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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你的都可以啊。”苏尚彤见他模样可爱,也随着笑了起来。
“嗯……”墨鱼仰头望天,似乎是在思考,又把目光滴溜在苏尚彤身上转了一圈,才说,“彤彤,你把那块玉佩送予我吧。”
他说的正是苏尚彤从不离身的那块墨鱼玉佩。
苏尚彤忽地变了脸色,一瞬不瞬地盯着墨鱼的脸瞧。墨鱼目光清澈,带着几分希翼,对上苏尚彤眼光的时候,似乎知道她有些不高兴,脸上尽是懊悔,一下子就站起来,抢到苏尚彤面前,摇着头喊:“我不要玉……我不要谢礼了……”
她忽地有些不忍心,轻声问他:“墨鱼,你为什么想要这块玉佩?可是想起了什么?”
墨鱼见她不生气了,也小声答道:“朱纱姐姐说,姐姐的玉佩和我的名字是一个意思呢。”
苏尚彤望向朱纱,见她点了点头,才又问道:“墨鱼,你至今一点之前的事都没想起来吗?”
墨鱼垂头想了会儿,才笑着摇头。
苏尚彤摩挲着那块玉佩,思虑了半晌,终还是解了下来,送给了墨鱼:“我既说了,你要什么都会给你,哪里能哄你呢。”
墨鱼得了那玉佩,眉开眼笑的,握在手里,捂得死紧。朱纱怕他一时不察,给打坏了,赶紧过去要替他系上。谁知墨鱼只是不让,攥紧了那玉佩不撒手。
苏尚彤只笑着说:“随他去吧。”
墨鱼走后,苏尚彤由朱纱服侍着洗浴,笑道:“你怎么什么都赶着跟他说,也太口无遮拦了。如今若是祖母听闻我身上的玉佩竟和他的名字一样,可怎么得了!”
“哪里呢!那日墨鱼从老夫人那里回来,我陪着说了两句话。他本就喜欢问东问西的,那时候问,每人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只从奴婢的开始问起。奴婢想着,留墨鱼在门口说话,也省的别人疑心奴婢怎么不去叫小姐起床,就一件一件的慢慢和他说了。他又不懂那些意思,奴婢少不得要捡些他见过的东西,讲给他听。后来,他问起自己的名字,奴婢说的惯了,随口说起小姐身上就有一块墨色的鱼形玉佩,想他是看过的。谁想他竟没看过似的,今日会找小姐要呢。”
苏尚彤在康亲王府提心吊胆的,如今回来了,好容易能舒舒服服泡个澡,也只“嗯”了一声,闭目躺在里头,不再开口了。
待到晚间,吃过饭,她才问朱纱道:“你可打听到了张姨娘到祖母屋里去说了什么?怎么昨日会好好的派人来寻我?”
朱纱轻轻摇了摇头:“小姐那时候不在府里,奴婢哪里敢再跟旁人提这些事情。就是这屋里的小丫头们都只道小姐是有些头疼脑热的,在里屋睡着呢。”
苏尚彤点点头:“若是让她们起了疑心反倒不好。只是,这张姨娘平日里从不主动得罪人,不过是附和余姨娘一两句罢了。怎么这次会如此反常?”
朱纱也是一脸的不解。忽地,想到了什么,悄悄说了句:“前两日,素月好像提过,张姨娘的妹妹被安王世子撞到,带进府里去了。张姨娘这几日可是长了脸了。”
“安王世子?这事我怎么从未听人说起过?”在苏尚彤记忆里,前世的张姨娘一直未引起她的注意,也从来没有听说张姨娘有妹妹进了安王府。转而又想到,百花宴后的一个月,李念就放出风声来,说是要娶余盈盈为妻,应该不会在那个当口去招惹别人,让余盈盈对他失望才是。而即便李念招惹了,余盈盈是余娇的侄女,也是李念亲口许诺的正妻,张姨娘的妹妹最高不过是当上姨娘,哪里还会在府里宣扬,哪里敢打余盈盈的脸呢?
“小姐,就是安王世子。这几天张姨娘走路脚底都带着风呢!这次怕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之前张姨娘自己失宠,又没有孩子傍身,家世又比不上余娇,所以在府里一直是没什么地位的,就是余娇身边得脸的丫头,都能给她脸色看。如今,她小妹进了安王府,虽说只是个妾室,倒也算是和皇家沾了亲,自然得意些。只是苏尚彤平日也不大理她,倒是余娇常常指使她,也不知为什么这次张姨娘会寻苏尚彤的不是。
苏尚彤只道张姨娘是如往日一般,见不得娘亲和她好,却不曾去想,张姨娘在府中素来没什么地位,如何能得知她不在府中呢?
