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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他爹,你一定要回来。我跟狗娃在家等你回来。”刘老三的妻子带着儿子哭着送了一路又一路,只为了能多看刘老三几眼。
自古战场几人回,独守思念空流泪。
为了儿子妻子,刘老三只能认命的交上”平贼税”然而随着征丁的清军而去。
“嘣…”
一声炮弹爆炸声响起,强大的气浪直接把在战场中慌乱的刘老三抛了起来摔了下去。
刘老三只觉眼前一黑,在失去知觉的瞬间眼角流出一滴泪水。
“孩子他娘,对不起,看来我回不去了。”
“砰…砰…砰…”
此时,战场上火炮声终于停了下来,却是不断的排枪声响起。
“他娘的,这反贼仗着火器厉害就这么无耻,这仗还要怎么打。”看着战场情形的傅恒忍不住爆粗了起来骂道。
第二百二十八章 刀都砍钝了()
“这反贼火炮怎么比朝廷还多,炮弹打出来居然会爆炸。他们的鸟枪怎么可以打这么远?完全不合理啊。难道真是天佑,火德兴?”傅恒的喝骂之声使得在他身旁一绿营将领不由自主地暗想道。
“将军,这反贼火器再厉害又能怎么样?这还不是让我们的人冲了过去。看,他们的火炮都没有打响了。”江西绿营总兵林成羽脸带笑意的说道,对于乡勇的伤亡完全不在意。
经林成羽这么一说,傅恒也就留意了过来,他那原本沉沉的脸色好上了许多。
对于乡勇的伤亡,傅恒依旧不放在心里。在傅恒看来,只要那些用来当做炮灰的乡勇能带着绿营兵冲到反贼面前,那些伤亡的乡勇也就算是物尽其用了。
别说现在伤亡的几千乡勇,就是再伤亡几万,傅恒也断然不会有一丝哀伤异动。毕竟为了此次战斗,傅恒可以征集了近十万的乡勇,如今赶在战场上的不过两万而已。
“砰…”
战场上又一声持续的排枪齐射声再次把傅恒拉回到了现实。
没错,反贼的火炮是不打了,但是这急促的排枪声从第一声响起就没有断过。每一声的响起,中军进攻的人马就倒了一片,也亏他们左右两翼没有这火器,不然连靠近反贼的机会都不能。
“没错,反贼的火炮是不打了,可是他们的火枪却没有停过。看这距离得有一百多丈,不是我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鸟枪居然可以打这么远,这反贼是怎么做到的?”傅恒这次没敢说出声来,只是静静的站在那边看着战场。
如果身为主帅都没有信心,那让底下的人怎么看待这场战事,怎么有信心打?
早些年打大小金川,傅恒若非向乾隆奏请起用已废黜还籍的岳钟琪,说不定现在他还在四川纠缠难离。以其说莎罗奔被他傅恒降服不如说他是惧怕岳钟琪罢了。
岳钟琪一生对于大清朝是战功赫赫,不过也正是如此,他差点让雍正一刀给砍了。可惜,他前年就病逝,不然还可以辅佐傅恒一把。
噼噼啪啪的火枪声不断的持续着几分钟,五千多名一字排开的火枪兵不断的交替着站位。每一次的枪响声后,冲到前面的清军乡勇就倒下一片。
一百五十丈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要是让一个人全力冲刺也就一两分钟的事情。不过,没有几个乡勇愿意冲到前面,毕竟越靠前越容易死。
冲在前面是死,退后也是死。于是有聪明的人就懂得让别人比自己快走多几步。这人要是多起来,监督兵也监督不过来。
即便走在前面的清军乡勇被剿匪军的火枪队一层一层的打倒下,但是在绿营兵的强力弹压之下,乡勇们在付出了众多性命之后,两军的距离还是慢慢地靠近了在眼前。
虽说清军付出了极大伤亡才拉近了两军的距离,但是在傅恒等人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这死的乡勇终究是一些没有战斗力的消耗品罢了。只要能让绿营兵们贴近剿匪军进行近身肉搏,让他们的火器发挥不了作用,那么就是再多的乡勇死去也无所谓。
然而,就在傅恒等人准备松一口气来,想要露出微笑之际,只见剿匪军阵前居然又推出了十多门大炮。
