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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超生过了!虽然很想这样说在洗手间里磨蹭了良久,听着马大哈一直和面瘫脸大哥寒暄,我再次抹了一把脸,直到马大哈不耐烦地踹了好几次门,我才不得不走了出去。
“徐大少,好巧!”对上面瘫脸打量的目光,我讪讪地笑了笑,没头没脑地冒了句,“你还有事要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我父亲他想见你一面。”面瘫脸大哥木着脸,挡住又要撒腿开溜的我,直接说道,“我也希望你能去,相信你也不会拒绝。”
果然,面瘫脸大哥还是误会了,天知道,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而已。能够在那个男人碰见他,简直就像是一场闹剧。就算是我极力去解释,除了马大哈以外,也不会有人相信吧?而且,想要解释清楚,真的很麻烦啊――错在我,昨天明明只要远远地看上几眼,在心中偷着乐就够了,偏偏就脑子抽风去招惹了面瘫脸呢?!
“去也不是不行。”我顿了一下,摊了摊手,叹息着到,“算了,反正也一样。走吧,去见见你家糟老头。”
“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出来。”面瘫脸勾了勾嘴角,“这个称呼不错。”说完,毫无诚意地转身出了房间。
“啊,好饿,去煌记吃虾饺,我请客你买单!”我快步跟上面瘫脸,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胳膊说道。
“你胃已经好了?”面瘫脸挑了挑眉,反问道。
“哈这个嘛”也不知道是不是饿了一整晚,胃反而没有感觉了,但心中仍是有一些后怕,和面瘫脸抢食的感觉真是太好了,要是一不小心又吃撑了怎么办?
“我让李健买了粥,你可以在车上喝。”面瘫脸对上我诧异的目光,迟疑了一会,说道,“一会儿到了医院,希望你能够体谅一下我父亲,他的时日不多了。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如果在这段时间,你能好好配合。”
“这点我无法保证。”我垂下头,看着自己已经开始颤抖的指尖,“这个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害怕,一见到那个男人,我原以为心中从不曾存在的怨恨,会喷涌而出。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去职责任何人,可心中的这份不甘又是从何而来。
面瘫脸没有再说话,上车后递给我一个食盒,就靠坐在座位上沉思起来。对于突然间冒出来的弟弟,相信,他肯定一时也接受不了。之前,他也是在我死后,才真的接受了我的存在,不是么?
“到了,下车吧”耳边传来面瘫脸清冷的声音。
“哦。”我迷糊地蹭了蹭,喝完粥就无事可做,未来管家和面瘫脸大哥从头到尾就没说过一句话,无聊的我靠着座位慢慢睡着了――不过,这个姿势脖子怎么这么酸呢?哎?!这不是面瘫脸大哥的肩膀吗?骨头这么硬,磕到下巴了,真疼!
“醒了就快点下车吧。”面瘫脸表情僵硬地动了动肩膀,打开车门下了车。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的话,这家传说中的医院,似乎距离片场有三个半小时的路程。我这究竟是睡了多久?我一边扭着脖子,一边神情恍惚的下了车。啊我刚才,好像是枕在面瘫脸大哥肩膀上睡觉?他竟然没有推开我?眼角的余光好像真的有瞄到水渍哎都是他肩膀太硬的错!绝对不是因为在梦里从面瘫脸碗里抢到了一个大大的虾饺!
