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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这些奴才卖出去多少银子,我出双倍补贴大娘,如何?”秋二问。
“十倍。”这是言简意赅的秋哥。
秋二眼皮跳了跳,“三倍。”
“九倍。”
秋二运运气,“取中间,六倍,怎么样?”
“你都要?”蕴尉不确定地问。
“都要。”秋二想着买都买了,也不差那千八百两银子了,他总有办法让这些人把这些银子吐出来。
秋二的形象在蕴尉眼中瞬间高大起来,他对属下还真是没的说啊。就冲这唯一的有点,蕴尉也觉得自己该成全他,立刻豪迈地回答:“成交!”
等秋二出门一看,立刻傻了眼。院子里跪的满满当当的,有百十口子人。原来这些掌柜、管事儿跟着方氏这么多年大多都娶妻生子,儿子又娶妻生子,一个掌柜家里有个五六口子人都是小家口。
秋二刚刚说出的话外面都听见了,他此时也不能再反悔,只能忍痛又掏了万把两银子,把人都领走了。等他把人领走才知道,秋寒屿和蕴尉给他挖的坑并不简单。
所有这些人都是被军士搜过身,然后从家里扔出来的,他们身上别说值钱的东西,连一个铜子儿都没有。
在这个社会,奴仆也算是主人的资产,所以他们是没有权力拥有财物的。方氏既然要把人卖了,自然是光溜溜地卖掉,他们名下的资产收归自己。
秋二不明白?他当然明白,他只是气不过,要知道那些财物大部分都是他赏给这些人的!然而气不过也就这样了,他能做的只有梗着一口气,想办法先安顿这些人,然后筹银子把铺子名正言顺地划到自己名下。
秋寒屿和蕴尉对秋二的思想状态并不感兴趣,他们每天要做的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买买买和数银子。期间他们还回了一次山上,将采买的婚礼用品送回山上,顺便给王铁根等人保平安、通报喜讯。
对于二人决定成婚这件事,王姜氏是不太满意的,但又有种终于定下来的感觉。王铁根劝她,“反正小尉有糖宝儿在,找个男人成婚又怎样?”
王姜氏不高兴地白了老伴儿一眼,“我不也没说啥么,我早想明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给小尉相中个天仙,他自己看不中也没用,甭管男女,他自己看着喜欢就得了。你这个当爹的,赶紧给儿子张罗婚事吧,咱们现在在山上住着,这酒席应该怎么办,要请谁,你可要跟小尉商议好了。”
王姜氏撵走了老伴儿,就去寻丁大娘和秋思张罗一点女人家能做的活计。喜被啥的,因为搬家都是新做的,蕴尉的意思是直接用就行。王姜氏却不同意,说喜被的图样有讲究,要重新做。还有喜服,秋寒屿的意思是直接买现成的,秋思也没同意,觉得她们在山上住着都快闲出毛病了,没必要再花钱。
蕴尉和秋寒屿败给了两个女人,索性全都交给她们去折腾,反正他们买的红布和其他布匹足够多。爷们儿们都去商议喜宴的事儿。王铁根一条条说,丁大夫一条条补充,覃思还不时插两句,然后蕴尉和秋寒屿发现,其实没有他俩什么事儿了,他们只要在婚礼当天出席就行。
将婚礼的事儿交给山上的人去忙活,蕴尉和秋寒屿带着众人列的采买单子又下了山,因为他们终于想到了可以由他们亲自去做的事儿,去庙里合八字。
合八字的老和尚年纪很大了,眼睑上的皮肤松弛地已经将眼睛全部盖住,拿到写着两人生辰八字的红纸之后,开口就是:天作之合,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姻缘。
蕴尉心想,可不是百年难得一见么,他跨了几百年来到这里,秋哥活了两辈子,两人才凑成对,有人找对象比他们俩更不容易么?
