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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这可使不得,此去西北,路途遥远,且您一人上路,如今大少爷已经出事儿,如果您再有个三长两短,奴才有何面目去见先主母。”
“吴过,你想想,我能从幽州辽东郡一路逃难至此,如无把握,怎敢强去西北,所以我的安危你无需担忧,记得一定要照顾好司徒府的人,看管好铺院,短则一年,多则三年,我和大少爷一定回京。”
司徒嫣的坚定,倒是给了吴过不少的信心,可他还是担心,只得抱着装银钱的匣子,坐在一边哭。司徒嫣也不劝,而是催着吴过尽快赶回京城,送走了吴过,司徒嫣先去县衙办了往南去六安县的路引,她要拿回属于兄长吴谨的东西,再一路北上去寻找吴谨。毕竟吴谨是被吴皇下旨定罪的,所以她不能帮着吴谨越狱,得安排好让吴谨能立功赎罪,这样才不会断了吴谨的仕途。
又去了自己的院子,将铺子的事儿托付给丁满,只说自己有事儿会离开一段日子,让他照顾好院子和铺子。并没有说具体回来的日子。丁满也没细问,以为主子离开最多个把月的也就回来了。叮嘱过丁满一家,司徒嫣这才赶着车回了福祥村。
她并不知道,吴过此次回京,只看到了李有柱留下的书信。李有柱带着翠萍早就先一步离京,跟着押送吴谨的人一起走了。只为沿途能帮吴谨打点一二,让他少受些罪。等吴过看了信再想回河南县寻司徒嫣时,她人也早已离开。只得先将司徒嫣给的银钱藏好,安心打理起荷花里司徒府内一应事项。
回到福祥村的司徒嫣并没有将事情告诉李大郎他们,怕四人不让她离开或是硬要随她而去。只是从戒指里拿出500斤黑面和100斤苞谷面存在了东次间里。又再炕上放置了一个小匣子,装上三百两的银子,至少能保四兄弟几年内衣食无忧。
又执笔留了书信,这才趁着夜晚四兄弟歇息时,先将骡车赶出院子,再将院门栓好,这才从墙头翻了出去,带着雪狼和胡萝卜一路往南去往杨州博安县双河村。其实她原打算直接去追吴谨,可吴谨这一去,要想救他出来,少不得要用到银钱,而且吴谨是被押解上路,一路上定是要用双脚走的,不如她赶着车来的快,所以算算时间,她可以先去一趟双河村将吴谨的东西取了,最多晚1个半月就能追上吴谨,也让这个亲大哥吃点苦头,免得总是这般愚忠愚孝,不知道变通。如果当初他逃了,也不会受这份罪。
等第二天一早,李大郎见小妹没起床做早饭,还以为是小妹昨儿进城累着了,就先做了早饭,等送三郎和四郎出门后,见小妹还没起,这才惊觉不对,忙进了东次间,见屋里被褥叠的整整齐齐,除了几袋子粮食和炕上的一个匣子一封信,哪还有小妹人影。
大郎喊来二郎,先和他一起读信。
司徒嫣时间仓促,信写的并不长,“哥哥们敬启:见字如面,昨儿进城,遇家兄吴谨之仆来报,家兄有急事儿召我速回,故而不得不暂时离开,留银三百两,给哥哥们安心渡日。且我人已离开司州,万不要再去京城找寻。短则一年,长则三年,小五必回。七月初十是大哥生辰,小五来不及为大哥庆生,还望大哥见谅。
三哥和四哥要专心读书,如因思忘学,小五心甚难安;二哥近来好学勤读,只要再诫骄诫燥,小五方可安心。此行路途虽远,但有忠仆相护,且小五已将雪狼和胡萝卜一起带走,哥哥们足可安心。等我安顿妥当,定会给哥哥们送信儿,万望哥哥们保重身体,即是小五之福。
三年来朝夕相处,兄妹情深,小五永不敢忘,无论我身在何处,定对天祈祷,保哥哥们康健顺遂!
