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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梁一飞的这些话要是传了出去,多少有些麻烦而已。
可在百事的整个计划之中,真正和合同不符的违约行为还是存在的,就是40%的保底生产量,这是明确写在合同上的。
实际上,这一年以来,天府方面、崇庆当地政府方面,也不止一次因为天府可乐产量不达标,找百事方面和托马斯本人聊过,甚至是上门争吵过,在董事会上对持过,一度气氛非常紧张。
梁一飞最后的提议,很有助于解决这个问题:先放出一个假风声,要建立更大的灌装厂保证天府可乐的生产,暂时安抚中方,拖上个两三年,自然一切烟消云散。
两三年之后,天府的中方领导、当地的政府领导,还是不是这些人?还在不在岗位上?还愿不愿意为了一个已经毫无市场的品牌,去排挤一个每年能上缴大量税收的合资企业?
时间对于百事很重要,拖,要找到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梁一飞的方案,很站得住脚。
托马斯嘴角微微抽动了两下,说:“梁,你是一个很狡猾的人!你是在用祖国的利益,换取你自己的成功。”
梁一飞说:“托马斯先生,如果您觉得这么说能让你感觉好一些,那我可以留在这里,听你说够24个小时,并且保证不反驳。”
托马斯:“……”
梁一飞又点上了一支烟,说;“既然你不准备继续对我进行人身攻击,那我们就谈点具体的吧。”
托马斯心里飞快的盘算了一番,说:“可以卖给你三十个厂……”
“为什么不是50个呢。”梁一飞说。
“因为……”
“没有什么因为所以!”梁一飞说:“三十个厂的资金,难道就够缓解目前新天府的资金困难,就足够用来建设新厂了吗?很明显不够嘛,出售越多的灌装厂,就说明百事方面建设新厂生产天府可乐的诚意越大!”
“可是你有足够的钱嘛?这些灌装厂的单个规模虽然都不大,可是五十个厂加在一起,也是一笔惊人的资金,据我所知,国内没有多少企业家能拿得出来。”托马斯说。
“你准备要多少钱?”梁一飞问。
“不是我要多少,而是要经过董事会讨论。我个人估计,大约要1。5亿左右。”托马斯说。
梁一飞笑了起来,说:“这个价钱简直就是开玩笑。难道你要告诉所有人,当初百事买下天府,是用了惊人的低价,占了中国企业天大的便宜吗?”
“你什么意思?”托马斯问。
“当初合资,天府拿出来的,是总厂的厂房、秘方、设备、技术、人员、品牌,以及那分散的108个灌装厂,这些东西总共加在一起,折算了三个亿人民币,和40%的股份,现在仅仅过了一年,光是50个灌装厂,你就要我1。5个亿,那不是等于告诉所有人,百事来中国,并不是投资,更不是帮助中国人民发展经济,而是倒卖资产嘛?低价买进,高价卖出。托马斯先生,中国人民和政府,可不会欢迎这样的外商。”
托马斯脸一沉,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脏话:“该死的,这地方难到就没有能保守住的商业机密?”
“你可以表扬我的商业调查做得水平很高嘛。”梁一飞学着欧美人的样子,耸了耸肩,说:“这样吧,五十个灌装厂,三千万。”
顿了顿,不等托马斯反驳,就说:“虽然价格低了一些,可是恰恰证明了,百事,哦不,新天府,目前很缺钱嘛。”
“那也不可能是三千万!仅仅那些机器就远远不止三千万!”托马斯恼火说。
“三千五百万呢?”梁一飞问。
“当然不可能!”
“四千万呢?”
“这简直……”
“四千五百万呢?”
“你……”
……
……
“不是开玩笑吧,你去这一趟才多久?”谢逸飞看了看手表,惊诧道:“前前后后一个半小时,就谈妥了50家厂子?”
“差不多吧,还要通过董事会决议,不过根据我判断,应该是妥了,50家左右问题不大。”梁一飞说。
“还真给你谈下来了!”谢逸飞一脸的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梁一飞给那个百事的负责人老外下了什么迷药,接着又好奇的问:“大概要多少钱?”
