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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不一样!”梁一飞呛了老爹一句,对萍姨说“姨,其他的生意,我暂时也想不到,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这边一个学校,一个工厂,都要工作餐,尤其是学校,每天都有几百张嘴要吃饭,本来我是想搞个食堂,干脆都包给你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钱也不多,是个辛苦钱。您看呢?”
萍姨还没说话,倒是梁义诚开口了,说“你是好心,可是让她赚你钱,你萍姨心里多不是滋味啊?我倒是有个想头,阿萍你去注册个正儿八经的餐饮公司,雇点人,每天就做简简单单的盒饭,给一飞他单位送是一方面,另外,也去开拓些其他的市场……”
顿了顿,说“以前人人都在厂子里吃饭,现在好多厂子都不行,越来越多的人出来打工找活,我觉得将来物美价廉的餐饮绝对也有市场。别的不讲了,就蓝鲸大厦那个股票公司,我有时候从那边路过,中午门口全是炒股的,门口小饭店都坐不下,反正我单位也没事,也去帮帮忙,多拿下几个像这样的地方,再加上一飞他们学校厂子,收入肯定不错。”
萍姨点点头,笑说“我也是这个意思,我们当老人的,也不能尽给你们年轻人添麻烦。”
没想到梁义诚的眼光还挺准。
快餐的确真是个好点子,改革开放30年,好多显赫一时的创意、产品,都会随着大环境变化而被淘汰,唯独‘物美价廉、货真价实’这八个字,永远不过期。
看起来不显眼,是辛苦钱,但它面对的,却是最大的一块市场!
“那成,就这么定了。爸,萍姨,厂子学校那边我去打照顾,别的我就不管了,另外,我再拿十万块钱出来,给你们启动。”梁一飞说。
“哪还能要你拿钱,我这几年也攒了点,一开始足够了。”萍姨说。
……
和梁义诚和萍姨聊了一会,梁一飞有些疲惫了,萍姨想留下来照顾他,被梁一飞拒绝,他睡觉的时候不太习惯身边有其他人,而且萍姨那头也忙,尽量不给他们添麻烦,心想明天让吴三手找个护工来也就差不多了。
自己是断手不是断脚,大小便都能勉强自理,找个人来洗洗衣服,端茶倒水就成。
一夜无话,在医院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刚睁开眼睛,吴三手和何新福就在门口等着了。
住个院也不得清闲,这两位有好多事要汇报。
挨个来。
“哥,还有个奇怪的事,就是昨天,岚韵湖账上莫名其妙多出来五十万,就是前天吧,就是你被砸得那天,沪市那边农行汇过来的。孙宏伟查了下,岚韵湖没这笔应收的款子,托我来问你一下。”吴三手说。
五十万?梁一飞想了想,忽然明白了。
这个数目,这个时间点,还能是谁呢?
当初道明诚讲,这五十万是借给他的,现在,肯定是他还回来的。
还了就还了吧,正好缺钱,之前股市的一百多万,再加上这股市的五十万,接下来手头的钱宽宽松松,应付华强厂几个月的生产投入、人员工资,足够了。
说完了正事,梁一飞随口问“三手,这段时间管着岚韵湖,感觉怎么样?”
吴三手坐在边上给梁一飞剥橘子,顿时苦了脸,面皮跟桔子皮似的皱在一起,说“哥我天天提心吊胆啊!”
“我说你毛病还不少呢,以前阿诚在,你跟我说你跟着他提心吊胆,现在他不在了,你提心吊胆个屁啊!”梁一飞一瞪眼。
被梁一飞骂了一句,吴三手反而一副很爽得样子,说“哥啊,以前你在岚韵湖,我就知道听你的指定没错,可你现在不在,我干啥都觉得没了主心骨,生怕做不好!”
