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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玉摇摇头道:“我还没吃早饭,怕空腹吃桃会消化不良。”
师南婆的眼里顿时露出几分欣喜之色,又从桌上的碟子里摸了个桃子,递给褚玉道:“小玉,你果然长大了,为师很欣慰,来,吃个桃,边吃边听更有味道。”
“好吧!我是自愿的。”褚玉咬咬唇,鲜润的红唇上留下一排牙齿印,“我很愿意被你熏陶,半点没有强逼的意思,纯属自愿,呵呵……”
师南婆停住手指,不悦道:“瞧你这样子好似我逼你听琴似的,不愿听就算了。”说着,喟然一叹,唏嘘道,“唉!有些人啊永远都没个长劲,永远也不懂琴的魅力。”
褚玉很是为难,却也不敢轻易得罪了她,她感觉这个师南婆好诡异,估计能悄无声息的弄死她,她强忍不快,心中却哀叹连连,指尖略过鬓角发丝,她鼓起极大的勇气,胸一挺,下巴一抬,一副英勇救义模样:“来!弹吧。”
“不过是点了个穴而已,你不用紧张。”师南婆说话间又抚了一把琴,有些不耐烦道,“小玉,多年不见,为师教你弹琴。”
她颤抖着指着二人道:“你将她们怎么样了?”
根本无人应答褚玉,褚玉转头一看,只见这两个人木桩似的立着,嘴角还挂着刚刚未褪尽的惊恐之色。
但不管失忆的程度如何,褚玉都以为师南婆绝逼是个死人,如今这个铁板钉钉,死的透透的人忽然坐在她对面,怎不叫人心生寒意,恐怖由生,她反射性的就唤了一声:“琉璃,紫燕。”
这个鬼触动朱玉心底最不愿触及的隐秘,当她在一个月之后清醒过来,她自动屏蔽了这段记忆,这是一种选择性失忆症。
褚玉此时方才明白,为何两年前朱玉会被吓出大病,昏迷了整整一个月,那时的她见到师南婆必会以为真见到鬼。
从此,她再不允许有人在她面前提起师南婆,宫中人也对都师南婆这个名字讳莫如深,无人敢在朱玉面前提起。
那时的她首次感受到深切的恐惧和慌乱,这当中还夹着心底深处的自责,所以朱玉偷偷跟踪拖着师南婆尸体的人一直跟到了宫外,当时的朱玉是躲在大树背后,抹着眼泪看完师南婆被掩埋的全过程,后来待那些人走后,朱玉还特地跑到师南婆坟前痛洒了几滴惭悔的泪。
当时,朱玉自己也sb的被困在火中,是她的琴艺师父师南婆救了她,她亲眼见到师南婆被烧死,也亲眼见到母妃为了掩盖她的罪行派人偷偷将师南婆的尸体拖到宫外掩埋了。
她脑海里始终盘旋着这四个字,想说出口却又觉得扯着嘴角疼,记忆牵到久远的过去,四年前的过去,那时的朱玉一时兴起玩起了火,一玩就玩大了,差点烧毁了整座清晖宫。
怎么可能?
褚玉浑身不由的重重一抖,抖得手里握着的半个桃子咕噜沿着大腿滚掉在地,张了张口却觉得口角干燥的厉害,头也涨的有些疼痛,一层冷汗慢慢的由后脊梁渗出,渗的她全身发汗作冷。
那人静默半晌,听不出心绪的幽幽一叹,那一叹几乎是嘶裂般的沙哑,令人不由的浑身发寒,她定定的从嘴里吐出三个字:“师南婆。”
褚玉歪一歪嘴,偏头盯着那人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小玉,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我师徒一场,你竟忘了我是谁?”
“啊?”褚玉脸上写满大问号,瞪着一双肿泡眼道,“谁和你是故人?”
“哦。”那人冷漠的应了一声,垂下头来,叹道。“也罢,我不嫌弃你不懂琴音,不过好的音乐能熏陶人的心灵,你我故人久别重逢,我勉为其难的好好熏陶你一下吧!”
褚玉额冒冷汗,挥了挥手干巴巴的笑了两声道:“我不懂你的琴,呵呵……听也白听。”
不知为何,她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那人却叹了一口气,阴沉沉道:“是有多久没人来听我弹过六弦琴了,还真是有些寂寞,如今终于有人听了,我不用再空对着桃林弹琴了。”
褚玉失望之余方才看清这人左右手的手指都是残缺,不仅残缺,还火烧般的粘连到一处,怪道她弹的那样难听,怪道她戴着一个可怕的面具,这人定是被火烧的毁容了。
“吉它是什么?”那人甚疑惑,一手扶住琴头,一手拨动琴弦,又道,“难道是我这把六弦琴?”