“四千五百万。一次性付清。”梁一飞说。
“不可能!”谢逸飞几乎是叫出来的,和刚才托马斯如出一辙。
天府下属的灌装厂和谢逸飞收购的那些厂子不太一样。
首先是规模上,下属的这些灌装厂由于业务单一,只需要灌装,所以规模普遍不大,只有十几个工人、几台灌装线而已;
但是,天府之前是国家扶植的民族大品牌,才兴起没有几年,灌装线都是国际上先进,至少是跟国际能接上轨的新产品,光是买五十个厂的机器,都不止四千五百万。
除了机器,还有场地、厂房、熟练工人,甚至要包括为了运输修建的路,和之前这些厂子在当地的部分人脉、商业版图。
后者是很大的无形资产,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外来者新建厂,光是重新和运输公司建立关系,安排货运,都会产生一笔花费。
小厂负责人请大货车司机喝顿酒,这也是钱。
积少成多,就不能忽略不计。
谢逸飞收的厂,那都是有各种各样问题的,收来之后还要整合、整改,清一色的亏损企业,而那些灌装厂之前在天府旗下,运作良好,到手就能直接用。
虽然‘一次性付清’这种交易方式,在大额的买卖中很罕见,可以有比较大的优惠,饶是如此,也不至于四千五百万就能买下来。
“我说我给托马斯个人一大笔美金,所以他愿意帮忙活动,你相信不?”梁一飞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
这话谢逸飞倒是真相信了,之前的疑惑也迎刃而解。
不过,这不是梁一飞的一贯作风。
梁一飞也没说到底是真是假,笑呵呵的跟他讲了另外一个原因。
本来托马斯是完全不同意这个价格的,不过梁一飞又抛出了一个新的交换条件,把之前谢逸飞帮他弄得一块最大的地皮,给了新天府,这么一来,百事方面说‘卖小厂盖大厂’可信度就更高了。
百事在中国的核心利益,并非几十个小型灌装厂多卖几个钱,甚至之前三个亿买来的天府所有的资产都不重要,最看重的,是不动声色让天府可乐这个品牌消亡,然后占据天府之前的市场,进而打开全国市场。
像百事这种世界一流品牌,大多都有一个特点:专心做好一件事,而不是所有产业都想插一脚,所有能赚钱的都要赚一笔,只要能确保平稳的消灭天府,核心利益得到保证,一切其他的非核心利益都是可以让渡的。
“这么一来,你就算彻底搞定了红牛的生产问题……不,这么多灌装厂,足够支撑你大规模进军饮料市场了!”谢逸飞有些发懵的说。
梁一飞揉了揉眉心,这次弄了一大堆灌装厂,仅仅生产红牛显然大材小用了,至于还有什么其他的产品可以试试,暂时也懒得去想它,反正机器一两年之内也不会坏掉。
说:“吃饭去吧,我饿的不行,这顿你请啊。”
谢逸飞一愣:“为什么,你不是才谈成了这么大的生意吗?难道不该请我庆祝下?”
“可是我没钱啊。”梁一飞很认真的说:“跟你来一趟蜀中,花钱如流水,我又成穷光蛋了。”
第362章 何云飞的结局()
天府的灌装厂说是分散,那只是相对而言。
由于历史原因,这么大一个厂子,依托于崇庆市,当时的政策是雨露均沾,所以下属大大小小灌装厂基本都分散在崇庆市下辖的若干县和自治区里,从组成上来说是分散的,但是从地域上来看,并不是东一个西一个,在蜀中地图上,画一个小圈,正好全部能囊括在内。
梁一飞那五十个灌装厂,主要分布在崇庆西北的璧山铜梁这一片,不算是人烟稀薄,事实上用不了二十年,这些地方都会被划进市区。
巴林所在的那个自治县也在附近,这个苗族汉子的关注点和谢逸飞不同,没有问梁一飞有什么大本事一下子拿了这么多厂子,而是十分高兴,觉得像梁一飞这样的大老板都来投资,以后崇庆周边这一块肯定能发展起来,老百姓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我就是说嘛,不一定都要外国人,没外国人,咱们中国人一样能自力更生!”巴林重重的拍了拍梁一飞,说;“以后你来,我请你喝酒。”
梁一飞差点被他一巴掌从山崖上拍坠崖!
