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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史进大喜,招呼着陈达杨春两兄弟转身往府外而走。
却说荀彧引荀攸进得荀府,拜见荀家诸亲,引见完毕,两人进入书房。
且焚一盏香炉,摆一桌黑白子,煮一壶香茗,叔侄两人相对而坐,宽服广袖,惬意放松,怡然自得。
香火氤氲,清凉提神;沸水煮茶,清香怡人。
荀彧挽袖,轻轻捏起一颗黑子,摆于几案正中,笑道:“一别数载,不知公达棋艺可有长进?”
荀攸摇头微笑,亦是执起一颗白子,摆于棋盘边角,对道:“金角银边……一别数载,莫非文若有心谦让?”
“非也,非也……中者为尊,四方为夷;中者为长,四方为小……哈哈,某为叔父,自然四方让与晚辈……”荀彧剑眉微挑,星眸闪耀,露齿而笑,复又执黑子摆于案上。
“非也,非也……大道之行,天下为公,为公之心,四通八达,无正无偏……哈哈,若能胜局,何来尊夷之分,主副之辩……”荀攸摇摇头,捏起白棋落子。
叔侄两人笑语盈盈,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口舌不让,更紧要的是手谈亦不相让,彼此算计,或防守,步步为营;或进攻,气吞山河;避人之长,攻其所短;处处设陷阱,回回请君入瓮;两人直杀得天昏地暗,难分胜负……
第一百七十章 朱家楼()
且说史进与陈达杨春出了荀府,轻衣快马,正茂风华,一路望东城而走。
只见城中街道纵横,四方延伸,两旁店肆林立,商铺、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脚店数不胜数;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摊铺;那高高飘荡的招牌旗号,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粼粼往来的车马,无不展现着这冀州邺城的繁荣富裕。
马军副将陈达轻拉马缰,随马徐行,望着乱世中如此繁华的邺城,一脸唏嘘,朝其余两人说道“两位兄弟可记得俺陈达家乡何处?”
白花蛇杨春一拍脑袋,叫嚷道“哈哈,兄弟不提我倒是不曾理会,兄弟正是邺城人哪。哥哥却是回到故里了……看看看看……哪个可是你祖宗?”
陈达不理会杨春的调笑,摇头长叹一气,感慨道“一个霹雳穿越千年,邺城是邺城,故里非故里哪……”
杨春咧嘴大笑,叫道“陈达,你个粗糙汉子,几时变成这般婆娘,哪里来得这番感叹?”
史进一把揽过陈达肩头,笑着安慰道“兄弟不必感怀……我等兄弟既然天命安排,跟着宋江哥哥跨越千年,天降大汉,扫荡群雄,重铸江山。我等自消同心戮力卖命厮杀就是……到那时兄弟青史留名,好过当初在宋时你我胡乱厮混哪。到那时兄弟直说是邺城人士,这这这那那那……尽以兄弟为荣……”史进边说边指点着身旁熙攘而过的邺城百姓。
一路行来,一路扯话,半个时辰之后,史进一行人来到东城的一家酒楼。门前挑出望竿,挂着酒筛,上书“朱家楼”三字,漾在空中飘荡。三人四下而看,见得这酒楼雕栏画栋,端得是气派;楼内酒客众多,热闹非凡;小二穿插其中,迎来送往。
史进拦住一个店家小二,问询道“你家掌柜何在?”
那小二端详了史进一眼,见是个少年将军,满身甲胄,雄姿勃发,俊朗阳光,不敢怠慢,慌忙回道“回将军,我家掌柜就在楼上,可要小的去招呼下来?”
“不用,我自去找你家掌柜便是……”史进爽朗而笑,带着陈达杨春踩着楼梯就往二楼上去。
二楼装饰却是雅致,酒客也少,中间一个大厅,四方俱是雅座包房,淡淡檀香充盈其间,绿竹翠蔓阴凉舒畅,雕花屏风古色古香。大厅柜台上一人正忙碌,那人头戴软纱巾,身穿一领丝绸轻薄富贵衣裳,身材长大,相貌魁梧,支拳骨脸,三叉黄髯,只低着头支算账目。
史进大叫“掌柜的!”
