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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还要进行先期投资,要去外地开拓市场,有各种风险的存在。
何云飞说:“想赚钱,必须把产量搞上来,过十万吨的矿,一时半会我们指定拿不到,那就只有多拿小煤矿。一个369,拿它个五六个,那也是几十万吨的规模,赚头就大了,但是这么一来,先期投入又太大!”
既然有做煤矿的想法,何云飞事先也做过一些调查。
小煤矿之所以难以为继,还是因为产量小,成本高,不是因为小煤矿没价值。
所以想要买过来,还是要花一笔钱。
另外,小煤矿成本高,买来之后,想要赚钱,那就得降低成本、提高产量。
怎么办?投资,买设备!
私营小煤矿,和国企大矿的主要区别,不光是销路,还有效率,主要是设备不一样。
国企大矿,有钱买好的机器,一台进口的设备,动辄几百上千万;
而私企小矿,以前大多是生产队、村镇的,当时设备就很简陋,承包给私人之后,还是沿用了以前的设备。
甚至到了90年代初,还有很多完全依靠人力进行。
年产量3万吨的煤矿,只要有机器,一年产量轻轻松松翻几倍。
可小煤矿民营企业从哪来这个钱投资?就算是把煤矿抵押给银行,银行都不会放贷。
不投资,不买设备,以当前的煤价,赚头很小,甚至连买矿的钱都赚不回来;
投资的话,又是一笔大钱。
何云飞和这些人,虽然想拓展新领域新财源,可目前自己的生意做得好好的,没必要一下子堵上全部身家去一个不熟悉的领域,需要的是稳。
“当地的社会关系也很麻烦。”玟姐夹着细长的女士烟,说:“我们是外来户,人家能这么轻松的让我们立足?”
“是啊,我也担心这个,别到时候买了几个小矿,上不上下不下的,钱花出去了,在当地又站不住脚,砸在手里。”另外一个长相彪悍的中年人说。
“小煤矿效益再不好,那也不是几万几十万能买下来的,先期投资太大了!”
包厢里议论纷纷,何云飞抬手压了压,说:“都别吵,今天不是就来问点子了嘛。梁老板,你觉得我们该怎么着手?”
梁一飞笑了笑,说:“我先说一下啊,刚才飞哥说给我股份,我呢,不为这个,股份我也不要,纯碎是朋友之间聊天,我有什么想法,和大家伙闲聊而已。”
何云飞还准备说着,梁一飞已经抢先一步,没给他开口的机会,问:“飞哥,买煤矿要花很多钱嘛?”
“一个矿不多,可几个矿,那可不是一笔小钱。”何云飞说。
梁一飞淡淡的问:“飞哥,你是干什么的,你买矿,还要按照市价?”
何云飞一愣,什么意思?
梁一飞换了舒服点的姿势,靠在沙发上,不急不慢的说:“小煤矿,尤其是私营小煤矿,从银行贷不到钱,可你有钱啊,你借给谁都是借,为什么,不把钱借给他们呢?”
何云飞愣了一下,紧跟着恍然大悟。
他做民间贷款,以前目的是赚利息,并不希望对方最后生意砸了还不上钱,所以会认真的选择借钱的对象;
那些效益不好,随时可能关门大吉的煤矿,自然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但是现在转过来一想,自己准备经营煤矿,那效益差的小煤矿,反而是最好的借贷对象:对方能还上钱,那就安安稳稳的收一份高昂的利息;还不上钱,那对不起,直接收煤矿。
私营企业民间借贷的利息,普遍超过20%,30%乃至40都是很常见的,光是这笔利息,就足够买矿了,成本非常小。
“这是个法子。人跑了,矿跑不掉!”何云飞点点头。
用这个法子,原本只能买一个矿的钱,就能买一个半,甚至两个、三个!
玟姐也说:“这法子慢是慢一点,可的确很稳,煤矿不是一年两年可以挖完的。可是,等有了矿之后,还不是要投资?”
“这就看各位到底是要赚一笔就走,还是想长期干下去。”梁一飞说。
“赚一笔就走怎么讲,长期干下去又怎么讲?”何云飞问。
“赚一笔就走,那就倒卖。放债抵押的矿肯定很便宜,你转手一倒卖,能赚一笔;要是想长期干下去,那就卖低价煤。”梁一飞说。
“低价煤?”何云飞越听越迷糊了。
煤炭本来就不赚多少钱,再卖低价煤,那不是更没赚头了?
