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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蕴尉见过大人!”有功名在身可以见官不跪,但蕴尉还是恭敬地作了个揖。
“你是金家岭的蕴尉蕴君清?”学正疑惑地看着蕴尉。
君清?蕴尉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字,可是古人不是在加冠的时候才会由师长赐字么?据蕴尉了解他那便宜堂哥今年也不过十九,尚未加冠取字。他不知道这中间有什么故事,但是这个蕴君清应该是自己没错的。
蕴尉点点头,答道:“正是学生!”
听了蕴尉的回答,学正眼中疑惑更甚,起身围着蕴尉转了一圈,因为蕴尉小小年纪得了秀才,文章功课俱都不错,所以学正对他印象颇深,发现眼前的人除了比当初清减了不少,模样倒是没大变。
学正突然开口吟道:“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
蕴尉意识到学正这是要考校自己功课了,便接了下句,“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
“何解?”
“这是《中庸》最初一章中的一句,意为喜怒哀乐没有表现出来的时候,叫做“中”;表现出来以后符合节度,叫做“和”。“中”,是人人都有的本性;“和”,是大家遵循的原则。”蕴尉中规中矩地做了解释。
接下来学正又问了几个问题,蕴尉都一一做了回答。学正点点头。就在蕴尉以为已经过关的时候,学正突然问:“答得也算中规中矩,君清近来可是发生了一些事?”
第14章 药铺()
蕴尉不知道学正为何会由此一问,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问题:“学生的父母月前遭遇山匪,不幸遇难,学生……学生哀恸难以自已险些也跟着去了,后来多亏父母保佑被救了回来,可是,醒来后浑浑噩噩,之前的好多事记不得了。就连父母离世的事也是旁人告知的。”
学正恍然,点点头,“这就说的通了!你从前都是自称君清,称呼老夫为老师的。”
蕴尉连忙告罪,学正摆摆手,“此事也不是你想发生的,不怪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蕴尉再次告罪,“不论怎样忘记老师就是学生不对,多谢老师不跟君清计较。”没想到本该是他最亲近的亲人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反而是没见过几次面的学正第一个主动问了他异常。蕴尉顿时对这位老学正心生好感。两人又闲话了几句,学正大人才给蕴尉“批了条子”,让蕴尉去找人领禄米。
蕴尉向老学正道了谢,离开前问了岁考的事情。
“老夫已经跟朝廷告老,等新的学正来交接,就要回家教孙子,考校你们的事儿就交给下一任的学正了。估摸着等学正来安顿下来,怎么也要到来年开春才有功夫组织岁考。你的境况老夫会跟新来的学正交代,岁考之事你不必担忧。只是,你从前学问扎实,老夫看好你能更进一步,所以,功课你还是要重新拾起来才好。”老学正摸着山羊胡说。
蕴尉立时明白了学正的言下之意是说他现在的学问比起原来差远了。这是当然的,这些书原身少说念了十几年,他才死记硬背不到一月,能有现在的结果已经不错了。但是别人好意提醒,他也不会当做驴肝肺,再三道谢之后才告辞了老学正,按照之前老学正的指点领了属于自己的禄米。
景福一直牵着驴车等在离衙门不远的角落,看到蕴尉出来立刻迎了上来接过禄米放到车上,“尉娃子还要去药铺么?”