最后,万望保重!小妹司徒嫣敬上。”
司徒嫣并没有写明她要往何处而去,就是怕四人随后追寻。可即便是这样,李大郎和李二郎还是赶着驴车一路往京城而去,只是没有路引不得进城,这才不得不回了福祥村。
等晚上三郎和四郎回来,得知小妹留书离家,不由得痛哭失声,“大哥,小五是不是不要俺们了?”四郎边哭边拉着大哥问。
“不会的,小五信里也说了,少则一年,多则三年就回。”李大郎被四郎问的心里也没了底,可他宁愿小妹并没有骗他们。
“大哥,小妹的亲大哥叫吴谨,要不你去打听看看,他到底出了啥事儿。”三郎虽然伤心,可小妹的信他还是读了三遍,总算比大郎几个多留心了些。
“好,明儿个俺就进城。”
“大哥,小五要是出了啥事儿,俺也不想活了?”二郎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脸上眼泪鼻涕全混在了一起。
“别胡说,小五心善着呢,连神佛都保佑着。俺就是担心,小五这一走,是不是把身上的银钱全留给俺们了,这可是三百两啊,这一路要是没有银钱,那可咋整?”李大郎训了二郎一句,可他这心里更多的还是担心,就跟着二郎哭了起来,四人越哭越伤心,连李阿牛和李四都惊动了。
“大郎啊,丫头留书离开,那就一定是有啥大事儿,说不定过几日就回来了,你们可别哭伤了身子,不然让丫头看了还不得跟着着急。”
“是啊大郎,小五不是都说了吗,短则一年,多则三年,她必回来,而且等安顿好了,还会给你们来信儿,要是那会儿你们不放心的,再寻去看看也就是了。”李四也帮着李阿牛劝。
连几位婶子也都跟过来劝着,可四人还是只知道哭,他们不是不相信小妹,可心里还是伤心难过,更多的是担心,虽说小妹有功夫在身,有雪狼相护,可他们不亲眼看着,这心怎么都不安生。
直哭到了子时,许是哭累了,四人才昏睡了过去,李阿牛怕四人出事儿,留山娃子和狗子看着四人,第二天,三郎和四郎果然发起高烧,大郎和二郎也跟着头痛倒在炕上起不来身,吓得李阿牛连忙进城去请郎中,急火攻心,忧思过度,四人连着吃了七天的药,才算缓了过来。要不是之前司徒嫣将四人的身子调理的好,怕是这次一病,至少得有两人爬不起来了。
福祥村的村民们也知道村正家的小五留书出走了,也亏得李阿牛和李四,轮番守在李大郎家,这才将好奇打探的村民挡在了院外。病好后的李大郎一下子像老了十岁,人不但话变少了,连笑容也少了,除了村正必须做的日常事项外,每天都会将东次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晚上读过书还会坐在东次间里发上一会儿呆。二郎更是每日里低着个头,除了给孩子们讲课时还会讲些话,连跟李阿牛和李四,都不怎么吱声。三郎和四郎虽还好些,毕竟两人还要上学堂,所以比起哥哥们,两人只是沉默了些,晚上四郎就会将逃难时买的面人拿出来,仔细的端详,就像是在看小妹一样,也算是一解相思之愁。
这样的情绪,一直维系到司徒嫣寄来书信才有所改善。只是这些,还在赶路的司徒嫣都一无所知。
187章,回南方取银存粮,赶骡车孤身上路()
闰六月十六子时,司徒嫣赶着骡车,带着藏獒犬“雪狼”,连夜出发往南而去。
十七日辰初洛阳城门刚开,即交了50文门头税和50文车马税,进了洛阳城。先往京畿衙门处打探了一下,确定吴谨十五一早就已被押往西北。得了确切的消息,也没再去荷花里看李有柱他们,而是直接在牲畜市集花了五两银子,将板车换成了棚车,又去书铺买了沿途各州府的《地域志》这才赶着骡棚车往缑氏县城而去。
司徒嫣哪里会想到,李有柱和翠萍早就尾随着吴谨走了,而且为了让吴谨少受些罪,还给他买了驴车,这才让司徒嫣与吴谨重逢的时间又往后延了几个月。
为了能尽快赶到双河村,司徒嫣是天不亮就起身赶路,入夜后不到戍时都不歇。除了每个时辰喂喂骡子,打个尖儿,其它时间都在赶路。为了不受城门开闭所限,她不敢进县城住宿,而是经常路宿荒野,恰巧赶上大车店,能要个房间住上一晚就算是好的了。
经缑氏县、过阳城县、阳翟县就进入了豫州界的颖川郡。再经颖阳县、定陵县进入汝南郡。又经郾县、平舆县、新蔡县总算是进了杨州。