总不能讲搞来一批小煤矿,天天运营着,一分钱不赚吧?
那还真成了义务做贡献了?
而且,任何一个市场都是有规矩的,他们一群外来者,贸然以低价出售煤炭,扰乱了当地的煤炭市场,当地的国企、政府,不可能坐视不管!
又不赚钱,又结仇,这不是有病嘛?
难道仅仅为了积累行业经验?
没这个必要吧……
有几个人正在抽烟,烟头都快烧到了手指头,浑然不觉,奇怪的看着梁一飞,等待他的下文。
“关键是你卖给谁!”梁一飞说:“你低价卖给市场,那当然不行,可是你要卖给当地的大煤矿,国企煤矿呢?”
“那不是更赔钱了?”
何云飞眯着眼睛,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个点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低价卖给国企,当然没问题,还能搞好和当地政府国企的关系。
可问题是,搞关系的目的,是为了赚钱,而不是赔钱啊!
最后无奈一笑,说:“兄弟,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直接说呗,我们要是能有你这脑子,不就不来问你了嘛。”
梁一飞解释说:“大矿设备好、不愁销路,但是私营小煤矿更加灵活,所以两者成本上相差不大,低价卖给国企,当然要亏钱,但不会亏得太多。对于国企大煤矿来讲,只要价钱比它的开采成本低,那么它就没必要自己开采,或者自己可以少开采一部分,即省钱,又省事,对吧?”
这当然了!自己生产,一吨煤要花60,还得各种管理,应对各种高危的生产风险,万一出点什么事故,企业领导对上对下都不好交代。
如果直接买,一吨只要55,甚至更低,那何必自己开采呢?
不光省心省力,对外,还可以继续按照60块钱的成本报上去。
厂长轻松、职工轻松,任务完成了,还能留小金库,何乐而不为。
梁一飞接着说:“国企煤矿是按照任务指标来工作的,30万吨级别的煤矿,它一年开采任务,撑死也就20多万吨,如果你一年能给他提供30万吨,它就什么都不用做,机器设备人员,就能完全停下来,要是一年给他提供10万吨,它一年就能休息三分之一的时间,实际上,按照现在这个煤炭需求,很多煤矿一年当中,本就有一段时间是休息的。”
顿了顿,问何云飞:“你和对方搞好了关系,给它提供低价煤,那借用,甚至租用它的闲置机器设备,雇佣他的职工,想必不是难事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何云飞脑子再不灵活,也听明白了。
假设一个年产6万吨的煤矿,一吨煤,亏五块钱卖给国企,一年亏30万。
但是有了这层关系,就能租用,甚至借用对方的设备,然后反过来提高自身的生产效率。
至于是借用,还是租用,那就看怎么去‘处关系’。
有了设备,原本一年能挖六万吨,非常容易就能提高到十几万吨,真狠下心,六万吨的煤矿,一年三十万吨都有可能!
多出来的那些煤,再按照市价卖掉,一进一出,就是几百万的赚头!
“我草,这他妈是借鸡下蛋啊!”娜姐艳红的嘴唇里,爆出一句粗口。
第144章 文工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梁一飞给何云飞的‘建议’,其实就是上辈子那个煤二代朋友父辈的发家史,在煤炭行业并不是很景气的90年代初,对方家族用这种方式,很快就吞掉了当地一批小煤矿,垄断了当地一个0万吨国企煤矿的供应。
结果后来导致一个很诡异的现象,当地那个国企矿基本天天不用开工,机器闲置、员工闲置,全部被私营小矿雇去。
两年之后,那个大矿改制,被梁一飞那个朋友的父亲,用近乎是白送的价格拿下。。。
2000年之后的巅峰时期,他那个朋友的家族矿业公司,一年产煤接近三百万吨,一吨煤赚两三百,一年下来闭着眼睛入账六七个亿,以至于家里揣着几十个亿,不知道该怎么花。
在煤老板的圈子里,他这个朋友的家族,只能算是很普通的一员,没什么成就。
当时聊这段发家史,梁一飞那个朋友倒是没半点骄狂,十分谦虚,可却给听者梁一飞狠狠的上了一课。
都以为煤老板们的发迹,是在90年代中后期,两千年前期,可事实上,市场好不好,不是生意好不好的唯一因素,还要看怎么操作。
如今拿过来改头换面一套用,又何止是借鸡下蛋!