走进这家好比市政办公大楼的医院,一股浓郁的消毒水气味扑鼻而来,我难以忍受地立刻倒退几步。临死时,呆在医院的那种抑郁和无力感瞬间席卷了全身,我对着面瘫脸疑惑的目光,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颤抖着说道:“你让我适应适应。”
面瘫脸点点头,走到我身边,迟疑了一会,动作僵硬地扶住了我的肩膀。
我转过身,紧紧地抱住了面瘫脸大哥,将头埋在他怀里,闷声说道:“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死亡的痛苦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生命结束的那一刻,灵魂也随之消散的虚无感。
“没事了。”面瘫脸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我的头,动作虽然笨拙,却很温暖。
“嗯。”我抱着他的手紧了紧,依依不舍地松开,拉住面瘫脸的手,笑着说道,“已经好了,走吧,不过手要借我用一下。”
面瘫脸又恢复了淡漠的表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任由我拉着手,朝里面走去。
14认亲篇 二()
走到病房前,面瘫脸大哥有些不太自在地摆了摆手,我后知后觉的松开了手。小时候,似乎总是幻想着,如果有一天能够拉着父亲和母亲的手,一起走过公寓旁边那个还未荒芜的公园,那该有多幸福。不过,这样也算是完成了曾经的一个心愿了吧?所谓,长兄如父
面瘫脸推开门,我紧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终于见到了她付出了一身的那个男人,我血缘上的父亲。这个男人正一脸平和地坐在病床上,如果不是苍白的肤色,很难从他的神情中发现病入膏肓的迹象。他和我想象中的并不一样,我原以为,面瘫脸大哥的样貌应该是遗传自他;结果,我错了。
在那个女人,我母亲的眼中,长大后我的身上渐渐看不到了这个男人的身影,反而可以随处找到属于她的影子。我曾以为,是我的样貌加深了她对于现实的恐惧。可是,看着眼前因为病痛而消瘦到快要和我体格差不多的这个男人,我仿佛看到了原本生命轨迹里那个临死前的自己。
“你就是穆仲吧,穆琴和我的孩子?”这个男人朝我招了招手,仍旧是平和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如果不是他的声音里流露出了一种急切的情绪,我还以为自己并未被期待。
“是,我叫穆仲,她取的名字。”我点点头,并未上前,而是一直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直到他有些失望地放下了手,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小穆。”面瘫脸大哥朝我靠近了一些,轻声唤了我一句,却被那个男人打断了。
“第一次见面,小穆肯定有些不习惯,没关系的。对了,徐奕他,小穆你应该很熟悉了吧?他是你大哥,以后若是我不在了,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他会好好照顾你的。”这个男人叹息了一声,问道,“你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吧,我让人去打探过,听说穆琴她”
“还不错,一个人过也挺好的。”我看了面瘫脸一眼,低着头往前走了几步,来到这个男人的病床前,没有再说话。
“是吗”这个男人动作迟疑地拉过了我的手,放在手心中,眼中闪烁着泪光,微微改变了僵持着的表情,“真是个好孩子。”
“其实我就想问问你。”我直视着还沉浸在怜悯情绪中的这个男人,自嘲般地笑了笑,问道,“你喜欢过她吗?算了,你不回答也没关系,她觉得你喜欢她就够了。”
“穆琴她是个很不错的女人,和她相处的时候能够让我很放松,很自在,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但我不想说谎,对于她我并没有爱。”这个男人面色僵硬地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才会让你明白这其中的区别,也不知道说什么样的答案才能让你能够从心里慢慢的接受我这个父亲。我很抱歉,这么多年来甚至从未知道过你的存在。我会尽量用我剩余的生命来弥补”
“弥补什么的,真的没必要,这是她的选择。”而我,存在的本身,就应该要对她心存感激了,即使,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权利。我收回了手,对着错愕中的男人笑着摇了摇头,说出了让他更加窘迫的话:“你知道你当时是在犯罪吗?她那时候还是未成年。”说完,我安慰地拍了拍这个眼睛都快要瞪出来的男人。
“我不知道”这个男人茫然地回答到。
“嗯,你只是没有关心过而已,我明白的。”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将这件事情叙述出来而已,对于那个病态执着的母亲,大概和她还未成熟的心智有很大的关系,所以,即使心中有过怨恨,转过身,就会忘了。
“好了,别这么惊讶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坐在床沿,伸出双手,捏住这个男人几乎是皮包骨的脸,往上提了提,“笑的时候要有诚意点,学学我的,嘴巴要咧开得大些,其他人才会知道你这是真的在笑,不是皮笑肉不笑!哎,就是因为你没有做个好榜样,徐奕他才会跟着你变成了一张面瘫脸!”