“你做的挺好啊。”梁一飞夸了他一句。
别看吴三手没干什么‘大事’,可他在岚韵湖,业务摸得很熟,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也都照应的到,八面玲珑,四方周全的,岚韵湖自从接手过来后,一直能稳定运营,这里面是有吴三手一份不小的功劳的。
要不是有吴三手,梁一飞也未必会这么快就接手另外一个厂子,有他看着岚韵湖,加上另一个副总经理孙宏伟,守成还是绰绰有余的。
“哥,反正我还是喜欢跟在你身边,你不知道,现在岚韵湖上上下下,人人看到我都说好话,耳朵边天天都是马屁,可我心里虚得很,以前呢,听你骂我几句,我心里别提多踏实了!”吴三手说。
梁一飞没好气的一挥手“没事赶紧走,你再留下去,我得被你气死!”
“哥,那你什么时候出院啊?”吴三手期期艾艾的问。
“我他妈明天就出院,行不行?”梁一飞说。
“可是哥,伤经动骨一百天啊!”吴三手说。
梁一飞给气得脑瓜都疼,一瞪眼“知道你还问,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把那谁……谁……”
“何新福?”
“哎呀我脑子被你气糊涂了,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对,何新福叫进来!”
“好咧!”
被梁一飞骂了一顿,吴三手浑身舒坦,迈着轻松的小碎步离开了病房,然后何新福就进来了。
同样是管理一个方面的下级,何新福在梁一飞完全没有吴三手那么轻松,毕恭毕敬的站在病床前面,微微躬身,说“厂长,李明浩他们回来了!”
“哦?拖欠工资处理的怎么样啊?”梁一飞问。
。
第190章 夜勤病栋()
时间朝之前推移大概一天半,就在梁一飞被砸刚进医院,新华强厂的公会办公室里,李明浩和几个职工代表,还有五个讨债小组的组长一起在开会。
保卫科余飞翔也在,叼着烟,先说:“老李啊,我刚才听厂办的何新福讲,梁老板受伤住院了,咱们要不要去探望一下啊?”
办公室里安静了片刻,李明浩摆摆手,说:“我们去探望,厂长也不会好得快一些。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这次要来的钱,怎么合理分配掉!我们这些干部,首先要为职工服务嘛,钱都欠了那么久,职工们都望眼欲穿的盼着,结果好不容易要回了钱,我们先屁颠屁颠的去看老板,职工们知道了该怎么想,多寒心啊?”
听李明浩讲这话,余飞翔觉得有点牙酸。
不过,在场支持李明浩的倒是大多数。
“对,先把钱分了!大伙最近多辛苦啊!”
“工人问题解决了,也是帮厂领导分忧嘛!”
“那行,那我们就先说钱的是。”
李明浩拿出一个小本子,翻开说:“先跟大家伙做个汇报总结,这一次呢,一共要回来61万2千600块钱……”
话音未落,有个年轻的工人代表,二车间的苏海强就直接打断了他,“不对吧,李师傅,我们怎么听说,年前的时候,你们就已经要到了差不多七十万,年后还有还债的。现在怎么总数只有60万出头?”
说着,一脸疑惑的看向讨债小组的几个人。
一个讨债组的年轻人顿时不干了,红着脸说:“苏海强你什么意思!他妈的,我们在外面啃馒头喝冷水,这么冷的天,辛辛苦苦帮大伙要账,你不要污蔑我们!”
“我污蔑你们什么了?!”
“什么意思还不清楚啊?!你小子就是说我们吞钱了!”
“海强就是这个意思又怎么样?说了有七八十万,结果你们就带回来60万,怎么个说法?你倒是讲讲?!”
“我草,我告诉你们,少得了便宜卖乖,要不是我们这些人辛辛苦苦去要债,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就是,要是贪,我们全给贪了,还留六十万干嘛?!妈的,好心当成驴肝肺,狗咬吕洞宾!”
“你骂谁是狗?!”
“谁是狗谁自己心里清楚!”
两句话还不到,办公室里讨债的人和职工代表就吵了起来,李明浩重重一拍桌子,“吵什么吵!都闭嘴!”
他在厂子里的确是有威望的,他一开口,双方果然都闭上了嘴,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
“你说你们这些年轻人,脾气怎么这么大?很简单的一件事,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李明浩没好气的把小本子拿起来晃了晃,说:“不错,之前预计是有70多万,可是哪知道刚过年,有两个厂子就倒闭了,这钱还怎么要回来啊!”
