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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却仍然是灯红酒绿,以至于前线的国民军将士见面之后自嘲:前线吃紧,后方紧吃!
“好好看看吧。”薛岳长叹了一声,转身走出了作战室。
吴逸志跟着走了出来,一边又说道:“总座,还有个事。”
薛岳钻进吉普车坐下,闭着眼睛问:“是不是川军七九九团突围的事?”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总座您。”吴逸志坐到了薛岳身边,笑着说,“电台班在拆机之前收到了七九九团发出的电报,说是他们已经做好突围的准备,突围的时间定在凌晨零点,从时间上看,那边应该已经有结果了。”
薛岳叹息一声,说道:“但愿他们能够突围成功。”
吴逸志却摇了摇头说:“卑职却认为,他们突围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小,不管怎样,他们都已经在九江死守了七天,原本就只有一个团的兵力,七天守下来又还能剩下多少人?何况他们又已经被鬼子压缩在北城区,突围就更加困难了。”
薛岳却摇头说:“不管怎么样,第七十四军都必须前出德安。”
“总座放心。”吴逸志点头说,“俞军团长已经派出一个团,北出奉新县了。”
“一个团?”薛岳霍然睁开眼睛,目露慑人的寒光,但遂即就黯淡了下来,然后闭上眼睛不再说什么,只是吩咐驾驶员,“开车。”
第704章 战术欺骗()
回过头再来说川军七九九团。
黎明时分,川军七九九团就赶到了九江东南方向二十里外的马祖山,马祖山属于姑塘镇地界,姑塘镇属于新四军水上游击队的游击区,在这里建有地下党组织,早在来九江前,徐锐就已经通过新四军军部跟姑塘镇的地下党取得了联络。
姑塘镇地下党的负责人是当地小学的教师,周文礼,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
“这位就是徐司令员吧?我叫周文礼,叫我小周就行了。”周文礼一眼就把徐锐给认了出来,上前跟徐锐热情握手。
军部派来的交通员把徐锐狠夸了一通,周文礼印象深刻。
“什么司令员,不过是个小炊事班长。”徐锐笑着跟周文礼握手。
周文礼摇头说:“徐司令员说笑了,谁不知道军部首长这么做,是出于对你的厚爱,要不了多久,你就该官复原职了,哦不对,这次你在九江又立下这么大的战功,等你回去,肯定立马就得官复原职了,你呀,还得当你的司令员。”
“那就承您吉言了。”徐锐笑着说道,“周书记,那咱们就长话短说,上次我拜托给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徐司令员放心,都已经办妥了。”周文礼先把一份情报给了徐锐,又说道,“这姑塘镇也算是革命老区了,群众基础一直都很不错,小鬼子打进江西之后,我们党组织在姑塘镇更取得了长足的发展,乡亲们的积极性都很高,我都用不着去做工作。”
不得不说,徐锐还真是挺有远见。
早在九江保卫战开打前,徐锐就已经预见到了今天的局面,他不仅事先设计好了突围的方略,并且为伤员安排好了妥善去处,这个去处就是姑塘镇上的堡垒户,川军七九九团以及警备旅的伤员,将在留在姑塘镇养伤。
等这些重伤员伤愈之后,再决定去留。
这个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在九江,徐锐如果抛弃伤员,那么等待着这些伤员的就只有一条路,就是死!这样的事情,徐锐是无论如何也干不来的,因为这跟他身为军人的信仰严重冲突,徐锐如果真这么做了,那么他的信仰也就荡然无存。
所以在九江时,徐锐说什么也不会抛下这两百名伤员!
