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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陈曼丽轻掐了把,立刻转嗔为喜。
两人打情骂俏了一会,刘子尘忽又问道:“隔壁怎么回事,杜老板回来了?”
陈曼丽便白了刘子尘一眼,嗔道:“怎么,你看上柳眉了?你倒是去试试,看人家会不会搭理你?还真以为所有人都跟我一样好骗?”
“你看你,又想哪儿去了。”刘子尘忙道,“我就随口一问。”
陈曼丽便轻叹了一声,说:“你是不知道,眉儿要有麻烦了。”
“麻烦?”刘子尘瞠目结舌的道,“她还能有麻烦,谁敢惹她?”
“你这不明知故问么?”陈曼丽白了刘子尘一眼,说,“除了那位还能有谁?”
“你是说张啸林?”刘子尘闻言吓了一跳,失声说道,“可他不是杜老板把兄弟么,有道理朋友妻,不可欺,他不会连这都不顾忌吧?”
陈曼丽摇头说道:“早年间张啸林跟杜月笙关系当然是极好的,可是后来杜月笙变成了上海青帮的头面人物,张啸林虽然表面上没说,但心下是不服气的,日本人占领上海后,张啸林又傍上了日本人,就更不把杜月笙放眼里,要不然,杜月笙为什么要去香港?就因为他在上海已经压不住张啸林,已经没立锥之地了!”
“原来还有这种内幕。”刘子尘恍然大悟道,“我还真是孤陋寡闻了。”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关心这些,只顾着在女人堆里打滚。”陈曼丽说完娇媚的白了刘子尘一眼,又接着说道,“其实自从日本人占领上海之后,明眼人就都能看出来,杜月笙跟张啸林已经是貌合神离,翻脸是迟早的事。”
刘子尘点点头说:“所以,张啸林这是要借柳眉宣示主权了?”
“可不就是这样。”陈曼丽叹息一声,又摇头说道,“只是苦了眉儿,以前杜月笙对她还算尊重,只是听听歌,并没有别的念想,或许是有的,但至少没有硬来,但是张啸林这个色中饿鬼却恐怕不会像杜月笙那么好说话。”
刘子尘出了会神,又把注意力转到陈曼丽的身上,淫笑着说:“这是别人的事,我们管他干吗?趁还有时间,咱们先亲热一下。”
一边说,刘子尘的魔爪便已经伸向陈曼丽的裙摆。
陈曼丽挣扎了下,却是并没有峻拒,只是娇嗔说:“你要死啊,门还没有关呢。”
刘子尘便依然用双手紧搂着陈曼丽,脚下却往后,腾出一只脚往门扉上只一钩,原本敞开着的门便平的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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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再说徐锐。
这个年代的火车不仅速度奇慢,停靠的站点更多。
徐锐一行四人中午时上的火车,直到晚上八点才终于到上海。
伴随着长长的放汽声,行驶了整整八个小时的火车终于停泊在了上海火车北站,徐锐他们自然不会跟普通旅客走普通通道,卧铺车厢的贵宾有专门的贵宾通道,出得车站,地下党安排的接头人便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尽管中共上海地下党已经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但还是保留下了一部分骨干力量。
这次前来接车的便是其中一员,而且是徐锐和王沪生的熟人,就是回魂针吴寒!
吴寒在上海的公开身份是一家小诊所的老板,凭借一手针灸,吴寒在上海的上流社会中间也算是小有名气。
看到徐锐和王沪生,吴寒立刻面露热切之色。
在上次的行动之中,吴寒亲眼见识了徐锐及狼牙的特战技能,所以,当他听说上级党组织决定要组建淞沪分区,并且要调徐锐来担任淞沪分区司令员后,吴寒简直高兴坏了,他早就盼着徐锐尽快到来了。
王沪生却使个眼色,示意吴寒不要过多说话。
王沪生不愧是在秘密战线上工作过的,知道火车站人多眼杂,指不定在某个角落里就隐藏着鬼子或者七十六号的奸细,一不小心就会让他们把党的机密窃听了去,真要这样,就会对他们接下来的工作开展造成很大的威胁。
吴寒会意,赶紧把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直到上车,确定外边的人听不到他们的交谈,吴寒才终于按捺不住了,一边开车,一边兴奋不已的说:“司令员,政委,可算把你们给盼来了。”
徐锐笑笑,王沪生却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同志们的情况都还好吧?”