黑深深的大炮口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显得如此的冰冷,这十多门的大炮一出现就把被绿营兵赶在前面的乡勇吓得不断往后退。
战场常有老兵怕枪新兵怕炮一说。哪怕大炮命中率远远低于枪支的伤害,但是大炮一旦命中就几乎都是死亡。所以大炮一响,不说命中就是那巨大的响声也够让新兵心惊胆战了起来。
在前方见到火炮的乡勇发自心底的恐惧转过身子来就想着往后逃,但是后面的乡勇又被赶着往前进。此时,前后冲突的两波人相涌交乱在一起,整片区域堵成一团乱。
“嗞…”
一丝袅袅的白烟在火炮身上升起,白烟下的一丝火光正快速的燃烧着这火炮引子。
“嘭…”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响声。大炮口喷射出一团强烈的火光,成百上千的铁珠碎石飞射而出。
“啊…”
“啊…啊…”
……
各种惨叫声应声而来。那些被剿匪军大炮发射的霰弹打中但!还没有死的乡勇们无不捂着自己的伤口在大声的嚎叫着。
此刻,火炮前方乱成一团的清军乡勇一下子就倒下了一片。倒下之人的惨状更是让此刻还在前面幸存的人不再考虑其他,只想着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个炼狱之地。
“快跑啊…反贼又要开炮了…”
逃跑的人一边往后退一边呐喊着,试图带着更多人一起后逃,以减轻后面的督察兵队对自己的注意。
一带二,个十百千的传染着。
“砰…”
火炮声后,火枪的齐射声又响了起来。
又是一片的乡勇倒下。
“跑啊…!”
战况之惨烈,让重来没有上过战场的乡勇们不假思索的的直往后退。
一些还拖着痴痴的脚步往前慢慢走的人,嘴里还念道着什么。想来是被这犹如人间“炼狱”一般的战场吓傻了。
“啪…”
随着子弹的命中声,痴者随之倒下。还能捂着伤口叫喊的人也回过了神来了。
“回去…快回去…你们都给老子们是回去。”中军位置的绿营千总于都泊挥着手中的钢刀不断抽砍着向后涌来的乡勇们。
此刻,原本锋利的钢刀已经砍成了卷口,鲜红的血液不停的由刀面往刀尖处留下来。
“太多了,实在太多了…”于都泊望着不停往后涌的乡勇们口中不断的念道。
也亏这些乡勇们犹如绵羊一般不会反抗,若是其他的溃兵,说不得早已拔刀出来与自己相抗。
突然,于都泊发现自己捉刀手臂竟然不自然的抖动了几下,想来是因为挥砍太多的动作所至。
望着已经砍卷的刀刃,还在不断往后涌的人群。于都泊心中畏惧了。
“这连反贼的面都还没有看见,砍自己人就可以把刀都砍钝了。这前面的反贼究竟是如何的恐怖?”于都泊心中问道。
第二百二十九章 卡壳()
“所有的绿营将士听令。冲过去,杀光反贼,人人有赏,敢有后退者杀无赦。”在绿营兵挡不住后退的乡勇之际,只听见绿营兵身后传来的洪亮的命令。
此时,清军如果任由战场上这不利的情形发展下去,那绿营兵们也肯定会跟着乡勇一起崩溃,之前所有的伤亡跟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随着身后命令的传来,绿营兵跟乡勇们纷纷交错而过。由于前面的战事伤亡都是由乡勇们在扛着,所以绿营兵所受到的损伤实在是微乎其微。
清兵互位交错之间,两军距离再次拉近。
“火枪兵听令,退后。长枪兵前进。”看着越来越近的清军到来,剿匪军这边也开始换位。
原本火枪兵也可以换上刺刀进行肉搏,不过火枪打了这么久总归发热得厉害,不利于肉搏。
如果火枪兵此时要是上刺刀肉搏损坏了枪支反而不划算,毕竟剿匪军的火枪还没有奢侈到可以“任性”的损毁。除非是逼不得已,否则只要有长枪兵在,剿匪军都不需要火枪兵优先进行拼杀刺刀。
“哈哈…反贼的火枪兵退了,他们终于要撑不住了。只要冲过去肉搏,胜利就在眼前。”一些冲在前面的绿营将领挥舞着手中的军刀,大声鼓舞着士气喊道。
不但这些绿营将领,在观看的傅恒等人也是一片的心情大好。