但是突围之后,到了姑塘镇之后,情形立刻又不同了。
对于一支总人数不过五百来人的队伍来说,带上两百名伤员,压力实在太大,这些伤员的存在将会严重影响队伍的机动能力,更何况,这些个重伤员留在姑塘镇上养伤,不仅可以免去颠沛流离之苦,还可以获得更妥善的照顾。
在另一个时空,八路军、新四军的伤员也大多是这么安置的。
可不要小看这样的安排,一个老兵就是一颗火种,许多时候,等到老兵伤愈,都能在当地拉起一支游击队,一支游击队也许无足轻重,可是一百支、一千支乃至上万支的游击队加起来,立刻就是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
周文礼说完了,再回过头一招手,便有好几百个乡亲抬着担架从树林中走出,将川军七九九团还有警备旅的重伤员接了过去。
对于徐锐的这个安排,赵百石和苟立贵都没有说什么。
因为,无论是苟立贵还是赵百石,都不可能做得比徐锐更好。
要按他们两个的做法,这两百个伤员早就被遗弃在了九江,这会不是已经成为鬼子的俘虏,就是早已经磕响手雷,跟小鬼子同归于尽了。
交付完伤员,徐锐又对周文礼说:“周书记,小鬼子的追兵随时可能追上来,一旦让小鬼子知道我们把重伤员留在了姑塘镇,不仅这些伤员有危险,乡亲们也会有麻烦,所以我们必须得马上转移,那咱们就此别过了。”
“行。”周文礼点头说,“总之伤员的事情,您尽管放心。”
徐锐又凑过来小声说:“周书记,这些伤员可都是好兵,在他们养伤的时候,你抽空多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等他们伤愈后,就不要让他们归队了,最好就让他们留在你们游击队里,这可都是些身经百战的骨干老兵。”
如果有一丝可能,徐锐其实也想把这些伤员带回大梅山,不过眼下实在是力有未逮,所以只能便宜姑塘镇的游击队了。
正所谓,肉烂了还在锅里。
周文礼闻言顿时眼睛一亮,然后连连点头。
那边厢,赵百石和苟立贵也和各自手下的伤员道过了别。
紧接着,部队便又离开马祖山继续往南下,不过川军七九九团的官兵想扔掉担架时却让徐锐制止了,徐锐非但不让扔掉担架,反而命令川军将士从田边的稻草垛顺了许多稻草,扎成了将近两百个草人,然后让川军将士用担架担着草人行军。
当然了,担架上的这些稻草人都蒙了被褥,做好了伪装。
等到做完这一切,赵百石和苟立刻也都知道徐锐的用意何在了。
徐锐分明是想伪装出重伤员仍跟着部队行军的假象,一方面是为了这两百名重伤员的安全考虑,以免鬼子侦知他们的下落展开报复,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欺骗鬼子,令鬼子指挥官对川军七九九团的行军速度产生严重的误判!
必须承认,战术欺骗层面徐锐真是行家!
安置好了伤员之后,川军七九九团将士就轻松多了,不过徐锐压着行军速度,没让他们放开走,结果两个小时也就走了不到二十里,上午十时,头顶天空忽然间响起了飞机引擎的轰鸣声,接着,两架鬼子侦察机就从云层之中穿了出来。
发现川军七九九团的行军队列之后,两架鬼子侦察机便立刻俯冲了下来。
好在九江附近都是大片的阔叶树林,徐锐当即命令部队紧急疏散,隐入林中,鬼子侦察机见状便果断拉起空中,开始盘施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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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侦察机所侦察到的情报,很快就反馈到板垣征四郎的司令部。
“司令官阁下。”一个通信兵匆匆走进来,向站在地图边的板垣征四郎顿首,“航空侦察兵报告,他们在营盘山附近发现了川军行踪!”
“哟西。”上野龟甫挥了挥手,示意通信兵下去。
通信兵下去之后,上野龟甫迅速从地图上找到了营盘山,然后指着营盘山,扭头对板垣征四郎说道:“司令官阁下请看,营盘山在这,距离九江大约四十里!”
“营盘山?四十里?”板垣征四郎闻言眯起双眼,又说,“川军七九九团残部从凌晨一点左右突围,现在时间是上午十点半,差不多九个小时才走了四十里?虽说是夜间,可这样的行军强度,却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川军的行军速度,确实慢了些。”上野龟甫点点头,又接着说,“不过呢,区区五百来人的部队却带着将近两百名重伤员,再加上又是夜间行军,九小时走出四十里,差不多也就这个水准了,毕竟支那军的体质无法跟皇军相比。”
顿了顿,上野龟甫又道:“司令官阁下,以川军七九九团这速度,皇军完全有机会追上并咬住他们,不如命令步兵第五十五联队加快速度追上去?毕竟这样远远跟着,似乎也有些不妥,万一他们弄到船只渡过鄱阳湖,那可就麻烦了。”
“没有万一。”板垣征四郎说道,“海军第三舰队的江防支队已经进入鄱阳湖,不久就会封锁鄱阳湖西岸,川军七九九团就算弄到了船只,也绝对没机会过湖!”