“都还好。”吴寒点头说道,“这次我们的损失确实非常大,但是骨干力量都还在,而且听说叶书记也已经安全脱险了,现在我们就等着司令员还有政委你们能够早日到上海,然后带领着大伙大干一番呢,我们都有些等不及了。”
“不着急。”徐锐笑道,“以后有的是你们大显身后的时候。”
吴寒嗯了一声,又问道:“司令员,政委,先回基地还是去哪?”
“先不回基地。”徐锐看了眼王沪生,似笑非笑的说,“去百乐门。”
“百乐门?”吴寒闻言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去百乐门做什么?”
王沪生也微微有些羞赧,转头训斥徐锐:“去什么百乐门,先回基地。”
吴寒便不知道该怎么办,司令员说去百乐门,政委却说先回基地,两个主官的意见出现了分歧,他这个司机应该听谁的?
徐锐却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就去百乐门。”
吴寒便嗳了一声,一打方向,轿车便拐上了戈登路。
当吴寒驾驶的轿车停泊在百乐门的大门口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了,不过对于上海来说,夜生活才刚掀开神秘的青纱,露出她那诱人的风姿。
徐锐扭头看窗外,但只见各式各样的轿车、马车、吉普车或者黄包车,那真是流水般停泊在百乐门的大门口,守在大门口的红头阿三便殷勤的迎上前来打开车门,当然,那些人力黄包车就不劳烦他们来开车门了。
再然后西装革履、一副绅士派头的或老或年轻的男子,或者单身、或者挎着花枝招展的女伴,纷纷从各式车辆上钻出来,然后大多会扔一个角洋,算是打赏,红头阿三便会连连的道谢,然后殷勤的领着贵客入内。
吴寒驾驶的只是一辆老旧的福特轿车,可是才刚停稳,便有一个红头阿三迎上前来,很殷勤的打开了后车门,一边还用手遮住了后车门的上门楣,徐锐注意到了,红头阿三用的是右手,要是换成左手,徐锐估计会把这红头阿三暴打一顿。
“欢迎,光临。”红头阿三以生硬的汉语点头哈腰的说。
徐锐弯腰下了车,然后甩手扔给红头阿三半个角洋。
第1058章 张啸林()
百东门,大舞厅。
一袭淡妆的柳眉,正站在麦克风前婉转的唱着舞曲《天涯歌女》。
春季到来绿满窗,
大姑娘窗下绣鸳鸯。
忽然一阵无情棒,
打得鸳鸯各一方。
夏季到来柳丝长,
大姑娘漂泊到长江。
江南江北风光好,
怎及青纱起高粱。
秋季到来荷花香,
大姑娘夜夜梦家乡。
醒来不见爹娘面,
只见窗前明月光。
冬季到来雪茫茫,
寒衣做好送情郎。
血肉筑出长城长,
侬愿做当年小孟姜。
伴随着婉转的歌声,舞厅里的数百舞客搂着各自的舞伴,或者百乐门的交际花,正在翩翩起舞,其中不乏诸如傅筱庵这样子的政界名流,而事实上,今晚的这场舞会,就是上海各界专门为傅筱庵钱行的。
因为傅筱庵马上就要去南京当政务院副院长。
舞池北侧的贵宾休息区,是一整排的长沙发,这些长沙发上也同样坐满了名流,并不是所有的政界名流都喜欢跳舞,事实上,对于许多老派出身的名流来说,跳舞根本就没什么意思,反不如听听戏、打打牌更有意思。
但是今晚的这场舞会却不能不来,所以只能在贵宾休息区里坐着。
在这些休息的贵宾中间,有一个颧骨高高突起的男子显得最醒目,因为别人都是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只有他一个孤伶伶的坐在最前排,身边一个伴都没有,只是在他所坐的沙发四周,却环伺着如狼似虎的八条大汉。
而且,这八条大汉全都穿着黑衣,衣襟敞开,露出腰间的盒子炮。
放眼整个上海滩,眼下敢如此张扬的,除了张啸林绝没有第二人!
