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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王爷!这位小大夫是咱们府上的大恩人!他的爹娘,我们自然要好好招待。”康亲王妃虽不明白王爷为何要如此坚持,但也看出李沐不愿让苏尚彤离去,故而也接了口。
苏尚彤自然不敢说出自己父母是谁,可若是不说,又平白惹人怀疑。
正在她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李沐出声说:“母妃,我知道她家住在哪里,还是让崔管家亲自去请吧。”
康亲王妃听他声音嘶哑,心疼的紧,赶紧端了水来,亲自喂了两口,并吩咐李沐不许再开口。
苏尚彤心知李沐说的是师叔的药庐,并不解释。如今想到师叔,也想起自己可以趁他们不备,悄悄越墙离去,心下稍安,也不再反对。
李沐见苏尚彤留下来了,心下一松,登时觉得满身疲累尽数袭来,闭了眼就睡过去了。只把康亲王妃吓了一跳。若不是听苏尚彤说,李沐只是睡着,康亲王妃恐怕真的要晕过去了。
孙大夫听崔管家说起,他儿子在康亲王府,请他一并过去的时候,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也知他口中的“儿子”必是苏尚彤无疑。康亲王府和苏相不和一事,上京城中无人不知晓。孙大夫只道苏尚彤想借着康亲王府之力对付她爹苏向宇,一时之间,感慨万千。本是亲身父女,也不知缘何会闹到这般田地。
苏尚彤一见着他,赶紧把手中捧着的雪参递过去。孙大夫看了雪参,激动不已,连在路上想好的要骂苏尚彤的话都一并忘了,只吹着胡子的说了一句:“你倒是长了本事,不但得了这等珍贵的之物,还能留在王府之中。”
苏尚彤听了此话,心中一凛,康亲王这人生性多疑,这王府中一向是不让生人久留的。她前世听萧天辰酒后说起,那个安王世子李念,想要在康亲王府留宿,却被赶了出去。那模样十分狼狈,被萧天辰几个暗地里嘲笑了好些时日。李念那等知根知底的人,康亲王都防备着,她这个身份不明的人,理应让他更防备才是,如何会让她住在王府之中呢?看来康亲王却是不想让她离去,难不成是想从她口中套出什么话来?
那时,萧天辰还说,康亲王府上是有着不少暗卫的。隐在暗处,谁也发现不了。既然如此,说不准她身边也会有人在暗处监视着,若是她贸贸然的离去,倒真叫康亲王发现了身份。苏尚彤觉得,康亲王若是开始就知道她便是苏向宇之女,也不需再让她留在府中了。直接抓了她去面圣,说是苏相派了女儿去李沐的命便好。毕竟所有的大夫都没有说出李沐中蛊,只有她解了那蛊毒。若非说此蛊便是她下的,她也无从反驳。如今,康亲王竟然如此试探,怕是根本不知她的身份,心中又有所怀疑才对。如此,倒是不能尽快回家去了。
那么,康亲王非要把他爹娘请到府中来,难不成是怕她是什么有来头的刺客,想把孙大夫作为人质,要挟她么?苏尚彤心想,自己吃了那希露丸,如今更是身轻如燕了,一跳便是老高,跑起来也是极快的。即便是要非悄悄溜走,也是有胜算的。可是孙大夫毕竟已经五十好几了,留在这里终是不利的多。
因怕现在周围就有人埋伏着,苏尚彤悄悄跟孙大夫说,让他不拘像个什么理由,告辞离去,只把她一人丢在这里便好。更让他出去之后,跟朱纱说明此事,让她想法子先瞒住祖母和娘亲。又把墨鱼的方子放在哪里,药要怎么熬,一一写下,让孙大夫带给朱纱。
42月下诉请()
其实;这事本是苏尚彤多想了。康亲王并未见过她,更没有想打她会是苏向宇之女。不让她离去;主要还是想着要全了儿子的那份心意。此时,孙大夫说要走;康亲王自然不会阻拦。没了长辈的辖制;岂不更好?