待到第二日,苏尚彤刚刚梳洗过,就听屋外有人大声的喊着:“大小姐…大小姐……”
朱纱听了这两声,悄声说道:“像是张姨娘。”
“让人去看看,是不是只有她一个。”
苏尚彤得知院里只有张姨娘一人的时候,有些不解。既不知张姨娘为何要这般执着的来证明她不在府中,竟还追到她屋里来了。也不知她为何要一人前来。她吩咐朱纱去请张姨娘进来,心道:幸好昨日回来了。若是没有,岂不是要让她们得意了去。
谁知,张姨娘一进屋,赶紧唤了一声“大小姐”,还要向她行礼。苏尚彤赶忙在她躬身的时候亲自去把张姨娘扶起来。不说张姨娘已经是姨娘,虽说只算是半个主子,但到底还是长辈,便是素月这种娘亲身边的大丫鬟,苏尚彤都不会让她们行礼的。
张姨娘一起身便笑着问:“大小姐可好些了?”
“托姨娘的福,好多了。张姨娘这一大早的来找我,恐怕是有什么要紧事了。”苏尚彤这时已知,这张姨娘只怕是有事要求她,不是来寻她不是的了。
“大小姐,求你跟我去一趟老太太那里……”
“张姨娘何须这般,我今日好些了,本就是要去祖母那里请安的。张姨娘这么说,倒叫我心里头不安生了。不若,今日就同张姨娘一道去吧。”
张姨娘却赶忙拦下跟着苏尚彤的朱纱:“大小姐,能否……能否……请你一人前往……”她说这话的时候,额头上尽是汗珠,满脸的焦急之色。
苏尚彤心想,从那时余娇和余盈盈的话里可以听出来,祖母虽不喜母亲,但前世父亲害母亲和自己的时候,她却是全不知情的,也没有趁机折腾娘亲。所以她虽然前世被祖母害的毁了容,也知道祖母是那样的性子,却还是费力去讨祖母欢心。如今,张姨娘邀她一人前去祖母那里,应当不会是什么阴谋。
她看张姨娘那般模样,也不大像是装出来的,回头对朱纱说:“你就别陪着了,我和姨娘一道就行了。”
张姨娘见苏尚彤答应了,脸上堆起了笑,眼中却还是一片焦急。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谢r /》 然后,咳咳,那个,男主是墨鱼,大家不要站错队。。。
最后,弃文的亲这么多,是要闹哪样啊~~~~(》_
45珠胎暗结()
张姨娘一路都没有开口;苏尚彤自然不会主动去找她说话。沉默了一路,终于到了荣华院;苏尚彤只见祖母下手,有一个穿着粉蓝衣裳的少女颔首坐在那里。听着她们进来的声响;那女子也抬头望了过来。她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细看之下,眉眼跟张姨娘有七八分相像。但由于年轻了不少,鼻子和嘴生的又小巧,看着竟要比张姨娘美了十倍不止。
苏尚彤想起朱纱的话;也知道这是张姨娘那个被李念看中的妹妹了。看来,张姨娘这次的反常是与她有关了。苏尚彤向苏老夫人行了礼;又陪着说了好些话。苏老夫人才指着那少女说道:“彤儿,这是你张姨娘的妹妹;这几日住在我们府上,你也见见。”
苏尚彤这才与那姑娘互相颔首道了好。
张姨娘此时走过去,在苏老夫人耳边说:“老太太,大小姐已经来了,您看?”
苏老夫人闻言对左右摆摆手:“你们全都出去候着,我有话要单独跟她们几个说。”
待到丫鬟们都退出去之后,苏老夫人喊过苏尚彤,说道:“彤儿,你学医术也时日不短了。祖母如今身上有些不爽快,也不是什么大病,也懒怠请大夫,你来帮祖母看看。”
苏尚彤的目光从那张姓姑娘面上划过,心中了然,走到苏老夫人身边,把了脉,问道:“祖母身上不爽快?彤儿医术不精,只诊出祖母的身子好的很。祖母,彤儿诊不出,我看,还是去找个大夫来看为好。”
苏老夫人闻言,笑的开心,把苏尚彤搂在怀里,轻拍她的背,说道:“祖母方才还跟张家姑娘说,我这孙女医术了得。你这可是白白让祖母落了颜面啊。这样吧,张家姑娘最近也有些不舒服,你去给好好看看。这回可别再诊不出了啊!”