没错,这个颧骨突起、外形十分阴冷的男子就是青帮大佬张啸林。
六个月前,杜月笙几经考虑之后,最终决定离开上海、远走香港,杜月笙一走,黄金荣又已金盆洗手,张啸林便立刻成了上海滩唯一的青帮大佬,一时间当真是风头无俩,不过此时杜月笙的影响犹在,张啸林还不敢做的太过分。
直到三个多月前,张啸林终于跟影佐祯昭勾搭上,当上了东亚和平促进会会长。
搭上日本人之后,张啸林便立刻一改之前的低调,开始大肆吞并杜月笙的势力,仅仅三个多月的时间,杜月笙在上海辛苦经营数十年的根基,便几乎被张啸林给连根拔起,由此张啸林也成了跺一跺脚、上海滩便要震三震的风云人物。
世人皆以为张啸林跟杜月笙交称莫逆,却不知道,张啸林对杜月笙的怨念之深,是超乎想象的,所以一旦给予他机会,张啸林便开始不遗余力的抹除杜月笙的痕迹,经过三个多月的努力,杜月笙留在上海滩的痕迹便已经所剩无几了。
而今晚,张啸林便要着手抹掉杜月笙最后的痕迹。
杜月笙留在上海滩的这个最后的痕迹,就是百乐门的头牌交际花,柳眉。
杜月笙离开上海去香港之前,每周至少要来百乐门一次,不是为了跳舞,而是专门来给柳眉捧场的,几乎是从柳眉出道的那天起,杜月竹的这个习惯就一直没变过,只要他人在上海就必定去,所以满上海没有人不知道柳眉是杜老板的禁脔。
张啸林冷冷的看着台上正在献唱的柳眉,眸子里有异样的情绪正在涌动。
杜月笙,今天晚上,柳眉就要从你的女人变为我的女人,从今往后,上海滩就再没有你的立锥之地,而我张啸林,也将成为上海滩真正的地下之皇!
这时候,柳眉的一曲〈天涯歌女〉已经进入到尾声,张啸林打了个响指。
旁边守着的一个青皮便立刻会意,再一挥手,不远处百乐门的一个服务生便立刻捧着一束鲜花登上舞台,递到了柳眉的手里。
柳眉一边唱,一边接过那束鲜花,顺势还瞅了一眼上面留下的便条。
看到落款是张啸林,柳眉的花容便微微一僵,连歌声都险些走了调。
徐锐、王沪生还有四言三人恰好在这个时候进了大舞厅,至于地瓜,一进百乐门大门便不知道跑哪去了,这小子到了百乐门,简直就相当于回家了。
看到王沪生自一进门就把目光落在舞台之上,徐锐便立刻猜到,舞台上那个明**人的歌女,多半就是老王的老相好柳眉了。
必须得承认,老王的眼光确实是非常不错的。
难怪当初在大梅山,王沪生瞧不上千叶花子,因为无论从外形、气质还是才艺,千叶花子都明显不如这个柳眉。
王沪生直直的盯着舞台上的柳眉,竟是痴了。
悠忽之间,王沪生的思维便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一个晚上。
王沪生犹记得那是个冬日的晚间,天上下着阴冷的冻雨,不过再冷的冻雨也没有从他爱人嘴里说出的话更伤人,王沪生依然记得,柳眉是这样说的,我喜欢优裕富足的生活,你能够给我吗?我喜欢鲜花掌声聚光灯,你能够给我提供这些吗?
王沪生无言以对,因为他根本提供不了这些,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柳眉离去,然后眼睁睁看着柳眉坐上青帮大佬杜月笙派来的豪华轿车。
从那一刻起,王沪生就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
一直到今天,都再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走进他的心里。
王沪生原本以为,他已经放下了柳眉,等再见到柳眉时,能够做到心如止水,可是等到真见了柳眉,王沪生才发现他根本就错了,他根本就做不到心如止水,舞台上的那个女人轻易的勾起了他的思绪,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都有。
王沪生站在大厅的角落,就那样痴痴打量着台上的柳眉,不过台上的柳眉却并未注意到大厅角落的王沪生。
直到一曲唱罢,王沪生才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对徐锐说:“老徐,我们走吧。”
“走?”徐锐扬了扬眉毛,问道,“老王你确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这就走?”
“嗯,这就走。”王沪生摇了摇头,又叹息说,“见她一面就足够了,我跟她终究是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