苏尚彤见孙大夫没有被强行留下,大大舒了一口气。宁氏正“染”了风寒,已放出话来,让谁都别去她的院子。若没有大事;是不会让人来寻苏尚彤的。而苏老夫人因着红香之事,自觉给孙女受了委屈。这次只消让朱纱放出大小姐有些不舒服的消息;祖母定会免了她的请安。她几日不在家,倒还可以瞒的过去。只望康亲王能早日打消了疑虑;放她离去才好。
苏尚彤此时并不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若是自己没有赶来,说不定还会有人救了李沐。可是,他却要多受好长时间的苦处。
为了能让她就近照顾李沐,苏尚彤被直接被安排在了李沐院里的侧屋。苏尚彤虽然觉得如此不好,可也不敢去跟康亲王明了说,她是个姑娘家,不能随意住在世子的院子里,只当大家都不知道罢了。
李沐对此倒是极高兴的。他虽下不来床,但见着苏尚彤每天为了他熬药,心中也是开心的。虽然苏尚彤每日总是把药碗递到秋棠手里,也不留下来和他说话,可李沐只要一想这药是她亲手煎的,便觉得那苦涩的药汁都带着丝丝的甜味。
他自从那一日,把她错当仙子,不由自主的递出那块玉佩之后,便不时地忆起她的模样。每每提笔也会忍不住去描摹苏尚彤的面容。此时,他卧房的书架之上,便还有两幅因画的极好,没舍得毁去的。
李沐眼界极高,自姚玉瑾之后,还没有姑娘能入他眼的。是故,连太子李潇都认为李沐于情之一事还未开窍,平日里见他对姚玉瑾与旁人不同,也只当是为他二人小时候的情谊罢了。
如今,苏尚彤却是又让他平静无波的心湖起了波澜。他那时已把她错认为仙子,念念不忘的飘渺佳人忽地在凡间又见着了,这种感觉是无法言喻的。何况,苏尚彤还两次救了他的性命。李沐这两天也听秋棠说起过,这次,也是那小大夫是听闻他病了,自荐来为他瞧病的。
不知是不是因着心情愉悦的原因,李沐好的极快。这才两日,便能下地行走了。一下地,便去了苏尚彤门前。打听到苏尚彤不在屋里之后,也不带丫鬟随从,一个人走到苏尚彤回来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苏尚彤回来的时候,只见一个李沐披着一袭月白色的团花长袍,面朝着她行来的方向,临湖而立。他今日没有将头发全都束起,只将上面一圈随意簪在头顶,其余的全部垂落在身后,随着微风拂动。李沐见她来了,唇角绽出一抹笑容。
苏尚彤见李沐脸上还带着病中的憔悴,走过去问道:“世子病刚好一些,何以独自一人站在湖边呢?”
“我想同你说句话。”李沐转头看着湖面,因着两人的话语声泛起圈圈细微的波澜。那清白如银盘一般的月影也随着那些波动,生出一丝丝的褶皱,轻微的晃动着。
他凝视着湖中的月影,想到之前一道赏月之时柳恒生随意写出的上联:“水中月既天上月”,目光移向苏尚彤那在清冷的月光下越发显得白皙如玉的面容,福至心灵一般想出了下联:“心里人为眼前人”。
李沐一时心中震动不已,开口哑声问道:“那块玉佩,你可还留着吗?”
苏尚彤不想李沐站在湖边等了她竟是问这个。心道,他那日给了我玉佩之后,脸上便有些后悔,只怕如今是想要回去了。那块玉佩她确实带下山来了。可如今正在朱纱那里收着,不在身上。
她见李沐只盯着湖面,好像方才那话不是问她的一般,只说:“原来世子也会这般小气,一块玉佩便舍不得了!既给了我,便是我的。你再来问我要,我可是会牢牢攥着,不会还的。”
李沐笑道:“哪里。当日因为身无长物,只有那个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本来是想着哪日拿些名贵些的东西找换要回来,如今却是不想了。”
苏尚彤见他说的严肃,可眼角眉梢俱是笑意,便也笑问:“为何又不想了?听世子所言,那块玉佩像是极重要的。”
李沐见苏尚彤自己开口问了,更是忍不住心头的快意,开口道:“你既这么宝贝那块玉佩,就请牢牢攥紧了,千万别给了别人。那可不是一般的玉佩,而是我们府上的传家之物”说着,深深的望进苏尚彤眼睛里,缓缓开口,“只传媳,不传女。”
仅仅六个字,便把苏尚彤震在原地。一时间,羞恼、欣喜,百般思绪俱都涌向心头。只觉自己脸上烧得很,说不出话来。
李沐见她面飞红云,只往前走了一步,一脸欣喜的问道:“我明日就去跟父王说,让他着人去你家提亲可好?”