“去,既然答应了两老,就一定要去,只是麻烦景福伯伯了!”蕴尉冲景福点点头,他也没让景福白跑一趟,路过烧肉铺子买了一斤烧肉、路过酒庄还买了小坛烧酒。“我还在吃药不能喝酒,这酒就劳烦景福伯伯陪爷爷喝了。”
本来要多绕一圈王家村让景福不大高兴,他告假一天还想早些家去歇歇,只是碍于车是蕴尉家的他不好说不,蕴尉主动买了酒肉让景福熨帖了不少,觉得自从爹娘不在之后他长大了,至少不像以前那样不通俗务。
“行,等你不用吃药了,咱们爷们再好好喝两盅。”景福乐呵呵地接过酒肉,走向药铺的脚步轻快了不少。
蕴尉看在眼里,笑眯眯地跟在景福身后。到了药铺门口,就看见老两口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人来人往都会下意识看他们两眼,这让老两口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远远地看到蕴尉过来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快步迎了上来。
“王老伯,姜大娘,怎么都站在这里?那个小哥怎么样了?”蕴尉疑惑地问。
姜大娘脸沉了下来,王老汉似乎也不太高兴,“我们把人送进药铺,活计看见了说那人是他们少东家就给抬走了,然后就让我们回了。”
说是让回了,八成是撵出来的,这点小道道蕴尉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老两口本来也是好心救人一命,如今恰好送到人家里的铺子来,也算是那人运气好。蕴尉不欲惹事,看老两口虽然不高兴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他就想顺路捎老两口离开了,可是不经意一抬眼看到药铺门侧一个小伙计探头探脑似乎一直在关注他们这行人。
“王老伯、姜大娘跟我来!景福伯伯在这等着,如果一盏茶我们没出来把驴车横在门口,把门给挡了!”蕴尉率先进了药铺。
进了药铺蕴尉扫视一圈,在柜台靠外的位置一个人在拨弄算盘,“掌柜的,我家亲戚刚刚送来一个受伤的人,不知道现在医治好了么?好了我们就要带人回家了。”
掌柜从账册里抬头看了蕴尉一眼,又看看王老汉两口子,“怎么又是你们,我们已经不追究你们伤了我们少东家,你们还敢来捣乱!”
“歹人年年有,今年特别蠢啊!”蕴尉气乐了,古代原来也有碰瓷儿啊!“你说我们伤了你们少东家,可有证据?若是有证据,该我们赔偿的,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推脱!可是首先你要证明我们送来的人是你们少东家!”
“哼,你这是胡搅蛮缠!我岂能认错了我们少东家!”掌柜梗着脖子说。
“少东家?你让他亲自跟我们说,我们就信了,不然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见我们送来的是个生人,就把人扣下当药人试药了呢!”蕴尉转头看看铺子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少,遂扬声道,“我现在怀疑你们扣押良民试验可以让人上瘾的药物,你们打算让来这里拿药的人都上瘾好一直买你们家的药,是不是?”
“你,你血口喷人!”掌柜也没料到蕴尉的瞎话张口就来,“活计,活计,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蕴尉看几个伙计们一拥而上,“谁动手试试,我身上有功名,伤了我可是要去衙门吃板子的!都别动我,我自己走!”
掌柜本以为蕴尉会耍横不走,没想到却痛痛快快的离开了,刚想松口气,谁知蕴尉出了门站到路中间开始高喊身后的药铺是黑店,他们用人炼药,他家的药吃了会上瘾巴拉巴拉,掌柜听得险些吐血,慌忙派人出门驱赶。
“我又没站在你家铺子门口,没碍着你家生意,你凭啥赶我们走?”蕴尉挑眉,问来赶人的小伙计。
小伙计挺机灵,“你败坏我们铺子的名声,我们怎么不能赶你们,没打你们都是我们讲理!”
“讲理?我看是怕了我们在众位乡亲面前揭穿你们真面目吧?”
“你,你胡说!我们铺子可是老字号了,药材都是一等一的,绝没有用人炼药的事儿!”
“哼,那你说,我们送来的人呢?我家伯伯路上遇到有人受伤,好心送到这家药铺,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不是黑店,谁是?”蕴尉逼问小伙计。
“那是我们少东家,已经被我们掌柜送到后院医治了!”小伙计理直气壮看来没说假话。
第15章 重生()
“你说他是你们少东家就是少东家?如果他真是你们少东家,你们就这样把他的救命恩人赶出门外?众位乡亲评评理,我家伯伯好心救人,却被这家掌柜污蔑说是行凶伤人,给赶了出来。如果受伤的人真是他家少东家,会有人这么做么?”
人群里开始传来嗡嗡的议论声,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跟你们掌柜的说,我家伯伯只是想好人做到底,看到伤者醒来,承认他是你家少东家就离开,不然你们私自扣押良民,咱们就去衙门论论吧!”