“谁说反贼的火器厉害无比,战术没法破解?在智勇双全、英明神武的傅将军带领下,我们这不就破了反贼的火器?”绿营副将章泽武脸露笑容讨好的说道,对于满地伤亡却是视而不见。
“哈哈…可不是。我还说这反贼有多厉害呢?看来他们也不过如此了,害得我白担心。去掉火器,这些尼堪哪里会是我大清将士对手。都不用我八旗子弟出手,绿营兵们就够对付他们。”八旗参将阿塔穆贺延也是大笑着接过话。一副喜露于色,丝毫没有遮盖之意。
“贺将军所言盛是。”绿营总兵粱役归亦是笑着脸容附和着。
虽然阿塔穆贺延话说得不中听,但是形势比人强。低人一等就得有所觉悟。人家怎么的也是京城来的人,深受皇帝的喜爱。如果自己不附和一下笑脸,战后他要是回了京城,在皇帝面前添油加醋的“不小心”说上几句不中听的话,自己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啊,低调点。仗还没有打完呢,怎么可以掉以轻心?”傅恒看着身旁的人不停的在自吹自擂,有些看不下去的说道,言语中也是多带着笑意。
“虎…”
“虎…”
“虎…”
火枪兵往回退了以后,身后的长枪兵们手提着长枪护盾大叫着齐步向前,声势雄壮。
“杀啊…”
冲在前面的绿营兵们看见对面的火枪兵全部退了回去,终于松下了中心的那一口气。大喊大叫着跑过去以壮胆气。
此刻,剿匪军长枪兵已经摆下了刺猬阵等待清军的到来。
一排排由护盾內探出来的长枪整齐有力,冰寒的枪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光芒。
这阵可攻可守,不好破。
但是,此时已经不容冲到前面的绿营兵停下来。别说前面是剿匪军,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冲过去。要是贸然停下来的话,不是被砍死就是被推翻踩死。
清军中,除了八旗兵的武器装备要丰富精良一些。绿营兵的多为单调。
因为绿营兵一直被当做战场消耗品,众多被征调过来的绿营兵们甚至不到战前的最后一天都没有见过将会带领他们将领。
也正是不被重视,所以满清朝廷给他们的不是一把清制军刀就是一杆红缨枪,其他杂乱的武器除非自备否则都是极为罕见。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清军是否有红缨枪阵?答案肯定是有。只不过满清运气好,自南明后也就没有碰到多些有能力的敌人。他们碰到的那些敌人只要用绿营兵胡乱一冲,也就完结了战事。故而,满清慢慢地也就习惯了不用枪阵,毕竟没有必要。
绿营兵死了,尸体往死人堆一丢,把武器捡回来,又可以征招新的人马了。纵使死再多,于朝廷又有多少损失?只要武器在,要多少兵有多少兵。
然而,这种乱成一团各自为战的好处就是胜得容易,败得也容易。如果碰到的是较弱的敌人,一波过去也就胜了。但是碰到稍微强点的敌人,那怕类似于俄罗斯的八百流徒兵也打不过。
“铛…”
冲到长枪兵阵前的一个绿营兵挥出自己的砍刀挑开了一根刺向他的长枪,想着再进一步却是不能。
“噗…噗…噗…”
好些长枪入体的声音传出,这绿营兵连连退了几步。
“收…”
“刺…”
“盾牌手顶住…”
随着对面剿匪军机械式的声音传来,这绿营兵再回神一看,只见剿匪军的盾牌前倒了一片的清军。鲜血直流,染红了这片草地。
“杀啊…”
身后的绿营兵们还在呐喊着,眼前的杀戮却吓住了前面的人。
本来这些绿营兵们就以为反贼也就仗着火器厉害欺负人罢了,只要靠近了肉搏战,他们必败。
可是
一切跟想象的不一样啊!
“啊…啊…啊…”
一个被刺破了肚子的绿营兵倒在地上,用手捂着肚子高声惨叫着。这凄惨的叫声把他身旁的绿营兵们吓得直直后退。
“这他娘的真是上面说的泥腿子?”不少人质疑了起来。
几个回合之下,长枪兵的阵前硬是杀出了一道真空地带。进无可近,挡无可挡。凡是不信的人躺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