苏尚彤听到“去你家提亲”几个字,如遭雷击一般,猛地摇头,心中一阵酸涩,差点要掉下泪来。
李沐见她平素如清泓一般,波澜不惊的双眼中,此刻全是恐惧,心猛地沉下,喉头发苦:“你不必如此惊惶,我胡乱说的。”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转身就走,再没看一眼垂首不语的苏尚彤。
苏尚彤第二日晨起,脑中还是不停响着“只传媳,不传女”和“去你家提亲可好”这两句,心头一阵热,一阵冷,如何都提不起精神来,想着该去花园里散散心才好。
康亲王府的后院,美人众多。若是莺莺燕燕都聚在一起,那嘴上可是怎么也闲不住的。苏尚彤刚看到远处有座凉亭,就听见有人娇声说道:“王爷也真是,虽说那大夫年纪小,可毕竟是个外男!就这么让他住在后院里,我们的名声还要不要啦?”
她听那女子口中说的应是自己,悄悄向前走了几步,又听见另一人说道,“我们可算得了什么呢?要我说啊,王爷的心思可都在那位身上。不然,咱们姐妹几个也都进府这么些年了,怎么会一个也没有过身孕。”
接下来开口的这个声音尖利,如利刃一般,刺得耳膜生疼,“你们哪,可就伸长了脖子盼着吧!我却想的明白,无论是不是那位的手笔,王府这么些年没有添丁的事情,王爷难道看不到吗?他如今一句话都不说,可不就是默许了那位的作为。”
苏尚彤只觉得这些人惯会给人乱扣罪名,昨日所见,康亲王妃目光清澈,情真意切,哪里像是这等阴狠的人!
可一想到前世那个假叶慕离也是看着柔弱可怜,实则阴狠毒辣的,心头便有些不确定。康亲王十多年来,只有李沐一子的事情也让人不得不怀疑。一时间苏尚彤又觉得世间之人皆是不可信的。谁能想到,平素里对娘亲和自己那般好的爹,竟会对她们下杀手。自己为了相府步步为营,到头来,不过是笑话一场!思及此,五内俱痛,对苏向宇的恨意又深了一层。
忽地,苏尚彤只觉心中豁然开朗。康亲王府和相府那些恩怨,又与她何干?她这一世的敌人和李沐一样,都是她那个看似道貌岸然,实则心狠手辣的爹。她为何又要为了相府,让自己难受?此时,再想起李沐昨晚的话,忆及他往日待她百般的好,只觉千般柔情万般蜜意从心头淌过。
那厢,也有一道温婉些的声音打断那些越说越没边的话:“你们可别胡说了!王爷王妃的是非也是我们能在背后议论的?快放下你的心吧!昨晚王爷可是跟我说了,那小大夫啊,是个姑娘家,日后是要纳进府里做主子的。”
那几句话,登时把苏尚彤满腔的柔情蜜意毁了个干干净净。
苏尚彤冷笑,原来康亲王竟是打着这样的心思!那李沐呢?如今他只当她是贫苦人家的女儿,定然也是想要让她做妾的。说什么什么牢牢攥紧了,别给别人!难不成那个时候,他就笃定她要进他的后院,与人争宠了么?思及此,只觉她那颗心像是正在被钝刀子一刀一刀割着一般闷疼。
苏尚彤四肢冰凉,身子软软的靠在身旁的槐树上,心头思绪万千。脑中好似闪过一阵精光似的,猛地暗呼一声“不好”。
京中好些人都知道苏相的女儿拜了无为居士为师。纵使旁的人不知道师父会医术,康亲王那日可是搜了山,见过师父的。凭他对父亲的恨意,如何能不知苏相有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女儿,学了医术。若是他没看出自己是女儿家还好些,他既然知道了,就没有不怀疑她是苏相之女的道理。师叔离去之时,她并未细说让他注意。如果康亲王派人跟踪,定会知道师叔是去了苏相府上。而今之计,还是快些回去的好。她环顾了一圈,发现王府的花园极大,假山嶙峋,奇花异木,各式凉亭遍布园中。这亭中又有那么多穿粉着绿的女子,若是真的有人跟踪,在这里甩掉他们却是正好。
43苏相之女()
苏尚彤悄悄往前走了两步;离那凉亭又近了一些。她隐在一座假山后头,手中捏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正想着要把石头丢到那凉亭里,引起混乱;才好搅乱旁人的视线;却忽然听到一阵说话声。
说话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声音苏尚彤未曾听过,显然不是康亲王和李沐,那女声听来倒有些熟悉。不过因为离得有些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