从庙里出来,蕴尉想到后世结婚都要去民政局领结婚证,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什么法律文书。
“成亲之后女方要入男方的族谱,只有在族谱上填上了记了名字,两人才算是正式成为夫妻。村长或族长就要去衙门上报,由衙门的文书记录下来。”说白了也是要婚姻登记,但是没有结婚证。
买齐了采买单子上要买的东西,蕴尉和秋寒屿留在山下实在无事,秋寒屿便提议让蕴尉回山上住几天。一来,他们成亲之后马上就要出发去西北,还不知道要多少日子才能回家,秋寒屿知道蕴尉跟王铁根夫妇亲近,想让他多陪陪二老和孩子们。二来,成亲前两人是不该见面的。这第三,秋寒屿还有些阴私的事情要去做,不想让蕴尉知道。
这第三条秋寒屿自然不会跟蕴尉说,只是前两条已经足够说服蕴尉了。秋寒屿将蕴尉送回山上,然后就回到山下的别院,将别院里和从掌柜、管事儿家里搜出来的值钱的东西分类整理,遇到合适的就给留下来成亲用,还给王姜氏选了两套金玉头面,秋思和丁大娘一人一套银头面,剩下的都拿出去换成白银,然后就坐等秋二将筹集的银两送来。
秋二真心着急,但是十几万两银子不是说有就有的,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花了大半月的时间才将将凑齐。
这天,秋二又把当日在场的老头们召集齐了,还请了衙门的人作证,将铺子过户的事儿砸实。从此,这些铺子跟方氏不再有半文钱的关系,它们以后都姓秋,是属于族长的资产。
对此,秋寒屿毫无异议,文书很快签好。在众人起身欲离开的时候,秋寒屿叫住了众人,“我秋氏在本地也算是比较有脸面的人家,有一个庶子出身的族长着实让人不齿,我提议将二哥过继到母亲名下,记为嫡子。”
秋寒屿的提议让众人都愣住。最震惊的莫过于秋二,庶子出身让他在外面交际的时候不知道多挨了多少耻笑,他想过许多办法来改变这个出身,然而秋父一死,他所有的希望都成了泡影。
惊喜来的太过突然,但是秋二好歹还有点理智,“你为什么要帮我?”
“自然是有条件的。”秋寒屿脸上没有表情,但是话说的很坦然,“文瑄和文瑞将来科举或者其他有需要族里协助的地方,你不能以任何名义为难他们。”
这个理由很冠冕堂皇,却也有些道理。秋寒屿将失怙的两个侄儿接到身边照料,感情必定不错,而且秋寒屿将于男子成亲,未来必定没有子嗣,或许会过继一个侄儿也未可知,所以此时帮侄儿们打算,似乎也说得过去。
秋二考虑了一会儿。其实,过了这么多年,嫡子的身份对他来说可有可无,有了算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没什么太大的妨碍。然而,执着了多年,现在有人告诉他,只要点点头就能得到嫡子的身份,他如何能不心动?
结果没有意外,秋二同意了秋寒屿的提议。趁着该在的人都在,这事儿也就一起办了。作为当事人的方氏刚准备闹妖,秋寒屿就走到她身边低声问她:“可还想把铺子拿回来?”
铺子是方氏的软肋,听到秋寒屿这样说,将信将疑地看了秋寒屿一会儿,然后冷着脸没再说别的。虽然气氛不太热烈,但是结果没变。
完成了心愿,秋二拿着契书跟着衙门的人回到衙门,他要亲眼看着这些契书被记录在案才会放心。
秋二到衙门走这一遭不仅将事儿都办好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他偶然听到衙门里的两个文书说起最近将要开始征兵。
这次征兵的范围非常大,凡家中有两个以上成丁的儿子的人家都必须有一人去服兵役。原本秋府将公中的资产分了的时候就言明了是要分家,如果真的分了家,秋二和秋寒屿各为一户,也就不再征兵的范围内,偏偏秋寒屿提议将秋二过继到方氏名下,俩人就成了嫡亲兄弟,重新变成了一个户……
第116章()
秋二得知了这个消息,第一个想法不是,“坏了,我跟老三有一个人要去当兵。”而是,“太好了,终于有了能够名正言顺除掉秋三儿的办法了。”
秋二立刻回到家,找到他的亲娘商议这件事。其实,想法他已经有了,不过他缺乏实施的资金,他的钱几乎被秋寒屿掏空,这也是他迫切想要除掉秋寒屿的原因之一。他相信没有秋寒屿在,他要拿捏一个老女人和两个小娃娃易如反掌。到时候,拿出去的那些银子还要回到他的口袋。
秋二姨娘已经听说了儿子为了嫡子的身份不要亲娘,转而过继到方氏的名下,因此不仅否决了儿子的提议,还要将儿子撵出去。
“哎呦,我的亲娘啊!”秋二将所有的仆婢都撵出去,“娘啊,你听我跟你说。我现在是秋府的家主了,只要想办法除掉秋三儿,这府里的事儿就是我一言堂,我说娘您是爹明媒正娶的夫人,谁能说不是?说不好听的,娘您将来百年之后,我将您与爹合葬,吃后世子孙的香火供奉的就是您,她方氏就是个孤魂野鬼,算个屁!”