她抽抽嘴角,强忍不悦的又问了一句:“你是谁,你怎么会有吉它?”
卧槽!感情她是遇到一神经病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吃桃就要听琴,一听就是三个月,听也就罢了,关键是她弹的奇烂无比,如魔音灌耳似的折磨人,谁能给她折磨。
。。。
60看美男如看豇豆()
长发飘飞,玄衣飘飞,整个人似乎都在飘飞。
褚玉从不曾见过朱景禛如此姿态闲散,轻空如云的另一面,他从来都是发束金冠,而且束的一丝不苟,他从来都是板着一张脸,而且板的也是一丝不苟,什么时候的他褪去了那份君临天下的冷傲霸气,变得这般亲民,这般好看。
淡金色的晨光打在他的脸上,落下点点斑驳而温煦的光影,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那样清那样亮,眼底似还隐着一种让人无法触及的空无寂寥,越是无法触及,越是吸引你去触及。
平生第一次,褚玉犯了大大的花痴,两手托腮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朱景禛,红唇张着,唇边流下几滴晶亮的口水。
她忘了对面的师南婆,忘了那折磨人的琴音,忘了周遭的一切。
满眼只有他,一个好看的不像话的男人。
“咳……咳咳……”大约是师南婆实在看不下去自个徒弟露出这般丑态,连咳了几声,扯着嘴角唤道,“小玉,纵使美色当前,也不该失态至此,矜持,矜持……”
褚玉压根没给出半点反应,依旧呆呆的盯着朱景禛。
师南婆非常生气的又咳了一声,嘶哑的声音高了两度,沉声道:“小玉,你怎么还和从前一个德性,见到美男就走不动道了。”
说完,伸手就从桌上拿了一个桃,一点也不讲情面的直接砸向褚玉的脸。
“啊——”褚玉吃痛的惊叫一声,拭了一把嘴角流下的口水,骂道,“妈的,谁砸了老子?”
“在师父面前也敢自称老子,小玉你如今益发狂纵的没一点样子了!”师南婆声音更冷厉,恨铁不成铁钢的盯着褚玉,忽然悲怆的一声长叹,“唉!师父从前管不了你,如今更加管不了你了,不就是一个臭男人么?有什么好看的,再好看也是一对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褚玉捂着被砸的通红的腮帮子,终于将视线转移到师南婆身上,两颊发烫的垂了眼眸道:“说得你好像阅过千帆似的,这么好看的男人难道师父你就不会多看一眼?”
师南婆掩在面具下的脸有点僵:“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来——”
师南婆放下吉它,右胳膊肘很是自然的抵了抵褚玉的胳膊,左手伸手指着朱景禛道,“小玉,你瞧他穿的黑不黑,赤不赤,紫不紫,瘦瘦长长在风中飘的就像一根挂在风中的紫红豇豆,下次你瞧他就如瞧一根豇豆就行了。”
“……呃,豇豆?”褚玉抽抽嘴角,实在无法将眼前的这个男子当成在风中飘凌的豇豆。
“对,就是豇豆。”师南婆很肯定的点一点头,“其实说到底男人还不如豇豆,至少豇豆还可以吃,男人又有什么用?”
“南婆先生,豆豆还小,切不可误导了她。”伴随着朱景禛凉悠悠的声音,他人已飘然而至褚玉面前。
褚玉抬头,瞧着他云淡风轻,魅惑人心的脸,心底暗骂了自己一声:叫你犯花痴,不就是根豇豆嘛!
到底他光芒太盛,褚玉难以说服自己,为掩饰内心的羞燥,她扶额垂了眼睫闷哼了一句:“老子不小了!”
朱景禛居高临下的细细打量褚玉一番,最后眸光落在她肉滚滚的胸口上,声音幽淡:“是不小了,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纪了。”
褚玉嘴角又是一抽,正要说话,却听师南婆不客气道:“皇帝,豆豆小不小不由你说了算,我生为她的师父,教导一二还不需要别人来插嘴。”
“南婆先生言之有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教导豆豆名正言顺。”朱景禛依旧将亲民的姿态摆到最正,听师南婆如此不客气的对他说话,脸上并无半点生气模样,只缓缓坐了下来,从桌上摸了一个桃自在的啃了一口道了声:“真甜。”再咬两口,又道,“论理,也该有个人教导一下豆豆了。”
褚玉顿时来了气,僵着脸恨恨的瞪着他。
朱景禛回视着她,声音淡淡:“怎么?我吃了你的桃,你有意见?”
