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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制完整也就意味着指挥体系健全。
对于一支军队来说,有指挥跟没有指挥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凭借着这两个建制完整的步兵大队的殊死抵抗,鬼子总算稳住了局面,不过这只是暂时的,无论是鬼子,还是三十五军的官兵,都知道这种局面不会持久。
因为三十五军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
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优势会越发大,不过鬼子也并非没有机会。
阿部规秀命令安达二十三抓紧时间,趁着现在三十五军的进攻已经暂时被抵挡住了,尽快将丧失有效指挥的残部全部组织起来,整编成为若干个步兵大队,然后等到时机成熟,再向外围的中国军队发起反扑,扭战战局。
很遗憾,三十五军不可能再给鬼子反扑的机会了。
事实上,此时从陆地上进攻的只是三十五军最后剩下的九个主力营中的七个,剩下的那两个主力营,也就是之前在北门反击失利的那两个主力营,却悄无声息的在乌梁素海的东岸完成了集结,三零一团副团长兼一营营长卫景云正在进行战前训话。
卫景云是傅作义手下的另一员虎将,凡事爱琢磨,喜欢动脑子。
接到徐锐下达的自由攻击的命令后,卫景云便立刻又琢磨上了,因为根据狼牙大队提供的最新情报,鬼子驻蒙军的残部在后撤到白家圪旦之后便停了下来,再一看地图,卫景云便发现白家圪旦背靠乌梁素海,利于防守。
再然后,卫景云就发现,白家圪旦的地形有利但是同时也有弊,利好的一面,就是鬼子在这里驻营,就用不着担心会遭受来自于背面的攻击,而弊端就是,一旦鬼子真这么想,就有可能酝成无可挽回的灾难。
为什么?因为乌梁素海并不是天堑!
别看乌梁素海水面宽广,浩瀚无边,但其实只是黄河水淹没洼地形成的沼泽,而且,水面并不连贯,在看似深不可测的水面下,其实有许多条可以通行的“水下通道”,当地的牧民就经常通过这些通道往来于海子两岸。
卫景云虽然不是当地人,却也正好知道这一秘密。
所以,当知道鬼子驻扎在白家圪旦,卫景云便立刻又琢磨开了。
琢磨之后,卫景云便决定不凑热闹,他非但没有带着一营投入战斗,甚至还把另外一个营也扣了下来,他是在等待时机,等待海子对岸的鬼子将重兵投入外围,然后带着两个营悄悄的穿过海子,从身后突袭鬼子。
算算时间,卫景云觉得时机差不多,便下令把两个主力营召集起来。
“弟兄们!”卫景云骑着战马,从队列前缓缓走过,扯着嗓子怒吼道,“之前打反击,别的营都打赢了,唯独我们两个营打输了,你们不觉得脸红,我都觉得丢脸,所以这一回,我们无论如何也得把面子给挣回来!”
九百官兵鸦雀无声,眼神却开始变得热烈了起来。
卫景云再猛一挥手,两个营、九百多官兵便在当地几个牧民的引导下,涉水进入乌梁素海,穿过茫茫水面扑向海子西岸。
……
与此同时,乌梁素海西岸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
阿部规秀的指挥依然很厉害,独立混成第一旅团辖下仅有的那两个保持完整建制的步兵大队,打的也不可谓不顽强,但是遗憾的是,鬼子实在是太累了,长达将近半个月的高强度战斗,使得这些小鬼子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都已经到达了极限。
三十五军投入进攻的七个主力营,虽然火力不占优势,兵力更不占优,但是体力上的优势却发挥得淋漓尽致,激战半个小时,三十五军越战越勇,攻势越发凌厉,对面的小鬼子却渐渐的开始顶不住了,实在是太累了!
