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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山河微微一笑,在几十年后的中国,几乎每个学弹吉他的人都会弹奏一段和弦,学吉他不弹,那就图样图森破,连个妹子都把不到。
他专心的弹奏,一曲完毕,他起身向众人微微一鞠躬。
只听到人群中发出一声爆喝
“好!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听闻如此仙音,在下今日服了!这一千日元就算给你的打赏了!”
那人说着,推开拦在前面的人,放下一张千元纸钞。
一千日元,就算白领阶级,也几乎是一天的薪水。
仿佛是受到了传染,在那人之后,后面又有好几个人上前放了钞票,有十元硬币,也有一两千的纸钞。
李山河皱了皱眉头,直到一个中年男子放下一张万元钞,他才向那个中年男子点点头,表示友好。
等到路人渐渐散去,他才说道“张杰,你又在搞什么怪?”
对,最先放钱的那人,正是偶然路过的张杰。
他反戴着一顶帽子,双手抄兜,笑嘻嘻的道“小李哥,你可太见外了,出来玩不叫我一声?”
“我可不是在玩,是正事。”李山河摇了摇头,把他最先放的钱挑出来还回去。
“你这不是打我脸吗,小李哥,咱现在有钱,不差这几个钱。”张杰一拍自己的腰包,转而又道,“小李哥,做街头演唱,和我家祖传的说相声有异曲同工,你得找托,在下面帮忙喝彩啊,尤其在你看看,这样一下不就好多钱了?啧啧,万元钞啊。我一天的工钱呢。”
“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李山河没好气的说,“我这是在玩音乐!玩艺术!你懂什么!”
“嘿,音乐谁不会玩啊,刚巧我认识个马子叫音乐,我天天玩她”
李山河鄙视,这人忒俗了,咱不和他说话。
“对了小李哥,正好遇到你,有件事想托你帮个忙。”张杰想起了什么,连忙道。
“快放。”
“遵旨”张杰怪叫一声,才嘻嘻笑道,“小李哥是这样的,我到申请归化入籍的条件了,哪天您老得空,能不能赔小的去一趟移民局?”
“你自己不能去吗?”
“我那不是见了衙门就腿软吗,有小李哥在,至少咱就有底气了啊”
李山河哼了一声“知道了,过一阵子有空就联系你,退朝吧。”
“遵旨!”张杰怪叫一声,虚空拍两下袖子,嘻嘻一笑,吹着口哨继续游玩去了。
李山河摇了摇头,这小兔崽子。
李山河每天只演奏两小时,时间再久的话,嗓子受不了,手指也受不了。
一看表,快六点了。肚子也适时的叫了起来。
他向众人鞠躬致歉,收起了自己的器材,背起吉他准备离开。
这几天的演奏,让他有了一些固定的粉丝。基本都是女性,虽然李山河平时不在意,但他那张帅到掉渣的脸,的确很适合走娱乐圈路线。
一个女高中生被同伴鼓动,红着脸,拿着一个小纸袋“阿诺请问,明天依旧会在这里吗?”
李山河接过纸袋,竟然是御手洗家可丽饼。这小吃就在街对面,索尼公司的旁边,每天排队购买的人老长。
这是粉丝的第一次投食吗?
他笑了笑,点头道“或许吧。”
女高中生仿佛受惊的小兔子,捂着脸跑掉了。几步之后,她回头,握着拳头向他打气“你的歌很好听,一定会出名的,加油!”
李山河有些愕然,还是向她一笑“谢谢。”
他闻了闻可丽饼,多年的厨师经验让他很快分辨出里面夹着的是一块三文鱼肉。
想了想,他拿着可丽饼的下半部分,把三文鱼肉倒在袋子底部,然后吃光煎饼部分。至于鱼肉,正好路边有只野狗,就喂它了。
突然,有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来
“年轻人,你会唱演歌吗?”
“对不起,已经收摊”
李山河习惯性的就要拒绝,转身一看,对方竟然开着一辆加长宾利,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但掩盖不住身上的“某些”气息。
尤其,金丝眼镜高档订做的西装上,领口处别着一个小小的领章。
一看到那领章的样式,李山河瞳孔就是一缩。
家纹!