“索代斯奈。”上野龟甫恍然说,“这么说来,川军七九九团还真是瓮中之鳖,无论怎么挣扎都不可能逃出司令官阁下您的手掌心了。”
板垣征四郎闻言便无比惬意的大笑起来。
笑声还没落,便又有通信兵进来报告说,步兵第五十六联队已到达马回岭镇。
川军七九九团从九江突围之后,板垣征四郎便将手下的部队编成了两个分队,一个分队以步兵第五十五联队为基干,远远的缀在川军七九九团身后,另一个分队则以步兵第五十六联队为主力,抢先赶往马回岭镇,张网以待。
接到报告后,上野龟甫便立刻拿起一面小红旗,插在马回岭镇上面。
然后在地图上又瞄了几眼后,上野龟甫忽然发现从营盘山往南不远,便是星子县城,当下脸色微变,说:“司令官阁下,星子县城眼下极其空虚,要不要从步兵第五十六联队调一个步兵大队,紧急回防星子县城?”
“星子县城?”板垣征四郎却摆摆手说,“区区一座县城,不必理会,更何况,川军七九九团眼下已经成为了丧家之犬,所以,绝对不会有胆量去攻击一座县城,毕竟他们并不知道皇军在星子县城只有一个步兵小队的兵力!”
稍稍停顿了下,板垣征四郎又接着说道:“更何况,川军七九九团如果真的打下了星子县城,对于皇军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因为星子县城三面都是水,到时候皇军只需要把北边一堵,川军七九九团就插翅也难飞了。”
第705章 奇袭星子县()
作为华中派谴军第十一军的司令官,板垣征四郎眼睛里只有全局,根本不在乎区区一个星子县城的得失。
但是,对于驻守在星子县城的大约一个步兵小队四十多名鬼子兵,板垣征四郎却不能够视而不见,中日战争进入到第二个年头,包括板垣征四郎在内,日军高层越来越深刻的感受到了兵力不足的困窘,再也不像刚开战时那样不知体恤部属了。
于是板垣征四郎让上野龟甫给星子县的鬼子宪兵队发去了一封电报,指示他们说,如果遭到了川军七九九团的进攻,能守则守,不能守就赶紧撤。
星子县的鬼子宪兵队接到电报之后,就开始全城戒严。
除了戒严,星子宪兵队的松本小队长还把桂训策、刘书明、曹勋等几个汉奸头目召集到一起开了个会,要求星子县的维持会、警备团及警察局,全力配合日军守好县城,不过具体是哪方面的部队会来是进攻,却是半点没透露。
伪军星子警备团的团长,刘书明多问了句,结果就挨了松本一耳光。
散会之后,刘书明胸中郁气难消,就一个人来到进士牌坊的里弄巷,寻找他的老相好赛西施排解心情,颠鸾倒凤后,刘书明便赤条条的搂着赛西施睡熟了过去,直到傍晚时,两人才被卧房外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
刘书明伸手就抄起了藏在枕头底下的手枪,然后给老相好使个眼色。
赛西施在刘书明的示意下,壮着胆子问道:“谁呀?外面是哪位爷呀?”
赛西施是个暗娼,虽说最近让刘书明一个人给包了,但是保不准还有老顾客登门。
外面却一片静默,根本没人回应,赛西施便光着屁股坐起来,又披上衣裳推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好半天都没有回来,刘书明等得有些不耐,咔嚓一声拉上枪栓,然后举着手枪一间间的找过来,一直找到后厨才找到了赛西施。
只见赛西施正靠在灶台上,浑身簌簌发抖。
在赛西施的面前,两个面相冷酷的陌生男子正据案而坐,围着一盆鸡肉大快朵颐,这只大公鸡是中午刘书明刚过来时,赛西施特意买来炖给他吃的,放在厨房用小火慢炖着,结果他还没捞着吃,就便宜了这俩陌生人。
看到这俩陌生人,刘书明的瞳孔猛然一缩。
因为从两人身上,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