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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玄这边忙着,司徒嫣这边也不轻松,吴谨领着这一百兵丁,每日操守耕田,而这新分来的人有些就是典型的刺头儿,处处找茬。吴谨每天累得焦头烂额,却还是理不顺。
晚上坐在家中,连饭都吃不下,只顾着一阵阵的叹气,“这些人养马嫌臭,种地嫌累,我这小小的弼马温还真是难当!”
司徒嫣还是第一次看到吴谨这样,倒是觉得这样的吴谨有了几分烟火气,“兄长,别急!既然这些人想闹事儿,那就不能善待,治军以严,带兵以情,方可成军!”
“哦!嫣儿有何高见?”这些日子吴谨早已习惯事事与小妹商量,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小妹可不只是单单空有些才华,甚至思虑周详,城府之深皆不输有志男儿。虽胸中尚有疑惑,便因司徒嫣每每都掩饰的很好,反而现在也不意外了。
“带头闹事儿的,以军法严惩,跟帮起哄的,加倍操守。甚至其家眷都要跟着受罚,只是这处罚不能过重,过重则怨声载道,且累及自身,可也不能过轻,过轻则不如不罚。并且要奖励那些安于本分的,但如果出现逃跑兵丁,必得严惩不待!”
吴谨听着觉得是这个理,可一下子又找不到合适的法子,想了一下这才说道,“嗯,我再与陆大哥他们商量看看,等有了定案再告诉你!”
“嫣儿,你当初让陆大哥和孙大叔当我手下的屯长,是否是一早就想好的?”吴谨这会儿才想起,当初他升官时,司徒嫣力挺这两人当他手下屯长,这会儿想来,好像小妹是一早就算准了他会有今日之事般。
“没有,只是想到当初他们在兄长最艰难之时愿意帮趁一把,这份情总是要还的。而且这两人虽不是将相之才,可做事谨慎,倒也适合这个位置!”
“是啊,今天如果没有陆大哥,怕是校场上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让我这一文人去领百名武夫,怕是这仗还没打就先败了!”
“兄长不可忘自菲薄,我们之前说好的,这次虽有功劳,也已转户,可要弃武从文为之尚早,至少要再建功业,得蒙圣恩亲眷,这样兄长之前因罪被谪发之事才不会引人诟病,将来让一些小人拿捏!”
“是啊,可是谈何容易?如今边关无战事,想要再立军功,必然是难上加难!而且为兄之前虽对文官多有接触,可对这些武夫,却知之甚少!”
“他们虽不如文人行为规矩,却更好打交道,只要兄长赏罚分明,军纪严整,体恤部属,以身作则,且战能胜之,他们自会臣服!”
“嫣儿,你这些可都是从何处学来的?”吴谨总是想不明白,小妹怎么会变得这般不同。
“书上看的,之前为了生存,我也去书铺里抄过书,倒是从中学到了不少!”
“这抄书虽然累些,却比摆摊从商更适合你,倒是我的嫣儿因祸得福,如今可堪女将之才!”
“我可不要当什么女将军,我啊!只想把我们的小日子过好,将来回了京,去做我的大小姐去!”