是没有经历过革命的,依旧残存着大量封建时代的习俗,其中之一,就有封建家族的“家纹”,例如天皇的菊花纹,德川家康的黄瓜横切纹等等。
戴着领章的人,除了律师、检察官,就是上流社会的残存华族以及,最不好惹的,社会。
不管哪一种,都是个麻烦。李山河想了想,道“演歌我不会唱。不过,风格的民歌可以吗?”
那人微微一鞠躬“劳烦大驾。”
“请稍等。”
李山河重新重新插好连接线,然后借着低头的机会,让小娜调整歌单。
“小娜,切换到民歌分类。第一首歌,三秒后播放。”
做了一个短暂的呼吸,然后把精神集中,五指在琴弦上缓缓弹奏
北国之春
第54章 《北国之春》()
“亭亭白桦悠悠碧空微微南来风
木兰花开山岗上
北国之春天啊北国之春天已来临
城里不知季节变换不知季节已变换
妈妈犹在寄来包裹送来寒衣御严冬
故乡啊故乡我的故乡
何时能回你怀中
”
对李山河来说,北国之春可谓是爷爷辈又爷爷辈的歌曲了。但在老一辈人那里,恐怕流传最广的民歌就是这一首。老年人聚会,总能听到这首熟悉的曲调,朗朗上口,就算没刻意练过,听几遍也就记住了。
这首歌一开始在流行,爆红,随着邓丽君将之翻唱为中文,逐渐在华语地区流行开来。甚至刘德华和周润发也曾翻唱过。
在缺少炒作的年代,能流传到如此广阔的地域,歌曲本身的质量,毋庸置疑。
事实也是如此。
此时路边的街灯已经开始悄然点亮,行人已经不多。微微染黄的灯晕下,李山河低着头,流水般的音乐在指下倾泻而出。
坐在宾利里的大人物,听着优美的间奏,微微抬着头,惊觉路两旁的树已经抽出了新芽。
他不禁恍然,原来,已经到了春天了吗?
“残雪消融溪流淙淙独木桥自横
嫩芽初上落叶松
北国的春天啊北国的春天已来临
虽然我们已内心相爱至今尚未吐真情
分别已经五年整我的姑娘可安宁
故乡啊故乡我的故乡
何时能回你怀中”
悄然间,路边的行人纷纷驻足,当唱到“故乡啊故乡我的故乡何时能回你怀中”这一句的时候,一个女白领突然忍不住心中的思乡之情,蹲下来,泪水夺目而出。
歌曲仿佛有着魔力,让这座水泥森林里匆忙谋生的人们,停下脚步,红着眼眶,回忆起自己故乡的美丽风景。春风吹进了家乡的山谷,阁廊地板的吱呀作响中,院子外的鲜花逐渐绽放,晨雾中浮现出的小石桥,还有春雨中如同避风港一般的白桦木小屋
童年虽然贫穷,但镌刻在记忆深处的,永远都是最美好的回忆。
一曲完毕,最后一个音符尤在空中颤抖。李山河向众人微微一鞠躬,收起了吉他。
不知是何人带头,突然响起了暴风骤雨般的掌声。所有人都眼中含泪,献上自己最真挚的敬意。
在这么长的街头演奏生涯中,这还是第一次。
对陌生人很冷漠,但今天一首北国之春,让他们一下子卸掉了心防。人们争相上来和他拥抱,不乏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突然之间就痛哭流涕,喊着“家乡”“妈妈”,就像一个小孩子那样无助。
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这是对这首思乡之曲最好的诠释。
场面一度混乱,李山河向众人连续致意了三次,才终于拖着行李箱,从人群中走出来。
宾利车早已停在外面,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依旧站在那里,向他一鞠躬
“先生,我家社长有请。”
李山河面带警惕,后退一步“我先问一下,你们不是社会吧?”
宾利后座的车窗摇下,一个两鬓略有斑白的中年人探出头。
“我只是一个想接放学的女儿,却走错了学校,被女儿嫌弃的可怜父亲罢了。”那人笑道“我很喜欢你的歌,至少,让我送你一程?难道你想拖着行李箱去挤电车吗?”