从山崖上看下去,这一片山清水秀,天然氧吧,做药厂显然是污染,但是灌装厂却恰恰相反:灌装基本不产生污染,对水源要求极高,越是环境好的地方,越是适合。
农夫山泉之后打的就是这个招牌。
说起农夫山泉,梁一飞忍不住摇了摇头,它的东家养生堂,最早也是做保健品起家,这么看来,做保健品起家之后转型的路子基本都差不多。
外国人效率的确很高,梁一飞和托马斯单独聊过之后,第三天天府就通过正规渠道以天府官方和梁一飞取得了联系,之后谈了两天,正式达成合作意向,接下来还要进行具体磋商谈判。
滨海那头临时抽调会计和法务人员,正从滨海朝蜀中赶来,这次是大单,不是光靠梁一飞和托马斯两个在酒店房间里聊天就行,必须经过双方的律师团队、财务团队进行详细的谈判,签订合同,梁一飞还要带着人去实地考察那五十个厂子,工作量其实很大。
何新福不出意料的又是一阵心痛,钱花得太多了一点儿,梁一飞名下三大块企业,保健品是最赚钱的一块,本来的定位也就是现金奶牛,钱基本从这里面出。
不过这次梁一飞却没再讲何新福抠门,这笔花销,虽然是必须的,也是值得的,但的确太大了,大到连梁一飞都觉得肉痛,他跟谢逸飞说自己变成了穷光蛋并不是开玩笑,事实上,目前能动用的资金基本已经枯竭,甚至还从汇德利那头抽调了一部分。
梁一飞是汇德利的控股人,但并不直接负责经营汇德利,在职业经理人的制度下,梁一飞这种不到时间就直接拿钱的行为其实不是很恰当,如果不是机会实在太好,他也不会从汇德利调集资金。
为了钱的事,专门派吴三手回去了一趟,坐镇滨海,和蜀中相互联络调度。
这天傍晚,梁一飞正在新天府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挨个参观未来属于自己的灌装厂,接到了吴三手的电话。
“到滨海了?”梁一飞估摸着时间,吴三手应该是凌晨到的。
“哥,张总这边正在筹钱,三天之内应该可以搞定,袁东来也带队过去了,对了,我特意请周厂长和何厂长都派了技术员过来,协助你实地考察。”
吴三手办事果然很利落,也很心细。
“好,那你就先不用回来了,留在滨海,我们随时保持联系。”梁一飞笑道。
“哥,还有个事……”吴三手的语气沉了下来,说:“何云飞判了。”
这么快?梁一飞皱了皱眉头,心里微微一沉。
从抓,到判,前前后后不过一个半月,这在20年后也许是无法想象的,即便在当前,又有大领导‘快审严判办成铁案’的指示下,这个过程依然显得太快了。
越快,就说明越严重。
事实上,已经严重到了极点。
“杀人坐实,另外还有几项重罪,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生,没收个人非法所得。”吴三手在电话那头说。
“梁总,梁总?”对方的工作人员看着表情突变的梁一飞。
“哦,没事,我们继续。”梁一飞挂了电话,又恢复了片刻之前的微笑表情。
……
……
滨海市第一人民看守所。
“嫂子,大哥在等你。”任鹏在狱警的陪同下,低着头从探视间里走出来,脸色郁沉,对等在外面的丁静静微微侧了侧身,让开了路。
“赵处,那我去了。”丁静静冲一旁陪同前来的赵大军点头致意,没有表情的脸上,却透着一股疲惫,走进了房间。
探视间不大,但却显得很空,只有一张纯钢制成的桌子。
桌子两边,各有一张焊丝在地面上的铁椅子,何云飞就坐在其中的一张上,双手被拷在身前椅子扶手上,脚上带着重型犯特有的待遇,一副脚铐,两名狱警钉子一样站在他身后。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何云飞已经瘦的和当初判若两人,那一身其实号码合身的号服,在他身上却显得空空荡荡的,脑袋上只剩一小截发茬,却已然是一片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