阿部规秀知道后,赶紧亲临前线。
因为安达二十三的任务还没完成,几千残部还没有整顿好呢。
老鬼子亲临前线,果然激发了鬼子斗志,即将要崩溃的防线重新稳住。
然而,好景不长,防线重新稳住没多久,身后却突然响起突兀的枪声。
“嗯?”听到从身后传来的突兀的枪声,阿部规秀一下子也是懵逼了,他们身后不是乌梁素海么?中国人怎么可能渡海过来?难道中国人有海军?不过下一霎那,阿部规秀就打消了这么个荒唐的念头,这里可是内陆,怎么可能会有海军。
一定是狼牙大队,从海子泅渡过来,试图实施斩首战。
真要是这样的话,狼牙大队注定会失望,因为他早就防着狼牙大队了,不仅将指挥部伪装成为最普通的营房,甚至连军装也换上了二等兵的军装,如果不仔细看,没有人会相信他就是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中将旅团长。
所以,既便是有枪声从身后营地中响起,阿部规秀也是一点都不慌张。
不过,几分钟后,身后营地中央的枪声却越发的激烈,甚至还有炮声,这下,阿部规秀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头,然而遗憾的是,此时才意识到不对,却是已经晚了,很快,一个身影就慌里慌张的跑过来。
慌里慌张跑过来的是安达二十三。
说起来,安达二十三也是个少将,可是现在,却俨然是一只丧家之犬!
“阿部君,坏了!”慌里慌张跑到阿部规秀的面前,安达二十三惶然道,“至少一个团的支那军从海子上过来,向皇军的腹面发起了猛攻,皇军毫无防备,损失惨重,现在已经顶不住了,阿部君,要不然我们赶紧撤吧!”
阿部规秀闻言顿时眼前一黑,险些昏死过去。
到此为止,这次五原会战就可以划上句号了,因为随着这一个团的中国军队突然跨过乌梁素海打过来,驻蒙军残部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顶住了,因为阿部规秀从北门战场带出来的那两个仅有的步珍大队已经是筋疲力尽,而仓促收拢的五千残部,却还没来得及整顿好,不要说建立起指挥体系,甚至连基层军官的提拔委任都还没有完成!因为在之前的战斗中,有大量的基层军官战死,在溃逃的过程中,又有许多基层军官跑散,这就导致了基层军官大量缺失,而要建立有序的指挥体系,必须要有军官!
也就是说,驻蒙军残部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
想到这里,阿部规秀就再没有犹豫,大喝道:“安达君,命令暂编第一大队、第二大队断后,无论如何也要挡住支那军的进攻,骑兵第一旅团开路,全军立刻向北突围!要快,快快滴,快快滴……”
“哈依。”安达二十三重重一顿首,转身去了。
没多久,鬼子就集中了将近两个中队的骑兵,向着战场北侧发起了决死反击,负责从战场北侧攻击的三十五军的一个营,猝不及防之下,顿时被鬼子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接着,被困在白家圪旦的鬼子便如决了堤的洪水,从缺口中汹涌而出。
再然后,在冲过了缺口之后,超过五千名鬼子残兵便如同放山野猪,开始狼奔豕突,一开始的时候,阿部规秀还极力试图控制局面,想要尽可能的控制溃兵的败逃方向,若能够形成交替掩护、有序后撤,那就能最大程度的保住这支有生力量。
但很快,阿部规秀就发现这根本是徒劳,已经彻底失控了。
兵败如山倒,驻蒙军残部现在已经是彻底的兵败如山倒了。
现在就算是军神乃木希典复活并且空降五原战场,也是没什么用了。
几次尝试均告失败,反而白白损失了几名传令兵,最后阿部规秀也只好放弃,转而开始专心的逃跑,到此为止,他唯一想的就是如何安全的逃回包头,你若以为鬼子在战场上就没有逃跑将军,那就错了,鬼子将官在战场上吃了败仗一样会跑。
历史上,在徐州会战的第一阶段,在台儿庄吃了败仗的濑谷支队就试图逃跑,只不过最后没能跑掉,让国军合围了,全歼了,就是有名的台儿庄大捷!所以说,鬼子将官在战场上吃了败仗后,一样也会溃逃,也一样的会兵败如山倒。
更何况,阿部规秀不用为这次失败背负任何责任。
五原会战的失利,第一责任人乃是第二十六师团的师团长黑田重德,因为黑田重德才是前线总指挥,阿部规秀不过只是执行黑田重德的命令,因为这,阿部规秀不用为这次失利承担任何责任,逃跑起来也就心安理得。
还别说,阿部规秀这老鬼子还是有几分逃跑天赋,一路上,不断有鬼子残兵被三十五军的追兵追上、被干掉,但是老鬼子好几次到了鬼门关,却都被他躲过了,其中一次他被********兵围住,可最后居然完成了反杀。
半夜时,老鬼子终于摆脱了追兵。
第1636章 五原大捷()
三十五军指挥部。
随着时间的流逝,作战室里的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起来,不仅是那些个高参,便是叶启杰也无法在椅子上安坐,站起身来开始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傅作义还能坐得住,但是从他脸上那无比凝重的表情,还是可以看出他内心其实无比紧张。
想不紧张都不行,因为傅作义已经押上了全部的家当,就等着开出明牌了。
要是赢,那就赢个满堂彩,可要是输,他傅作义就会输掉全部家当,一无所有!