用何云飞放出去的贷款,反过来低价收没钱还的煤矿,这是草船借箭;
利用低价煤,和当地大煤矿搞好关系,如果有一天对方的企业改革,那么何云飞他们,必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是暗渡陈仓;
利用对方的机器、人员,来挖煤,扩大产量,这叫做借鸡生蛋。
实际上,给大煤矿的好处,还是依靠对方的机器、人员和设备,是借花献佛。
如今的煤矿市场,的确没有后世那么火爆,但恰恰因为如此,各大煤矿的生产任务都不高,梁一飞正是利用了这点,在并不算太热的大环境下,帮助何云飞他们另辟蹊径。
如果等到2000年之后,煤炭市场大火,运煤的车都在矿场门口排队打架要煤,那低价煤的法子一点用都没有,可在当前大环境下正好可行。
聊到后半段,何云飞几个人彻底明白了的思路,十分的兴奋。
这帮混社会的,一兴奋起来,酒就没够,拢共喝了七八瓶洋酒,三瓶茅台,外加一大堆果盘什么的,这一顿就把包厢的装修赚回来了。
不过,未来矿场的股权,梁一飞最后坚持没要。
煤矿这东西十几年之内能盈利,但过于烫手,弄不好会沾血,对于何云飞这帮人,梁一飞的定位是朋友、资源、人脉,不会跟他们一起赚这种沾着血的钱。
喝到凌晨两点多,总算是告一段落,把他们送到歌舞厅大门口,梁一飞又浑身酒气的回到舞厅里一个僻静的卡座坐下,招呼服务员上一杯热茶,随口问了下顾文明那个包厢的情况。
新时代夏季招生结束,战况喜人,虽然滨海市又陆陆续续的出现了三家补习学校,可是整体市场是越来越大,主要增长还是在四六级这一块。
这一期的人数轻松过两千大关,朝着三千奔去,在开课之前,破三千问题应该不大。
今晚老顾请新时代的一批干部在ktv包厢开洋荤,犒劳犒劳大伙,梁一飞中途去露了个脸,少不得也是一通喝。
当喽啰的时候,背后腹诽老板屁事不干,整天就是吃吃喝喝,可当自己当了老板才知道,吃吃喝喝,就是老板最重要的工作。
古今多少事,尽在吃吃喝喝中。
歌舞厅刚打烊,客人已经走的差不多,只剩下三三两两的服务员在收拾,梁一飞抱着热茶,把腿放在沙发上,散散酒气。
“梁老板?”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回头一看,一个鹅蛋脸的女人。
舞厅的女人,服务员也好,唱歌的也罢,都是浓妆艳抹,这女人卸了妆,梁一飞又喝多了一时间没认出来,眯着眼睛瞅了瞅,才想起来,正是歌舞厅开张那天,收到花篮最多的那个女歌手。
当时张松起哄,倒了一大杯红酒让她敬酒,自己帮她挡了一下。
卸了妆素颜,没有穿演出时候那条礼服长裙,看上去少了几分妩媚,多了些知性的气质。
“祁……祁小姐啊……”梁一飞打了个酒嗝,从沙发上坐直身体,没想到酒喝得太多,人晕昏昏的,朝边上歪了一下。
女歌手下意识的扶住了梁一飞。
扶正了梁一飞后,缩回手,坐在和梁一飞距离一米多一点的卡座另一侧,微微抿嘴一笑,“我叫祁玟茹,您以后叫我小祁就行。”
见对方的神情,梁一飞一愣,这才92年,“小姐”这个词就有其他含义了?
卡座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什么都不说有点尴尬,说点什么吧,梁一飞也不知道该和这个不太熟的姑娘讲什么内容,随口问:“这段时间在舞厅工作,还好吧?”
祁玟茹点点头,说:“梁老板,这段时间多谢您的关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