看到这个人,李山河立刻想起来了此人正是他统计出的八个索尼高层之一!
想了想,他点头接受了对方的好意,金丝眼镜上前,为他拉开宾利车门。
豪车内的空间极大,李山河把吉他先放进去,金丝眼镜想帮忙把音箱放进后备箱,被李山河拒绝了,这东西可不能交在他人手中。他直接拖着音箱,坐进了宾利。
金丝眼镜有些不爽,不过社长在这里,没他说话的份儿。
“麻烦您,往乐园庄开。”李山河屁股刚沾上座椅,就直接吩咐道。
金丝眼镜在后视镜里瞪了这没礼貌的小子一眼,还是启动了发动机。一声短促的闷响,豪车很快归附于安静。
中年男子大概四五十岁,长的有点像马云,但是一举一动挥洒自如,带着大人物的从容。他笑着道“你住在乐园庄?好久远的记忆了,没想到它还在啊。”
“请问您是?”
“呵呵,当年刚到东京的时候,我也在那里住过。房东太太还好吗?”中年男子笑呵呵的道。
“已经是个老婆婆了,最近还嫌弃我练音乐太吵,想把我赶出去。”
“哈哈,果然是房东太太的作风啊。”
闲谈片刻,中年人突然目光一凝,转入了正题
“当年我就是在战后的废墟上,卖可丽饼起家。为了纪念曾经的奋斗,我把“御手洗家”可丽饼发扬光大,一直保留到现在。年轻人,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把我引以为傲开发出来的,三文鱼块喂了野狗吗?”
原来是这样,李山河恍然。
“我一吃鱼就会上吐下泻。”李山河耸耸肩,“这是源于当年留下的心理阴影。你不用感到愧疚,御手洗可丽饼还是挺好吃的。我也做过厨师,你的手艺挺不错。”
中年人面色古怪,随后哈哈一笑“这是我收到的最真诚的赞美好吧,有趣的年轻人,我这次就原谅你了。”
李山河耸肩“您原不原谅我不重要,我只担心你一言不合,把厨师开除了,那才是躺着也中枪。”
“躺着也中枪?有趣,有趣。”中年人闻言,又笑了起来。
金丝眼镜看了眼后视镜,似乎社长今天一天的笑容,比一年都多?
中年男人笑着,从小冰箱里拿出一支威士忌,又拿出两只杯子,先给自己倒上,然后问“你要来一点儿吗?”
“不了,谢谢,我没到合法饮酒年龄。”
中年男人也不在意,独酌了一小会儿,又道“刚才那首歌很好听,我能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
“北国之春。”
“北国之春果然好名字。我从未听闻过这首歌,是你自己写的吗?”
李山河厚着脸皮承认道“没错,是我写的。”
中年男子突然面色一板,把酒杯重重的按在桌子上“你在说谎!”
别看对方之前聊天的时候,和蔼如春风拂面,但大人物自然有大人物的套路。摆起威严来,上位者的气势陡然倾泻,质疑的目光深沉如狱,车内的空气仿佛都为之一凝。
李山河却早有准备,知晓这一趟顺风车不是那么好搭的。他不紧不慢的道
“大叔,可别平白污我名声。我怎么撒谎了?”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那歌词里分明写着,五年前分别的女友,你今年才多大?小小年纪,你哪来写出这种歌曲的阅历?”
原来如此。
对方之前倒酒,原来是在不动声色的试探他的年龄啊。
自己的阅历,的确是硬伤,尤其在歌词中明确写着“五年前”,想抵赖恐怕都不容易。
不过,他早有准备。手机里一共就那么几十首日文歌曲,在抄之前,怎么不可能先把歌词理顺呢?
李山河仰天大笑,一边笑,他一边摘下黑框眼镜,扔在一旁,然后解开脖子上的围巾。
他把已经留长的头发,从前往后一梳,让面孔露出来,他凑过去,让对方看清自己那帅的掉渣的脸
“帅如我这种程度的男人,十三岁有几个女朋友,难道很稀奇吗?”
此话一出,别说社长了,就连金丝眼镜的脸皮都抖了一下。
十三四岁?还“几个”?
我十三岁的时候,有一个女朋友都是炫耀破天了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