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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相国寺坛音率众弟子而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权靖起身皱眉,他从未听过坛音此人,然能有这阵势且是大相国寺,容不得马虎,挥挥手道,“免礼,不知大师是?”
“陛下,此乃空寂师叔祖,只是师叔祖平日云游四海众人未曾见过,今日听闻祭司收徒,特地前来拜贺。”身着袈裟僧人上前回道,语中满是恭敬,此人正是大相国寺主持,连权靖平日见了也是十分敬重。
众人闻言纷纷瞪大双眼,这位早些年可是闻名天下,只是天下人只知道大相国寺主持师叔祖内力高深,却从不知其法号,大相国寺每每有大事,主持总要说需请示师叔祖不可。
权靖莫测的看了楼子裳一眼,笑道,“原来是坛音大师,失敬失敬,大师不远而来,还请上座。”
楼子裳与权枭面面相觑,楼子裳不知权枭是否知晓,但他着实不知道坛音竟然是……主持的师叔祖。
权枭轻笑一声道,“这老秃驴装的还挺像,不是坑本王桃花酿的时候了,子裳莫要理他,”说着忽然凑得楼子裳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子裳……那亵衣,滋味如何?”
楼子裳脑袋‘轰’的一下,之前刻意忽略,此时被权枭提起,似乎轻轻一动还能感觉到那些硬块,他面红耳赤恨恨的瞪着权枭,咬牙低声道,“权枭你这混账,平日就算了……你竟敢,我之后与你算账。”
权枭轻啧一声,眉眼俱是笑意,“子裳你还好意思说,平日哪次你应过我,这次算是补全了前头你欠我的。”
他的气息似是扑在耳侧,“好子裳莫怕,这样相公今日一日都陪着你呢,想想也是……妙的紧。”
楼子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此时坛音道,“谢陛下,坛音出家之人携众弟子前来,与众人无异,如此便可。”说完转向楼子裳道,“还未恭贺楼小友之喜,小友这是怎么了?”
权枭蓦地低笑起来,楼子裳从未如此羞耻,就,就像是当众做了什么事却被别人抓包,轻咳一声道,“无事,只是见到坛音大师有些激动罢了,许久未见,大师身子可还好?”
“多谢挂念,很好。”坛音乐呵呵一笑,“为了留了些云芽,记得去取。”
楼子裳躬身道谢,权枭看着坛音更不顺眼,这和尚话可真多!
两人一来一往,众人看的愣了神,那探索的眼神小刀子一样朝楼子裳飞了过去,权枭只要一想这些人凑在猜测楼子裳和坛音的关系,看着坛音的眼神就更阴冷了些,这一年他不在,这秃驴还没少找子裳。
凤嘉被众人撂在高台,气的身体直抖,片刻之后冷笑一声看着坛音,死秃驴!
坛音眯眼一笑,直接带着众僧人席地而坐,笑道,“之前打断祭司之语,是坛音冒失了。”
“无妨。”凤嘉紧紧盯着他,“大师来的正好,且做个见证。”
说罢淡声道,“子裳,你过来。”
晾他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做什么,权枭一语不发看着楼子裳一步步顺阶而上,蓦然发现偶尔楼子裳步子有些别扭,忍不住暗笑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一步步走着无意中那亵裤某些地方磨着肌肤,说不清的感觉,楼子裳耳根发红,在这样神圣的地方……楼子裳喉头滚动,心底压不住的别扭,听到权枭在自己耳边发笑,咬咬牙闭闭眼,头一次恨不得权枭没这隔空传音的能力。
凤嘉莫名的看他一眼,而后缓缓道,“众人皆知,我这身子怕是撑不住了,子裳年少有为,今日收他为徒,不如……我直接将祭司之位传于他!”
众人大惊,楼子裳瞥了凤嘉一眼,这是让他与权枭之间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吗?
权靖皱眉道,“祭司需要高深功力,占卜之术,子裳从未修习,岂能现在担任祭司之位?”他虽不喜凤嘉,但这样岂不是太唐突?
众文臣武将纷纷不满,凤嘉笑道,“皇上,您以为子裳真的不会吗?您且问问坛音大师?”
权靖看向坛音,坛音不紧不慢道,“楼子裳与我为忘年之交,在此颇有造诣,坛音曾指导一二,子裳极有天赋,陛下可放心,再者说,大祭司虽是将死之身却也能撑些时日,足以教导。”
这话……楼子裳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凤嘉气的恨不得宰了坛音,权靖忽然道,“枭儿,你觉得如何?”