苏尚彤了然一笑,见张姨娘满脸的焦急,那张家姑娘听了这话却是一脸的娇羞,心下觉得有些意思,就依言去替她号了会脉,又低声问了几个问题。最后,苏尚彤沉思良久,才不知如何开口一般,结结巴巴的对苏老夫人说:“祖母,这位……姑娘……是……喜脉。”
“真的是喜脉?”这却是张姨娘听了之后喊出声来。苏老夫人瞪了她一眼,她才捂着嘴,退到一边去了。回身还狠狠的瞪了自家妹妹一眼。
苏老夫人见苏尚彤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解释道:“你张姨娘的妹妹前些日子进了安王府,有了身孕倒是好事。”
刚进了安王府,就有了孩子,的确是好事。安王只有李念这一个儿子,即便是李念还未娶妻,妾室就有了身孕,这个孩子安王府也一定会留下来的,而有了孩子的张家姑娘也会因此水涨船高。可是,苏尚彤见张姨娘那个表情就知道,这次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况且,听朱纱说,张姨娘的妹妹是近日才被抢到李念府上的,可这身孕却已经能诊出来,至少得有一个月了,哪里能是李念的呢?
苏尚彤看了一眼祖母,见她说完了那句话,也是凝眉不语,知道祖母也是明白了。昨日装作口疼唤她过来,只怕也是为了这张家姑娘。如今圣上身子眼看着越来越差,祖母大概也听闻了太子不喜苏相的事情,所以对这张姑娘如此的重视,想是希望她得了李念的宠爱能帮着相府一些。可如今……苏尚彤摇摇头,她刚刚诊出喜脉之后,那张姑娘虽一脸的羞涩,却是笑着的,并没有张姨娘那般担心的样子。
“彤儿,你病刚好,折腾了这么久,怕是累了。祖母也不留你了,回去歇着吧。”苏尚彤尚未出阁,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她能听的。
苏尚彤闻言,赶忙告了退。
她出门之后,见珑儿她们在外间探头探脑的,见她出来了,都笑着说道:“大小姐,老太太这神神秘秘的是在干什么呢?把咱们都赶了出来……”苏尚彤也与她们笑着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却见冬梅捂着嘴朝着她笑。
苏尚彤乐的打趣她:“冬梅姐姐,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昨晚悄悄啃了了蹄膀,把牙齿给磕掉了?”
旁边的小丫头们全都笑的前仰后倒的,冬梅俏脸一红,只是笑着,朗声说道:“大小姐可别这般不领情,我这可是在为你开心呢。”说着伏在苏尚彤耳边,放低了声音,“前日安国大将军府的陈老夫人回了上京,特意来拜访了咱们老夫人呢!依我看哪,大小姐的婚事怕是要近了!”冬梅说到后头,声音渐渐大了些,周围的小丫头们也都听了个清楚,只一个劲的起哄,闹得苏尚彤啐了冬梅一口。
“冬梅姐姐可别拿我打趣了吧!你既说了,陈老夫人只来了祖母这儿,这里谁都知道祖母最喜爱的从来都是冬梅姐姐。大家都看的明白,这陈老夫人八成是来讨你的!”若是来订与苏尚彤的婚事,应当去拜访宁氏才对。冬梅既然没提,说明陈老夫人只来了苏老夫人这里。所以,苏尚彤才有这话。
“大小姐这是害羞啦!”冬梅也不争辩,只嘻嘻笑着与苏尚彤玩闹。
安国大将军陈齐,虽然英年早逝,却留下了几个风华绝代的儿子。其中,二子陈修实位列瑶国四公子第二位。在安国大将军过世之后,整个陈家都搬离了上京,只有陈齐二子陈修实留了下来,准备考恩科。可至今都没有听说过他参加秋闱的消息。只是,有了瑶国四君子的头衔,即便不参加秋闱,陈修实也还是京中众多闺秀心中期盼的如意郎君。如今,陈老夫人回了上京,却独独拜访了苏相府的老夫人,也难怪冬梅会这么打趣苏尚彤。
苏尚彤和她们闹了一会,听着里面祖母唤冬梅进去,便也离去了。至于张家姑娘的事情,并不是她能管的了的。可她心中却有些为那张姑娘担忧,不为别的,只为因为这相府的丫鬟们传闲话的功力不容小觑,恐怕在这上京城内都是数一数二的。祖母为了那位张姑娘找了她去瞧病,还屏退了众人,和之后张姨娘那惊呼的一声只要传了出去,这位张姑娘也是落不了好的。
果不其然,下午,她去给墨鱼送药的时候,墨鱼刚接过药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