小伙计动摇了,想回去请示掌柜的,又怕蕴尉趁他不在再胡说八道些什么,两人就这么僵持住了。蕴尉见活计不动,还要说什么,药铺里又跑出来一个小伙计,说:“我家少东家醒了,掌柜的让你们进去。”
蕴尉笑了,“好!多谢各位乡亲为吾家评理,小子还有一事拜托诸位,小子陪老人家进门看看病人就出来,若是诸位旧未见我们,还请好心人去衙门为我家鸣冤。”
“公子说笑了,我家在这县城开药已经多年,自来都是悬壶济世,从没有过草菅人命,公子放心进来便是!”掌柜黑着脸站在药铺门口说。
“如此便是小生小人之心了,可掌柜若一开始就让我们看过伤者小生又怎会出此下策?小生是读书人,也是要脸面的呢!”蕴尉始终脸上带笑,单看脸丝毫看不出他正“啪啪”打人家脸呢!
“少东家伤的不轻,刚刚才醒过来,之前不方便见客。”掌柜的黑的能滴出墨汁。
“如此只说便是。我们也只是想救人,不是不讲理,掌柜何故污我等行凶?为了我家清白名声,小生也不得不纠缠一番了!”继续“啪啪啪”打脸。
掌柜嘴张了张到底没再说什么不中听的,“我家少东家已经在等着,久了怕再睡过去了。”
蕴尉笑容不便,“劳烦掌柜带路了!”掌柜很不爽地甩袖进门,蕴尉笑着向围观的人拱拱手,就听人群里有人喊,“小哥去吧,若你们出不来,我就去衙门喊衙役来就你们!”
果然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么?蕴尉笑得更开心了,“如此就多谢大哥啦!”说完就进了药铺。
药铺的后院里,蕴尉和王老伯、姜大娘见到了伤者,伤口已经被包扎好,撕破的衣服也被换了下来,此时正依靠在榻上喝药,见到蕴尉等人进来疑惑地看向掌柜。
掌柜低头闪躲着东家的视线,低声说:“他们自称救了少东家。”
那人明显愣住,然而很快回神,“是你们救了我?”
“你是他们少东家?救你的人是王老伯和姜大娘,你滚到他家后山脚下了,是王老伯背着你进城的。”蕴尉不卑不亢地说。
闻言,那人又是一愣,看向掌柜,只见掌柜低头闪躲地更厉害了。这一切落在蕴尉眼里,顿时便明白了七八分。肯定是这掌柜冒领了这救主的功劳,没想到他会豁出脸面将事儿闹大,瞒不住了就只能领他们进来。
看见掌柜闪躲的样子,伤者还有什么不明白,伤者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便要起身,却被掌柜等人拦住了,“少东家您身上还有伤。”
“只是皮肉伤,不碍事,某要亲自拜谢恩公救命之恩。”伤者坚持。
“这还像句人话!不过不用啦,我想王老伯和姜大娘也只是想救人没想让你伤上加伤的。”蕴尉说着看向王老汉和姜大娘,二人连忙点头称是,“看吧!你只要知道是谁救了你就行。好了,知道你没有被炼成药人,我们就放心了。老伯、大娘咱们回吧?”
“好好,咱们回,咱们回。”王老伯忙不迭的应道。看蕴尉文文弱弱地,闹起来也不是善茬啊?饱受惊吓的老两口,迫不及待地想回家压压惊。
“不知恩公高姓大名,在下改日定要亲自上门道谢!”伤者见他们要走连忙追问。
王老伯连忙摆手道不用,蕴尉压下了他的手说,“老伯姓王,大娘姓姜,住在县城外王家村,家里有棵桃树,你有心去村里一打听就知道了。”
“在下记住了,在下姓秋,名寒屿,恩公若是有需要可去东大街秋府去寻。”秋寒屿认真叮嘱。
蕴尉挑眉,知恩图报,这人还不错,出门帮他家药铺说说好话吧!三人出了药铺,看热闹的人少了不少,也有不少还在等着,看到蕴尉出来高喊,“小哥,没事了啊?”
蕴尉笑着冲问话的人道:“没事儿啦,这家药铺的大夫真不错呢,那伤者送来的时候都不知人事了,这会儿都能自己坐起来喝药了。”
“这么灵啊?”人群里又有人问。
“嗯,小生读书人,不说假话,他家掌柜虽说不太讲理,可是大夫和药还真是顶不错。这是药铺不好推荐大家常来,不过家里若有了需要还是过来试试吧,真不错呢。至于掌柜,咱们权当他护主心切啦!”
“护主啥的,不是说狗么?”人群里一个没读过书的莽汉挠着脑袋问身边的人,他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