权枭低笑道,“祭司与坛音大师所言,自是不会差。”
直接登上祭司之位,当真是少了许多麻烦,权枭睨了凤嘉一眼,他可不觉得凤嘉会是什么好心。
“子裳,你意下如何?”凤嘉问道。
楼子裳看了权枭一眼道,“子裳自是听大祭司的。”
凤嘉一笑,“过了今日,你就是我大齐的大祭司了,既然入主青衣殿,子裳,我青衣殿殿规你可明白?”
楼子裳点头,凤嘉蓦然转身朗声道,“祭司传位仪式,开始!”
他袖摆一挥,青衣台一片缭绕,木鱼之声阵阵,楼子裳缓缓跪下,凤嘉道,“大齐祭司,须为国尽心尽力,造福于民,护我国土,保我疆域……”
楼子裳跟他朗声和念,掷地有声。
最后凤嘉冷笑一声,“……青衣殿最后一则,大祭司众生不得娶妻生子,不得私下与人结亲,若违此誓,其妻其子受万箭穿心之痛,死无葬身之地!”
楼子裳心里一咯噔,胸口蓦然发紧,一时竟是不能言语,心脏似乎都被人摘了去,五脏六腑发疼,众人等了许久,不闻其语,纷纷皱眉,凤嘉冷喝一声,“子裳!”
“子裳莫怕。”声音响起,权枭似乎就陪在他的身侧,楼子裳蓦然湿了眼眶,喉头发疼,声音发哑,“楼子裳今日起誓,一生不得娶妻生子,不得私下与人结亲,若违此誓,其妻其子……受万箭穿心之痛,死……无葬身之地。”
他话音刚落耳边权枭蓦然低笑,一言一语掷地有声,“我权枭今日起誓,一生不负挚爱子裳,一生一世一双人……”
“权枭!”楼子裳头脑发懵,蓦然起身,周身功力暴涨,双目赤红,公开层层突破,怒喝声直击权枭耳膜,“权枭!你给我住口!”
“若有一日枭能登大宝之位……”
“权枭!我不稀罕!不稀罕!谁要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子裳必为吾妻吾后”
“权枭!我不做皇后……权枭……”楼子裳声音发哑,恨声道,“堂堂男子汉!你拿后位折辱我吗?!”
“若违此誓,枭死无葬生之地!”
楼子裳泪流满面,声音黯哑无力,全身发冷如坠冰窟,倏地闭上双眼,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权枭,你太看得起我,我楼子裳……承担不起你的生死。”
忽的天边似有金光闪现,实在太过刺眼,他怔怔抬头,天空赤红一片,朱雀翱翔,绯羽铺满半空,鸣声阵阵,倏然到了楼子裳身前,匍匐在他脚下,远方百鸟朝贺,群集而来,周围众人张大嘴巴,楼子裳彻底怔愣当场,若他没记错,这是五凤之一
——朱雀,然而此时却似是孩童,在他脚边蹭蹭。
权枭蓦然发笑,在他耳边低语道,“子裳,朱雀……凤位天生就是你的,你注定是我的皇后!”
楼子裳挥挥衣袖,心间发冷,脸上泪痕不见,微微躬身,有些不可置信……然不等他摸到,朱雀猛然飞起,在半空中似是臣服点头三小,一阵清鸣,消失不见,百鸟紧随而去。
众人猛然回神,权靖厉喝道,“祭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嘉不可置信的看着楼子裳,竟是……
难道有些事是注定的不成?看看权枭,权枭笑的挑衅,凤嘉一口血猛地吐出来,汉白玉上点点血珠……竟是有些渗人。
坛音缓缓起身,哈哈大笑,“天佑大齐,天佑大齐,祭司为阴,朱雀为阳,阴阳调和,大齐国运昌盛,皇上,上天属意楼公子为祭司啊哈哈哈,天佑大齐,天佑大齐!”
凤嘉恨恨咬牙,强笑道,“坛音大师所言不错,天佑大齐!”
权靖看着楼子裳哈哈大笑,“赏!今日起,楼子裳即为我大齐祭司!”