秋二的话显然打动了秋二姨娘,对儿子没有了刚才的疾言厉色,“你说的都是真的?”
“娘哎,那方氏看我处处不顺眼,恨不得吃我的肉,这些年都是娘您护着我,我就是个畜生也分得出亲疏远近,该跟谁亲近啊!”秋二只差对天发誓,不过这些话也足够了。
秋二姨娘还是相信自己儿子的,和缓了脸色,“你刚刚说什么?要怎么除掉秋三儿?”
秋二又把自己的计划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秋二姨娘沉吟了一阵,起身将自己的首饰匣子拿了出来,“我身边的银子之前都拿给你了,还剩下些收拾,都是你爹送给我的……”
“娘,这事儿只要成了,不光首饰我给您拿回来,就是您之前给我的银子我也加倍给您送回来。”秋二保证。
秋二姨娘恋恋不舍地摸摸匣子,狠了狠心将匣子塞进儿子手里,“你可要记着你今日说过的话!”秋二又是一番表白发誓不提。拿到首饰之后,他立刻去兑换成了银票,拿着去了县衙。
等秋二从县衙出来不久,一个下值的衙役懒懒散散,晃晃悠悠地出了衙门往城外走去。如果蕴尉在,他一定会觉得此人面善,因为他正是第一次去蕴家收税的差役的领头人,他也是将被蕴秦槐花摸走的银子送回来的人。
原来秋寒屿早就买通了此人,让他留意秋二是否去过衙门,去了都办的什么事儿。除非必要,一般人没有愿意去衙门的,秋二一直也不曾在衙门出现过,但是今天一天,他就跑了两趟。尤其第二次,秋二去衙门办了什么事儿,衙役竟然打听不到,衙役觉得此事可能就是秋寒屿让他关注的事儿,所以在秋二离开之后,他就告假出了城来别院报信儿。
秋寒屿对衙役道了谢,又给他一个大荷包,才将人送走。送走了衙役,秋寒屿换了身衣服入城,然后去了酒楼点了一壶酒几道小菜消磨了一下午的时间,入夜之后从衙门的后门拜访了县太爷和他的师爷。
“三公子来的正好,本官刚刚正在跟师爷说,要去跟你言语一声。咱们书房里面说话。”县太爷原本在任满前找了关系要调到西北的茂凉县做父母官。因为茂凉县设有互市,许多从波斯、大石过来的商人都会在此贸易,所以历任此地的父母官腰包都是鼓鼓的。
县太爷对这个肥缺很满意,一心等着任满就去茂凉上任,结果秋寒屿告发蕴秦槐花纵火,当年县太爷的考评只得了良好,没走成。原本县太爷心里是应该记恨秋寒屿的,可是秋寒屿给他透露了一些消息,让县太爷将信将疑,如今征兵的命令下来,县太爷作为官场中人只要稍做打听,哪里还能不知道西北的局势。
县太爷暗道好险,心里也不知不觉对救了他一命的秋寒屿有了好感。三人进了书房,县太爷给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便主动开口道:“头晌的时候,不知道你家兄长从哪儿得到消息,带着东西过来询问征兵的事儿。此次征兵的数量很大,家中有两子便要有一子入伍。你家分家后可以当做两个户,可是你家兄长过继到令堂名下就要合户,原本我们都以为你家兄长来送礼是要暂缓合户的事儿,谁知你家兄长却要加紧办理,并且已经同意你家出人服役……”
师爷顿住没有往下说,但凡是有脑子的都猜得到,秋二说的服役的人一定不会是自己。
秋寒屿点点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师爷见秋寒屿不说话,看了县太爷一眼,得到许可之后就将两人商议的事儿说了,“三公子,我们老爷虽然收了你兄长的礼物,但是这事儿还有可为,老爷已经吩咐我暂缓这件事,等征兵过去之后再为你们兄弟合户。”
秋寒屿站起身对县太爷和师爷施礼,“多谢大人和师爷的好意,希望大人能按照我家兄长的意思为我们兄弟合户。兄长作为秋府的家主,说出去的诺言就必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