那人闻声抬头而望,一见是史进三人,那脸上登时洋溢惊喜之色,也是大叫“史进兄弟!……陈达兄弟,杨春兄弟……你们怎的在这!……”边叫唤,边急急迎出柜台。
“朱贵兄弟……做得好大买卖……”史进陈达杨春三人也是迎了上去,史进大声叫嚷道。
却原来这掌柜就是走探声息营副将旱地忽律朱贵,受了特务营燕青委托和走探声息营主将戴宗指示,在冀州以酒馆为掩护开展情报收集活动。
“嘘……”朱贵满脸笑意,却手指轻轻摇晃,示意别大喊,他笑着说道“哥哥们,如今我姓朱名唤云……”
史进醒悟,左右看了看,见四下少人,方才轻轻一敲头上兜鍪,爽朗笑道“史进该打,胡乱说话……”
朱贵大笑,叫道“无妨无妨,恰好楼上无人。来,三位兄弟,进雅室说话……”他引着三人于旁边一间雅室就坐,叫唤小二端上菜蔬肉食佳肴美酒无数,高高低低摆一桌子。
史进三人几声欢呼,犹如饿虎扑羊般扑上桌子,每人拍开一坛美酒,举坛痛饮,大快朵颐。
朱贵笑道“哥哥们,慢些吃,兄弟开的是酒楼,应有尽有……”
杨春双手举坛往嘴里猛灌酒,含糊说道“朱贵哥哥,哥哥有所不知,我等惶急的不是吃食,却是这酒哪。……咕咕……宋江哥哥军纪严明,俺们好一阵子没曾吃过酒了……咕……”
陈达也是昂首猛灌,他叫嚷道“哥哥,你这酒楼也忒生意兴隆呀,俺看你楼下酒客挤挤拥拥的。”
朱贵面有得色,却故意摇头叹息,道“兄弟们别笑话我不务正业就成。我受命在此开酒楼,只为打探北方一路声息。怪只怪我家兄弟朱富酿的一手好酒,这邺城内酒客不分尊卑贵贱不分老幼贫富,尽数爱好吃一碗我家酒楼这酒。满城尽道吃酒但去朱家楼,透瓶香来解千愁……哈哈哈,兄弟们,咱这酒直唤透瓶香,满城尽爱哪……没办法,我这酒楼只好越做越大了……为了那些贵客高士思量,我还添置了二楼雅座。一楼留平头百姓吃个酒,于是热闹人多些,二楼留与贵客,于是安静些……”
史进咕咚咕咚猛灌一气,也是解了焦渴,他放下酒坛,笑道“如此也是更好……哥哥打探声息更是方便……哦,那朱富兄弟哪里去了,我等三人来了许久也不曾见他露面……”
“我家兄弟哪……”朱贵更是面带得色了,他一抚颔下微黄短髯,笑道,“正因为他酿的好酒,遭那袁府管家叫唤了去,替那袁绍酿些酒,过几日才回……”
史进更是大赞,说道“如此更是能打听声息……你兄弟二人真真厉害……”
朱贵满脸笑意,双手直摆,说道“哪里哪里……我兄弟二人倒是羡慕哥哥们能征战沙场,快意纵横……哪个像我们蜗与一处,藏头缩面的……”
正说话间,
突然,
“朱掌柜,来一坛透瓶香,但有好菜尽管上来……”
一清朗却带着点颓废的声音响起。
“好咧,客官稍等……马上来……”朱贵堆笑大声回应。应毕,他轻声说道“兄弟们且吃着,我去去就来……”朱贵急匆匆离开了包间。
史进三人自是纵情大吃大喝,似乎要将几个月的酒食都补充回来。
未几,朱贵闪身而进。
史进正欲开口叫喊。
“嘘……”他伸指轻嘘,示意弟兄们别大声说话。
“哥哥们,可知晓方才哪个来二楼吃酒?……”朱贵一脸神秘,笑盈盈轻声而问。
“哎……俺们哪个知晓哪?朱贵兄弟别叫俺们猜……”陈达一脸不耐烦,叫道。
史进却是好奇,他以为朱贵如此问询,必是不一般人物,他问道“可是哪个?……”
“张郃张儁乂……”朱贵满脸得色。
“这是何人?……”杨春双手捧着酒坛,一脸茫然。
“他认得俺们,还是俺们认得他?……”陈达也是一副无知模样。
“唉呀……”朱贵装逼失败,与夏虫语冰,却是羞恼败坏,压低声音叫嚷道“莽汉!主公叫你等多了解汉末好汉的,知己知彼,你们可有去了解?莽汉……”
史进却是心头猛跳,继而绽开阳光般笑容,拍拍朱贵肩膀,也是压低声音说道“朱贵兄弟,别理他们。……张郃,可是后来曹操帐下名将,与我们张辽兄弟齐名那个?”