楼子裳却心头一片凉意,远远看着权枭,那誓言犹如在耳,不断回荡,整个人似被掏空一般,撇过脸揉揉眼睛,权枭……
第34章 轮得到你操心吗?()
忙碌一整天,楼子裳从今日就要住进青衣殿,小侍早就收拾出来了屋子,他与凤嘉一人半边,楼子裳占据整个东边,屋中……俱是按照他的喜好摆的,谁的手笔不言而喻,楼子裳脸色煞白,心间又是疼又是涩,那些暖意压也压不住,然想想……权枭竟然拿自己的生命起誓,楼子裳猛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元德吓了一跳,觅芙和喜乐直接哭了出来,“主子,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喜乐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觅芙含着泪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楼子裳压下心间翻涌内息,忍不住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却比哭还让人难受,他竟是在那种境地功力连破两层,这是喜还是悲?
楼子裳摆摆手淡声道,“没事,别担心,收拾一下。”
觅芙咬咬牙点头,楼子裳轻声道,“觅芙,莫要让我知晓你今晚出青衣殿。”
“主子……”觅芙泪雨滂沱,妆容都花了,“您,您是为什么呀?您到底怎么了?您别吓我?”
元德递来茶水,楼子裳漱漱口安抚的笑笑,帮她擦擦眼泪,“傻姑娘,哭什么,别怕,我这是练功练岔了。”
觅芙连连摇头,“主子……我,我去找肃……”
“觅芙!”楼子裳冷喝一声,神色带冰,“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既然这么想他,你回去如何?!”
“主子,我错了!我错了!您别赶我走。”
喜乐在一边战战兢兢,忽然发现觅芙对少爷无意,而自己似乎误会了什么,他怎么什么都看不懂了呢,他有些迷茫,但这气氛下,他却是什么都不敢说。
“元德!”
元德脚步一顿,回神猛然跪倒在地,看着楼子裳心里一咯噔,连连叫苦,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早上还好好的。
楼子裳淡淡看他一眼,“若觉得我用不起你……你就回去吧。”
“主子!”元德连连摇头,他跟着肃王这么久,对两人之间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楼公子一直是温柔和气的很,怎的今日,他心里竟有些害怕,“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不敢什么?”权枭走进内室闻到血腥味察觉不对,快步走来怒声道,“元德,觅芙,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子裳你感觉怎么样?”权枭拉住楼子裳的手臂就要将人抱在怀里却被楼子裳狠狠推开。
楼子裳深吸口气,闭闭眼淡漠道,“不劳殿下费心。”
权枭心头一抽,死死将人扣住,眉宇间带着怒火,“楼子裳你这是闹什么?你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当我是死的吗?!”
楼子裳转身,一掌拍在权枭胸口,不会受伤,但权枭哪能想到楼子裳向他出手,猝不及防,权枭退后几步,楼子裳冷笑,“我何德何能劳肃王如此关心?我的身子与你有何关系?!”
他眼眶通红,声音猛然提高,一步步逼近权枭,“肃王殿下你说我之前是否想想自己……你今日可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楼子裳又死不了你操什么心,我既不会万箭穿心,更不会死无葬身之地!轮得到你操心吗?!肃王殿下是否想的太多,您还是想想自己吧!”
喜乐从未见过楼子裳这个样子,且……这样与肃王说话,猛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少爷……”
“滚出去!”哭声猛然被止住,权枭双目猩红看着喜乐,“滚!”
喜乐哇哇大哭着被觅芙和喜乐架了出去。
“肃王好大的架势。”楼子裳轻笑,“我青衣殿小门小面装不下您这尊大佛,您屈尊将贵子裳不敢当,还请离开。”
“子裳……”权枭试探向前,虽知他会生气,却没想到会将人气成这个样子,更让他伤了,“宝贝别闹,给我看看,伤的怎么样?”
“我好着呢。”楼子裳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觉得甚是丢人,抹抹眼睛泪水却越来越多,“我这一生……活着是大齐祭司……受人敬仰,死,死了……”
“死了你也是我大齐皇后!受万民香火爱戴!”权枭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心尖一颤一颤的,吻去他的眼泪,“子裳你莫怕……”
“我不稀罕!”楼子裳一掌泄愤一般拍在权枭身上,恶狠狠的盯着他,“权枭我难道没告诉你,我不稀罕,我才不当你的皇后!”
“好子裳,我稀罕,我稀罕……”
“你给我滚