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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依!”米内光政顿首说,“臣以为帝国海军的尊严高于一切!”
裕仁问道:“如果轰炸上海,租界的帝国侨民还有西方侨民怎么处理?一并炸死?”
东条英机也讥声说道:“还有被困在虹口以及杨树浦的第九师团残部又怎么处理?”
“还有国际影响!”寺内寿一也不以为然道,“西方各国在公共租界、法租界拥有重大利益,又岂会坐视帝国海军对上海实施残酷轰炸?别的国家帝国可以不理会,甚至连大英帝国也可以不理会,但是美国的态度,帝国却不能不理会。”
裕仁说道:“是啊,美国恐怕不会坐视我们轰炸上海租界。”
米内光政便立刻闭上了嘴巴,他之所以提出这么一个不切实际的方案,不过是为了把他的“发言机会”给用掉,意思是,我反正是提过建议了,是你们没有采纳,那么接下来就该你们提出自己的对策了。
果然,看到米内光政沉默了,裕仁便把目光转向东条英机和寺内寿一。
寺内寿一刚才说别人头头是道,但是现在要让他拿出对策来,却立刻捉瞎了。
最后还是东条英机说道:“陛下,臣以为还是按照原定计划执行的好,第三舰队的覆灭虽然令人生气,但是对上海战局的影响其实十分有限,因为有或者没有海军参战,对战局的影响并不很大,只要第七师团、第二十师团到达上海,巡捕营就再掀不起什么浪,就算他们躲进公共租界,也是没什么用,正好给皇军提供进入租界的借口!”
裕仁点了点头,喟然说道:“看来,也只能按东条君说的办了。”
稍稍停顿了下,裕仁又说:“东条君,立刻致电第九师团残部,命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坚守到援军到达!”
“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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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罩在东京皇居上空的,是一片愁云惨雾,但是在同一时间,荡漾在上海上空的,却是一片欢欣鼓舞,或者说的更加确切一点,荡漾在上海租界上空的,是一片的欢欣鼓舞,几乎所有的听到广播的市民,无不奔走相告。
不过听到广播的终究还是少数,更多的人已经习惯了看报纸,到了将近中午时分,租界各家报纸的加刊终于印出来。
“卖报了,卖报了,巡捕营取得海战大捷!”
“卖报了,卖报了,巡捕营正式组建海军!”
“卖报了,卖报了,巡捕营生擒日本海军大将,长谷川清!”
“卖报了,卖报了,日本天皇裕仁闻讯后,气得吐血昏厥!”
中午时分,上海租界的各家纸媒终于将最新一期的加印给刊印了出来。
一霎那间,成百上千的报童忽然涌上街头,以稚嫩的嗓音,却喊出了一个个震人心魄的消息,听到报童的叫卖声,正在街上闲诳的行人纷纷围了过来,正准备回家的工人纷纷聚拢过来,正在组织义捐的学生也纷纷跑了过来。
“给我一份!”
“我来两份!”
“我也来一份!”
“还有我,我也要一份!”
无论是西装革履的白领、无论是衣衫褴褛的难民,无论是一身汗渍的工人,还是一脸稚嫩的学生,都争先恐后的涌上来,从报童手里抢购今天的报纸,其实,他们中的许多人早就已经从早上的广播里听说了捷报,但是,他们仍旧愿意掏钱买上一份,不为别的,就为了多享受片刻那种作为胜利者的自豪。
自从淞沪会战结束之后,上海租界便彻底沦陷为一座孤岛,再加上报纸上边看到的、广播里边听到的,无一不是坏消息,不是某某会战又打输了,就是某某城市又失守了,他们已经听说过太多的噩耗了,却很少有听到捷报的时候。
可是,今天,他们却终于听说了一个天大的捷报!
而且,这次大捷就发生在上海,就发生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有许多市民甚至还亲眼目睹了昨晚上发生在黄浦江上的大爆炸,这份自豪和喜悦,就来得越发的强烈,还有那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也就来得更加的强烈。
街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教授逐字逐句的仔细读着报纸,眼眶里已经蓄满泪水,自从淞沪会战后,他就已经对整个国家、整个民族彻底绝望,他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看到中国的军队打回上海,光复上海。
然而,却不曾想,这才两年,中国军队就又打回上海了!
