性。
约莫过了一刻钟,李滔的鱼竿突然有动了动,紧接着动静越来越大,似是有什么在剧烈挣扎一般。
“鱼,肯定是鱼了!”陈美珠兴奋得站起来。
李滔连忙握紧鱼竿,喜不自胜地问常关大:“阿公,你看怎么样?怎么收竿才不会跑掉?”
常关大严肃地说:“鱼太大了,怕会跑了,你小心被带进河里。”
李滔连忙用双腿撑着船檐,“我不怕,我一定要拉它上来。”
他卯足了劲,准备一举拉起鱼竿,可是那鱼劲头实在大,在水底乱窜,一时之间居然拉不上来。
李滔都傻眼了。
常宝嘉不急不缓地从舱里取出一个粗捞网,摇了摇右桨把船靠过去,然后一手扣住左桨,身子往水里倾斜,瞄准水底的动向后,突然伸出捞网。
别看她瘦小,那手劲又快又准又狠,一条约五斤重的大鱼居然就被她从水底捞了起来,借力甩进没有铺甲板的空舱中去。
大家目瞪口呆,连常关大也是非常吃惊。
不是因为李滔钓了一条这么大的鱼,而是常宝嘉那一气呵成的动作。
质朴的动作,华丽的结果。
李芳城摸了摸那条活蹦乱跳的大鱼,它肚子非常鼓,隆起一大块。
“放了吧。”李芳城望着常宝嘉,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本来惯于杀生的人。
“等下!”李滔飞快地走过来。
“滔!”李芳城语气有点重。
李滔无奈地说:“这是我的第一次啊,我亲一个。”
鱼失去生存的环境,变得惊恐无措,求生的本能导致它剧烈挣扎,劲头超出它的重量。
李滔想捉,根本无从下手。
常宝嘉心中并无恻隐一说,她知道怎么把垂死挣扎的鱼捉住,双手往鱼腮那儿轻轻一扣,鱼就吊在她手中,鱼尾猛地摆了摆就不动了。
李滔慌忙摸了摸它的头,求情道:“宝嘉,放了吧。”
常宝嘉没吱气,将它放进浸入水中的大鱼笼中,然后下桨摇动。
陈美珠也不是什么善心人,杀鸡宰鸭也是会的,但常宝嘉这种行为却令她不齿,呸了一声别过头。
李芳城和李滔面面相觑,但没有指责常宝嘉。
李滔还对常关大挤眉弄眼道,希望他能拍案放鱼。
船前进的速度比刚才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快,风声轻轻,带起秀发从脑后轻舞。
“煎鱼子很香的,你们有吃过吗?”常宝嘉突然说,她煎过,但没吃过。
其实弱肉强食,既然捉上来了,她都没有放生的念头,何况轮不到她做主。
“恶心。”陈美珠见邻居吃过,是真的很好吃,有韧性,营养又丰富,但她想她是不会吃的。
至于李滔和李芳城家里条件比较好,自然是集市有卖的,凭票能买的,都尝过了。
船行进大约百米,常宝嘉才放好桨,再把鱼笼侧面解开,放生了这条鱼。
大家都很惊讶。
“我以为你……”李芳城眼神复杂地望着常宝嘉,发现她柔和的目光中有一抹冷硬,话说不下去了。
李滔拉了拉陈美珠衣袖,“你以后不能这么冲动了,骂错人。”
这个反转让陈美珠窘得脸都红了,负气地说:“如果我不骂她,指不定她根本不会放呢。”
“没什么,你们要放就放。”常宝嘉把笼子系好,问常关大:“阿公,可以收网了吗?”
至于陈美珠的情绪,她根本不理会。
常关大点点头,孩子们想烤鱼,网个几条就好了。
“我们拿竹篙掉头吗?”李滔又跃跃欲试。
“都可以,用桨也行。”常宝嘉走到后面,看着李滔说:“要不你来掉头?”
知道他不死心,但不想陈美珠吃味,也不叫滔哥了。
“要不这样,”李滔兴奋盎然,看了眼手表,发现时间尚早,才十点二十分呢,“你先表演下怎么用桨掉头,我再用竹子试试。”
常宝嘉笑着点头,道理很简单:要想让船往前走,就向前划桨;反过来想让船往后走,就向后划桨;如果想掉头,单桨往后划就行了。
右手力气比左手要大,常宝嘉用右桨轻松掉了头,然后把时间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