事实上,徐锐内心也有些莫名的紧张,虽说他有信心,但是战场态势瞬息万变,谁也不敢保证说一定能打赢!既便眼下三十五军占据一定的优势,既便鬼子驻蒙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但在最后结果揭晓之前,谁也不敢说自己就一定能赢。
唯一没有紧张的,或许只有重庆来的监察委员姚大海。
因为姚大海根本不担心,对于他来说,三十五军输了才好呢。
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浓茶,姚大海说道:“总有些人哪,仗着以前打了些小胜仗,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又有多厚了,结果怎么着?最后赌输了吧。”
徐锐不屑的撇了一下嘴,根本就懒得去跟这个家伙斗嘴。
叶启杰却是按捺不住了,怒道:“姚委员,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军吃败仗?”
“哎呀,叶副官长这话又从何说起?可不敢乱扣大帽子。”姚大海说道,“不管怎样,我也是中国人,自然盼着三十五军打胜仗,可是,我要说的是,有些人是不能轻易相信的,有些政党就更加不能相信,比如说共产党。”
傅作义听不下去了,皱眉说道:“姚委员,结果还没出来呢,你怎么知道一定会输?”
姚大海摊了下双手,淡然说道:“傅长官,卑职也不希望看到三十五军落败,然而,结果却似乎已经是注定了。”
停顿了下,姚大海又指着徐锐说道:“诚如徐团长所说,三十五军相比鬼子,唯一优势就是体力充沛,可现在,随着时间流逝,三十五军官兵的体力正在急剧的衰退中,而鬼子的兵力以及火力优势却逐渐开始显现威力,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时间拖得越久,对于鬼子来说就越有利,眼下已经过去两个小时,所以我才说……”
徐锐回头,冷冷的盯着姚大海,问:“所以你想说什么?”
闷哼一声,姚大海面无表情的说道:“所以我才说,这一仗我们已经输定了!”
“报告!”然而姚大海话音刚落,一个通信参谋就大步走进来,啪的收脚立正,向着徐锐敬了记军礼,又说道,“前线战报,鬼子驻蒙军残部在白家圪旦附近被我军击溃,残部已越过乌梁素海向东溃逃,我军正在察哈尔独立团的协同下全力追击。”
一片死寂,通信参谋报告完之后,整个作战室顿时变得一片死寂。
好半晌后,才陡然响起咣当一声,紧接着就是喀嚓的瓷器碎裂声。
众人回头看时,才发现是姚大海手中的茶杯失手掉落在地,碎了。
敢情刚才,姚大海在骤然间听到这个捷报后,导致心魂一下失守,连手中的茶杯也失手掉落在了地上,结果滚烫的茶水一下就飞溅出来,溅在了他的裤腿上,烫得姚大海当时就嗷嗷的惨叫起来,再卷起裤脚一看,只见红了一片。
看到这幕,包括傅作义在内,所有人都大笑了起来。
姚大海便恼羞成怒,当时就闷哼一声,拂袖离开了。
姚大海一走,作战室里的气氛便立刻变得轻松起来。
徐锐首先向傅作义表示祝贺:“傅长官,恭喜你了。”
“同喜同喜。”傅作义摆手说,“更何况,这还多亏了老弟你。”
“是啊是啊。”叶启杰也说道,“徐老弟,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仗打赢了,傅作义和叶启杰对徐锐的称呼也立刻变了,成了老弟。
说完之后,叶启杰立刻又喝道:“王副官,立刻向重庆报捷,就说我们三十五军已经打退了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