朱贵点头,压低声音说道“正是这个张郃,曹操麾下名将。如今刚刚投靠了袁绍,做个校尉……当初他是韩馥帐下司马……我见得他心中却是郁郁,正猛吃酒呢?……”
史进心中一动,朝朱贵低声说道“他可是有甚么不满?不若我等劝其归顺我家宋江哥哥?这也是大功一件?朱贵兄弟,你还记得燕青兄弟推荐了赵云,宋江哥哥大为奖赏。你若能成,不定捞个正将当当……”
朱贵怦然心动,叫道“史进兄弟说得在理,我去打探打探……”说完,转身就要出去。
史进又是拍拍朱贵肩膀,笑道“如此好汉,我也去见识见识……”
朱贵思忖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如此也好,就由史进兄弟出面说话。一则,兄弟亦是将军打扮;二则,我可不必暴露身份……正是这样,且让我引见……”
当下,朱贵引着史进往另一个雅座包房而走。
将近雅室,只听得一幽幽吟唱自雅室中传出“男儿未遂平生志,且乐高歌入醉乡……入醉乡……”
史进当下朗声大赞“好诗好诗!值得痛饮一杯……”
雅室中吟唱立时停止。
朱贵觑了史进一眼,掀开竹帘引着史进进了雅室,躬身推笑道“将军,扰了将军酒兴,真真原谅则个……”
史进对张郃好奇得紧,进了雅室,睁眸而望室内人物。只见雅室亦和自己那间一样打扮,中间一张几案,案首跪坐一人,那人约莫二十几岁,头戴一字巾,身着一袭白丝战袍,剑眉入鬓,鼻梁高挺,面容刚毅。史进不禁暗道“好一个英武人物!”
那人左手扶酒坛,右手持一大海碗,抬头双目炯炯直望史进,亦是心里暗叹“好一个俊朗将军……”
史进抱拳做得一礼,绽开阳光笑容,说道“搅了将军酒兴,惭愧惭愧……”
那人剑眉一挑,微微一笑,说道“将军亦是喜欢诗文?……”
。
第一百七十一章 张郃()
史进绽开灿烂笑容,抱拳道:“小将史进字退之,少时皮赖,只爱刺枪使棒,并不曾读得多少书。然将军所唱诗句,直叫史进感慨万千呐!……男儿未遂平生志,且乐高歌入醉乡……当浮一大白……”
张郃见得有人感叹自己诗句,更兼对方亦是俊朗后生将军,不禁心生惺惺之感,放下酒坛酒碗,起身抱拳回礼道:“无意吟唱,却叫史将军笑话了。某家张郃字儁乂……如此,不若共饮一杯!……”
史进当然求之不得,他顺势在几案前与张郃对面跪坐,笑叫道:“如此叨扰张将军了……”
张郃颔首而笑,朝朱贵说道:“朱掌柜,烦添一副碗箸,再来一坛透瓶香。”
史进朝朱贵拱拱手,笑道:“麻烦朱掌柜……“
朱贵内心暗赞史进机灵,急急去添来碗筷与美酒,而后退出雅室。
史进毫不客气,“叭”只一声,拍开酒坛泥封,将对面与自己面前两口海碗倒满,平举海碗,叫道:“张将军,为将军壮志痛饮……”
张郃并不举碗,黯然摇头说道:“史将军却是偏差了,某何来壮志?”
史进昂首将碗中美酒一饮而尽,笑道:“既无壮志,何来未遂?既无壮志,何必高歌入醉乡?哈哈……张将军却是不甚爽利了。我史进生平只爱慷慨之士,进得将军雅室,只为张将军壮志与美酒耳!”
“美酒已饮,将军又无壮志,那则史进该走也……告辞……”史进放下海碗,站起身子,作势要走。
“哈哈……史将军有趣……”张郃却是提起了兴趣,微微一笑,问道:“那则敢问史进将军,何为壮志?……”
“史进口拙,文采不足,不能尽说壮志!然我护卫军军歌,却可一抒我心中志也……”史进昂首而叫。
“哦?军歌?甚是有趣……”张郃疑惑而好奇。
史进昂首挺胸,气凝于胸,慷慨而歌:“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二十功名尘与土,三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中平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史进击节而歌,激昂雄壮,慷慨铿锵……
“中平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张郃听得也是热血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