十多天的连续赶路,不只司徒嫣疲惫不堪,就是拉车的骡子虽然一路都是吃着细料,可也瘦了一圈,倒是雪狼玩的开心,时不时的还会失踪上几个时辰,去打打野味,倒是让司徒嫣的戒指里多了不少动物的皮毛。
“胡萝卜,这一路竟赶路了,倒是辛苦你了,等过了蓼县、安丰县、雩娄县,再走个1天就能到六安县的双河村了,你再坚持一下。”司徒嫣一边卸车,一边和骡子聊天。
“这细饲料你得多吃点儿,好有力气赶路。等到了双河村一定让你好好歇个两天。”将装着细料的麻布袋放在车架子上。看着骡子吃的开心,她这心里才好受些。比起尔虞我诈的人类,司徒嫣无论是前世今生都更喜欢和动物相处。
至于雪狼,更是她无声的战友。比起吴谨和李大郎他们来的更亲。
简单吃了个馒头,这些日子也只有到了晚上,司徒嫣才会生炉子给自己煮些菜吃,白天都只吃馒头对付一下。可因为是她一个人赶路,不用顾及别人会发现她的戒指。吃食上倒比跟着李大郎他们一起时要好很多。
“胡萝卜,你说哥哥们这会儿再做什么?不会找到京城去了吧?但愿不要出什么事儿才好,不然吴谨还没救出来,还要再去救他们四个,那可真是分身乏术了。”自言自语的和胡萝卜聊了一会儿,见它也吃的差不多了,这才套了车继续赶路。
“这个雪狼,又不知疯哪儿去了,别跟昨天似的,带回只死狼就好。”司徒嫣叫了两声。见雪狼没有回来,也不等了,先赶着车往南而去。反正雪狼鼻子灵的很,不论司徒嫣走出去多远,它都能寻得到。所以司徒嫣也不拘着它,毕竟雪狼不是从小就养在屋舍中的宠物,它的野性还在,不会出什么危险,就乐得让它好好玩儿玩儿。
直走到闰六月的最后一天,才赶到六安县城。“整整十四天了。可累死我喽!”司徒嫣叹了口气,这才找了个大车店住了下来,打算等入了夜的再去双河村。她可不想让村民把她当贼拿了。
睡了一觉,身上的疲累总算缓过来些。见天色还未晚,就将身上的钱袋子翻了出来,仔细算了一下,这一路花的最多的就是门头税和车马税,本来按朝廷新政,过县城要交门头税每人10文钱。空车马税10文,可哪个县不是巧立名目,横征暴敛,门头税少的也要20文,多的甚至要到了50文,而空车马税,也都是翻着番儿的涨。
好在司徒嫣之前打劫过两个贪官,不然这一路逃难的,到了河南县那会儿又是买地买院买铺子的,手里哪还有余钱给吴过和李大郎。如今想来,对那两个弃城而逃的大贪官倒存了一丝感谢。“要是这一路再多两个这样的贪官,那该有多好!这法子来钱,可比卖东西种地轻松多了。”发了一通牢骚,又给自己弄了些吃的,天才见暗,把雪狼和胡萝卜都喂饱,天也就彻底黑了下来。
等到大车店里的人都睡了,司徒嫣这才赶着骡车带着雪狼直接进了双河村。天色虽黑,可还是能明显看得到洪水过境的痕迹。
整个双河村,漆黑一片,只有零星的几户人家屋舍完整,还亮着微弱的灯光,想来是新修缮的。司徒嫣举着火把,也不坐车,牵着骡车由着雪狼在前带路,往村东的庄子而去。
整个村子只有这里起着土院墙,还留着砖瓦房的痕迹。虽然大水过后,院墙屋舍都已倒塌,可司徒嫣还是可以确定,这里一定就是吴谨的田庄。
翻过倒塌的土墙,进了二进院的前院,整个前院的屋子已经全部倒塌,司徒嫣也不敢大意,幸好今夜无风,火把的光亮照的还能远些。仔细留心着脚下,小心翼翼的往内院摸去,内院正房已经倒塌,倒是东西厢各有一间屋子保存了下来。
司徒嫣见屋门开着,也没进去细看,就算是有东西,怕也早已让人顺了去,看也无用。回想着当初给吴谨和李有柱写的信,想着存银的地窖应该是在内院正房中。虽说发过大水,粮食怕是已经泡烂发霉,可银钱应该并无受损才是。心里有了盘算,动作就快了些。
先徒手捡挖了有一个多时辰,才看到交错叠压在一起的几根房梁,用火把仔细照看,房梁下就是倒塌的床铺,看来她是找对了。只是这梁木太沉又很脏,不适合收到戒指里搬运。只得去院外将棚车卸了,用骡子将倒塌的房梁托拽到了一边。又忙了二个多时辰,才清理干净。
“李有柱给她的信中写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