“好,为兄一定上进,好早日带小妹回京!”见吴谨又露出了笑容,司徒嫣才安心些。
其实吴谨在接到圣旨时就想请辞官职回京从文,可是司徒嫣的一番劝谏又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此时归京,虽科举入仕,得一功名不难,可入朝为官后,怕带着之前的罪罚之身,想出头就难了,不如再立军功,如能得皇上青睐,金口玉言,将来的官途就好走的多,至少没人会在明面儿上再提此事,将来稍有不甚,皇上也不会将之前的罪则再翻出来严惩,毕竟是他自己亲口佳赞过的人才。
其实这些司徒嫣也是一时想到的,毕竟她也只是个人,不可能面面具到,所以既然主意是她出的,自然就要为吴谨打算规划。不会让他一人孤军奋战。(。)
235章,沙尘暴遮天蔽日,种树养草防风沙()
吴谨这边得了小妹的建议,晚饭后就去找陆明和孙大胡子商量,没出当晚就商量出了好几个办法。又和司徒嫣确定了一下,选择最为可行的办法定了下来。
第二天在校场,直接将那些个挑事儿跟风的给打压了下去。该罚该赏的自然也赏了下去。只是这赏的东西,自然是司徒嫣自掏腰包,不过却不是银钱,而是布匹,她的戒指里光是粗麻布就有十数匹,正愁没地方用呢。
对于奖赏的东西,吴谨倒也没怀疑,毕竟前几日司徒嫣才借着给栓子赎身的机会,去了趟边城,这些东西自然就有了出处。更何况至从吴谨当了队率,分身乏术也没了管家的心思。这正合了司徒嫣的心意,也不用处处要想东西的出处。
进入三月份,连着下了几场小雨,冻土开化,总算是可以耕田种地。因为今年是吴谨第一次当队率,而这些人又多是灾民,根本买不起粮种,而军营里发放的粮种并不是那种抗旱的苞谷、青稞、蜀黍,而是些粟、麦之类的。
司徒嫣问了下吴谨,得知这是朝廷的规定,是必须耕种的,每户百亩屯田,种粟50亩,麦50亩。
可是这些东西产出非常的低,而每户军户还要交税100石,交不上的就要拿银钱抵或依军法处置。军户们知道这些也已经晚了,毕竟当初充军时,端木玄没将这些告诉他们。可眼下他们想反悔是不可能的。
司徒嫣看了吴谨这一队分到的田地,几乎一多半的下等田,一小半的中等田。以这些田地的情况,秋收时根本交不上税,就算交上了的也所剩不多,又拿什么养家糊口。而让这些垛集来的灾民拿钱抵税,怕是这些人只能怨声载道,最后落得个被军法处置。
其实也不怪端木玄不给吴谨好地,而是这西北边关的屯田,上等田不过百亩。中等田连千亩都没有,剩下的全是下等田,而端木玄已经尽力,总算是没有让吴谨去开荒。就已经很是照顾了。至于他所隐瞒之事,那也是不得以的手段而已。所以司徒嫣倒没怪到端木玄的头上去。
既然事情无法改变,司徒嫣也得想办法让这田地能有所增收,所以出了正月,她就开始准备育苗浸种的事儿。等到可以翻地时,苗芽已长出寸许。
甚至司徒嫣还浸了不少耐旱的苞谷种、青稞种和蜀黍种。并且无偿的提供给吴谨手下的这些军户,让他们每家都去开荒,并教他们如何沤草肥,并承诺秋收时以八成的收购价由队里统一收购。这个价可比当初征兵时给的还多了二成,军户们自然都很卖力气,除了正营之兵丁需要操守喂养马匹外,其他的家眷全都去开垦荒地。一个月下来,几乎家家都开出近一百亩的荒地。连司徒嫣自己也在自家的后院开出了十亩荒地,她们家有马粪沤肥。地养的比其他人家都好。
本来司徒嫣还要教军户们进行轮作的,可事有轻重缓急,还是慢慢来吧!今年先把荒地开出来,养个两年再进行轮作刚好。
可是好景不长,这地才翻耕过,还没来得及下种栽苗,这天上午,司徒嫣忙过了后院的马匹,刚要将库房里育好的苗搬出来,就听见远处一阵闷雷声由远及近呼啸而来。抬头看了看天刚才还是艳阳高照,这会儿却已天色大变,灰暗阴沉,司徒嫣的第一感觉就是气候骤变。天灾将至,而这西北开了春唯一能让她可以想到的天灾就是沙暴。
“栓子,快去告诉兄长,有沙暴,记得一路大声的叫,让所有人都回家躲起来。照顾好马匹,千万别出门。快!”