褚玉冷哼一声:“这天下都是你的,更何况是一个桃,我怎敢有意见?”
“听你说话的口气,分明有意见。”
“老子没意见。”
“豆豆,说话不要言不由衷嘛!”朱景禛晃了晃手中啃了一半的桃,笑吟吟道,“这桃只吃了一半,我不会嫌弃你,剩下的另一半归你了。”
“你不嫌弃老子,老子却嫌弃你。”褚玉两眼满是嫌弃的瞥了一眼朱景禛手里咬的坑洼的桃。
“小玉,你身为皇亲贵胄,一口一个老子,会显得很没有涵养。”师南婆坐正了身体,凝神慎重的看着褚玉,教导道,“如今你已十六,也该知道八礼四仪了。”
“很是。”朱景禛笑着点头。
褚玉磨一磨牙,蹙眉道:“师父,你平日里教导我也就罢了,何故在他人面前给我没脸。”
“这些年看来你也不是没有进步嘛!”师南婆笑了一声,虽是笑,因着嗓子嘶哑却比哭还难听。
“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嘛。”褚玉理了理衣襟,抬眼又道,“师父与我四年未见,我的进步……”
“至少还知道个‘脸’字。”师南婆摇了摇头,打断了褚玉的话。
褚玉被师南婆呛的心口一梗,想反驳却又顾念到师南婆毕竟是朱玉的师父,更何况人还冒着生命危险将朱玉从火场里救了出来,落了个毁容的结局,冲着师南婆这份舍已为人的英勇精神她暂且忍了。
她两手遮面撑在石桌上,也未说话,只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豆豆,从前的你的确不懂事了些,如今你知道了惭愧自省就好。”朱景禛嘴角噙着笑意,从袖笼里摸出了一把折扇,直接打开递到褚玉面前笑道:“豆豆,你脸太大,拿这个遮方能遮住。”
“啪!”的一声,褚玉抬手就重重的拍了桌子,直震的碟子还剩的一个桃滚了出去,她瞪眼看着朱景禛刚刚还那样好看的笑颜此刻却变得欠抽无比,冷笑一声道,“就你脸小,小的跟他妈的桃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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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互相试探()
“小玉,你怎可如此暴虐?”
师南婆一见桃滚向桌沿,慌张伸出残缺的手指握住了桃,继续严厉教训。
“你怎么能虐待我的桃子,还骂桃子他——妈——的?”
师南婆将后面三个字咬的很是悲怆,几乎哽咽了:“小玉,你可知为师这几年来什么事都做不成,唯有种桃了,这桃不是普通的桃,是凝聚了师父心……血……的……桃啊!”
“……”
褚玉愕然的盯着师南婆,在听到她这样悲怆的控诉之后,她实在再说不出一个字。
朱景禛自在的啃完手里的桃,脸上笑意更浓,褚玉看着朱景禛得瑟的脸心里越来越气,脸色也越来越冷,但还是很有分寸克制住了自己,转而对着师南婆道:“师父,早起未曾用饭,我先回去吃早饭了。”
师南婆挥了挥手道:“去吧!”
褚玉回头指一指紫燕和琉璃道:“师父,她两个……”
师南婆又挥了挥手,当了半天木头人的紫燕和琉璃在短暂的恍神之后,又变得生机勃勃起来,二人一见朱景禛很是惊讶。
“琉璃,紫燕,咱们走!”褚玉一拂袖,转身即离。
“豆豆……”朱景禛唤了一声。
“干嘛?”褚玉回头。
“平日里不要再暴饮暴食了,不然脸大的连折扇都遮不住了。”
“……遮你妈!”
褚玉冷哼一声,再也不回头的绝然而去,急得琉璃和紫燕心惊胆颤,生怕皇帝一个不高兴,再把太上皇从冷月殿迁到冷宫去。
……
亭前忽有蛱蝶来绕,蹁跹起舞,忽上忽下。
师南婆盯着那双黑色蛱蝶不由的怔了怔,终了叹了一口气。
“皇帝……”师南婆很是凝重的看着朱景禛,又很是凝重道,“如今你已贵为皇帝,翻手云覆手雨,天下尽在你掌握之中,你何故还不肯放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