中国军队不仅打回到了上海,而且还打了个大大的胜仗!
“有希望了,中国有希望了!”老教授禁不住热泪盈眶,“中国又有希望了。”
一个穿着肮脏褴褛衣衫的乞丐从老教授身边走过,似乎是受到了周围人群的感染,用希冀的眼神看着老教授,乞求的问:“先生,能读给我听听吗?”
“好啊。”老教授答应一声,丝毫不在意乞丐身上散发出的臭味,张开报纸,指着头版条条对着乞丐一字一句的念起来,听着老教授在那里读报,乞丐的那双原本黯淡的眼神便逐渐亮了起来,一抹异样的神情正在他的眸子里悄悄的酝酿。
事实上,这个乞丐也是个国民军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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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租界工部局大楼。
史蒂夫、弗格森还有乔纳森仍然聚集在一起,不仅是他们,甚至连警务处长约翰逊还有美国驻上海公使馆的武官威尔逊上校也凑了过来,五个人讨论的焦点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巡捕营全歼日本海军第三舰队一事。
“威尔逊上校,消息可靠吗?”史蒂夫再次询问威尔逊。
尽管巡捕营的战地广播台已经播报过了捷报,但是史蒂夫他们却还是不相信,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要说巡捕营经过一夜激战,全歼了被困在虹口、杨树浦的日军第九师团的残部,他们相信,但要说巡捕营能全歼黄浦江上的日本海军第三舰队,甚至把停泊在吴淞外海的加贺号航母也击沉,却打死他们都不信!
这怎么可能?陆军始终是陆军,怎么也不可能跑到江上,更不可能跑到海上!巡捕营怎么可能威胁得到日本海军第三舰队?真以为凭借几条装了炸药的舢板或者小渔船,就能把日本海军的铁甲战舰给炸沉了?做梦!
然而,让史蒂夫他们几个失望的是,威尔逊却郑重点头。
威尔逊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消息绝对可靠,因为辛辛那提号轻巡洋舰的轮机手卢卡斯少尉当时就在舰艏,亲眼目睹了日本海军第三舰队各艘军舰的连番爆炸,之后他还看到巡捕营租了十几艘拖船,将丧失动力的日军战舰拖往吴淞口自沉。”
“我的上帝。”乔纳森用肥胖的双手在胸前不停的划着十字,然后喃喃低语道,“那这次日本人损失大了!第三舰队虽然不是日本海军的主力舰队,可怎么着也是一个舰队,尤其是加贺号航空母舰,更是绝对的主力航母!”
弗格森说道:“想必此时,日本的那位天皇肯定气疯了。”
史蒂夫说道:“再接下来,日本人势必会展开疯狂报复,如果不出现意外的话,日本海军部肯定会再次组建联合舰队,然后将联合舰队派来上海,要不了多久,黄浦江上将会被日本海军的舰只所充满,上海的天空也将会被日本海军航空兵的飞机遮蔽……”
然而,还没等史蒂夫说话,威尔逊却摆了摆手,说道:“男爵阁下,恐怕是不会出现这种局面了,因为吴淞口被堵了。”
第1229章 目瞪口呆()
“吴淞口被堵了?”史蒂夫皱眉说,“这是怎么回事?”
威尔逊说道:“我刚才不说了么,昨天晚上在袭击完日本海军第三舰队之后,巡捕营又从十六铺码头租了十几艘拖船,将受损丧失动力的十几艘舰艇拖到吴淞口自沉了,球磨号和天龙号巡洋舰在拆除舰炮之后,也被炸沉在了吴淞口,利用这十几艘军舰的残骸,巡捕营已经把吴淞口的航道给堵了。”
“吴淞口的航道被堵?”史蒂夫说,“那岂不是说,无法通航了?”
“是的。”威尔逊苦笑说道,“我有可靠的消息来源,千吨以上的船只恐怕是无法通过吴淞口了,千吨以下的船只也需要巡捕营的引导才行。”
“可恶!”乔纳森道,“这岂不是说,上海的贸易要大受影响?”