李明浩的话,工人们还是相信的,不过之前那个带头怀疑的苏海强大概是想挣回点面子,嘀咕说;“这么巧?什么时候不倒闭,偏偏这时候倒闭……”
“海强你闭嘴!听李师傅讲!”另外一个老成些的工人代表踹了苏海强椅子一脚。
“行了,说正事!”
李明浩继续说:“这个钱呢,我是这么想的啊,先按照账上的欠款,把44万欠职工的都还了,还剩下17万多,之前厂长讲,多要回来的,给讨债组,不过我琢磨了一下,毕竟都是大家伙的钱,讨债组全要了不合适,这样大家看行不行,拿出十万,奖励讨债组,剩下的七万,五万块,全场工人平分,还有两万块呢,公会挨家挨户,送给困难职工!”
“好,我们赞成!”苏海强第一个开口。
“李师傅,这不合适吧!”这一次,反对李明浩的,却是讨债组的人,二组组长张峰一脸不悦的说:“事先说好的,怎么说变就变呢?”
“对啊,没我们,一分钱都要不回来!”
“我也反对!”
本来多17万,讨债组50来个人分,一人能分三千四,按照现在这个分发,讨债组一个人就两千一二的样子,足足差了一千多,四个多月工资呢!
原来说的好好的,说变就变,这一下心里落差太大了!
说好给五块,最后多给两块,人人高兴;可要是说好5块,最后只给4块9,就差一毛钱,都会有一大堆人不满意!
讨债组里,一组组长,厂宣传办主任于和平淡淡的说:“李师傅,不是讲我们要吃独食,可你想啊,做事要公平吧。”
李明浩问:“怎么不公平了?!”
于和平说:“欠大伙的钱,都已经还了,钱是我们去要的,剩下来留守的那些人,什么都没干,凭什么多分钱?你说给老弱病残留两万,我没话说,可要讲什么都没干的人,也能分钱,那我们这些辛辛苦苦讨债的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啊?!”另外一个职工代表不阴不阳的冷笑,说:“谁知道你们先吃了多少独食,现在拿出来六十几万,还在这叫委屈!”
“你再说一遍!”
“我就说怎么了!”
办公室里又开始吵了起来。
……
“这么讲,李明浩这次摆不平喽?”梁一飞听何新福说完,淡淡的问。
“他最后还是坚持这么办,私底下虽然有不少怨言,但是大部分职工还是支持的。”何新福说:“毕竟,全厂四百多号人,出去讨债的才52个,怎么讲好歹也能分两千多。这次讨债,讨债小组也都是李明浩带着的,他的话有分量,其他人不满归不满,最后只能忍了。”
梁一飞眼皮一翻,说:“他的话有分量?我的话就是放屁喽?”
何新福被梁一飞的语气吓了一跳,嘴角一抽抽,说:“厂长,那您看怎么办?”
“该怎么办,我之前就说过啊,多出来的,全给讨债的人。”梁一飞说。
“可是……”何新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可是您现在在住院,李明浩在厂子里威望又那么高,我怕他硬顶。”
“财务听他的?我记得,财务、人事、后勤这一块,都是你这个厂办主任管得吧。”梁一飞淡淡的问。
何新福赶紧说:“那当然不会听他的!厂长你放心,厂子里的财务大权,我一定给您抓牢了!”
“那你担心什么?”
“我就是想,现在厂子正在搞生产,您又在住院,一切是不是以稳定为主?闹起来,影响了生产,得不偿失啊!”何新福小心翼翼得问。
梁一飞笑了起来。
唯才是用,还是唯德是用,这话从古代至今,一直有不同的看法。
可用何新福,梁一飞觉得没错,这家伙在常规事务的理解和处理上,是把好手,看问题也很准确。
语气放缓和了些,说:“老何啊,既然我之前讲过,关于讨债、分配,都交给李明浩,那当然是他说的算,怎么会不稳定呢?”
何新福微微一愣,既然他说了算,那你刚才说那些反对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让你把我的话,向工人们传达出去,我还是希望,‘能者多劳,多劳多得’这种分配模式的,可是呢,既然我说过,都交给李明浩,那我也得说话算数。最后怎么决定,还是李明浩来做。”梁一飞说。
何新福想了一会,忽然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