“咳咳咳,这叫威严,怎么能说面瘫呢。你看,我这不是笑得挺好的。”这个男人假咳了几声,颇为赞同地看了看表情扭曲的面瘫脸儿子,转而僵硬地对我笑了笑。
“嗯,改善了不少,继续保持,你可以的。”我用双手在他的脸上拍了拍,然后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好了,人看完了,好困,我要回去睡觉。”
“就不能多陪陪我?”这个男人苦笑着看着我,眼神里蕴含着很多复杂的情感。
“可是你很无聊。”我打着呵欠,毫不迟疑地说道,“而且今天还要去剧组排戏,好不容易能偷个懒,当然是要补眠了!要不,你给我讲个故事?”每个孩子每天都期待着能听着父母说的睡前故事安然入睡,可那个女人永远只会唱着那首歌,告诉我不要害怕。
“你的戏份,我会让剧组安排延期的,这个不用担心。”面瘫脸大哥仍是语气淡漠地说道,虽然和他的表情很不相称。
“哈讲故事啊,我照着书上读行不行?”这个男人尴尬地拿起放在床头柜的上的我晃了晃,用讨好的语气说道,“要不我先看看,再”
“读吧,催眠效果应该不错,好好表现!”我将一旁的看护椅抽到他的病床边,看了一眼完全陷入呆滞状态中的面瘫脸大哥,朝他招了招手,说道,“嗯,糟老头你要是觉得累了,就让他顶上吧,别把我冻醒就行!”说完,我俯下身子,半趴在病床上,眯上了眼睛,透过睫毛间的缝隙享受地观察着面瘫脸快要绿了的脸。
一阵沉默之后,耳边响起了那个男人有些虚弱的声音,他读的虽然顺畅,却像是在报告工作一样的呆板,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的起伏。可是这样的声音,却让我觉得安心,这算是体会到了父爱的感觉了吗?
若是那个女人能够早一些告诉他我的存在,命运又会变得怎样呢?或许是病痛的折磨,才会让这个男人开始变得柔和,从他的话语中,我只听到了同情,再无其他。这种突然衍生出来的情感,只是他因为在生命快要终结时,忽然又发现了血脉延续的一种欣喜;我想不到其他的缘由。
这样也好,我的任务,只要让他好好地弥补所谓的遗憾就好了,让他在生命的最后这一段时光里好好地再看看这个世界。听着他的声音,我的双手就从未停止过颤抖,这样强烈的情感波动,超出了我的预料。对于生活,我唯一拥有过的愿望,就是能够拥有一个完整的家,一个可以让我感受到温暖的家。
在陪伴这个男人走过人生最后的旅程后,我就能鼓起勇气再次回到那个女人的墓碑前,向她好好地汇报这个男人的情况,至少他还是有怀念和她相处的时光,这些对她而言,就应该足够了吧?
这个男人以为我已经睡着了,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声音却没有停下来,仍旧用他那平淡的语调缓缓地念着书中的片段。他的动作和面瘫脸大哥的笨拙程度不相上下,却一样的让人觉得温暖。在这一刻,我忽然间觉得,重生也许是上天赐予我的一个机会,即便这只是一场梦境,也足够了
“呐糟老头”我抬头回蹭了一下他的手,这个男人的动作顿时僵住,严重带着一丝欣慰,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我吵醒你了?”明明看上去正值壮年,却被我称作糟老头的男人有些迟疑地收回了手,关切地问道。对于我的称呼,他除了一开始的诧异外,并不在乎,现在更是一笑了之。
“不是,趴着脖子太疼了,你让点地盘给我。”我揉了揉有些泛酸的脖子,眼神很是无辜地说道。既然不让我走,这么大的病床分我一半也不算很过份吧,而且我睡姿还不错,君昊那个家伙从来都没嫌弃过。
“当然可以。”糟老头往旁边挪了挪位置,给我空出大半个床来,这次笑得总算是咧开了嘴,“你要是觉得挤,我让他们再加一个床位。”
“没关系,我不占地方。”我在他们诧异的目光中,将鞋子随意地踢飞,爬上了病床,直接躺了下来,“啊,对了!面瘫脸大哥,我醒来了要吃虾饺!”我自欺欺人地赶紧闭上了眼睛,没去看面瘫脸此刻的表情,糟老头声音的催眠效果不错,我这会儿觉得是神志不清了,才会将心中的称呼叫了出来。
听着糟老头的闷笑,和面瘫脸不知是因为恼怒还是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