栓子连回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拔腿就跑,司徒嫣将后院的马都牵进了东厢的客房,还没等吴谨和栓子回来,就见天边出现了一条抖动的黄线,缓缓向前移动,越来越宽,甚至还能闻到刺鼻的沙土味。
司徒嫣这会儿也顾不上别人了,将雪狼和胡萝卜都牵进了正房,这才跑出院子去找吴谨。人才跑了百十来米,远远的就见吴谨和栓子往回跑的身影,依稀间能听到他们边敲锣边大声喊着,“有沙暴,所有人回家,照顾好马匹!”一个人声小,两个人的声音还是很大的,而久居西北的这些人,对这沙暴并不陌生,虽然一开始听到都有些反应不急,可得了人提醒,也知道要如何躲避。
“嫣儿,快进屋!”吴谨远远的看到小妹向他们跑来,忙喊着让她先进屋。
司徒嫣见吴谨和栓子来得及跑回家,也就听话的先回了屋。
闷雷之声越来越大,甚至听起来有如天牛嘶吼,这西北的沙暴和现代都市里的沙尘暴很是不同,狂风卷着沙土越积越多,之后如沙墙般迎面袭来,力扫千军,并不似现代的尘霾、雾霾那般昏昏沉沉,而是刮过时,无孔不入,过境后艳阳高照,就像是下了场沙暴雨,来的凶去的也快。
吴谨紧张的坐在堂屋的炕上揽着司徒嫣的身子,他心里怕毕竟他从只见过一次沙暴,而且那会儿沙暴并不像这次来的这般凶猛。可他更担心小妹会被吓到。两人安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门窗被沙土拍打的拍拍直响,甚至连屋顶都传来一阵响动,感觉上漫天的黄沙就要把整个屋子给撒裂了一般。
栓子也怕的有些坐不住,用身子抵着门,就怕一阵大风,把门给吹开了。
“嫣儿,你以前可经历过沙暴?”吴谨觉得屋子里太静,这样心里更慌,不如找些话和小妹聊着。
“没有,只是在一本随笔中看到过。”司徒嫣当然经历过沙暴,而且还是在沙漠中,比现在要危险的多,一个不甚就会被沙子给埋了。可这些是她前世的经历,这一世虽逃难去了东北,可那里并没有沙暴,所以不能乱编。
“原来如此,难怪你会知道,刚我在校场时,还是陆大哥告诉我的。这才能将人马都安置妥当!”吴谨想到刚才的情景,还有些后怕,如果不是陆明机警,怕是他这队率才上任。就要被判个失职之罪了。
“当初我请子恒兄帮忙任陆大哥为屯长时,也正是考虑到他是在地人,对这里比我们熟悉,有他帮着,兄长才能走的更远。不过幸亏苗种都还没下地。不然这场损失不会小!”司徒嫣其实并没在怕的,而且她还庆幸苗种没有下地,不然这几个月的辛苦就要打水漂了。
“可是这沙暴也不知之后还会不会有,如果再有可要如何是好?”吴谨是越想越怕,更担心以后的日子。
吴谨的担心正好提醒屯司徒嫣,她之前就想和吴谨商量治沙的事儿,这会时机刚刚好,屡了一下思绪,这才看向吴谨,“兄长。我看的那本随笔里教了如何治沙,不如我们也试着做,成了那就会是一件军功,不成也没什么损失?”
“这沙也能治?”吴谨也有些动心,可他从没听说过沙暴也能治理。
“能不能治理得了,我也不知,不过不试试又怎知可不可行?”司徒嫣当然知道如何治沙,她曾经到过边疆部队住队学习,那里对治沙有特别的方法,当时她可是记得很清楚。也很有信心能做的好。
“对!试试也好!只是嫣儿,这事儿你教给为兄,你就不要往外面跑了。军屯里的兵丁越来越多,你一个女儿家的出入不方便?”吴谨一是怕小妹累着。二是在他的心中,小妹还是大家闺秀,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行,只要兄长不嫌累就好!我尽量留在家里做些好吃的给兄长补身!”有人愿意干,她司徒嫣也乐得只动动嘴。这治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是个长期需要大量投入的事情。司徒嫣想着如果能建成一片荒漠草场,这份功劳就不小了,换吴谨衣锦还乡应该也够了,自然做起来就更加的用心。
沙暴过后吴谨去军屯巡视,栓子打扫院落,司徒嫣则将心中的构想先写出来,甚至偷偷走遍了整个队里周边所有的地方,这才拟定了个规划草案,连人员如何安置,栽种哪种植被,投入产出有多少,全都一一列出,三天后交给了吴谨。
“嫣儿,这些都是你在随笔上看到的?”吴谨看着这样的草案震惊不已,甚至很想去结识一下这位写随笔的能人异士。
“大部分是,还有一部分是我加进去的,毕竟需要因地制宜,方能窥见奇效!”司徒嫣觉得不能什么都说成是随笔上写的,不然哪天吴谨看到一本类似的书籍,会有所误会。
吴谨想了一下,虽然觉得可惜,可自己的小妹能如此聪颖**他是即欣慰又心痛,如果不是受他连累,小妹如今在京中,凭着这份聪慧才学,定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哪里会是这般光景。
司徒嫣当然看出了吴谨的心疼与不甘,“只要我们兄妹齐心协力,终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嫣儿所言甚是!”看着如此坚定的小妹,吴谨只得将满心的愁苦压下,和司徒嫣讨论起治沙的细节。
其实这治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