作为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的总董事,事实上的上海租界总督,乔纳森最关心的当然还是上海的繁荣,吴淞口航道被堵,对上海的贸易影响是十分巨大的,贸易受损,则势必会影响到金融等各个层面,甚至有可能导致上海的大萧条。
“这倒是也没有什么,反正现在上海的贸易量已经大幅萎缩,就算吴淞口不能通航千吨以上的货轮也没什么要紧。”威尔逊摆了摆手,又说道,“只不过,这样一来,你们英国的温莎公爵号还有我们美国的辛辛那提号轻巡洋舰,就只能困在上海。”
“巡捕营这事做得太过分,必须提出抗议。”史蒂夫蹙眉说道。
“问题是,抗议能有用吗?”威尔逊说道,“巡捕营根本就不承认是中国的武装,而只说自己是公共租界的武装力量,所以从法理上,国民政府根本就管不着他们。”
“不管有用没用,都必须向国民政府提出抗议。”史蒂夫说道,“我们得向日本人摆出这样的姿态,如若不然,日本人又该说是我们在暗中纵容巡捕营了,最多十天,日本的第七师团及第二十师团就要到上海了,这时候千万不要给他们进入公共租界的借口。”
“男爵阁下明鉴。”威尔逊说道,“那就一起向重庆的国民政府抗议吧。”
史蒂夫点了点头,吩咐秘书说:“立刻起草公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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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重庆。
蒋委员长正召集几大幕僚开会,议题是随枣会战。
随枣会战,是东久迩宫捻彦在半个多月前发起的,其战略目标是为了拓展武汉周边的防御纵深,同时挤压国民军的生存空间。
从兵力上,参与随枣会战的国民军兵力几乎是日军的十倍,蒋委员长原本以为,随枣会战既便不能胜,至少也可以打个平手,但是残酷的事实却证明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几乎是会战刚一开始,国民军就兵败如山倒。
其实,出现这种局面一点不奇怪。
因为在连续经历了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徐州会战以及武汉会战等大型会战的惨败之后,国民军的老兵早已消耗殆尽,现在的国民军规模虽然庞大,兵力虽然众多,却都是临时抓的壮丁,不仅装备差,更缺乏训练!
现在,国民军的战斗力跟日军已经拉开了。
淞沪会战,一个最精锐的德械师可以在上海近郊、迎着日本海军的大口径舰炮以及航空兵的狂轰滥炸跟日军一个联队打平手,但现在,既便是在后方,国民军一个师甚至都打不过日军一个大队,简直可说是一触即溃。
现在,蒋委员长开始为他当初的错误决策而买单。
面对如此困难局面,三个心腹幕僚也是一筹莫展,没办法,现在国民政府手里就只剩下一把烂牌,再能打都不可能打出花来,眼下或许也只有薛岳的第一兵团还有胡宗南的第十七军团勉强还行,但是却由于弹药不足,也是无力驰援。
蒋委员长的心情已经够糟糕的了,结果还有更让他糟心的。
会议刚进行到一半,侍卫长王世和就匆匆走进来,附耳说:“委座,刚刚接到王天木发来的急电,在昨天晚上,巡捕营奇袭了黄浦江上的日本海军第三舰队并一举全歼之,甚至连停泊在吴淞外海的加贺号航母也没能幸免于难。”
“娘希匹,你说什么?”蒋委员长闻言霍然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王世和。
旁边陈诚、何应钦还有白崇禧这三个心腹幕僚也纷纷扭头看了过来,用十分讶异的目光看着蒋委员长,凭心而论,蒋委员长的养气功夫其实是不错的,当年东征陈炯明时,叛军甚至都已经打到了他眼面前,可他愣是面不改色,颇有些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意思。
当然,蒋委员长的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并未能改变战争的结果,最终黄埔学生军的那次东征还是输了,要不是陈赓大将冒着炮火把他背出来,中国的近代史直接就改写了,但既便是这样,蒋委员长的镇定功夫还是可以的。
但是,近段时间,蒋委员长的镇定功夫却明显差了。
不过,蒋委员长的镇定功夫之所以变差,却也是事出有因,实在是因为徐锐这个妖孽的表现一再突破了他的想象极限,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突破。
你说巡捕营端了日军第九师团的指挥部,活捉了第九师团的师团长吉住良辅,这也就罢了,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